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这么做愿意
“让我汲取点能量。”她嘟哝:“暂且不提工作量,为什么内容也如此…具有挑战
?”以致她屡次怀疑自己笔迹不贴合文体。
“驱魔请求。整整十三封。”而她的亲笔回复看起来像被掉包的恶作剧“这是恶魔在召开制宪会议吗?不过,这些地方也有教堂吧,为什么非要你去?”
“当地神职人员会提供协助。至于原因…我略懂医术,会先考虑附魔现象是否为疾病所致。”
他说得委婉。实际上,大多数驱魔行为与他的理念相悖。驱魔人由教廷授权处决恶魔,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他们通常滥用职权,不去调查背后原因,或者给只是罹患身心疾病的百姓判死刑,他的“仁慈”为同行不屑,但也得到了不少曾经患者的引荐。
“你愿意当临时助手吗?应该是种新奇的体验。去集市那几天正好顺便解决事件。”
“我不信神或者魔…”“砰…”耾耾惊雷炸响,震动旷野,林鹿逃窜,树叶
梢。闪电劈下,窗外亮如白昼。这是主的声音。安古面对圣像祈祷,请求其为田园降下甘霖,却见波本满屋
窜,搜刮铁丝与玻璃。
“好,又一批电容器。”她将金属箔
入制成的莱顿瓶:“这栋房子装避雷针了么?”
“在楼上。”神父确信,即使真有神魔现身,女孩首要念头应该只是调查对方的科技水平,如此一想,之前的恼怒实属贪婪引发的恶行。对世界的认知与常识存在差异并非需要纠正的缺点,而是女孩本身的特
,即使她将机械看得比自己重要,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有很多的耐心。
如弹珠盒打翻,剧烈撞击声噼啪回环。波本丢下手中物件冲来,将男人拖离天窗。“你不优先抢救实验仪器?”两人缩在桌下,眼见圆球击穿屋顶坠落。
“拜托,您可是
做的,硬度不能比。”地板被砸出凹陷,这里并不安全。还好工作室虽小,结构却十分稳定,之前顺手加固过,应该没有问题。“这里有地下室吗?”“说来惭愧,没有修建。我不大适应黑暗封闭的场所。”
又没叫你住在那里。波本翻了个白眼,恰好冰雹停止了。“我先去检查信件有无受损。”她可不想重写。
然而刚起身,就被倾盆而下的暴雨瞬间淋成落汤
。真是家门不幸。留宿的打算一并泡汤,波本狠狠抹了把脸:“要找泥瓦匠来修缮吗?”好在抽屉的防水性能不错。“不。这种天气,大家都很繁忙。房屋,牲畜和农田…损失难以统计。
该去的是我,至少能医治伤员,统筹情况。”“不行,你的身体已经超过使用负荷了…而且义体不在这里。”神父俯身请求,枉顾皮革包裹的残肢被水洼浸得透
:“拜托您再次为我装上假肢吧,机械师小姐。”
“我。有。名。字。恕不能听从,这是原则。”女孩无名火起,她听起来像儿戏吗?“总之,你待在这里,我回工作室拿好工具就去帮忙救灾。其他的我无法妥协。”她补充:“放弃任何打算吧,这里没有轮椅和手推车,我也抱不动你。”
“请让我跟随您爬过去。”波本呼吸急促,抬脚将木凳踢翻。窗外狂风呼啸如嚎叫,而男人仍保持跪伏姿势,似在等愤怒平息。
“抱歉,愤怒管理方面的问题。”她蹲下,伸手在神父眼前
晃:“嘿,你看上去傻呆呆的。有哪些东西必须?我一并带去。”“嗯?哦,只是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直接拔
穿我的腿,从
源上解决问题。”
“好想法…喂,我可不是暴力狂。”女孩眯眼,按指示收拾后从包中掏出皮质项圈,咔哒扣紧神父苍白的脖颈,她承认自己居心不良,只是没想到准备的物品真派得上用场。
“乖狗狗,来散步吧。”波本轻扯铁链。水幕泼溅,十米内隐约可辨,再远就看不分明,但如果有人感官敏锐,就能听见大雨滂沱中细碎的铃音。
“这就没力气了?无聊。”波本数次减缓步速,仍被手腕处不时的勾扯惹得心烦,此刻终于累积至爆发。
要求对方匍匐追上自己当然是强人所难,但路况简直寸步难行,每一次慢动作般的踩踏都会使马靴陷入泥泞,黏滑触感隔着皮革也让人觉得恶心。真是愚蠢。
为了防止离经叛道的遛狗行为被发现而布置的遮挡咒语用尽了魔力,现在连清洗自己都办不到。如果不是安古强人所难,她何必大晚上来淌泥。怒火焚烧下,女孩索
甩开狗绳,快步离去。
“嘶。”突然的牵绊使波本失去平衡,摔得眼冒金星。擦去破皮两肘附着的叶片,女孩才发觉自己身处浅坑,视线中卧着半
被劈倒的树干,她诅咒了几句那棵倒霉的树,观察起环境。四周白雾弥漫,全是影影绰绰的树影,静谧得可怕。狗屎。
和那家伙失散了,她撕下布条固定伤处,掏出折迭拐杖站起。疼痛钻心,但这无关紧要。不能自如行动的伤患被抛在身后,而且这鬼地方说不定有游
的狼群。水汽使脚步愈发沉重。
但女孩未有丝毫松懈,即使不信宗教,但她仍动了祈祷的念头,正在此刻,由远及近,清脆声鬼魅般振响。这算是,呃,趣情?出门前特意动用法术改造了神父的
环坠饰:“您更喜欢这种情况吧,随时可能被人发现。”
浅淡血腥味转瞬即逝,她喉头一紧,从怀中掏出左轮单手上膛,凝神瞄准,直至那四足黑影现身:“嗷呜…”女孩
力,跪坐在地。
野兽迈着优雅碎步,行至人类身前,吻部轻触脸颊,温热舌尖
舐肌肤,锋利犬齿轻咬耳垂,如捕食者品尝猎物临死前的绝望泪滴。“像你想要的狗吗?”“不要往我耳朵里吹气。”
波本推开安古,收回手
撞锤:“别再玩这种危险游戏,而且,那是狼嚎。”
“可我不知道狗怎么叫。”“当然是汪汪,呃,
你。”她仓促停下以假
真的拟声,艰难重新酝酿情绪:“嗯…那个…”
“我要表示歉意。”神父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滥用你的同情,借道德胁迫,只为实现一己私
,使你涉险受伤,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他伸手,却只看见遍布丑陋疤痕的欠损前肢:连拥抱都无法作出,更别提搀扶。
“很痛吧,对不起。”“真是狡猾。”波本咬牙,拐杖撑地起身:“危难时刻靠言语蛊惑人心,与你的身份倒是相称。听好,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愿意,而非出于忠诚。”她翻出指南针和手绘地图,脑内计算目前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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