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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么当面对脸
 “他不过是个捕头,做不得官也不会有什么权势,你怎么瞧得上他。”说罢,姜年恍然如梦一般:“我怎么就忘了。

 你是家生奴,主家去那儿,得时刻跟着。”说罢,姜年扯下她的肚兜,含着尖便咬。温雪意疼得惊叫出声。“疼,主人,我很疼!”姜年这才停手。

 也不知想起什么,姜年伸手轻轻方才在她尖咬出的牙印,又低头往她尖呵气,嘴里说着:“怪只怪你自己命不好,偏偏是个女奴的命。”

 温雪意被他光溜溜抱到榻上,姜年寻了一张帕子,把她身上水渍都擦净了,只是腿处稀疏的发仍有些。姜年帕子到她手上。

 “你自己擦。”温雪意犹疑一会儿,总还是气不过,帕子一把往他面上甩。姜年起身侧开脸,地上沾了水渍,他踩了水险些滑倒。姜年不气反笑:“恼了?”

 “说你命不好也不是,就说你这么大的气,当真是命好才碰着我这样和善的主子。”***闹归闹,该干的活儿,温雪意皆做得精细,她这样的伶俐,又这样聪敏,后长大些。

 在府里掌事也顶用。县官便眼馋过一段日子,想把她买过去,既伺候老夫人,也伺候他自己。姜年左右说和,才让他死心。往后许多人发问,也不乏许重金要买她的,姜年皆一一回绝。

 温雪意心想,兴许他还是有些看重自己的。临行之,温雪意来月事,疼了几,姜年也拖了几。“主人不怕误了好时辰。”“我不信鬼神,若是有鬼神,世间便不会有这么多不平事了。”

 等她不舒服的几过了,姜年才新定下行程。夜里入睡前,温雪意问姜年:“明什么时辰走?”“早早的开门即可,要走我会同你说。”

 姜年握着她的,说话间气息皆洒在她颈项上。“早早开门做什么,等大姑娘小媳妇来道别么。”想到这里,温雪意讥讽的拨开他伸到衣襟里的手。姜年随她去。“自然是要道别。”

 “你还小,不晓得情分的要紧,万一在京都真攀不上高门贵女,回头抓着这几分情意也是好的。”第二清早,他这破旧的屋子就热闹起来。

 同僚几乎都携着家眷来了,小地方规矩松散,几个没出阁的姑娘也跟着父兄一齐来送别。姜年总装得清俊守理,平时碰到事,也肯帮说几句,故而也有不少同僚要邀他过家做客。能勾引的大姑娘小媳妇。

 他一个不曾落下。回来还要记下旁人的种种喜好。温雪意过目不忘。来送别的姑娘,她看了看,皆在姜年的笔下出现过,他们一再相送,姜年也装得依依难舍。

 “若不是上头调令不可违背,便是为着大家,我也不肯走。”“今一别,只盼各位多多珍重。”

 “来有机会,我定然回来叙旧。”温雪意把行李往马车上放,她太了解姜年,这样的漂亮话,姜年还有一箩筐。搬行李之事,都得她独自做,好在物品不多,二人开门也早,送别的话说到午时,姜年终于带着温雪意上路。

 京都的繁华,镇江自然比不得。镇江一个芝麻大的县官就引得人人奉承。京都上随意走一条道,都能撞上三品大员的轿辇。

 随意望一眼,就能瞧见朱红带紫的官袍,即便姜年捐了官,他在那些公子小姐眼中,也不过是个下人,是个奴仆。刚到京都头一年,姜年带着温雪意上街看灯节。

 “普通日子名门贵女如何能出行,唯有灯节她们要走动一二。”温雪意心里怄得想摘了灯笼往他身上砸,却也强下火气,她也稀奇。

 那样多好看的花灯,街上那样多的戏法,还有那样多的小玩意儿,温雪意只当去开眼了,走到桥上,桥下河灯的光影在水面摇摆,姜年和她皆看痴了。

 远远的舞乐声,歌绵绵的唱腔,听得人倍觉绵。听闻是花魁的画舫即将过往桥下。大批奴仆竟拨开人群,吵吵闹闹的引着几个公子哥往桥边走。

 温雪意还想看,姜年就在身后护着她,二人一路退开。退一回两回尚可,总有人来撵,温雪意便有些不大乐意。

 又退了几步,冷不防一个奴仆想来抓温雪意,姜年一挡,手臂被他抓住往一旁推,险些摔倒。“闪开闪开,没长眼么!”后边摇摇摆摆走来几个执扇的公子。

 温雪意再不住火,啪的往奴仆脸上打过一个耳光。“什么脏东西也敢碰我家主子。”那人刚要拉温雪意,啪的脸上又挨了一掌。“怎么,你没长眼么。”说完这句。

 那人再出不了声,温雪意噼里啪啦教训起来,从礼义讲到律法,句句话语皆有典故,直把把人说得晕头转向。几个公子听着动静往这边走。“怎么回事。”温雪意,挡在姜年面前。

 “同我说即可,我家主人瞧不得脏东西,也就我不讲究,说上一两句还无妨。多了也不成,只怕要脏了衣裳。”话里话外可不是说他们脏么。其中一人登时也恼了。

 “你骂谁呢!”温雪意看他折扇上提了字,虽说生僻些,她倒也偶然看过一眼。“纵容家奴欺人,又穿这一身铜臭满天飞衣裳,你也不配写刘山人的词。”

 “他那样孤高清洁的人,只怕也要嫌你脏。”这人气得发抖:“谁家的奴才!”“谁家的狗儿,披了衣裳便以为自己成人了么。”姜年噗的笑出声。

 温雪意说话极快,心中所想三两下便说尽了,一时想到新的事,又是一串炮仗一般都话语。这人哪里说得过她。姜年拉住温雪意。“好了,慢慢说话。”温雪意这才退开一步。“我这丫头被宠坏了。”

 “几位公子想瞧花魁,去便是,可惜这些刘山人提词的灯。”姜年说这话时,脸上虽带着笑,眼中分明是嘲笑。温雪意骂得也没错。

 “快请,再不瞧,只怕花魁的船要过了。”趁众人皆去瞧花魁的空档,姜年抓着温雪意的腕子穿过人群,快步走开。“下次不可莽撞。”“他们该骂。”

 “没说不该骂,只是叫你人后骂,这么当面对脸的,你也不怕惹事。”“骂狗要什么紧,要紧的是狗后头的人。”他说的温雪意都晓得,她只是不住火。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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