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央，老梨树茂密的枝叶遮住了
壮的盘虬卧龙般的躯干，满地铺陈的白石如同覆了一层轻薄的雪，他着一件素白色的轻衫，长发披散，双眸低垂。尺八的乐声萧瑟肃杀，
着月
将暑气一刀刀割裂，令人目眩神
。每逢这般寂寞的夜晚，男人就会说许多
七八糟的话。“我不爱圣上，她是个蠢东西，但我着实喜欢荣华富贵。”泠公子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
后若是成了女帝，可要尊我为太上帝君。”陆重霜抚摸着他一向贴身放置的尺八，温习方才学到的指法：“陆照月才是太女。”“那又如何？陆照月也是个蠢东西，跟她娘一样，”泠公子坦然道。
“你不一样。！太白经天，民更王，你天生要当女帝。”“你这话大逆不道，被人听去要砍头的。”
“我们这些被困深宫的男子，早已生不如死。”泠公子轻声说。他伸手摸了摸陆重霜细软的长发，又挨近她，双
吻过鬓角。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宫人同我说，你选了一个贴身侍从。”“嗯…”陆重霜点头。“那你好好待他，对他好，他才会为你卖命。”“明白。”“但你也不能爱上他…爱会让你软弱，也会让他贪心。”
“是嘛。”“对男人，你可以喜欢。但不能爱，可要装作是爱。让他们摸不清你的心思，若近若离，一收一放，这样他们才会飞蛾扑火般地去爱你，最终为你所用。”泠公子笑起来，眉眼弯弯。
“你要像我一样会骗人。”“你要是真那么会骗人，能三年不得女帝召见？”陆重霜微微挑眉。
泠公子笑道：“从前想要荣华富贵，现在深感无趣，也就不装了。”陆重霜误以为他在说大话，没理，自顾自得吹起尺八。泠公子有时也会屈尊去看她练武。
不过要先命宫婢在一旁的空地搭好竹塌、立起伞盖，再配上一盘冰樱桃，只见他懒散地坐着，看着挥刀的女童，以手打节拍，兴趣盎然地唱：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的确是善于歌咏的美男子，长安大雪时必饮酒放歌，时而唱“身轻如烟，心如止水”时而唱“生民若草芥，我命似转蓬”他想教陆重霜歌咏的技艺。
然而重霜嫌此举过于轻浮，不愿学，泠公子知晓后，大笑着要将她灌醉，宫婢见状急忙拦着他，连连喊：“公子不可，公子不可，殿下还是个孩子。”“宫里哪里有小孩，我怎么从没见过，”泠公子说这话，在鸾和十五年，陆重霜年仅十三。
陆重霜冷着脸，躲过他手中的青玉盏，仰头将手酿的梨花酒一饮而尽。泠公子不依不饶，伸手去拽她的衣袖，抱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兴许是习武的缘故，她个子长得很快，已经窜到男人
口，他面颊酡红，拉着她一道上
歇息。男人将她
在身下，手指解开不掺一丝杂的月白轻衫，仿若趁着夜浮上海面的鲛人。陆重霜不满泠公子的戏弄，忽而出言嘲讽：“泠公子五年不受圣上的恩
浇灌，可曾传唤侍从舒缓身子。”后宫不得宠爱的公子怨旷无聊，常常暗地里与贴身侍从同
共枕、互相抚慰，往来服侍的宫人对此亦是心照不宣。因而陆重霜这话相当刻薄。泠公子也不发火，反而笑
地亲了下她微红的脸蛋，应当是醉了，白净的十指触到少女生涩的
。“霜儿和长庚可曾尝过鱼水之
，”他问。陆重霜似懂非懂地答：“未曾。”泠公子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继而拨开她微
的额发，悄声同她说：“我这种勾栏里的男人，没什么可教殿下的，非要教，也只有这个了。”他话音刚落，拨开散
碎发的手慢条斯理地拉开她的衣襟，含着热气的吻落在稚
的尖，舌面刮过边沿，轻轻
着，鼻尖呼出的热气蹭着小桃似的
。陆重霜情事的启蒙并非长庚，而是泠公子，他如同扯开华美的织锦为她裁新衣，用
旎的吻装点她仍显稚的身子，自上而下，舌尖探到圆润的肚脐绕圈，她被吻得朦朦胧胧，腿双忍不住多动了两下，泠公子见状，将她的腿双向上抬起，手指抵在了入口处。中指从两股间挤进去，
器未生
发，作孽的手指拨弄起粉的花瓣。陆重霜开始颤栗，倍感陌生的嘤咛愈发热烈。她的心
跳动，仿佛在海中挣扎，垂下的帘幕化作深夜的海雾把她赤
的身体完全遮蔽，隐约能瞧见二人
迭的剪影。于是他又加上一
，食指也进去了，指腹微微曲着，不断抚摸内壁一处略显糙的，来回
动。陆重霜夹紧他的手臂，不许他再往内顶。男人好似也没有深入的想法，浅浅地在入口往内两个指节不到的地方旋转，陆重霜的
肢瑟瑟颤动。她觉得小腹有一股咸腥的热
顺着他的手涌了出来，泠公子贴在她发烫的耳朵，半眯眼眸，与她耳语道：“爹爹弄得你舒服吗。”“你不是我阿爹。”泠公子仍是笑，眉眼弯弯：“我当然不是。”“往后长庚服侍你，也会这么舒服…天下任何一个俊俏懂事的男子，都能让你这么舒服。”泠公子慢慢说着，
出濡的手指，放在口中
净
。“永远别被男子牵着鼻子走。”陆重霜别过脸“一个宦官罢了。”“霜儿，永远别小瞧男子，你底子薄，更要学着操纵被忽视的力量。”泠公子道。
“你是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人，我还等你封我当太上帝君呢。”陆重霜听他说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心坎微微发软，嘴上却闷声闷气道：“泠公子果然很会骗人。”
泠公子应答如
：“对，你要如我一般会骗人才好。”陆重霜不语，翻身
睡。泠公子将她拉回怀中，手指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像在哄一只闹脾气的小猫。鸾和十六年，年初，陆重霜奉旨出宫立府，泠公子亲自来送。三月后，宫内来人，道泠公子身患恶疾，请晋王速速入宫。男人在
榻瑟缩成一团，浑身直冒冷汗，宫婢守在边拿帕子帮他擦脸，井水一沾肌肤，他便喃喃冷，不擦，又是从头到脚难耐的燥热。听见陆重霜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第一句话却是笑着同她说：“霜儿，我要死了。”陆重霜紧紧地搂住他，素白的面颊贴在他冷汗涔涔的脖颈，低声安慰：“你会没事的，太医署最好的医师都来了。” M.XｚiXｓ.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