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躯体变形涨大
　“痛吗？”他询问的语气很是关心，仿佛刚刚掰断她手指的不是自己。温柔触碰沿手背下行，轻握她小指，像在把玩个物件。波本抿，肠胃翻涌，脸色苍白。

　“看来你仍保留有自我意志。我是安古斯图拉，我允许你知晓我的名字。”他挑眉，语气戏谑：“和你的名字搭，是不是？苦与威士忌，但念起来冗长，‘安古’听起来更好听。”

　手被放开，波本竟感到丝力竭，但她并未庆幸逃脱，毕竟，捕食者常有捉弄猎物的恶趣味，她只是暂且从利爪中逃脱。

　“但你还是没能对我开，猜猜为什么？”男人兴致眼可见地高昂，波本皱眉，觉得他实在难以捉摸。因为你有病，她腹诽，食指试图回扣。得，看来是真的，她知道这是徒劳。

　但仍不肯放下高举对准男人头颅的，做无谓的抵抗。“因为我是你父亲。无法对我实施杀意，是埋在你血脉中的东西。”他语调缱绻，期待起新玩物的可爱反应。“放你的狗！”波本咆哮，龇牙咧嘴。男人大笑。真是越来越有趣。

　他凑近，跪坐在女孩腿间。人类的任何动作，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小狗在脚边打转，即使跪下，也只是他施舍亲昵的手段。真有人会因为逗弄宠物而显得卑吗？何况他手上还拉着烈犬的缰绳，他将额头抵住口，深黑眼眸向上注视，他无论看向什么，都显得貌似深情。

　“让我们试试看。”波本切齿，她不能忍受珍宝被亵渎：她称作父亲的人，以及其赠予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扣下扳机。恶魔。滔天恨意无法转化为行动，身体像是被施咒，僵在原地。

　男人神色愉悦，动作变本加厉，他吻上冰冷侧，双眼吊起，观察女孩骤然绷紧的身体，咂摸出这对她的特殊含义。薄游弋，润呼吸给表面镀上层白气。

　好极了，他在女孩眼中读出愤怒之外的原始情绪…望。恋物癖？还是因为别的事情？粉舌尖伸出，勾勒口的圆形。

　波本震颤，男人手指明明冷得像冰，吐息却是热的。温度透过金属传递，灼烧她手心。这是侮辱，挑衅。男人瞥见她的扭曲表情，微笑，舌舐过尖牙，张嘴含住管。袖珍手是大口径，将他口腔撑开，嘴被拉扯成O型。见波本如遭雷击。

　他恶劣地受到鼓励，含得更深，入整个身，头前后摆动，将其纳入喉咙，但避开触碰到女孩手指。这份“体贴”并没有缓解她的状况。与打了无数交道。

　她一下便能听出，男人的舌头正探入本应发子弹的腔道滑动顶弄。烦躁的陌生情绪席卷女孩身体，她抿，咬出血痕。

　窗外扑来只猫头鹰，顷刻又离去。男人松嘴，与之间，牵出数缕透明银丝，女孩的呆滞神情微妙足了他的兴趣，值得考究。可惜他暂时还有别的事情做。打了个响指，他封锁住女孩化身蝙蝠的能力。

　“感谢款待。”他伸手，拐杖飞到手里：“我要先去和别人做笔易。”言下之意：待会儿还来找你。波本怔怔，目送他随风离去。

　“混球！”十分钟后，她终于回神，对空气怒吼。该死，首要任务是护理遭玷污的支，她拖着椅子倒地，翘着未经固定的断指，向墙角那堆她被收缴的物品匍匐前进。

　＊＊＊“嘿，老兄。”马夫探头，叫住前方的身影。刚被拦下时他提心吊胆：自己算高的，但和眼前男人比较，即使对方弯驼背，竟还是矮一头。

　而且还戴兜帽，散头帘遮眼，浓密胡须蔽脸，完全看不清表情。衣着破烂，大冬天竟未穿鞋，像是个走投无路的劫匪，或者汉。男人摸索内口袋，但拿出来的不是刀。

　而是个小包，他手哆嗦得厉害，颇为费劲才把包装打开。里面堆满各药片，他抓了把就往嘴里。瘾君子？结核病？马夫惊恐，甩动缰绳，但马不愿移动，弓起背脊，扬高头架，像是吓坏了。

　男人展开张纸，在其上轻点，那指头冻得红肿，布满污渍，但很硬，像是干活的手。马夫终于会意，又好奇男人怎么不直接问地名。问完路，男人折起纸就远去。也许是个哑巴，到不熟悉的地方投奔亲戚？他起了恻隐之心。明天便是圣诞，本应彼此团聚。见对方顿足。

　他喊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载你进城。”“谢…谢…”马夫勉强听清哑的嘶声，他想起放羊的老弟，身居高山久未与人沟通，再遇见时，说话也是这个模样。

　大家都不容易。奇怪的是，男人刚走远，马就站起，劫后余生般打着响鼻。金像是完全失去对外部的感知，赤足在结冰路面上急行，抄近路拐入树林，他很感激马夫，但不能接受其好意。

　他长途奔驰，直到饲养多年的爱马都惊惧，抗拒他靠近。动物的直觉比人要灵敏，他本已完全觉醒，通过过量‮物药‬压制才勉强保持理智，但正逐步丧失人形。

　他拉下兜帽，两只被住的狼耳从头顶竖起。如果再接受更多满月照，不能维持人身，也是迟早的事，但他无法选择藏匿。波本寄来的信上，详细说明了计划。

　但看到悬赏令上的人像时，他头痛裂，身体不受控制般，竟起了濒死反应，是他的本能，嗅探出了这个通缉犯非同寻常的危险，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孩去送死。

　只要能在落前找到她，便还有一丝机会，但如果先找到的是那个恶鬼…他金瞳闪烁，最坏的情况，只是同归于尽。残西沉，冬季的夜晚，总是过早来临。金心下焦急，专注追寻。记忆中的女孩，氤氲她常用的香料气息。

　但当下竟闻不到丝毫的相似味道。微咸的腥甜随风贯入鼻腔，金喉结滚动，平复躁动。也许曾有场狩猎。男人拨开必经之路的灌木，却误入恶魔的屠宰房。

　满眼雪地坚冰，但纯白不复，如血河凝固。碎浆铺地，像浓稠的覆盆子果酱涂抹面包。金想呕吐，间出的却是不受控制分泌的唾。

　他捂嘴，惊骇万分地发现自己颌部前凸尖牙错，齿相比人类更像狼的吻部。面颊旁丛生灰白发，躯体变形涨大，衣服紧勒口。 　Ｍ.xZＩxs.Ｃ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