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有时候是抱着
“我不需要等到明天了。因为他早就知道。”祝笛澜幽幽地说“你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韩秋肃许久不发一语,只是阴沉沉地看着她。
祝笛澜黯然“你要是做不到比他更狠,自然会被他抓住把柄。你要卖我,就不该交给魏斌这种货
。你要是与他作对,还顾忌我的安危,那就什么都得不到。”
她说完,想越过他朝门口走去。韩秋肃却猛地伸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臂,他的眼神里,除了坚定还有凶狠的
鸷。祝笛澜忽然慌张起来,她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而她却已无法逃脱。
“秋肃,你别这样…”韩秋肃只是沉默,他把她带到安全屋的后门,那里有一座窄窄的旋梯。祝笛澜无法挣脱,只能跟着他快步从旋梯上至二层,她一直打着赤脚,她的脚踩在冰冷的铁架子上,麻木又刺痛。
他们在二楼没走几步,便与安全屋外的覃沁打了照面。覃沁举
指着韩秋肃,可祝笛澜就贴在他身旁。覃沁忿忿地咒骂一句,收起
,为了不伤到祝笛澜。
他只能
搏了。祝笛澜下意识地想朝覃沁跑去,却瞬间就被拉回韩秋肃身边。韩秋肃带她快步通过廊桥跑向另一幢建筑。覃沁一个跃步便用手攀住了二层廊桥的底,随后飞快跳上廊桥追过去。其他保镖们没有如此惊人的弹跳力,纷纷从旋梯跟上。
罗安微微眯眼,观察着四周的环境,随后凭直觉找了一条可能的路径。凌顾宸拉低鸭舌帽也跟在他身后,他特意穿得与保镖们无二致,以免暴
身份。祝笛澜在这幢建筑物里绕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韩秋肃相当机敏地拉她躲在一堵墙背后。墙的另一侧哗哗跑过一群同样晕头转向的人,她看不见是谁,她的嘴被捂住,发不出声音。脚步声渐远,韩秋肃才拉她走回头路。
他们走到另一架旋梯,两人蹑手蹑脚地走下去,四周静悄悄得,空无一人。韩秋肃拉开车门,祝笛澜犹豫着不愿上车“秋肃,你走吧。”“我们还没完。”脊背的凉意又爬上来。
她还未开口,韩秋肃就警觉地转身。罗安就站在两人面前。韩秋肃下意识地把她护到身后。罗安快步冲过来,韩秋肃迅速推开她,因而对罗安的挥拳躲闪不及,他吃了一拳,重重摔在车上。
但他迅速做出反应,躲过了罗安的第二拳并弯
攻击他的腹部。祝笛澜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就倒进另一个人的怀里,还未尖叫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是我。”祝笛澜回头看他,讶异地小声说“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吗?”“没有,你…”“走,这个方向,沁会接应你。”凌顾宸轻推了她一把,她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到一声
响。凌顾宸的后背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把祝笛澜护在怀里,两人一起摔在地上。祝笛澜惊慌地去捧他的脸“顾宸,顾宸…”
“没事。”凌顾宸半坐起身,就看见韩秋肃举着
朝自己走过来,他要护住她,祝笛澜却迅速站起来,挡在
口前,她瞥了眼罗安,发现他刚刚那一架伤得不轻,很显然韩秋肃也是的,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但韩秋肃先够到
,因此占了先机。
“我跟你走,”祝笛澜握住
把,坚定地说“现在就走,再不走你来不及。”韩秋肃被瞬间的仇恨冲击得似乎无法思考。
此刻他一
就可以解决凌顾宸,这样的机会实在千载难得。祝笛澜也很清楚当下的局面,她无法承受任何一种结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抵住
口,努力劝他离开。
她的行为让凌顾宸惊出一声冷汗,他顾不得自己后背的伤,站起来朝韩秋肃走去。祝笛澜把韩秋肃往车边推,凌顾宸死死盯着抢把,这把
走火的可能
实在是过于瘆人,让他完全不敢多想,好在韩秋肃的失神只是一瞬,他反应过来后不再把
抵着祝笛澜。
两人上车离去。覃沁带人赶到,众人恨恨地瞪着离去的车辆,忽然又响起一声
响,车子的后玻璃碎了一地,祝笛澜赶紧往下躲。韩秋肃一面加速驶离,一面紧张地问“你受伤了吗?”
祝笛澜后怕地摸摸身上,发现自己没有
血,才颤颤巍巍地说“没有。”覃沁冲到开
的保镖身后,照着他的后脑勺不留情地给了一拳,骂道“你个傻帽开什么
?不知道祝小姐在车上吗?”凌顾宸摸了把后肩,摸到一手的血迹“定位她。”
***车驶上环城高速,韩秋肃点了支烟“他用什么定位你的?”祝笛澜默默把红宝石耳环摘下递给他。韩秋肃接过看了一眼,径直扔向窗外。车辆经过隧道时,她看清了他额角的淤青,她终究不敢多问,她不知道他会带她去哪里。
她有过几个猜想,可最终也没想到他会带她来这里。“你都没有回来看过他,对吗?”祝笛澜静立在这座小小的墓碑前,她眼眶里温热的泪水是她在这黑夜中唯一感受到的一点温度。韩秋肃看出她的崩溃,温柔地环住她,她在这温暖的怀抱里渐渐镇定下来“我不敢来。”
韩秋肃陪她坐下,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没事,我知道你一样记挂他。”她躲进他怀里哭了一阵“秋肃,我骗过你,我伤害过你。这也让我失去我的孩子。让我患上抑郁足足有一年无法正常生活。我以为这些代价都够了…是不是我想错了…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你竟然还会觉得我在怪你。”韩秋肃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如果我可以承担你的痛苦,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可能是我唯一的小孩…医生告诉过我,因为我生产时的意外,我以后都会很难怀孕。这应该是我唯一的孩子。”韩秋肃紧紧揽住她“对不起…”“是我自己的错。”祝笛澜默然“我没法对谁说这件事。”“你可以怪我。”
“我不该怪你的。是我自己任
。秋肃,对不起。你并没有比我好过多少,而我从来没有帮过你。”
“葬礼之后的半年,我频繁做同一个梦,就是他在那个小小的保温箱里,他的呼吸本就微弱。
而我又要眼睁睁看着仪器上的线条变成一条直线。这些梦大同小异,有时候是我抱着他,有时候是我看着他。”祝笛澜止不住地流泪。
“我查过你的病历,知道你得了抑郁和躁郁,我一度怀疑我也可能得与你一样的病。因为我同时失去了你们两个人…”祝笛澜心疼地抚摸他脸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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