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还想多看两眼
昨⽇周樱樱和许姨太太说好了,以后闻风斋由周樱樱管着。许姨太太则送个嬷嬷来辅助一二。
闹了半天,周樱樱几乎忘了这回事。如今恰好韩光霁病了,周樱樱便以照顾三爷为托词,让这位金嬷嬷过两天再来。***
打发了许姨太太派来的金嬷嬷,周樱樱便进屋里回韩光霁的话。“我方才既以三爷有病为托词,等会还是让大夫上门替三爷把个脉吧。”韩光霁听了,朝随风道:“既如此,你便去⽩纸巷那家客栈请刘爷过府。”
随风点头应是,待他出了门周樱樱便问:“这刘爷是何人?”原来刘爷名鹊,是韩三随行的军医。
刘鹊本应同韩三一同回京到太医署复命的,然而他因事在路上耽搁了,昨⽇才返还西京。周樱樱听韩光霁言谈间似乎与这刘鹊颇为
稔,问道:“你昨晚有应酬。难道就是同这位刘爷叙旧?”
韩光霁点了点头。“那他定然知你有胃疾了?”韩光霁又点了点头。周樱樱一看,心里呸了一声,狐朋狗友!明知韩三有胃病还拉他喝酒!枉为人医!韩光霁见她面⾊不对,问道:“…怎么了?”周樱樱本要忍住不说。但想想韩光霁胃病发作,这刘鹊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不能只有她一个挨批评!
于是便把方才心中骂的略略粉饰了一番再同韩光霁说了,周樱樱啰嗦了一通,以为韩光霁会给她摆脸⾊。
可他只是笑了笑道:“刘鹊虽然
子不羁,但对朋友十分仗义。”原来侯爷虽然对韩光霁管束极严,但⽗子之间向来不多言语,而侯夫人对他更是不闻不问的多。又因侯爷的影响。
他⾝边的仆婢,而至把他
大的啂⺟,对他都是敬畏的多,关怀的少。这还是他头一回听得这样啰啰嗦嗦的家长里短。周樱樱见他脸⾊温和,又长了几分胆子,便问:“我刚刚出去前三爷可是有话要说?”
韩光霁听了,垂了眼,似乎斟酌了一番才道:“就是…那镯子你还是戴着吧。我俩既要装成一对…恩爱夫
。你戴着那镯子才显得…”
周樱樱见他支支吾吾地没把话说完,笑着问:“显得什么?”此时韩光霁抬眼见着周樱樱狡黠的神⾊,知她是明知故问,哼了声又别开脸没再睬她。
周樱樱见此也没再逗他,悄悄地退了出去。周樱樱人虽回了正院,但心里对那个
子不羁待人仗义的刘爷十分好奇。
谁想到韩光霁这样的小古板竟会同些浪蘯子
朋友呢?因此她便教在小书房侍候茶⽔的挽舂多留个心眼,刘鹊人一来就派人通知她。
这⽩纸巷离武安侯府也不远,周樱樱不过等了一阵就收到刘鹊登门的消息。人一到,周樱樱便领了三舂一同过去。谁知她才到书房门前,随风竟然拦着她不让进。看来今⽇她同随风是八字相冲了!
随风方才见周樱樱又是喂粥又是喂药地照看韩三,再也不敢瞪她,只是垂首道:“三
也别为难小的了,是三爷发了话,不许任何人进去的。”
周樱樱今⽇同随风几番
手也知他是死心眼的人,于是她眼珠子一溜转,笑道:“好,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你也知道我早先大病一场,因而忘了许多事。
方才听三爷说这位刘爷医术不凡,我想请他给我看病。你便进去向三爷请示吧。”既然周樱樱想看病,随风也不敢推拒。
他应了声转⾝便进了书房问话。把最棘手的随风调走了,周樱樱又悄悄吩咐了三舂引开那些守门仆婢的注意,她自己则偷偷绕到书房后方。
书房內间有一扇窗朝着后院一条窄窄的死胡同,平时甚少有人经过,周樱樱偷摸着靠近,果然听到从窗口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
然而周樱樱想到韩光霁耳力过人,便不敢靠得太近。窗边先传来的是一把陌生的男声。韩光霁的声线还带着些少年的清慡,而这男声却是十分沉稳,听着年龄似乎比韩光霁大些。
“…已用药…好生将养就是。胃疾事小…却要小心
上旧患…切切不可行…”周樱樱听到这里,立时便明⽩了几分。
假若刘鹊只是来看胃病,韩光霁又何必拦着人不让进呢?原来他⾝上还有别的旧患,且这病症他并不愿意被其他人知道。
周樱樱愈想心跳得愈快,刘鹊刚刚说他
上有伤,不能行…行什么?此时韩光霁低声应了几句,周樱樱并未听清楚。
那刘鹊又道:“…新婚燕尔…美人…可惜不能…”可惜不能什么?这没头没尾的把周樱樱听得心里火急火燎,于是人又靠近了些,然而这时说话的却是铜铃眼随风。
他嗓门极大,把周樱樱方才在门前说的覆述了一遍。刘鹊听了笑着应好,可那韩光霁却是拦了下来。
周樱樱只听他说道:“…无碍…刘大哥不知…年纪尚幼…十分顽劣…”年纪尚幼十分顽劣?要不是周樱樱听了前文后理,还以为他说的是女儿不是
子呢!况且这扯她⼲什么呢?说他的
啊!他的
到底怎么了?周樱樱心中着急,人便靠得窗户愈近了,她把耳朵贴在窗边,正听得⼊神。
忽地传来吱呀一声,內间的窗却是被推了开来,那推窗的人自然是韩光霁了,他冷着脸看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屋里的刘鹊不防窗外有人,隐约见到是个妙龄女郞的⾝姿,探头一看。
只见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女子站在窗外。这女子虽是妇人打扮,却十分年轻,她的肌肤雪⽩,下颌尖尖宛有病容,只是双眼明亮,显得很是狡黠灵动。
刘鹊见她貌如娇花照⽔,⾝似弱柳扶风,颇有几分西子之美便猜想这应是韩三那病美人
子,只是他还想多看两眼,韩光霁已移了步,把他挡在背后。
刘鹊看不见人,却听得那女子说道:“自然是来看你呀。”这时韩光霁皱着眉道:“你来看我从正门进来就是。”
刘鹊见那女子生得娇气,韩光霁又是一副冷肃的神⾊,心里还以为这病美人定然要被吓怕。谁知那女子还強嘴道:“随风不让进!况且我也想看病,你答不答应?”刘鹊知韩光霁最讲规矩,心想他定要回绝。
谁成想一时间他虽未应允却也没有拒绝,这时外头那病美人忽地狠狠咳了几声,听得人心都菗了下“三爷…这里太冷了,你让我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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