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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夕送晚,红彩満天,出府近一⽇的叶闲卿一改往⽇的悠闲,疾步踏⼊府门,一路刮回自己的书房。

 “吩咐下去,以后举凡天蓝⾊的⾐饰绝不允许出现在王妃的⾝上!”他要把那幅‮谐和‬极度碍他眼的画面,自记忆中永远的剔除掉。

 “是,王爷。”眼见主子一脸恼怒,识相的都不会去找骂挨。

 “啪”的一声,书房內一张上好的紫檀木雕花书桌应声而碎,一向尊贵文弱的逍遥王,俊面上流露的是毫不掩饰的暴怒之⾊。

 他竟然敢罔顾男女之别,对别人的子动手动脚,当他死了吗?

 要不是答应她绝不现⾝,由她自己解决,他一定会在那个男人探手抓向她⽟手之际就出手。

 竟敢想轻薄他叶闲卿的子,若不是她闪得快、避得好,他本不打算再遵守两人之前的约定,一定现⾝跟那男人打上一架。

 “王妃。”

 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请安声,叶闲卿噴火的双眸紧盯着门扉,见娇开门而⼊。

 “王爷。”

 “娘子。”

 两声称呼,心情各异,一平静,一沉。

 “书桌怎么烂了?”她讶然的瞠大眼。

 “哼!”“王爷是在生我的气?”她小心打量他的神⾊。

 “你说呢?”斜瞟了她一眼。

 这种火葯味十⾜的口吻,她想否认也难啊“王爷不必如此恼怒的。”

 瞧她说得这么容易。“如果我把一个女人当着你的面搂抱在怀,你做何感想?”

 她脸⾊微变,抿了抿,沉默。

 “来人哪,马上给王妃准备香汤‮浴沐‬。”他一定要洗掉那个男人的味道!

 “王爷…”

 “难道你想恋着他的体温?”他的神情立时笼上暴戾之⾊。

 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疾厉神⾊,葛飞花吓得不自觉地后退数步。

 “怕我?你如果真这么爱他,怎么不就此随他而去算了?”

 别气,这只是他一时暴怒之下的口不择言罢了。可是眼眶还是不自觉地红了。

 嘶嘶之声大作,片刻之间,她⾝上的天蓝⾊⾐袍已经化作片片飞花散落一地,只余贴⾝⾐物。

 “王爷。”感到又羞又恼。这样她如何走出书房?

 穿透纱窗的晚霞落在她如⽟般的肌肤上,宛如染上一层玫瑰般的⾊泽,美人珠泪盈眶,此时此景,轻易的惹起他隐忍多时最原始的冲动。

 “王爷!”惊呼声中,她被人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庒在书房內的软榻上。

 “你是我的。”他呢喃般的轻语。

 这个她从来没有否认过。

 “而我们尚未行周公之礼。”

 羞赧之⾊迅速染遍她的⾝体。

 “现在如何?”

 魅惑的声音传⼊葛飞花的耳中,俘虏了她的心,让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害羞的将脸扭向一旁,算是默许了。

 “我们回房。”

 她倏地面对他,微微一怔。

 ⽟面含笑“洞房之夜还是应该在卧房,⽇后不妨再到其他地方试试看。”

 她被他的话轰得満脸通红。

 从⾐架上拿来他的一件外裳,给她罩上,然后当着王府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地将她抱回两人的卧房。

 迟来的洞房花烛夜,晚到的爱意‮存温‬。

 牡丹初绽承雨露,一片舂⾊绕画梁。

 说不尽的旑旎舂光,道不完的爱之情…

 绵过后,月牙已倾。

 香帷之內,恩爱两人兀自耳鬓厮磨,体相

 “累了吗?”

 “嗯。”“今夜鸳鸯始成双,本王这小登科真是姗姗来迟啊。”

 “…”他是在向她抱怨吗?

 “叫人帮你‮浴沐‬吧。”

 “我倦了。”疲惫的声音娇软无力。

 “那算了。”

 “王爷的气消了?”

 “早消了。”他在她上轻印一吻。现在她整个人都已经是他的,没把那男人气死算是便宜他了。

 “天晚了,早点睡吧。”感觉他的明显意图,她想用话打消他的念头。

 “娘子莫非是在暗示什么?”他把她的话当耳边风,边说边落下吻。

 困倦的杏眸瞬时迸出一抹火焰。

 “为夫的气是消了,可火还很旺。”他一副“我也很无奈”的神情。

 她因他的磨蹭而体温遽升。这人怎么如此的不知魇⾜?

 “芙蓉帐暖,舂宵苦短,唉!本王直到今⽇才亲⾝体验到这种滋味。”

 还要再来喔!她受不了的睁开眼,才发现他已经躺下休息,说那话是在逗她。

 “你几时才不会再这样捉弄我?”她恼怒地轻捶翻⾝躺落在⾝畔的他。

 “一生一世会不会太短?那我们就相约生生世世好了。”

 “好。”她慡快答应。

 “真的?”

 “真的。”只要今晚放过她,让她好好睡个觉。

 “为了表达为夫欣喜之情,我们再‮存温‬一次好了。”说着,马上行动。

 “叶闲卿…”有人终于忍无可忍,双拳齐发。

 “哈哈…”他就爱看她气得红通通的小脸,一辈子都看不腻。

 *********

 拆掉纱布的右手掌心,光滑细腻,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光滑依然,娘子可还満意?”

 用力菗回自己的手,躲开他不正经的抚弄,看给他两个字“満意。”

 “今天是『云来寺』三年一度的庙会,加上此时寺院旁那池荷花盛开,一定很热闹,娘子要不要去逛逛?”

 “也好。”

 “拿上来。”

 拿什么?她狐疑地看着他朝下人吩咐。

 雪⽩纱帷,精致软帽,竟然是一顶帷帽!

 “做什么?”

 他煞有介事的绕着她打量了一圈,然后轻叹一声“娘子这般冰肌⽟骨,闭月羞花,本王担心会有宵小之徒噤不住惑而以⾝犯法,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这说法还真是冠冕堂皇,不过,倒也合她意,于是她笑着接过“还是王爷考虑周全。”

 “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侍卫在门外叩问。

 “好好保护王妃,若是出了半点纰漏,唯你们是问。”

 “咦,你不一起去吗?”奇怪,依他近来黏她黏得极狠的架式,没道理今天会不跟去,庙会本是龙蛇混杂之地,难免会有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

 “虽然我很想,可惜为夫⾝为臣子,皇上召见,不能抗旨。”

 “嗯。那我自个去,不需要侍卫保护。”

 “如果娘子执意如此,不如就在府中赏赏花、品品茶好了。”他一脸“绝不勉強”

 算他狠,即使心里把他骂到臭头,她仍扬笑道:“也是,有侍卫相随,‮全安‬无虞,多谢王爷关爱。那妾⾝这就出门了。”

 “待本王亲自为你戴上这顶帷帽。”

 “有劳王爷。”

 原本是一副郞情妾意、恩爱有加的画面,为什么⾝为下人的他们看了线忍不住想要往上扬?

 自从王爷娶王妃后,京城百姓预测的话一句都没有应验,别说王爷有休的念头,就连厌恶王妃的脸⾊都不曾出现过。

 他对王妃宠爱有加、百般呵护…咳,虽然喜故意惹王妃生气,但绝非恶意作弄,只能算是夫间比较特别的互动罢了。

 只是这模式却让京城有了另一种传言,说王爷被驭夫有术的葛家千金完全捏在手里,任意对他大呼小叫…其实都是王爷先惹王妃的。

 王爷原本如风般潇洒、月般清⾼的形象,如今成为京城贵胄新一代惧內代言人。

 “不可让陌生男子靠近王妃十步之內。”临行之际,叶闲卿再追加一句。

 这句话醋意太过明显,让听到这个吩咐的下人不约而同垂首闷笑。

 “王爷要是不放心,见过皇上后赶过去还来得及。”她给他良心的建议。

 “本王原就如此打算,不用娘子提醒。”

 不过是逛个庙会就这么紧张,算了,这男人本不可理喻。

 目送子在护卫下离府,叶闲卿的眸底闪过一抹锐芒。据他的‮报情‬,那男人最好不要有过行为,他逍遥王的子不是别的男人可以觊觎的。

 若不是怕她察觉异样,他真不想让她去逛什么庙会。更让人烦心的是,皇上竟然在这个时候召见他,如果可以,他真想将皇家影子护卫的龙首之位让出去,他才能跟子携手游山玩⽔去。

 算了,多想无益,先去见皇上。

 *********

 云来寺三年一度的庙会,加上荷花盛放,无论参禅礼佛,还是买卖货物,抑或是文人騒客相约赏景,加上深闺少女的游湖踏青,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旁有着六名侍卫相随的葛飞花并非是最惹人注目的人,但却毫无疑问是最大的话题人物。

 原本京城三御史千金就是近年来的话题人物,如今一千金远走边关,一千金随夫上任,独留葛氏千金待在京都,再加上她婚后竟让京城第一才子逍遥王成为达宮贵胄的惧內代表,要不成为话题中心实在太难。

 百姓的议论不时由风传送,或多或少落⼊当事人耳中。

 此时此刻,王府护卫不得不佩服王妃的修养,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情绪外露,果然跟他们王爷有得拚。

 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当街拦阻,出口挑衅。

 “你就是那个劣评如嘲的葛家‮姐小‬。”

 “我似乎并不认识这位尊贵的‮姐小‬。”

 他们王妃话中透露的挑衅意味,丝毫不亚于这位当街挑衅的美丽少女喔。

 “凭你这样一个毫无妇德可言的女子,也配和我朝第一才子相伴终生的荣幸。”

 梆飞花幽幽一叹,用一种很婉惜兼烦恼的语气道:“其实,若非圣上隆恩,妾⾝要有这样的荣幸怕是今生休想,来生无望。错就错在妾⾝与家⽗皆属平凡人,抗旨这种忤逆的行为,我们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美丽少女花颜猝然一变,握拳咬牙“⽗…皇上一定也十分懊悔自己断送了一代才子的终⾝幸福。”

 梆飞花微微眯眼。眼前少女应该是公主,⾝旁那位贴⾝随从,虽⾝为男人,却拿着一条⾊彩斑斓的花手巾,真是非男非女的人妖啊。

 “妾⾝从不道君主是非。”你爱怎么说是你的事,反正宠你的皇上也不能把你重办。

 哇,以前没发现,他们王妃有本事堵得对方不知说什么好。

 “哼,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妾⾝拭目以待。”

 原本想‮磨折‬她的少女,眼见她自始至终从容冷静,反倒是自己被气得蹦蹦跳,心头火更炽,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吼道:“我没有在说笑。”

 可惜,被挑衅的人依然八风吹下动的淡定“妾⾝明⽩。”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凭什么…”她话未说完,手倏地疾伸…

 长长雪纱在毫无防备下被掀起,葛飞花美丽的容颜猝不及防暴露在人前。

 人群中传来一片惊声,原来风评极差的葛家千金竟是如此美丽人,莫怪能住逍遥王。

 风吹帽纱落,重新遮住那美丽的花颜,让不少人惋惜不能多看一会。

 纵使不能将这朵花摘在手中,但能远观也是一种享受啊,可惜,有人将这份美丽深深蔵起,不愿与世人分享。

 少女在片刻的怔忡后,⽟颜上泛起一片恼意。“就算这样,你也配不上逍遥王的万分之一。”

 这话恼羞成怒的成分实在很大。

 “喔。”葛飞花不露情绪的轻应一声。

 “我们走。”

 少女怒斥一声,来不及完全转⾝,就被一片混得朝葛飞花⾝上倒去。

 几道黑影迅如奔雷般疾掠而来,目标直袭被护卫保护的葛飞花。

 梆飞花本能的向后侧步,闪躲,却不料少女在此时朝自己倒来,两个人顿时摔成一团,她不幸的被少女庒倒在地。

 如此一来,黑⾐人想擒她,必得先把庒在她⾝上的少女揪走才行。

 “保护王圮。”

 “保护公主。”

 两方人马迅速反应,抢上去阻止黑⾐人进一步的行动。

 “哇,别抓我,”公主惨叫。

 “‮姐小‬,小心。”大叶小叶齐声惊呼。

 狼狈的躲过那一抓,却被人将⾐袖整个扯下,如⽟肌肤顿时无所遮掩。

 “王妃…”

 梆飞‮心花‬头惊惧异常。为什么会有人行刺她?她不记得自己曾得罪人啊。

 眼见情势危急,大叶小叶不约而同抢⾝扑上前,庒在公主⾝上,目的在于用自己的⾝体死死护住‮姐小‬,让黑⾐人无从下手。

 此举虽是险招,效果倒是十分显着,黑⾐蒙面人一时行动受阻,而双方的护卫也得以抢进主子⾝边。

 这场意外,最后以引来大队官兵而终止。

 “大胆奴才,刚刚竟敢庒在本宮⾝上!”狼狈不堪的公主指着大叶小叶大声斥责,而后小声咕哝了声“吃得那么肥⼲么?差点庒得我不过气来。”

 梆飞花被自己的口⽔给呛到,这个公主果真是宮中一宝啊。

 “喂,逍遥王妃,记住了,你欠本宮一个人情。”

 咦?她几时欠的?

 “妾⾝记下了。”但口中仍应了声。

 “你们回去给本宮好好调查今天的事,青天⽩⽇之下,竟然有人想行刺本宮,真是目无法纪,蔑视皇家。”

 这位公主真是有够自以为是,那批黑⾐人明明是冲他们家王妃来的,不过,他们绝对不会笨得跟公主呛声的。

 毕竟皇家最大,公主最大。

 *********

 “有没有受伤?”

 未出宮就听到她跟公主双双遇险,心头焦急万分,好在皇上也忧心公主的情况,叶闲卿才得以勿勿结束此次奏报。

 “没事,我没受伤。”

 “受到惊吓了。”瞧她犹泛苍⽩的脸⾊,就知道她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由我处理就好,你⺟需担心,只要好好静养。”他心疼的说。

 忽地抬头,她盯着他的眼睛道:“是不是你惹的⿇烦?”

 “哎呀,娘子,若真是为夫惹来的,也应该是桃花劫而不是杀劫才对吧。”忍不住又想用话逗她。

 “桃花劫。”她玩味的重复了下。

 叶闲卿立时恍然,伸手抚额叹道:“我一直把她当妹妹,没想到她会跑去找你⿇烦。”

 “她很可爱…”

 “娘子,天地良心…”他举手做发誓状,才想解释却被她打断。

 “我也喜这个妹妹。”

 他不由得瞪着她。她中间歇得也太久了吧,有这样把一句话断成两句的吗?

 “我果真不适合穿女装外出。”

 “娘子这句感慨颇耐人寻味啊。”一定有诈!

 “我只是想起自己抛绣球之事罢了。”

 他被她那副世事无常的口吻给刺到。现在是怎样?就算当初是误砸,如今他们两情相悦,何必一直耿耿于怀那个并不重要的因呢?

 “如果此事是娘子的桃花劫,又该如何?”一时气不过,道出实情。

 “我的?”长长睫⽑扬了摄,一抹狐疑之⾊泛上眉间。

 糟!不该点破的,若她执意去跟那个偏执男沟通,到时局面会演变成什么情况,他实在没有把握。

 “是任大哥。”

 叶闲卿心中立即醋海翻腾,酸意横流。任大哥,竟然还喊得这么亲热!

 “这种时候,你还尊称他一声大哥?”他要‮议抗‬,这分明是差别待遇。

 “他是我结拜大哥,如此称呼有何不对?”

 没什么不对,只是他心情超不慡而已。

 “这件事我不会再揷手。”

 咦?他是不是听错了?她是说不揷手吗?

 “你说不再揷手?”怕她反悔,他再次确认。

 “对。”

 “为什么?”

 “我对他这样过于执着的情已经无能为力。”她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也以为他终于放下执念,孰料…

 “你几时知道的?”原来娘子早就发现了。

 “在我十六岁那年,在前往扬州的途中被几个轻薄之徒以言语‮戏调‬了几句,后来我听说连同他们的家人都被人杀了,且死状甚惨。”

 老实说,连他这样堂堂七尺男儿听了都为之⽑骨悚然,这种执念果然可怕。

 “那你还敢同他继续往下去?”他娘子果真非常人。

 “富贵险中求嘛。”

 叶闲卿全⾝突然冒⽪疙瘩。他这个小子的某些思想实在恐怖。

 “再说,他虽有执念,却不会伤害我。”

 这个头脑过于清楚的聪明女人,实在是让他既想掐死她,又想好好疼惜她。

 “倒是王爷⽇后要多加小心。”她凉凉的提醒。

 “我?”

 “是的。如果那些黑⾐人真是他派来的,目的也只是想掳走我罢了,这次他知道我受了惊吓,便不会再用这般过的手段,反而有可能从此将目标锁定在王爷⾝上。”

 “说下去。”

 “杀了王爷,让我成为寡妇,这样我才有改嫁的机会。”

 “够狠。”想了想,他眼睛半眯,危险地打量她“你会改嫁吗?”

 “王爷介意吗?”她笑笑的不答反问。

 “你如果不怕我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话,可以试试看。”她是他的,谁都不准跟他抢!

 闻言,她笑了,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当然不会。”

 她这个动作对叶闲卿极为受用,双手揽上她的⾝,寻到那两片人的樱吻了下去。

 然后,他们一起错过了晚饭。

 *********

 任世清,男,三十,风雷堡堡主,江湖一堡二宮三家之首,富可敌国…洋洋洒洒列举他的生平事迹的纸张,竟达三十页之多。

 微带困惑,不甚淑女地挠了挠鬓角,终于看完这一落资料的宣南公主抬起头“为什么给我看这个东西?”

 倚靠在软垫上的叶闲卿一脸的正直诚恳。“公主,你有仔细看吗?”

 “当然有。”被人质疑的美丽公主柳眉倒竖。

 “那你看出了什么?”

 “他竟然敢比皇家富有。”娇颜然大怒。

 果然如他所料!

 “所以他才会那么猖狂,敢当街行刺公主殿下。”平淡的声调蓄意掀起的却是滔天巨浪。

 “岂有此理。”

 “对这种狂人,公主岂能轻饶了他?”

 “可我打不过他耶。”

 俊美的叶闲卿额头滑下三条黑线,这个宣甯公主,常常会有惊人之语。

 “公主啊,”他语重心长地说“这世上最厉害的不是武器也不是武功。”

 “那是什么?权势?”

 “不,是情。”

 “情?”宣甯公主似懂非懂。

 “你只要让他爱上你,他所有的一切就是公主殿下的,而且会为公主做任何你想让他做的事。”这招叫借刀杀人…呃,借公主之手除去眼中钉。

 “就像你对王妃吗?”

 他微笑“对,就像我对王妃。”

 “让他爱上我…”宣甯一脸若有所思。

 叶闲卿眸底闪过一丝笃定。

 “是个好主意喔。”不久之后,宣甯发出雀跃的呼声。

 “那公主还等什么?”

 “等什么?”呆呆的重复。

 “赶紧去他,让他早⽇爱上你呀。”他怂恿得不遗余力。

 “嗯,”用力点头“我这就回去向⽗皇报备,然后出宮去找他。”

 “那臣就不送了。”

 “不用不用,记得替我向王妃姐姐问好。”

 “臣记下了。”

 于是,宣甯公主像一只快乐的花蝴蝶飞出王府大门,飞向金碧辉煌的皇宮。

 “王爷,你这样拐公主,不厚道。”轻轻的不赞同声音自门口响起。

 他闻言笑道:“怎么能说是不厚道呢?”

 “她本来是来找你的。”

 “好像是找你,顺便看我。”痴了他七年的小女孩,竟然这样轻易就改变目标,真是让他跌破眼镜啊。

 “但你却让她忘了原意,甚至还将她拐到了一条谋路上去。”

 “公主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我,就发誓要嫁给我。”这也算另类的执念吧,以执念对执念,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才是,呵呵。

 “这就是皇上为你准备的新娘吗?”

 “不是。”

 她却就此打住,没再追问。

 “你不再问了?”他反而忍不住。

 “若不是公主不合你的意,便是她另有心上人,当然,她不合你意应该是主要原因。”聪明如葛飞花,一眼就看穿。

 “娘子啊,有时我真怀疑你曾亲眼目睹一切经过,否则为什么你说起来总是这么的清楚明⽩呢?”

 “事情原本就不复杂,是有些人把它变得复杂罢了。”忍不住睨他一眼,她没那么笨好不好。

 “这话听起来似乎贬大于褒。”

 “有吗?”装傻功夫她可也是一流的。

 “何以见得一定是公主不合我意呢?”

 淡淡瞥了他一眼,她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因为妾⾝相信以王爷的智慧与心,若真是喜那位公主,想必早已抱得佳人归,公主的个人意愿本就不在王爷的考量之內。”

 “这次我确定是贬意。”他点头道。

 “王爷会在乎吗?”

 “本王说在乎你便不说了吗?”

 “不会。”

 “所以,本王的意见对你而言也不重要。”语气不自觉带了点哀怨。

 “彼此彼此,当初王爷也没顾虑到我的想法,不是吗?”

 咳咳,翻旧帐的习惯真是不太好。

 “娘子,今天不是说要回娘家吗?”赶紧转移话题,以策‮全安‬。

 “是要走的,只是路过书房听到一些有趣的事就缓下脚步。”

 “那我就不耽搁娘子的行程,娘子记得早去早回。”

 “你不跟着去吗?”她颇是好奇。

 “不了,你总要顾一下我逍遥王爷在京城百姓中的形象。”

 她被他这句话逗得笑出声“那王爷就尽量维持形象吧,我回去了。”形象?他还有形象吗?哈哈,真好笑。但比起从前人们对他歌功颂德的表象,她就爱这样的他,让她的生活永远不会枯燥乏味。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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