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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便知事态严重
 她摸索着沿去找药膏,好不容易摸到那药盅,转头往回爬时却被一头长发绊得一下摔在上。脑侧磕在畔,她疼得一下失了声,连叫都叫不出来。

 捏着药捂着头好不容易才爬回来。下意识的热指尖,挑起药来顺着身子往下摸索着为自己上药,眼眶却是再也拦不住涌而出的泪水。

 她想哭,想为自己找一个由头,哪怕借着这样的伤痛放声大哭也好,她也是会累的。樊娘说的是。

 她难道没有逃的机会吗?她有啊…不论是进风王府或是哪儿都好,或是她愿争,指不定还能进那相府大门…是啊,她若是想,哪怕季家的门,她也未必进不得啊…心头一下一下的痛着。

 连着手腕上不知哪筋脉也一跳一跳,像是被谁扼住猛得扎上一针,又刺又闷,疼得人几乎作呕,连眼前都黑了下去,药膏一点点化在指尖,黏黏腻腻的,跟心头落下的血一般。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整夜,到天明时她才不知是累了还是昏厥的睡过去,等再清醒过来时天都要黑透了,她缓缓从上支起来。

 甩着头缓了半天,忽的想起昨季雍说的话,他昨那样的语气说了今晚要来找,这一念头吓得她一个灵,几乎是连滚带爬一般翻下来,手忙脚的去套衣服。

 等她听了婢子传话疾步走至楼下,环视一周便找着坐在显眼所在的樊娘,走近才瞧见屏风里头坐着的季雍。

 她吓得噤了声,只默默在季雍身边落了座,瞧着季雍看不见她似的只一筷一筷落在碗碟间,又是默默半晌才敢开口,却也只敢同旁边婢子说:“相爷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这方气压低些,婢子被这问吓得险些瘫到地上,答话时连声儿都是抖着的“相爷不让上楼叫姑娘…”

 樊娘今也格外紧张些,似是补充,又似是在提醒着水云些什么“相爷体恤姑娘昨幸苦,说务必要姑娘好好休息,”又暗暗朝水云抛了个眼神“姑娘可得多谢相爷一片苦心。”

 水云听懂樊娘的提点,猜着恐是哪个婢子漏了嘴,同季雍说了小风爷来过…她暗道一声不好,心下更是凉得透彻,半天才忆起袖中还有那信封。

 她小心翼翼靠近些季雍,撒娇似的为他夹了菜,又拉上他的手,也不给他丝毫拒绝机会就娇滴滴的说:“妾多谢相爷体恤,”说着便乘机将手里的信封入他袖中。

 季雍还气着。本甩了她的手,看见那信封却又停了手,知道她有意讨好便也落了筷偏头去瞧她“哦…是吗,只是你想谢,我可未必想受你的谢意。”

 水云想着现在该屈膝跪了。想了会儿却没跪下去,反倒是拉着季雍的手不松,将话换了个娇蛮语气“相爷这就是折煞奴婢了。

 不过相爷身份高贵,不想受那不受也就罢了。妾还能做甚?”瞧她说着说着声儿竟染上了些哽咽,季雍愈发有种打在棉花上、有气撒不出的窝心。

 她倒真是很懂怎么制住他,轻易便让他甩不开这小妖的手,只好厌厌说:“我没那意思,水云姑娘多虑了。”

 “妾瞧着相爷也没别的意思了。”水云赌气一般松了手就往外走“既如此妾也不必留下徒惹人心烦,这就去为爷选个合心意的好姑娘来…”却一下被季雍牵住手,硬生生阻了她离座,语气生硬得命令一般说:“回来,坐下。”

 水云回头瞧他,嘴角却出得意笑容,立时便换上了副娇俏声儿“就猜爷不舍得妾。”季雍面上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嗤笑一声“你给我坐回来罢!”只是还不等他手上用力,就被水云按住“相爷安心,我既没长翅膀,也跑不掉。”

 瞧他没松手,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自己不能久待,又笑着说:“妾不过是有些事儿得办,事毕了便在三伍等爷。怎么,爷就这么舍不得,竟一刻都离不得妾了?”

 季雍哑然失笑,也就松了手由着她,只半真半假着嘱咐她说:“去就罢了。少勾搭别人。”水云闻罢,娇笑应了好,从桌边退出来。

 却还不及转头,她面上的笑意顷刻坍塌,紧拽的手心尽是冷汗。现如今形势不同了,那徐文戍的人既在楼里。

 她同季雍自然是不能过分亲密的,不然她还怎能进得那风王府?她略略缓了两口气,就看见旁边面的姑娘,赶紧上去拉了她过来,她想着。

 与其小心翼翼两边周旋,索…曼诗转头看见是水云时吓了一跳“水,水云姑娘!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你是那个叫曼诗的,同子清相的那个?”水云时间紧的慌,也没心思安抚她“你快去将子清叫到我房里来,这事儿耽误不得,她在陪着谁做些什么都不论,要快!”

 “是,是我这就去!姑娘稍等!”曼诗从未见过水云这样慌张,赶紧领了命去找子清。水云几乎抑制不住指尖的颤抖,见曼诗火急火燎的去了。又深深了两口气才穿越熙攘人群往楼上走。曼诗办事还算牢靠,不多时就将子清带了上来。

 “子清,现下没时间同你搞这些个弯弯绕绕的事儿,我就有话直说了。”水云冷眼看着她“我知你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

 会为自己打算自然是该的,我也不愿强加干涉,但不论怎么的盘算最终还是会落到性命上,性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子清听这话心下一惊,旋即慢慢收了面上惊慌的神色,只微蹙着眉看她“谢姑娘体恤子清,子清明白。”

 “现下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替我做件事,做好了这西芙楼早晚都是你的,但若是不做…”水云垂了眼眸“多的我说不得。

 但西芙楼百来号人往后的日子,轻则处处为难,重则丧命。”她将茶盅重重搁在桌上,发出清脆响声“你也一样!”

 子清没见过水云这样处事,便知道事态严重,点头时也并未犹豫“子清愿竭尽所能,还请姑娘吩咐。”

 “好,我没看错人!”水云轻叹一口气,从妆屉中取了一包东西进子清手里“你按我说的做,一会儿去季雍季相那桌相陪,若季相问起你便说是我让你去作陪,他人问起便说是惯例你作陪。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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