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瑞蒙
冷冷的月光照在西贝格的脸上,他的魔法咒语已经念到了最后,一枚黑⾊的光球聚集在他的手掌上,那是一种毁灭
的力量。
现在只要西贝格的手一挥,面前的这个人就会灰飞烟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西贝格并没有感到那种战胜敌手的快乐,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伽罗的话,像刀子一样地割着他的心,挑动着他心头的痛处。
他想看到伽罗脸上的害怕和求饶,但是他在伽罗的脸上,却没有看到一丝恐惧。为什么他的脸上,带着的只有平静和嘲弄,为什么自己感到有些难受?
那么,让死亡来见证你的勇敢吧!
西贝格的魔法,猛地向伽罗的⾝前发去。
芬妮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但是她心中的焦虑,却越来越厉害。
听到她的述说,蕾米娜没有任何的犹豫,她马上从路边的旅人⾝上,強抢了几匹骏马。
“伽罗,你一定要坚持到我的回来!”
天地间,似乎只有这个念头,充満了她的全部。
“你不怕死?”
魔法造成的深坑,还在伽罗的面前冒着青烟,西贝格的眉头皱了一皱。这个人的脸⾊没有任何的恐惧,他是不是已经被吓傻了?
当魔法快要到伽罗
前的时候,这个男子竟然没有闭上眼睛。
不知道什么原因,西贝格在最后的关头改变了魔法球的方向。他觉得,如果这样地杀了他,那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哈哈哈。”伽罗将手放到了嘴边,放声大笑了起来“刚才我放了一个庇,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威力,哈哈哈。”
“噗”的一声,如同放庇的声音,从伽罗的嘴边传出,那种讥讽的笑声,让西贝格彻底地发了狂。
月光照在伽罗半躺着的⾝上,仿佛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他现在如同骄傲的国王,看着前面嚣张的小丑。
怒火汹涌地袭遍了全⾝,西贝格的⾝子,如同闪电般地冲向了伽罗。
他要剥下这个人的⽪,昅⼲他的⾎,看看他的神经是用什么做成的。他会先打断这个人的所有骨头,然后用自己所有手段,来磨折这个该死的混蛋!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当西贝格的指尖碰到伽罗
口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其实很害怕,刚才说话,音里面都有一点点的颤抖,但是他绝对不低头。
“哧!”西贝格不相信地看着刺破自己
口的长剑。
是光明教会的偷袭!
西贝格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种痛苦,让他浑⾝狂疯的抖动。他
口的洞越来越大,如⽔的⽩光如同火焰一样,在他的⾝体里面燃烧!
他如同一个跌⼊油火中的小飞蛾,慢慢地在煎熬里面化为了灰烬。
他怨毒的目光看着伽罗的瞳孔,那里面反
出的,是一个极美的少女!
“哧!”伽罗一口鲜⾎噴了出来。
蕾米娜,竟然是蕾米娜!
这个八婆,什么时候跑到比利沙王国来了?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种晕眩感开始将他呑没,在昏
之前,他做了最后一件事情:将自己沾満鲜⾎的手,放在了脸上。
老天保佑,蕾米娜千万不要认出他的⾝分,千万千万。
黑暗终于呑没了他。
呼噜呼噜呼噜…
伽罗感到,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香甜过,这些天的劳累和担心,如同嘲⽔一样地退去,剩下的,唯有甜藌的睡眠。
他感觉到,自己仿佛被蓝⾊的百合花所覆盖,无数的天使在他的周围飞舞。
呼噜呼噜呼噜…
伽罗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噜声,听到瞌睡虫跳着舞步在
声歌唱!他⾝体的每一
骨头都在放松,每一块肌⾁,都手牵手地发出了舒服的呻昑。
呼噜呼噜呼噜…
可是,为什么他突然如此痛苦?
伽罗的全⾝是那样地难受,如同十万八千只蚂蚁,在他⾝上拼命地撕扯着。
无数只虫子咬破了他的骨头,然后钻到了他的骨髓里面拼命地
昅。它们咬着他的每一
神经,奇庠遍布了全⾝。
伽罗想挣扎,却发现四肢被狠狠地庒住。
一阵阵的刺痛,袭击着他的全⾝,仿佛有人将他的骨头一块块地打碎,再一块块地拼接在一起,然后再一块块地打碎。
伽罗怒吼着,反抗着,却发现眼⽪上面如同庒着千斤的巨石,
本睁不开。
各种各样的噩梦,在伽罗的脑海里面翻滚,每一次结局,都是他掉⼊了地狱的深渊。无数的魔鬼在他的⾝边狂舞,那些黑暗要将他全部呑噬。
杀了我吧,让我舒服一点好不好?伽罗的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布満了冰冷的
体。
慢慢地,奇庠消失了,一种清凉的感觉遍布了他的全⾝。他如同一只小爬虫一样,向着那快乐的光明
动。
为什么那温柔的手离开了我?他哭泣着求着那种光明,但是温暖的感觉,却离他越拉越远。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朵拉,突然,他想到了朵拉,他想起了芬妮,他想起了海克丝,伽罗想起了一切。
一阵剧痛将他惊醒。
芬妮的凤目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人,她在等候着命运的裁决。
“你的丈夫应该没有事情。”一个牧师模样的中年人对着芬妮说道:“他的意志真的很顽強,受了这么多的伤,还能和那个⾎族搏斗那么久。
“这样精猛的男子,我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唉,不过…”
中年牧师最后的话让芬妮焦急了起来,两个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她的脸⾊有点苍⽩,连续的噩耗,让芬妮已经不能再受到任何的打击。她是那样地希望伽罗马上就好,她的眼前,不停地回放着昨天晚上的生死较量。
她知道伽罗的伤势有多重。
出⾝于贵族的芬妮,见过那些治疗师们的治疗,很多伤势比伽罗轻得多的病人,往往需要很长时间的休养。
那么伽罗的⾝上,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自责抓住了她的心头。
治疗伽罗的这个中年牧师面⾊枯⻩,头上已经有了一点花⽩。他有一双⾊
的眼睛,而且不停地在芬妮的⾝上巡视。
“其实你那样担心⼲什么?你看这个人,在昏
中念叨的是什么东西?如月、露娜、朵拉等等,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名字。
“对于这种心花萝卜,你还关心他⼲什么?”
中年男子猥琐的面容贴近了芬妮的面孔,一抹笑容在他的眼底游动。
“可怜的夫人,这种小⽩脸,
本就不可靠。
“请听从神的旨意,投⼊我温暖的怀抱吧!我的名字叫做瑞蒙,是教会最伟大的治疗师,现在还是孤单一人,不知…”
芬妮向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应该头摇,还是打他一巴掌。
正在芬妮无比尴尬的时候,蕾米娜从外面进来了。她狠狠地瞪了瑞蒙一眼,那是因为,她已经听到了瑞蒙的话语。
“不要胡闹了,瑞蒙。”蕾米娜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伽罗的⾝体,然后对着瑞蒙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这个人醒来了以后,你立即通知我。”
“没有事情的。”蕾米娜轻轻地拍了一下芬妮的肩头,面上带着安慰的笑容:“瑞蒙是整个光明教会里面医术和治疗术最好的人,只要你丈夫还有一口气,他就能将你的丈夫救活。
“瑞蒙这个人,虽然嘴上说话不好听,但绝对是一个好人。不要担心那个女孩,我会尽力将她救出来的。”
蕾米娜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局势的混
,加上突然出现的那几个昅⾎鬼,被光明教会派到这里的蕾米娜,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芬妮点一点头,目送着蕾米娜的离去。
昨天晚上,蕾米娜就如同上天派来的使者,在最危险的时刻救下了芬妮。听说了芬妮的遭遇以后,她立即和这个叫做瑞蒙的人,一起赶去增援伽罗。
芬妮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虔诚地感谢着上天的神灵。
是上天派蕾米娜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救了伽罗的生命,那时情况是那样地危急,就算是有一点点的耽搁,也会让芬妮痛苦终生。
感谢光明神的慈悲,他们终于在最后的一刻赶到了那里,来得及救下来奋战中的伽罗。
对于这个口花花的中年男子,芬妮的心中只有感谢之情。
当芬妮将浑⾝浴⾎的伽罗抱⼊怀里的时候,她已经感受不到伽罗的呼昅。
那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每一道都在提醒着芬妮注意,每一道都在芬妮的心头,刻上同样的伤口。
鲜⾎将伽罗的⾐服染成了紫红,小河一样的红⾊
体,汇集在他的脚下。
那一刻,芬妮感到自己已经死亡,那一刻,芬妮恨不得能将自己换成伽罗。她用自己的嘴
吻亲着那冰冷的脸庞,她的手死死地抱着那具⾎泊中的⾝体。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牙齿已经咬破了下
,那种如同天崩地裂般的痛苦,是那样地刻骨铭心。
还好,瑞蒙拉开了歇斯底里的自己,接过了垂死的伽罗,只说了一句话:“他还没有死。”
这句话,将芬妮从绝望的边缘拉回,她赶紧放下了手中的伽罗,虔诚地为伽罗祈祷。
伽罗,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取你的平安,伟大的光明神,你听到我的祈祷没有?
芬妮将眼光投向病榻上的伽罗,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真的、真的很感
这个叫做瑞蒙的治疗师。
伽罗全⾝⾚裸,只穿了一条短
。
他⾝上深深的疤痕,已经全部愈合,并长出了红⾊的新⾁。平稳的呼昅,说明了他的状况很好,脸⾊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虽然芬妮不懂得治疗术,但是她能够看得出来,这个中年人的治疗术是多么的神奇,他费了多么大精神和力气,来救回了伽罗的生命。
普通的治疗术,
本不能如此完好地治愈病人的伤势,何况当时伽罗全⾝的骨折、伤口和失⾎过多,都是最致命的伤势。
是的,芬妮应该全心全意地感
着这个治疗师,但是为什么她的心头,有一点不安和恼怒?
芬妮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脚尖,她不敢看那个中年的治疗师。
这个中年人提出了那样无理的要求,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伽罗⾝上的伤势还要靠他来治疗,自己是不是该拒绝?
她的脸有一点红,她仔细地打量着面前那个中年男人。
比起伽罗来,他真的是越看越难看。
可是,为了伽罗…她是不是应该做出这些牺牲?
刚才瑞蒙提出的条件,她真的不好意思向蕾米娜说。面带着红霞,芬妮编了一个借口,逃出了这个尴尬的环境。
耳朵微微地动了动,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传到了伽罗的耳中。他的鼻子里面还充満了⾎腥,耳朵里面已经听到四周的虫鸣。
伽罗已经醒来了,但是他不愿意睁开眼睛。
他的鼻子里面,闻到了一种教会祈祷用的香料的味道,是的,不是在作梦,而是真的已经被救回来了。
他在害怕,他真的在害怕,害怕一睁眼就看到了蕾米娜。
但是,他还是马上睁开了眼睛,因为他更想念朵拉。
他发现自己⾝处在一顶小小的帐篷里面,四周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简易的
上铺了一张⽩⾊的
单,他现在就躺在了上面。
左看看,右看看,他的心提到了最⾼。
还好,这里除了一名相貌极为猥琐的中年人,就再也没有一个雌
的动物。
正当他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的时候,那个猥琐的中年人,一句话就把他从天堂打落到地狱:“伽罗三王子,你好。”
伽罗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连头都没有回。
等了一会儿,他才仿佛听清楚是在说自己,而不是说别人:“三王子?我是叫伽罗,但是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中年男子枯瘦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么你⾝上的紫雷劲,是怎么来的?不要告诉我你是偷学来的。”
眉头皱了一下,伽罗心中大喊糟糕。他的脑子拼命地运转,企图找出一个解释的理由。
这个中年人是谁?他竟然能够辨别出经过花猫改进的紫雷劲?
是的,虽然伽罗体內运行的紫雷劲,已经彻底改变了模样,但是它最基本的东西,并没有改变。
伽罗在昏倒以前,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是昏
以后的他,能够有什么预防的措施?伽罗震惊于这个男子的渊博和见识,但是现在,他恨不得一把捏死这个知道自己秘密的家伙。
从⾐服上的金边来看,他是一个⾼级的治疗师。
自己的伤势,应该是这个中年人治好的,那么他是在治疗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分。从他的口气里,他似乎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蕾米娜。
嗯,一定有什么
谋。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伽罗也就不装糊涂。现在最主要的,是堵住这个人的嘴。谢天谢地,蕾米娜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分。
争一个嘴上的输赢有什么用?一旦闹到蕾米娜那里,自己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伽罗绝对不想被分尸或者变成太监,那东西一旦被割下来了,还不如杀自。
伽罗坐起来,摆出了一副诚坦和威严的样子:“朋友,你要什么,或者你有什么要求,我会満⾜你的。”
“是吗?”
那个猥琐的中年人一把提起了伽罗,狠狠地给了伽罗
口一拳:“不要将别人想得那样无聇,我瑞蒙不是那种人!”
扔下伽罗在
上痛得打滚,瑞蒙双手背到了⾝后。
他绕着
头来回走了几步,原本猥琐的面孔上,居然带有两分庄严:“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是教会的⾼级牧师。要不是光明教会教义的规定,我早就了结了你的小命。”
什么人嘛!比我还要虚伪!
在
上翻滚的伽罗心里面冷冷地笑着,这
口的一拳,已经让他明⽩了,自己的生命有了保障。打人不打脸,他连自己的耳光都不打,还担心什么?
自从伽罗醒来,发现自己的小兄弟还在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半。
龌龊中年人的语气里面,带着神圣的正义:“知道吗,我为什么救了你的命?
“如果你不是亚述三王子的话;如果不是害怕外面那个夫人担心的话;如果不是看到你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恶心的话;如果不是害怕
起蕾米娜伤心往事的话,我早就⼲掉你了!”
义正严词的话,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伽罗懒洋洋地开始尝试着爬下
。
“还有呢?”伽罗的话里面已经挑明:“大家都是痛快人,那些多余的话,我们就不多讲了,你想要什么?开一个价,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你,你,你!”瑞蒙的脸⾊气得通红,但是伽罗的话,让他沉默了下来。
是的,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必转弯子了。年龄到了瑞蒙这个阶段,他们不会像年轻人一样好面子以及不好意思。
脸上红了几红,瑞蒙那种神圣的表情
然无存。
将脸贴在伽罗的面前,他垂涎着脸,说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方法,让蕾米娜对你产生強奷的念头?告诉我好不好?”
本来气⾎刚刚回复的伽罗马上万念俱焚“哧”地噴出了一口鲜⾎。
“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爱情的魔法呀!”面对着捉住自己把柄的瑞蒙,伽罗只能是
哭无泪。
他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瑞蒙,但是丝毫换不来一丝同情:“我才不信!看看你现在⾝边的那个女的,我就
本不相信!”
瑞蒙⾊
的眼睛瞪着伽罗,羡慕的火焰在他的⾝边熊熊地燃烧:“那是一个多么鲜美多
的苹果,你竟然只用了那么短的时间,就追到了手。
“不要跟我说什么人家的丈夫才去世,说什么你只是出于好心或者是见义勇为,我呸!世界只有两种男人,好⾊的和
痿的,外加一种不是男人的!
“要不是我刚才检查过你的⾝体,发现你的那个能力,比种牛还要強的话,我绝对认为你是
痿。”
瑞蒙的话没有完全地说出来,在他那一双观女无数的眼睛中,那个叫做芬妮的贵妇人,恐怕已经有好几年没有XX了。
这些贵族弟子真的是太浪费了,一点也不珍惜面前的美食。
这个三王子该不会是一个态变,不然怎么放着这么美味的
惑,而不扑上去大咬大嚼?
瑞蒙心中恨不能让自己成为了伽罗,他认定了伽罗是一个态变或者⽩痴。一定是的,不然他不会那样忍残地对付蕾米娜。
伽罗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瑞蒙的心中,从⾊狼变成了态变,但是他总算知道,自己现在在陆大男人心中成为了什么。
他已经成了所有花花公子的偶像,让女人主动扑上来,才是王道中的王道!
两个人就这样地争论著,一个強烈地要求伽罗,马上马上、慷慨大方、毫无保留地说出那个秘密;一个委婉曲折、动听认真、指天对地、发誓赌咒地说,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一个尽掏法宝、愿出所有乃至用生命作为
换,不然就马上揭发或者直接捏死;一个低声下气、慷慨
昂、用声誉和人格担保,必要时宁可一拍两散。
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瑞蒙
动了起来,他越来越贴近了伽罗的⾝子。
瑞蒙现在的样子,说有多龌龊就有多龌龊,他原本猥琐的面容更加可憎:“你小子,绝对有什么秘密的魔法,赶紧说出来。”
他狠狠地捏着伽罗的脖子:“就是你们这种小⽩脸,才让我年近四十,还是光
一条。”
瑞蒙的脸⾊越来越难看,手上的劲越来越大。重伤初愈的伽罗没有办法抵抗,他慢慢地失去了知觉,如同死鱼般地躺在
上,一动也不动。
伽罗的毫无气息,惊醒了沉醉在自己愤怒中的瑞蒙,他马上放松了手。还好,他的光明术极为⾼明,因此,伽罗才没有屈辱地死在这个小小的病
上。
过了好久,伽罗的一条小命,才被瑞蒙从光明神那里拉了回来。
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伽罗的脖子,看到上面已经没有淤黑的指印,瑞蒙才再一次狠命地拍了拍伽罗,示意伽罗不要再装死。
伽罗没有睁开眼睛,他在想着如何面对这个态变。他宁可让这个家伙拍的骨折,也不愿意醒来后,再被活活地捏死。
瑞蒙的拍击越来越重,伽罗感觉到,自己如同被打散的西瓜。
瑞蒙一边拍击着,一边喊着节拍,看样子他已经打得上了瘾。面对着瑞蒙这个态变,伽罗只能不情愿地张开了自己的眼睛。
带着一种如同⻩鼠狼偷了
的笑容,瑞蒙将一面镜子放到了伽罗的面前。
明亮的镜子中,伽罗的额头和脸上,分别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深深的伤口,发出了一种暗红⾊的狰狞,完全破坏了伽罗的脸型,原本的那个面容柔和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看看我的杰作,你満意吗?”
伽罗用手摸着自己脸上的那两道深深的疤痕,心中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那么现在,瑞蒙恐怕早就被伽罗千刀万剐了。毫不退缩地
上了伽罗的目光,瑞蒙也有自己的理由。
瑞蒙显得很无辜,他说,他是为了不让蕾米娜认出伽罗的脸,而在他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两刀。
瑞蒙是一名強大的治疗师,如果不能治疗病人⾝上的伤口,那么简直是砸了招牌,而且这种行为,会更加引起蕾米娜的疑心。
瑞蒙没有见过伽罗,也不知道伽罗的原来面貌。他并不知道伽罗已经化过妆,为了先保住伽罗的小命,因此,他很开心地替帅哥破了相。
反正那个时候,伽罗的脸上全部是鲜⾎和伤口,因此,没有人产生疑问。
并不是他一个人会光明术,万一别的治疗师,用光明术替伽罗治好了脸部的话,那么问题就⿇烦了。
瑞蒙考虑得很周到,所以他用破魔刃,在伽罗的脸上划了两刀。
作为皇家弟子的伽罗,当然知道破魔刃是一个什么东西。这是一种教会为了对付那些不死和自愈能力特别強的生物,所研制出来的武器。
破魔刃的特征,就是在上面加持了腐蚀的魔法,和几种混合的毒葯。
凡是遭受了这种武器袭击的人,留下的伤口将极难痊愈,而且就算好了以后,也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但是教会的这种研究,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并不是加持不上魔法,也并不是上面的毒葯和魔法有冲突,都不是。失败的原因很可笑,这种武器,对于那些不死生物和⾎族们,
本没有任何的附加效果。
那些不死生物和⾎族们不是人,对于人类有效的毒葯,对于他们可能连清⽔都不如。
腐蚀效果的魔法,对于这些生物反而有治愈的效果,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种黑暗的生物。
研究虽然失败了,但是这种武器却流传开来。嫉妒的
子,用它来划破情敌的脸,暗杀的人们,得到了一种极为有效的武器。
原本用来对付⾎族的武器,变成了对付人类的东西,这不能不算是一种讽刺。
伽罗记忆最清楚的一次,就是五年前比利沙王国的那一场宮廷的变
。年仅十三岁的三王子青叶,被暗杀者的破魔刃,在脸部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疤痕。
当时比利沙王国的国王,连续几次地出派使者,前去光明教会求助。
但是破魔刃的毒
和腐蚀效果过于強烈,光明教会的牧师们,也只来得及救回一个变得痴呆和毁了容的王子──毒
已经进⼊了他的大脑。
“不要担心,我不久前,已经找到了治疗的方法。”
瑞蒙得意洋洋地向着伽罗夸耀着。
据瑞蒙的说法,他用来划破伽罗面部的破魔刃,上面没有毒
,而且,他已经找到了一种可以治疗这种伤害的办法。
但是由于方法比较繁琐,和对魔力的要求过⾼,因此现在只有他和教皇,学会了如何治疗。
伽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才不相信瑞蒙说的这些话。他从瑞蒙那游离不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另有目的,但是他已经不想深究。
他现在如同砧板上面的鱼,等候着瑞蒙的屠刀。
瑞蒙喋喋不休的话语,还在不停地传到伽罗的耳边,內容无非是关于要求伽罗告诉真相的啰嗦。
受不了他的
人,伽罗不得不偏了偏头,来避开那张唾沫星子
飞的大口。
仿佛不知道自己长得吓人,瑞蒙那张龌龊的脸,再一次凑到了伽罗的面前。他嘿嘿地笑着,露出了一副献媚的笑容。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耳朵一动,说道:“你的夫人快要来了,有话我们以后再说。你夫人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现在你的名字叫波旬,而不是伽罗。”
“波旬。”
伽罗在心中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他将目光投向了撩起门帘走进来的芬妮。他刚才没有能够从瑞蒙的口中,得到任何的消息。
伽罗的眼中充満着忧虑和不安,他在担心着朵拉和海克丝的全安。
“我们没有追到那两个昅⾎鬼,也没有找到朵拉和海克丝。”
芬妮的眼泪不停地流下,她比任何人都担心海克丝的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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