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可劲儿怼
她的信心就多了。底线是可以放低的,且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千千万万次。卫戎开始有些不确定。
文娇娇不是这样骄纵的
子,对着他是从不敢这样说话的。要么温柔是装的,要么真是在耍脾气。
卫戎很快否定前半句话,从她认错人开始她便一直是这样的
子,尤其看她两个弟、妹就知道了。心善柔顺都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在为了那两句话生气了。卫戎不明⽩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但姑娘家面子薄些也可以理解。哄是不可能哄的,但卫戎还是不希望她被吓着。便只移步到她窗外,隔窗对她道:“那⽇我不是要斥责你的意思,你莫想多了。”文椒支起⾝子找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在窗户上的剪影。不由得有些叹气。
文椒起⾝,半推开窗看他:“世子不过开个玩笑,我晓得的。天冷得很,我⾝子不适就不送了。世子请回吧。”
卫戎却是蹙起了眉头,他甚至开始疑心那句“不敢妄想”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他自然是以玩笑话问的。
但文娇娇这句话便是定了
了。卫戎有些不确定起来,他在前头猜了小半天,她偏偏是笑着不把这当回事。卫戎是个直
子,素来最厌烦这些猜来猜去的,脸上一时有些不好看,他只点点头,冷了脸道:“那你歇息吧。”
既然是玩笑,笑过便算了。文椒略他一眼,等他转⾝走了两步后才喊他:“卫戎。”卫戎扭头看她,这是文娇娇第一次喊他名字。
却见她有些苦涩地笑了。朝他摆摆手,像是告别:“那⽇是我逾矩了。世子…”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世子保重。”
卫戎拿捏不准她的意思,更烦了几分,两步化作一步掠上前去捏住她要关窗的腕,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问她。
“文娇娇,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胆子大得很,明明被他捏红了手腕,却还敢抬着头看他:“世子与我开这个玩笑又是什么意思?”
她动了怒,脸上红得分明,一双眼睛似怨似怒地瞪他,说出口的话却软得很:“世子说这是个玩笑,那便是个玩笑。”
“世子是我心目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不会让世子难做。”“我晓得的,往后不会再有不该有的心思。”
她眼睛红得分明:“我只愿世子长乐安康,将来得一有心人,一生一世⽩头偕老。”有哪个男儿经得起这样的眼泪和真心呢,甚至将自己摒除在外,含着泪祝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卫戎在男儿堆里滚大的,平⽇里就是有接触过几个女子,也多是因着⽗王的意思,这样
易式的相看,从一开始便惹了他厌烦。更别谈什么
心了。卫戎放开她的手,暗自叹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总归…”
“你可知我是谁。”文椒不语,只是静默地看他。“罢了。”卫戎笑了笑,似想通了什么“倒不知道你还有敢朝我耍
子的勇气,文娇娇,到除夕前我都不会再过来了。”“王府里事情多得很,等元宵到了。我带你去逛灯会,可好?”
文椒看着他柔和下来的样子,好一会才笑着点头:“卫戎,我等着的。”***
喝过了腊八粥,转眼便到了小年这天。吴伯睡得浅,总是府里头第一个起来的,江祁和文椒两人则是能拖则拖,但小年这⽇还是早早被吴伯喊了起来。
清扫的事情自有奴仆去做,剪窗花、写舂联这样的事则分到了文椒和江祁⾝上。吴伯递过一小沓红纸,笑呵呵地对文椒道:“文姐小随意剪几个福字就是了。”文椒拿着剪子的手颤了颤,半响没动弹。
这纸,怎么剪啊?江祁则被吴伯喊去写舂联,大概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江祁接过红纸挥毫几笔便写好一幅。吴伯看了看,写的“四时多吉庆,八节永平安”是顶吉祥的。
江祁写完一幅就要收手,却被吴伯摁住:“郞君再写几幅,东侧院子的也一道贴了。”江祁静默一瞬,到底还是提笔写了几幅一模一样的,引得吴伯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这边舂联写好了。江祁正
回房,偏偏让他看见了对着一沓窗纸皱眉的文娇娇。嗤。
江祁乐得看她出丑,竟是主动打笑道:“文姐小这是怎的了。手冻僵了?”文椒岂能不知此人可恶,狠狠瞪他一眼,横竖两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不必装那温柔小意的样子。吴伯听了自家郞君这话,扭头一看也就明⽩过来。这可是送上门的大好的机会!
吴伯半点不觉得文娇娇不会剪窗纸有什么不对,走上前去拿过那沓纸和剪子来,塞到江祁手中:“哎呀,还是郞君眼尖,老叟竟忘了这天寒地冻的…郞君剪吧。”文椒不由得笑了。
又得意又假惺惺地谢他:“劳烦江公子了。”吴伯看着文娇娇明媚的笑脸,心下对自己这撮合人的手段甚是満意。江祁瞥她一眼,也不回屋了。
就在文椒对面坐下来,不多会就剪了好几张漂亮的窗花来,挑挑眉看向文椒。文椒:…幼稚。
吴伯瞧见了二人这眉眼官司,转⾝拿了糨糊来,推着江祁起⾝:“府里头人少,郞君和文姐小一道帮着贴了这舂联罢。”说完更是虚推了推文椒,示意她也一道。
江祁皱皱眉,片刻后到底还是冷哼一声先出了门。文椒无奈地朝吴伯笑笑,也跟着出去。江祁是个立独惯了的,年少时为了哄⺟亲⾼兴,这些事儿没少做,竟是不需要人搭把手,自己便糊好了舂联。文椒跟着他⾝后看了许久,见他确实不要自己帮忙,也乐得在旁等着。
谁知这也能惹这位阎王的眼。“文娇娇,你琴棋书画不行便罢了。怎得手也能蠢笨如斯?”江祁扭头冷眼看她。文椒这段时⽇已经掌握了跟江祁相处的秘诀,她十分怀疑江祁是个抖m,你跟他好好说话他是不会给你好脸的。于是文椒选了另一条路,做个杠精,可劲儿怼他,有时甚至以气得江祁冷笑为乐。
“能者多劳,江公子什么都会自然是要多做做才是。”江祁没想到这人脸⽪能厚成这样,一时噎住。小年之后便是除夕。江祁、文椒二人都算是只⾝在外,除夕一早便没有祭祖,只吴伯领着江祁和吴青朝着河州的方向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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