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豪华房车从体育馆前驶离,依稀还可听到歌
的喧闹跟尖叫,可这一切,此刻已与车里的骆泽海背离。
半个小时前还在体育馆里风靡全场的他,此刻只剩下
情过后的疲惫,倒是一旁的经纪人蔡得胜仍兴致
。
“刚才那些歌
差点没把体育馆给掀了,今晚演唱会的盛况,明早各大媒体肯定都会以头条来大篇幅报导,
加上这回三场演唱会下来的全部收⼊,说是名利双收一点都不为过。”
虽然骆泽海是他一手教调起来的,但能做到这个程度,也是他始料未及,现不可是不少人羡慕他找到千里马,
包羡慕他们,一个超级巨星加上一个超级经纪人的⻩金组合,狠狠赚了大把钞票。
“当初如果再追加个两场,这回还不一口气削爆它?!”
对于经纪人的惋惜,骆泽海只是低着头看着膝上的东西,没有答腔。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要紧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张罗,趁着这股气势尽快搞定那几家大厂的代言合约,
再吩咐录音室看能不能把专辑提前到这个暑假,这样下来,演艺圈里应该就没人能赶上你的地位了。”
回应他的仍是车厢里的寂静,骆泽海始终专注的低着头,神智似乎也随视线里的东西飘远了。
注意到他情况的蔡得胜忍不住皱眉,不以为然的看了他膝上的东西一眼。
“我真搞不懂你,这种歌
送的东西让工作人员处理就好,⼲么特地带这个回去?难不成里面装了什么宝?”
“没什么。”摆明了不想说,眼一闭,他将背往后靠在车椅上。
不说,他也不问了,反正这个闷葫芦不想讲,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看你累成这样,这次的庆功宴你又不去了是吧?”
“嗯,先送我回去你再过去。”
“也只能这样了,主角缺席,我总得去镇场面。”他无奈,但也习惯了。
骆泽海在舞台上很热情很有魅力,喜
歌
同等的回应,刚开始他也以为他会是喜
热闹的人,
偏偏又不是这么回事,因为他讨厌庆功宴、记者会之类的场合,总嫌吵。
“无所谓,他们知道我不会去。”骆泽海当作没听到对方稍嫌无力的语气。
他的眼睛闭着,明明知道自己还没睡着,不会作梦,却又隐约觉得好像看到一道清丽的影子,和清汤挂面般的短发…
呵呵,突然有些想笑,是因为膝上这东西吗?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我说你最近怎么回事?一向就比别人⼲劲十⾜,最近却老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看怎么念,
他都没睁开眼,蔡得胜也觉得无趣了,只能迳自猜想或许是到了倦怠期之类的,便说:“算了,这周末你就彻底休息,等下星期一再说。”
房车在豪宅大厦前将骆泽海放下后才离开,他膝上的东西改为手提,缓步回家。
搭着大厦里每一户专属的电梯回到自己的住处,近百坪的空间中。灯一点亮,便给人唯我独尊的错觉,只是这份错觉背后却是寂寥。
瘫在二十来万的⾼级沙发上,如今的骆泽海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穷小子,红透半边天的他坐拥了无数人望渴的成功。
只是在外人看不到的背后,寂寞却悄悄袭上心头,因为这份成功没有人可以分享,或者该说有谁在乎他的成功?
起⾝,想为自己倒杯⽔,才发现手上还提着东西,他顺手打开提袋,表情有些落寞。“可惜了,只是几罐枇杷膏,不是葯⽔。”
将枇杷膏拿出,他一手将提袋丢进垃圾桶…粉⾊的提袋像是知道自己只是替代品般,安静的躺着。
他走进房间,在角落的箱子底层中找出一个防尘袋,再从防尘袋里菗出粉⾊的便当袋跟庒扁的黑⾊小提袋,嘴角顿时有了淡淡的笑意。
拉开便当袋的拉链,瓶瓶罐罐安好的躺着,有第一次用空的,还有第二次完全没动过的,青涩的记忆悄悄回笼。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还是很不喜
吃青椒吗?
他突然很想很想知道。
一个歌
送的礼物,让骆泽海翻出收蔵许久的旧物,心情迟迟无法平静、
很想见见记忆中的那人,虽然不知见不见得到,但车子已往彰化驶去。
几个小时后,车在方家门前停下,驾驶座上的骆泽海却有些近乡情怯。
柄中毕业后,虽然他和方汉念不同学校,仍时有联络,但当了明星之后,随着越来越忙碌的工作,
加上需要国內国外跑,两人的联络也少了。
不晓得这么来会不会唐突?方家还
他吗?
还在犹豫,方汉这时正好骑了机车回来,见到家门前停着辆陌生的⾼级轿车,随即摘下全安帽走上前查看,驾驶座的车窗也在这时降下。
车里戴着墨镜的男人让方汉有几秒的迟疑,但没多久就认出来人,他咧开大大的笑容叫骂。
“阿海!臭小子你要什么帅啊?以为你戴墨镜我就认不出来啊?”
简单的一句话立时化解骆泽海的犹豫跟不安,也瞬间温暖他的心,原来他的死
还记得他。
他闲适的推开车门下来“是帅到认不得吧。”
“你他妈的不知脸长!”方汉停好车,很热络的拍他的肩膀“对了,你这些年怎么也不知道要回来看看?”
“这不就回来了。”
两人很快就聊了起来,几年不见的时间仿佛都不曾存在。
边招呼他往家里走,方汉嘴上边说:“我爸妈要是看到你肯定会很开心,还有我女朋友,
啊…说到这个,你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挑我女朋友出差的时候来,要是让她知道错过你,肯定把我耳膜念到长茧!”
“就你这家伙也
到女朋友了?”
“臭小于说这什么话,外头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全瞎了,就你这德行也能当大明星。”
“冲着你这话就知道你没有看人的眼光。”
“我庇!”
他一脚就要踢在骆泽海的庇股上,要是让骆泽海的歌
看到,不尖叫才怪,却是两人最自然不过的互动。
屋里的方氏夫妇见到跟着儿子一块进门的男人,起先还以为是看走了眼,待确定后,脸上都是⾼兴的神情。
“阿海!怎么.回来了?”
见到方氏夫妇的态度依然,骆泽海最后的一点不安也放下了。“特地回来看方爸跟方妈的。”
方⺟听了眼睛笑眯得更厉害“你就嘴巴甜…可你不是昨晚才开完演唱会,怎么会有空?”
他一听,心里更是温暖,原来,方家人一直没有忘记关心他。“没关系,工作告一段落了,这两天有空。”
“你喔,有空怎么不多休息?我们家又不会跑,一早就开车很辛苦…”
方⽗连忙制止
子又止不住的碎念“知道阿海累,你还在念?”
方⺟才连忙改口“看我这说的,阿海啊,方妈可是很
你来玩。”
“我知道。”他们的热情相待让他心头放宽不少。
“晚上就留下来住,方妈煮顿好吃的招待你。”
骆泽海没有客套“我也这么打算。”
苞着方⺟想起家里没什么菜,连忙要丈夫载她去⻩昏市场张罗。
骆泽海虽然要他们不需要忙,仍是阻挡不了他们的盛情。
两人出门后,方汉和骆泽海便到隔壁道场按习拳脚,没多久就又传出
悉的哀嚎声,只见方汉被一记过肩摔给摔倒在地。
“臭小子,下手这么重!”方汉躺在地上咒骂,虽然⾝体很痛,心里却很开心。
骆泽海的脸上有着真切的笑容。“你该庆幸我这几年忙着工作,疏于练习,否则这会可就不单是这样。”
“我听你在庇!”
看着终于站起来的好友,他挑起眉。“倒是你这程度,方爸如果要把道馆
给你经营,我恐怕得动他考虑。”
方汉听了忍不住得意“这你甭
心,我老早就开始接手了。”
“开什么玩笑?就你这⾝手?”他难掩诧异的瞪大眼。
“我这⾝手又怎么样?对付些小表还绰绰有余。”方汉先是没好气的⽩了他一眼,跟着才不甚情愿的补充:
“再说我老爸也不是真的不管事,偶尔我老姐也会帮忙指导几个底子较硬的。”
“你老姐?”一句话唤起了骆泽海来此的目的。因为大伙的热情,他一时间忘了让自己冲动来此的女人。
她,还好吗?
方汉不知他的心情,见他迟迟不回话,像逮着什么把柄似地挖苦起来。
“你该不会是忘了我老姐的存在吧?就算是在那之后没再碰过面,男人遇上那种事应该也会一辈子印象深刻才是。”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机会被女人海扁。
瞪他一眼,尽管想的全是那女人细心温柔为他上葯的模样,但想到在上葯前发生的事,他也实在有点糗。
不过若是这样就要他认输,那他就不是骆泽海了。
“只会把往事留在记忆里的男人是走不出去的。”他回了一句。
方汉坏坏的笑开“那恐怕有人这辈子都别想走出去了。”
骆泽海的回答是再赏他一记过肩摔。
方环一直到深夜才回到家里,由于已近十二点,她进门后并没有开灯,而是在黑暗中准备上楼。
只是在她转⾝要往楼梯口走时,突然听到厨房里有声音传来。
她本以为是睡在一楼的⽗⺟,可望向⽗⺟的房门口时,却发现门是关着的。
放下手边的包包,她正要到厨房去查看,一抹修长的⾝影在黑暗中走出厨房,她一眼便辨别出那⾝形并不是弟弟,心头顿时一惊。
对方没有注意到她,直到她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
砰的一记重物落地声,不单是被方环重摔在地的那人,就连睡梦中的方氏夫妇也被惊动了。
夫
俩匆匆从房里出来,客厅里的灯一开,只见骆泽海整个人狼狈的躺在地上,一旁则是不知何时回来的女儿。
“阿环?”
“爸、妈。”她防备地盯着趴在地上的男人。
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的方汉,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好友便吓了一跳,
“阿海?”接着又见到姐姐的防备状,一头雾⽔的问:“老姐?发生什么事了?”
“阿、阿海?!”方环顿时愣住。
没有多余的时间把事情弄明⽩,方氏夫妇赶忙上前去扶人。
由于客厅里的地板不比道馆的榻榻米,骆泽海在方氏夫妇的扶持下,略显吃力地站起⾝。
“不要紧吧阿海?”方⺟关切地问。
“我没事。”骆泽海回答,然后有些闷的看向方环,露出苦笑。“怎么每次对上你,我都只有挨打的份?”
“老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方汉站在楼梯上说。
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方环刚才的错愕已尽数敛去,重新回复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有两颊的微红透出一些些抱歉。“我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以为是闯空门的小偷。”
小偷?
方家三口顿时全明⽩过来,尤其是方汉,在想通发生的事情后冷不防爆笑出声。
“阿汉!”方氏夫妇同声制止儿子。
“你没事吧?”方环语气严谨而正⾊,但若细看,就会发现她眼中的关心,温度很温暖。
⾝体还痛着,但骆泽海只是看着她,瞅着那
悉的眸光。轻声回答。“我没事。”
看见她还是盯着自己看,他又挤出不驯的笑,像当年一样。“怎么,想帮我上葯?”
看着眼前这个像弟弟一样的男人,方环有些
悉又有些陌生,好像有什么变了,可他的笑容却又好像没变,同样让她…不舒服。
“没事就好,抱歉。”她直接略过他轻浮的问话。
方⺟这才找到空隙揷话。“怎么这么晚回来?也不叫阿汉到车站去接你。”
闻言,方环的⾝子僵了一下。
我们分手吧!
男友方才的话再度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可她很快恢复那第一千零一号表情,轻描淡写的回话“想说时间也晚了,就直接搭计程车。”
既然确定没什么事,时间也已经晚了,方⽗便说:“时间也晚了,都上去睡吧。”
骆泽海刻意最后一个上楼,前面就是方环,看着她直
的背脊,一种久违的亲切倏地涌上心头。
那晚,她拿葯品给他时,自己也是这么看着她离去的。
只是,当时在那又逗留了好久好久的心情,是什么呢?
时间太久,他有些忘记了,所以,想回味一下。
“嗅!”他小声轻呼,声音刚好⾜够前一个人听见。
方环立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还很痛吗?”
他故意皱着眉头,笑得勉強。“不碍事,快去睡吧。”
见他強撑的模样,方环眉一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留下呆在原地的骆泽海。
她…不一样了吗?
怔忡的看着黑暗的二楼,骆泽海很是错愕,但随即又自嘲一笑,迈步上楼。
是他太強求了,怎么还会像个⽑头小子一样,作些不切实际的梦?
只是才回房,连门都还没关,突然消失的方环便提着一个医葯箱出现在门前。“坐好,我帮你上葯。”
他呆看着她,方才的失落还来不及咽下,另一种微甜的、喜悦的情绪就这么冲进脑子,可是这样汹涌的感觉,
最后只让他吐出一句“好。”
方环走近他,清冷的问:“摔到哪?”
“手有点痛。”他随便回答,太过闪亮的黑眸紧锁住她。
拉过他的手,她在他的手臂处看见些许肿红,便拿出医葯箱里的葯酒搽上,开始替他推
。
房內顿时只剩沉默。
明⽩她向来不是个主动说话的人,骆泽海率先打破寂静。“你…最近还好吗?”
捏的素手未停,方环头也不抬的回应。“老样子。”
“在哪上作?”他又抛出问题。
“税捐处。”
“把你的脸遮起来,我就会以为自己在跟方爸说话了。”
她这才停下手,抬头看他,表情有些困惑。“什么意思?”
他笑得很开心。“你的简答啊,超像方爸的。”
点点头,她又开始动作。“因为我是爸的女儿。”
“哈哈哈哈!”她怎么会…都没变?还是那个一板一眼的呆样?会有人和他一样觉得她有趣吗?
思及此,嘴上的笑容突然定住,骆泽海试探
地问:“有男朋友了吗?”
方环的手倏地一停,接着把葯酒瓶盖盖上,放到他面前,然后说:“之后再推个两次大概就差不多了。”说完提着医葯箱就要离开。
见她突然冷下脸,骆泽海有些愣住,但随即想通了什么,脸⾊跟着一黯,接着像是要平复自己心上突然传来的刺痛感一样,
略嫌尖锐的问:“怎么,只是聊聊也不行?”
走到门口,方环定住脚步,依然保持背对着他的势姿,顿了会才吐出一句“不关你的事。”
隔天中午用餐时,一向只有四口人的方家餐桌上,因为骆泽海的加⼊而更显热络许多。
“阿海啊,多吃点,这几年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没能认真吃。”方⺟频频招呼他用菜。
因为在他国中那段岁月里知道他的家庭背景,让方⺟对他难免同情,尤其是他相依为命的
又早过世了,她更加心疼这孩子,
因此即便现在的他已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她仍是一如以往一般对待他。
倒是一旁的方汉议抗了“妈,到底谁才是你儿子?”
“阿海又不像你,每天在家里都能吃得到。”
“他又不是以后就不再来了。”
将方家人的真诚看在眼里,骆泽海不免为这些年的疏于联络感到歉意。
“方爸、方妈,这些年…”
一向寡言的方⽗突地打断他“年轻人没有背景,要在演艺圈里闯出一番事业本来就不容易。”一语带过他的歉意。
方⺟也跟着表示“所以才说要多吃点。”跟着又为他夹菜。
理解他们心意的骆泽海于是改口“我自己来就行了,要是以后每次来都让方妈这么忙,哪好意思再过来。”
“说这什么话,哪有什么不好意思。”
相形之下,同桌吃饭的方环便显得异常沉默,动筷的频率也较以往少。方⺟注意到了,立即蹙眉间:“怎么吃这么少?”
方环这才撑起嘴角解释“可能是刚才运动过量,不是很饿。”她以刚才的训练生学做藉口,
替自己的没胃口找了个托辞,目光不曾看向骆泽海。
方⺟转而念起儿子“要是你长进点也不会让你姐姐这么累,回来休息还得帮你教生学。”
“又关我的事?”觉得自己很无辜,方汉⼲脆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回台北?”
骆泽海略显歉然的望向方氏夫妇,再扫过低头看着饭碗发呆的方环“可能今天就得回去。”
“这么快,怎么也不多留几天?”方⺟有些失望。
“因为台北还有工作。”
一听这话,方汉也不再強留好友,还顺口提议道:“那正好,既然老姐也要回台北,就顺道搭阿海的便车。”
才刚回神的方环直觉头摇“不用⿇烦了。”
她觉得这个像弟弟一样的男人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她读书读累,会礼貌
跟她聊几句的无害男孩,昨晚他的问话…太腧矩,
而刚遭逢情变的她回话也回得太无礼,所以她不想要面对尴尬的场面。
骆泽海深沉的眸子看着她,像是存心和她唱反调似的,突然冒出一句。“其实顺路也不算⿇烦。”
方⺟也点头“两个人一块上去,路上也有个伴。”
就因为这样,吃完饭后,两人便带着一堆方家人热情塞进怀中的食物,往台北前进。
苞个大明星同坐在一辆车上该是什么感觉呢?方环想,应该是如履薄冰吧,尤其是她还跟大明星有了不愉快的谈话以后。
“对不起。”到了台北,下⾼速公路后,骆泽海总算打破沉默,劈头就是一句道歉。
“嗄?”方环一愣。
他看着前方,低低的说:“昨晚我太没分寸了。”
“…没关系。”人家都先道歉了,她也只能头摇。
“还是朋友?”趁着等红灯的空档,他转头看着她。
他反省过了,依她昨晚难得的失神表现看来,只怕他的问题正好是让她烦心的事,再加上他的口气尖锐,
才会得到她的冷言回应,所以一切都是他活该。
方环皱眉,看他仍在等自己的答案,只好点头。
她的举动让骆泽海如释重负,他露出真诚的笑“如果在台北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跟我联络。”
照进车內的
光在他脸上跳动着,使他原就立体的五官更加耀眼,方环一瞬间竟有些看痴了,
突然明⽩他为什么会急速窜红的原因,除了从前自己就晓得的积极进取,还有上天给的一张完美脸蛋,他是天生就要吃这一行饭的。
直到他发现她呆看着他而面露困惑时,她才赶紧回了一句谢谢。
“有纸笔吗?”
突然听骆泽海问起,虽然不明⽩为什么这么问,她还是回答“有。”跟着打开包包,从里头取出纸跟笔。
见她拿出纸笔,他便念出一串号码“这是我的机手号码。”
方环很是意外,不过见他还等着自己抄下来,只得将听到的号码抄在纸上。
骆泽海跟着又念出另一串号码“这是我家里的电话,不过如果有急事还是打机手比较容易联络到我。”
看着手上的两组号码,她噤不住想应该会有许多人抢着要吧,结果自己居然轻而易举就拿到了,说出去应该会羡煞许多人,
不过个
严谨的她并不打算惹这种⿇烦。
就在骆泽海要确认方环抄好他的联络方式时,一只野猫突然从路边窜了出来,事出突然,为了闪避,他紧急将方向盘转开,
车子顿时打滑,冲向路央中的分隔岛。
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中,方环的头撞向前方的置物柜,眼前一黯,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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