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朝下属一示意
“嘿嘿,我之前是一直有事要忙嘛!”荣锦闻言,讪讪地笑了:“又要练武,又要应付功课,哪有那么轻松。”说罢。他凑到崔织晚耳边低声道:“回去请完安,我就去院里接你,带你去个好地方吃好吃的!”
“真的?”崔织晚眼睛睁得大大的,荣锦刮了刮她的鼻子:“当然是真的!我可一直记着…”
然而,话未说完,两人就感受到马车一阵剧烈的颠簸,紧接着。车外传来了侍女的尖叫声和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呼救声。
“啊…”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在马车颠簸那一瞬间,荣锦就下意识地将妹妹紧紧搂在怀里,一手牢牢抓住车窗。
“表哥!”崔织晚伸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袖,语气里有着掩不住的惊慌,两人不受控制地往车壁上撞去。
车外的惊马飞驰,车夫声嘶力竭地想要勒住缰绳,却被重重摔在了地上。荣家和崔家的下人们一次次围上去想要砍死那疯马,可马匹受了伤后,狂
越重,有不少人被其所伤…
“十六娘,别怕,有哥哥在!”荣锦紧紧搂着妹妹,不停地安慰她,尽力用身体替崔织晚挡去了冲力。邓勇等人没有随行,下人中只有一个年轻护卫会些骑
功夫。眼见情况危急。
他不假思索地拿起马背上的弓箭,弯弓就要
去,但当弓弦拉至极致时,他的手却顿了顿。一旁不远处便是山崖,要是没有一箭
死那马,只伤了它,会不会…?
再说他的箭术只算尚可,面对固定的靶子他可以
准,可面对这种惊马,他实在没有太大把握。
就在那护卫迟疑的一瞬间“嗖”的一声,一道利箭破空之声传来。伴随着一阵嘶鸣,惊马的双目被利箭对穿,血
如注。它竭力挣扎着。
又疯狂地朝前跑了几步,便一头栽在了地上。车厢随之倾倒“砰”的一下重击,荣锦闷哼一声,下意识松开崔织晚。崔织晚侧过身,却望见荣锦的额头正不停涌出鲜血。
她张了张嘴,努力了半晌才颤声唤道:“…表哥,你没事吧?”她动都不敢动一下,连唤了好几声,荣锦才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咳了两声:“十六娘,你没事吧?”“主子!”车厢外传来了下人们惊慌的叫声:“还不快把人救出来!动作轻点!”
“我没事。”崔织晚听到他的声音,眼泪霎时便涌了出来:“表哥,你
血了!千万别动!”
等下人们好不容易将两人救出,只见荣锦满头是血,崔织晚的眼里还噙着泪光。荣锦身边的小厮见状,大惊失
,明夏则扑上去,哽咽道:“姑娘!表少爷!这是怎么了…到底伤着哪了?”
崔织晚被牢牢护着。并无大碍,荣锦虽然看上去惨烈,但意识还算清醒:“咳咳,没事…”他又咳了几声,正准备吩咐管事的,却听见一道醇厚的男声响起。
“这位小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在下略通医术,可在大夫没来前看下贵府少爷、姑娘。”荣锦应声抬头,只见一群人正骑马立于前,为首一名黑衣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看上去伟岸不凡。
围在男子身边的人,各个虎背熊
,透出一股杀伐凌厉之气,不消细看就知是上过战场、见惯生死的兵士。荣锦见那男子马上悬弓,
系宝剑,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他勉强撑着气力,拱手道:“荣某多谢郎君适才救命之恩。”荣锦的道谢十分诚恳,他知道,刚才正是这群人出手
死了那匹惊马。
男子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再说
箭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家主子。”闻言,荣锦这才注意到男子身边,有位少年正握弓立于马上,
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与此同时。他察觉到怀里的崔织晚瑟缩了一下,猛地扯住了自己的衣衫。
“十六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荣锦关切道,却见妹妹死死低着头,微
出的小脸上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
,她在害怕。
方才还好好的,现下是怎么了?不知为何,荣锦直觉她似乎是在害怕马上那人,便下意识抬头细看。不看倒罢了,这一眼望去,方知何为矜贵,那不是寻常金银财宝堆砌出的贵气。
而是一种久居人上,居高临下的矜傲。少年身形
拔,看年纪应该和他差不多,最多不过十六七岁,但相貌却让人过目不忘。
他身着靛青色暗纹圆领长袍,身材修长,
间佩着一块纯白无暇的玉璧,隽雅俊秀,风姿出众。
他的左眼眼角生有一颗小痣,却丝毫无损他的英气,反而给那双冷冽凤眸平添了些许温雅多情。“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这人高超的箭法,更让荣锦确定了这行人来历不凡:“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劳烦先为我妹妹诊断一番?”荣锦细看了半晌,脑海中却并无这人的印象,只好将崔织晚的反常归为骤然受惊。
既然对方有意示好,他倒也不必太过提防,否则反而落了下乘。“常平,去给两位看看伤势。”少年看了眼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缓缓开口。其声音正如他本人一般,萧萧肃肃,
朗清举。闻言,先前说话的黑衣男子下马,征得了他家主子准许后,抬脚便向这边走来。
荣锦十分客气地请他先为妹妹察看,常平刚靠近崔织晚,想替她把脉,却见这位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小姑娘突然抬起头,狠狠地盯着他,厉声呵斥。“滚开!别碰我!”***
此言一出,原本稍缓的气氛瞬间凝滞。常平虽为随从,但身份特殊,除了自家主子还从未被人这般当面斥骂过。只是他不愿同一个小丫头计较,便耐着
子道:“姑娘不必害怕,简单诊下脉象即可…”
“啊…”突然,崔织晚捂住耳朵惊叫了一声,她一把甩开明夏的搀扶,转头死死盯着马上的少年,眸光中尽是蚀骨的恨意。
对上她的眼神,少年原本浅淡的笑意缓缓收敛。荣锦又是紧张又是担忧,他不清楚妹妹这是怎么了。何故对这群人有这般大的敌意,不过直觉告诉他,得罪他们,似乎不是个好选择。“常平,回来。”
少年没有着恼,只是不带任何感情地移开目光,平静开口道:“既然阁下不信任家仆的医术,那就算了。”说罢,他朝下属一示意,便立刻有人牵来了一辆马车。“此马是在下所
,合该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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