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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耳膜嗡嗡作响
 “哥?”她往前走了一步,看向厕所,徐年没有应。这让她感觉有点奇怪,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近了。“哥?”徐年说:“…嗯。”是他就好,金月想,她心里有个隐约的猜测。

 可能不太习惯,一个人在房间忘记关门,见到她回来尴尬,她把菜拎到厨房。端了个矮凳子,坐在那里择菜,处理了一会儿食材,然后才看到徐年从厕所里出来,穿戴依然整齐,经过了厨房,金月问“你在家吃饭吗?”

 他本能地转向金月,又在同一时间别转过身体,姿势非常僵硬,他没料到金月在厨房,而金月坐在小矮凳,从下往上望过去,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条刚刚沥干的。下午五点,徐年从午睡中醒来。

 ***徐年的第一次梦遗发生在十二岁,小学升初中,那天家里来了个年轻的阿姨。门铃响起的时候徐年正在房间看书,猫眼外是个不认识的女人,她说徐江在楼下买东西,让她先上来。徐年说“我不认识你。”

 一开始他并没有开门,后来阿姨从包包里拿出一串钥匙,车钥匙和家里的钥匙串成一串“这是你爸的吧?”

 徐年看了一眼,认出了徐江的车,打开门,他以为那是徐江的客人,他熟练地拿了塑料杯端上茶水,叫了声“阿姨好”那人笑着说“叫姐姐。”徐年站在原地打量她。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可能过半。

 但不会超过三十,她穿了一件非常短的牛仔,最外披了一件薄薄的长袖,像纱一样,口大片的雪白,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脸上发热,不敢去看,但徐江还没有上来。

 他又不能走。只能硬生生坐在客厅的沙发,打开电视,跑前跑后拿了水果,糖,饼干。坐在角落吃饼干的时候,徐江回来了,他跟徐年介绍说:“这是你刘阿姨。”

 女人站了起来:“哪什么阿姨,把我叫老了。”徐年看到徐江在玄关边换鞋,镂花的屏风柜让他的身体变得很模糊,但徐年还是看得清楚,看到徐江按住女人的贴上自己身上,拿顶了顶她的身体。

 高中以后,徐年上过生理课,也和同学用开玩笑的语气讨论过,每个人到了那个年纪,好像突然就对此事无师自通了,但十二岁对男孩来说,到底有些偏早,他想“他们两好像都是这么早

 当年懵懂的年纪,心跳加速而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加速,脸红,害臊,不敢去看,一定要躲开。

 他好像突然就回到那个当年了。下午五点,从午睡中醒来,洗干净内上的遗,走出厕所,而金月在厨房的小矮凳抬起头来,她问他“吃过饭了吗”

 徐年没有回答,他拿衣架把内偷偷晾在窗户外面。每一步都走得如芒在背,而金月没有追问,她更不会出来找他。徐年回到厨房外面,隔着推拉门“我没有吃…”看到她正在煮面条,围着围裙,转过脸。

 徐年转身躲到了推拉门后面,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躲,只知道他一定要躲。听到金月在两步外的地方说“那等下一起吃。”她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提。

 他却并没有因此感觉到轻松一点,她对此毫无察觉,这件事让他有片刻息的机会,但也只是这样了。站在那里,从推拉门隙一点零星的视野看着她的背影。

 看到短袖T恤,的手臂,看到她围裙的系绳在间打着一个活结,没能系得太好,歪在一边,往下是今天出门穿着的牛仔短,花很浅,大腿雪白。徐年想帮她重新系围裙。站在她的身后,从她间拉过那细绳,拉到后面。

 她被他牵扯着靠近他的身体,但他没有这么做。·也许他就不应该住回爸爸的房子。有时候徐年也会这样想。开学以后,金月和他同班,他已经有很多见到她的机会了。

 虽然他们依然很少聊天,从不一起放学,金月总是和女孩子们走在一起,徐年的同学好友则以为他仍和之前一样坐车回家,在校门口就和他说了再见。

 他常常会拖延收拾书包的时间,晚走一些,落在金月的后面。走到公车站,金月和朋友分开,他就慢慢走在她身后。

 看到一会儿以后,金月掏出耳机,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按住书包,每逢有人擦肩而过,她都会摸一摸书包的拉链。有一次徐年走上前去,金月看到他,点了点头。

 徐年说起今天的物理课“今天那个问题好难,你答得很好,思路也启发了我”金月回应:“是吗,真不容易诶,连你都觉得难。”他又看到那种笑容了。

 客气又疏离的,典型的金月的,甚至有时候捧场到令他以为她对此真的感兴趣,抬头一看,依然是那个笑容。徐年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

 金月停了下来,面疑惑的神色,事实上,无论是住进旧房子,还是例行的没话找话,他都只是想和她离得更近一点,但她只在最开始有些反应,当他说她虚伪,她片刻撕去伪装。

 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不想以伤害她的方式强迫她用真实的态度去他,但每次交流都不得法。

 他不知道怎么办了,直到现在,他又一次被这种疏离的表情刺伤,一瞬间想也没想地牵起了她的手,他心跳得好快。金月被他牵着。以为他有话要说,机械地跟着他往前走,但一路从学校走到小区门口。

 他都什么都没说,夏天的夜晚,地面被烤得火热,蒸汽一点点上来,而他的手心滚烫。当他和她一前一后跨过窄门的时候,金月的手动了动,离出来,似笑非笑看着他:“干嘛牵我,你以后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徐年吐着。离家很近了。老房区统建楼挨在一起,夜幕降临的时刻,灯光稀疏,他犹豫了很长时间,一切显得很安静。金月又笑了。问他:“你想让同学知道我们的关系吗?”徐年滚动喉结,说:“不想。”

 金月眨了眨眼睛,小小的梨涡出现在固定的位置“那你干嘛牵我?”她说:“好奇怪。”***他立刻松开了手。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当时的表情。

 好像突然被人面暴打一拳,当头喝下来,脑袋听得到停转以后的轰鸣声音,耳膜嗡嗡作响,令他肢体僵硬、骤然失语,他觉得他表现得太过明显了。明显到一定会让人察觉到异样,金月一定会知道的。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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