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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即将进⼊冬季的欧洲,风景如画,树梢上的⻩叶纷纷落下,妆点了这城市的街道。

 连雪宁背著简单的行囊,站在巴黎街头,做了一个深深的深呼昅。

 ⾝在异域中的东方女子引人侧目,连雪宁的气质又独特出众,刚刚已经有好几个人要求拍照,还有男士送上几朵玫瑰花,叫她好不感动。

 这就是浪漫之都啊!来到这里,整个人心情都好起来了。

 之前她才抵达加拿大,就有人来接机,是个相当可爱的女孩,而她只是带她回家休息一下,便又塞给她另一张机票,要她前往花都巴黎。

 “姚可蓁代的,她要你先去散散心。”那个有著一头红棕⾊鬈发的女孩这么说。

 尽管疲累,她还是接受了姚可蓁的好意,姚可蓁知道她不想一个人静得发慌,因为脑子一空闲下来,就会一直想起跟章涟棱的一切。她真的是个相当细心、体贴的女人,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曹宸皓那种可怕的男人吧?

 所以她即刻动⾝来到巴黎,最让她讶异的是,连巴黎都有向导在机场等她,也说是姚可蓁吩咐的。

 既来之,则安之,她决定暂时放下一切,把负债还有爱情的伤痛抛诸脑后,好好的享受异国风情。

 “雪,这边。”向导叫亚乐,也是东方人,正在呼唤她“这边超美的,你一定要多拍几张。”

 连雪宁闻言走过去,让亚乐为她掌镜,在广场上留下了纪念倩影。

 “雪的⽪肤真好!”悠闲的坐在露天咖啡座,两个女人享受著愉快的下午茶时光。

 街头艺人的小提琴声正随风飘扬,深秋的光微暖,连雪宁仰头,微睁开一只眼,享受著由顶上茂密的梧桐树叶间筛落的光。

 “还好吧?你的⽪肤才叫好呢!”健康的小麦⾊,看就知道爱晒太,爱运动。

 “可是你⽪肤好⽩喔。”说著,亚乐动手摸了她的脸颊一把“摸起来也好细,又没什么斑。”

 “因为在‮湾台‬防晒很重要,大家都喜⽩。”她坐正了⾝子,拿起漂亮的咖啡杯。“可是你那样比较好,看起来健康得多。”

 “我跟姐都很爱运动,防晒常懒得抹。”亚乐咧子邙笑,开朗得像灿灿光。

 “亚乐,你在法国念书吗?跟姚可蓁是旧识?”

 “我姐跟可蓁比较。”亚乐偷瞥了她一眼“雪,你长得这么正,有男朋友吗?”

 连雪宁拿著咖啡杯的手颤了一下,咖啡差点因此洒了出来。

 男朋友怎么没有?她几天前还亲密的拥抱著他,甚至还幻想着他们美好的未来,可转瞬间就化为乌有,她还难堪的离开了‮湾台‬。

 “怎么了?刚分手吗?”亚乐大胆的直接问了“哦~所以你是来做疗伤之旅的喔!”

 连雪宁露出一抹苦笑,在国外待久了的人,作风果然都比较直接,人家只是出于关心,她也不能怪亚乐在她伤口撒盐。

 “可以说是,只是…我暂时不打算回‮湾台‬了。”至少要等自己心里平静下来,或是等棱结了婚,让她彻底死了心。

 亚乐漫不经心的啜著咖啡,一双眼却灵活的偷瞄连雪宁。

 “那我介绍男朋友给你认识好不好?我有一票朋友超哈‮国中‬女生的!”她‮奋兴‬的提议著。

 “啊?不、不太好吧!”连雪宁连忙拒绝。

 “为什么?你还想着那个男的哦?”亚乐噘起了嘴,一副不是很能理解的样子。

 她还想着章涟棱吗?连雪宁动作僵硬的放下咖啡杯,內心又开始翻腾。

 想,怎么不想?她在‮机飞‬上不知哭尽了多少泪⽔,多想拿把刀把自己的心给刨出来,没有了心,应该就不会感到心痛了吧?

 她对他的感情深到出乎自己意料,因为她知道棱是唯一懂她的男人,知道他霸气中的体贴,知道他顾虑著她所做的所有决定。

 他用他的方式在疼著她,让她义无反顾的爱著他。

 结果,就因为一张相片,因为他心底的伤痛,他就否定了这曾有的一切。

 绕了一大圈,她还是个拜金女,还是个有目的才接近他的女人,一个“立志嫁给总经理”的人。

 “你还这么爱他哦?那当初为什么要分手?”看着连雪宁眼角流下的泪滴,亚乐睁圆了一双眼。

 “我不想回答这方面的问题。”连雪宁哀戚的看着她“我想忘记这一切,所以拜托…请你不要再提了。”

 “没问题。”亚乐回答得⼲脆,递上纸巾。

 没问题个鬼!姐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定要多多提起那个男朋友,刺探一下他们之间的爱情。

 她看起来很难受耶,看这副伤心绝的模样,感情铁定放得很深,就这样被甩掉,还真凄惨。

 不过呢…亚乐状似自然的拿起她的‮机手‬端详,上头传来简讯通知。哇,某人的‮机飞‬将在晚间七点抵达呢!

 嘿嘿嘿,寻宝游戏开始喽,宝蔵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找到,还能叫宝蔵吗?谁叫他当初要自动弃权!

 “雪,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好不好?”亚乐愉快的提议著“我带你去圣⺟院。”

 “好啊。”连雪宁应和著。做什么都好,只要能忘记章涟棱,什么都行。

 她们再度流连在巴黎,两个亮丽的东方女人走在巴黎的街头上实在显眼,不过再显眼,谅章涟棱也没办法在人群中找到她们。

 所以她偷偷取出了相机记忆卡,趁著连雪宁买东西时,给了暗中保护她们的保镳。

 要找宝蔵没有蔵宝图也要有线索,做人不能那么缺德,什么都不给人家。

 “晚上住旅馆,然后我们明天去罗浮爆玩,好吗?”亚乐做著行程规划,体贴的问连雪宁的意见。

 “罗浮爆?哇,那不是很早就要起来排队?”她记得门票都得提早预约。

 “这个我搞定,你放心好了。”亚乐眨了眨眼。待在人挤人的罗浮爆里,看王子怎么找到公主!

 “你…”连雪宁隐约感觉到亚乐不是普通留‮生学‬,从她说话的语调到⾝上的行头看来,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但却没有那份娇气“总之,谢谢你了。”

 “好说好说!”这么有趣的游戏,她当初可是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呢!

 两个女人漫步经过一处美轮美奂的噴⽔池,恰巧看到有人在扔钱币许下愿望,连雪宁为那美景驻⾜,也瞧着许愿的人们。

 “这是许愿池,只要诚心许愿,梦想就会成真喔!”亚乐在一旁说明,上下抛接著一枚硬币。“你想要许什么愿?”

 “许愿…”看着人们诚恳的脸,她心里头突然一阵怅然。

 要许什么愿,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还有什么所求?

 如果是几天前,她会希望幸福能永远停留,甜藌不会消失,棱的事业一帆风顺,他们之间能顺顺利利。

 可现在…她该许什么愿?她不知道了。

 “我想回旅馆休息了。”她别过了头,为自己死去的心哀悼。

 “没问题。”亚乐向来有求必应,伸手拦了计程车。

 上了车,连雪宁陷⼊沉默之中,一旁的亚乐注意到她腕间的手表。

 “香奈儿的限量款。”她也有一个。

 “嗯…”连雪宁低头凝视著手表,这是章涟棱送给她的许多东西中,她唯一带出来的一样。

 章涟棱给的东西她全扔在家里了,她离开得仓卒,却没有失去理智,她知道睹物不免思人,要舍下,就要舍得⼲⼲净净。

 结果却忘了把表拿下来,这是棱在往隔天送她的东西,他说从那时开始,他们两个要共度每一分、每一秒。

 “他给的?”亚乐好奇的追问。其实她早知道依照连雪宁的穿著,不可能买得起这么名贵的表,这么问不过是想探探口风。

 “很好笑对吧?我把他给我的东西全扔在‮湾台‬了,却还是戴著表来这里…”泪⽔忽而决堤,连雪宁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舍不得拔下它,因为它所代表的意义是如此非凡…”

 “这怎么会好笑呢?这是因为你爱他啊!”啊啊,雪的爱比她想像的深很多呢!“况且,不是有句话说‘睹物思人’吗?”

 睹物思人?呵呵…她不正是畏惧这点,才把东西搁在‮湾台‬吗?难道她心底依然舍不下他,期盼著能有一个物品,让她能够时时想起他吗?

 人心,真是矛盾呐!

 连雪宁掩住了脸庞,泪⽔从指中涌出,亚乐向后照镜投来关心眼神的计程车司机眨了眼,表示一切没有问题,然后把手帕往⾝边递。

 在巴黎机场接机时,不需要看相片她就认出连雪宁,因为从海关走出来的人,只有她带著‮肿红‬的双眼,跟哀莫大于心死的神⾊。

 “明天我们去许个愿吧。”亚乐伸长手臂,把她揽了过来“许个愿,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吧!”

 ***

 “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如果不是你们搞鬼,她不会一个人无缘无故跑到巴黎来!”

 浪漫、绮丽的巴黎街头,有个与周围气氛非常不协调的男人,正火冒三丈的拿著‮机手‬,在街上咆哮著。

 “我才到加拿大,好不容易租了车到你说的地方,结果他们竟然说她去巴黎了!有谁会搭十小时的‮机飞‬才抵达目的地,就又离开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电话那头的曹宸皓,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你少装蒜,叫姚可蓁来听!”章涟棱怒不可遏,直想往路边的行道树踹下去。

 “她在‮觉睡‬,别吵她。你是吃了炸葯了吗?半夜火气这么大⼲么?”曹宸皓不耐烦的打发他“你不是嫌那个女人拜金吗?⼲么莫名其妙跑去找她?”

 “我现在喜拜金女你不知道吗?你少给我废话,快点说,雪宁人在哪里?”

 “加拿大。”他硬是不透露口风“我只提供她在加拿大的住处,脚长在她⾝上,她爱往哪儿跑我哪知道?”

 “曹宸皓!你们…喂?喂?”章涟棱诧异的看着‮机手‬。宸皓竟然挂他电话!

 妈的!他气得把电话塞进袋里,放眼往前望去,只见偌大的城市,与渺小的池。

 他到巴黎好些天了,在茫茫人海中却无从找起,他委托了在这里的相关企业,跟章氏企业在海外分公司的人手帮忙寻找,却依然没有消息。

 在这几天里,他担心得吃不下也睡不著,一心一意就想把她找著,至于那些什么七八糟的理由他全部不去想,他只相信自己依照本能做出的反应…

 找到她,找到他心之所系的爱人。

 章涟棱焦急又沮丧的走在巴黎街头,盼望着有奇迹出现。

 经过一家相馆时,他猛然止住了步伐,非常不确定的皱起眉头,再往后看了一下。

 连雪宁的笑颜就挂在相馆的玻璃橱窗里,仿佛对著他笑。

 雪宁!他动的贴着玻璃橱窗,简直不敢相信亲眼所见。下一秒,他直接杀进相馆里。

 法语不是很灵光的他,只能一边大吼一边问,偏偏老板只懂法语,两人本是同鸭讲。

 一直到有位好心的客人出现,才解决了一切问题。

 “她!她!”老板赶紧指著推门而⼊的女孩“相片,她!”

 章涟棱飞快的回首,以为走进门的就是他朝思暮想的连雪宁,结果看见的是一个有著小麦肤⾊的东方女孩朝著他挥挥手。

 “哈啰,你找这位美女啊?”亚乐指了指橱窗里的放大相片,这是她拿一百欧元要老板放的。

 “你认识她?”章涟棱二话不说,马上上前探问。

 “认识啊,前些天在街头偶…遇过。”偶遇两个字,她拉长了音。

 “偶遇?”他听出她的用意。

 “唉,她一个人脸⾊苍⽩的走在路上,摇摇坠的,看起来好像几天没吃饭又没‮觉睡‬。”亚乐托著腮,一副很同情的模样“我们都是东方人嘛,瞧她一个女孩子走在巴黎街头晃也不好,我就上前跟她搭讪聊天啦!”

 脸⾊苍⽩?摇摇坠?几天没吃饭?看起来很虚弱?雪宁生病了!她的⾝体吃得消吗?她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然后呢?你有没有带她去看医生?!”他焦急得差点就要动手揪住她的⾐领。

 “没啊,她是观光客,都没钱吃饭了,哪有钱看医生?”亚乐以怜悯的口气说:“我带她去吃顿饭,再带回我家休息,结果她哭了一整夜,还是吃不下呢!唉…”

 “她现在在哪里?”章涟棱简直听不下去了。

 都是他害的,是他把雪宁‮磨折‬成这样的,他伤了她的心,不仅仅是因为他不信任她,还有否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知道。”亚乐这三个字,对他来说无疑是青天霹雳。

 “不知道?!”章涟棱吼了起来。

 “她隔天就说要走,我也拦不住她啊!”她后退一步,退出了店外“这张是我们经过附近时拍的照,来这里洗相片,老板看了很喜,就说想放在橱窗。”

 “走了?她那种⾝体状况你怎么能让她走?她万一倒在路边怎么办?!”章涟棱怒极攻心,一拳往旁边无辜的桌面就是一敲,恨死了⾝为始作俑者的自己。

 “我怎么晓得?我跟她非亲非故的,哪管得了那么多。”亚乐故意睁圆双眼瞧着他“哎,你该不会就是让她哭成那样的人吧?”

 章涟棱寒光一扫“感谢”这位洋风女孩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厚,坏男人!我看她哭得连⾎都快哭出来了呢!”她夸张的叹了好大一口气,旋⾝就往街道上走去。

 “你等等!”他夺门而出,追上故意走得很慢的亚乐“她有没有说她要去哪?或是往哪边走?”

 “嗯…我想想喔!”她想得很久很久“她虚弱到连声音都很小声,我也听不太清楚,好像有说什么…希腊的样子。”

 “希腊?她那样子怎么能去希腊?!”章涟棱紧握的拳头都爆出青筋了。

 “她说什么她梦想在爱琴海结婚,就算现在心死了也要去看一眼。”亚乐背在⾝后的手指叠,代表以上纯属虚构“接下来好像会回加拿大的样子。”

 心死了…他竟然让雪宁死了心!

 “你好奇怪,⼲么气成这样?”她故意凑近他“你不是很讨厌她,所以才跟她分手的吗?”

 “谁跟你说的?”章涟棱眸子里迸出杀意。这女孩讲话怎么都切中要点?仿佛知道一切似的。

 “她啊!她说你不爱她,只是玩玩,还质疑她对你的感情,而且还认定她欺骗你呢!”亚乐说到最后还笑了起来。

 “闭嘴,不是那样的!”站在街道‮央中‬,章涟棱忍无可忍的爆吼“我很爱她!我是因为太爱她才害怕失去她,我只是一时、一时…”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咧?”她顽⽪的吐了吐⾆“她应该已经到希腊了,你赶紧去追她吧。”

 雪宁从来没提过,爱琴海是她如此向往的地方,即便心已死寂,她还是要去看那曾经载満美丽梦想的地方吗?

 背负著情伤在那边观看爱琴海,泪⽔更流不尽啊!

 “对了,在前面那条大道中间,有个很灵验的噴⽔池,你可以去许一下愿。”她指了指远处“说不定可以保佑你找到她。”

 章涟棱低垂著头,自责与担忧塞満他的心,他本无暇再跟她哈啦什么。

 当他抬首,想着自己好歹应该为连雪宁跟她道个谢时,却发现亚乐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她真是个奇特的女孩,幸好雪宁能在异乡中遇见这样热心的人,但是…他怎么觉得刚刚那女生有点面呢?

 不,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照那女孩所说的,雪宁已经陷⼊了极度的悲伤之中,连饭都吃不下,⾝体说不定早搞坏了。

 万一她有个不测…章涟棱忧心的紧咬住下

 不会的,他的雪宁不会有事的!他这样说服著自己,往前迈开步伐,走向刚刚女孩提到许愿池。

 平常他不信这种玩意儿,但到了这个地步,无能为力的他只能祈求国外的众神保佑雪宁了…

 ***

 “咚!”噴⽔池里出好大一阵⽔花,一堆围在池边的人莫不瞠目结⾆的看着丢进⽔池的许愿物。

 一支⽩⾊的⾼级香奈儿手表,正躺在清澈的池底。

 连雪宁站在噴⽔池边,双手合十,诚挚的许著她的愿望。听说投的金额越大、越诚心,许的愿就越容易实现。

 “嘿,我买好饮料了!”愉快奔回来的亚乐,顺著众人的视线吃惊的看着池底“表?你、你把那支表投下去了?”

 “总是要割舍的。”她睁开双眸,凝视著池底闪闪发光的表“而且我想用他给的表许愿。”

 “哦?你许什么愿望?”亚乐挑起一抹笑“决定忘记他吗?”

 “许的愿不能说,说不出来就不灵了。”连雪宁笑了笑,神⾊还是难掩凄苦。

 她不会忘记章涟棱的。

 她想了‮夜一‬,觉得自己怎么能忘记一个过去曾让她深爱著,甚至未来也会持续爱著的男人呢?

 她只能试著放过自己,挥别过往的一切,并且向天祈祷…章涟棱能够幸福。

 是啊,只要他幸福,她就别无所求了。

 “我们该走了。”亚乐搭过她的肩。再不走,只怕寻宝的人要来了。

 “你怎么去那么久?”

 “呵呵,我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好像在找人。”她们停在斑马线前,等著绿灯亮起“他放弃了生活和工作,不惜一切的在巴黎寻找走出他生命中的女人。”

 “哇,真令人感动!”连雪宁回首瞥了一眼池子“我投那么贵的表,可以再许一个愿吧?我想帮他也许个成功的愿。”

 “呃…站在这边就可以了,反正也是对著池子嘛。”亚乐尴尬的说著,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相遇啊!

 连雪宁再度双手合十,脸上划上一朵笑。

 希望那位千里寻爱的人可以顺利寻得真爱,希望大家都能幸福…包括她自己,也能得到幸福。

 “绿灯了,走吧。”亚乐拉过了她,一同踏上斑马线,往市区大路前进。

 “这几天⿇烦你了,真是谢谢喔!”连雪宁接过亚乐递来的机票,收进包包里“改天记得来加拿大找我。”

 “放心好了,你回到加拿大时记得打电话给我。”亚乐调⽪的笑着,笑容比谁都耀眼。

 她们从噴⽔池走向西边的道路,同一时刻,有某个人正从东方走向噴⽔池,淹没在人嘲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彼此。

 一来到池边,看见周围的人指著池里议论纷纷,章涟棱望过去,就看见躺在池底的那支表,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是他送给雪宁的表!雪宁果然来过这里!刚刚那个女孩…是在暗示他吗?

 旁边有人在吱吱喳喳的讨论,说刚刚有个东方女孩把表投进⽔池中许愿,而她⾝边还跟著另一个东方女孩。

 章涟棱听懂了几个关键字。他们说“刚刚”不但表示雪宁前一秒还在这里,而那个“好心”女孩也在她⾝边!

 章涟棱迫不及待的趴在池边,伸手就把表给捞了起来。

 啊,该死!他怎么现在才想到,那女孩长得跟展扬的老婆颜亚音非常像,而颜侨企业的二千金…颜亚乐,正在法国念书!

 他被耍了!章涟棱紧握著手表,打算急起直追,一定就能追上她们。

 不过呢,人算不如天算,他才跑没两步就被‮察警‬拦了下来,因为…

 他在青天⽩⽇之下,公然窃取许愿池里的‮共公‬财物。

 唉,这罪可不轻呢!就让他好好向‮察警‬解释,爱情是怎么让他昏了头吧。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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