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聂飞刚刚结束一项托运保镖的工作,
间
著鼓鼓的酬劳,来到热闹的镇上。
他边走边逛,像是特意放慢脚步,在等什么人似的。
然后,他先分了一些碎银子给路旁的乞丐后,才又选了一家酒楼坐下来,点上一大桌子的酒菜,张大著口,呼噜呼噜地将食物塞进嘴里,犒赏一下好一阵子没有好好吃一顿的肚⽪。
才刚开始吃,就有人靠近他桌旁,十分
稔地自动坐了下来。
“工作结束了?”袁敏依问道。
“嗯。”聂飞埋头吃饭。
袁敏依看了一下桌面,除了他最爱的⾁类外,他还点了几道清慡的素菜。
另外,桌上还多摆了一副碗筷。
袁敏依忍住
边的笑意,迳自端起碗来,慢慢进食。
聂飞这男人,自从上次她餐风露宿地追著他跑,不小心染了风寒后,他每次落脚的地方都改在市镇上,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在山林里过夜。
若察觉到她已经追上他了,又正好遇到吃饭时间,他甚至还会帮她多叫两道菜,认命地等她到来,坐在他⾝旁一起吃饭。
等到吃
了后,他才会再次溜之大吉,重复他们之间的追逐过程。
吃到一半,聂飞不经意地抬起头来,看到门外有两个小乞儿,畏缩又望渴地往门內瞧着。
“去去去!不要围在门口,妨碍我们做生意!浑⾝脏兮兮,会让咱们客人倒胃口的!”
店小二眼尖瞧见了,赶忙跑过去挥赶。
两个小乞儿一看到店小二过来,扑通、扑通就一起跪了下去。
“这位大爷,可不可以行行好,给我一小碟⾁…不不不,⾁⽪,⾁⽪就好!”其中一个较大的乞儿伸手拉住他的⾐角。
“这里没有⾁⽪!走开,走开!”
店小二嫌恶地菗回⾐角,用力地拍了拍。
见状,较大的乞儿缩回手,不敢再拉他,只能努力地哀求。
“大爷,请您帮帮忙,我娘已经病了好几天,除了⽔以外,什么都吃不下,今天一早却突然说想吃⾁,可不可以请大爷分给我们一些剩下的?一些就好…”较小的那个,不敢开口说话,怯生生地偎在较大的乞儿⾝边,只是用目光求渴地望着店小二。
“没有、没有!这里没有剩菜,到别的地方去要!”店小二不耐烦地驱赶。
聂飞突然开口唤道:“小二哥。”
“欸,来了!”
“再加一份卤牛⾁、一只烤全
、几碟小菜,粥跟饭也要,做好了就通通打包给我带走。”
“欸,好的!马上来!”小二赶忙奔进厨房招呼。
两名小乞儿听见他点的菜,忍不住呑了呑口⽔。
聂飞的视线跟他们一接触,两名小乞儿便畏缩地低下头去,深怕会惹人嫌恶。
聂飞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三两口地将饭菜扒进嘴里,囫囵呑下。
袁敏依瞧他一眼,看得出来,他已经没有吃饭的胃口了。
她转头看了看门外的小乞儿,接著默默地吃完饭菜,放下碗筷,静静地等著店小二将打包的饭菜送来。
当打包的饭菜送来后,聂飞立即结帐离开,袁敏依也跟在他⾝后走出酒楼。
突然,聂飞转头跟她说:“我有事要办,你先别跟。”
她淡淡地头摇。“那两个孩子的娘亲生病了,我也去看看。”
聂飞露出讶异的表情。“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用猜都能知道。而且在你⾝后追了这么久,我也终于明⽩你为什么一直两袖空空没有钱了。”她扯
一笑。
他只要手上有钱,便会摇⾝变成散财童子,四处布施,一⽑不剩地全都拿去救济穷人家了。
聂飞抓抓头,提著油纸包,向两个小乞儿走过去。
她静静地看着他弯著
,温和亲切地跟小乞儿说话。
只见一脸怯生生的小乞儿倏地张大眼,不敢相信地瞧瞧他,又瞧瞧他手中的油纸包,呑了呑口⽔,然后露出
欣雀跃的模样,迫不及待地要领著他回去。
她的心底,有一处变得十分柔软。
虽然她从小受尽病痛之苦,但一直是被爷爷及⽗兄们疼宠著,从来没想过,世上还有比她承受更多苦难的人们。
聂飞直起
,向她看了一眼。
她没说话,挪步在他们⾝后不远处跟著。
瞧见有个姑娘一直跟著他们走,较大的乞儿有些警戒地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那位姐小为什么一直在我们后面?”
“她是要去帮你们的娘看病的。”聂飞解释。
“她是大夫?”
“嗯,算是吧。”只不过,人家大夫是用葯治病,她则是用针灸来治病。
他怕说出来会吓到小孩,所以没有说。
一听到是大夫,两个小孩儿的眼里皆露出
动的神情,频频地回头张望,看她是否有跟上来。
想当然,他们连买⾁⽪的钱都没有了,哪有钱去请大夫看病?
聂飞的心口微微地揪著…
***
到了城外,就见有间又矮又旧,仿佛风刮大一些就要塌倒的破草房立于眼前。
狭窄的屋里,看来又嘲又暗,而且还隐隐有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
“你在外面等好了,我进去看一下。”聂飞将袁敏依拦住。
袁敏依瞧了他一眼后,轻轻拨开他的手臂,弯⾝进屋。
“依依…你不习惯的,别勉強。”
“你先让孩子吃些东西吧,他们好像也很久没吃了。”她淡淡地回道。
聂飞转头看着站在⾝后的两个孩子。
“来吧,我们先吃点东西。”
较大的孩子摇了头摇。“我们不饿,先让娘吃东西好不好?”
小的那个也跟著摇头摇。
聂飞望了一下草屋,再看看孩子。
“你们的娘要先看病,等大夫说能吃的时候才能吃。所以你们先吃,等一下再让你们的娘吃东西。”他微笑着安抚他们。
两个孩子终究抵不住食物的香气,乖乖被他带到一旁去吃东西。
袁敏依听著聂飞在屋外哄著孩子,小心地跨⾜进到
暗的屋里。
等了一会儿,她的双眼才适应屋內
暗模糊的光线,并且瞧见脸⾊死⽩、紧闭双眼躺在
上的妇人。
“大婶?大婶?”她轻轻唤道。
上的妇人毫无动静,她又唤了几声,依然没动静,只好主动走过去,蹲在妇人⾝边,伸手探向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这一探,她的脸⾊忽然一片雪⽩。
她放开妇人的手腕,改探向妇人鼻下。
探不到任何气息。
她不死心地趴在妇人
口聆听。
接著,她慌张地从怀中取出银针,迅速地在妇人
口几处大⽳刺了几下,然后催动內力灌向妇人的
口。
过了一会儿,她怔怔地瘫坐在
边的地上。
“…来迟了…”她难过地低语。
~
“阿弟,这些要留给娘吃的,你别吃光了。”
“喔,那我这些都留给娘好了…”
她听见屋外稚嫰细小的声音传进来,即使饿著肚子,两个孩子还是心心念念地挂著娘亲。
终于,她忍不住地捂住
,用力庒下一声哽咽。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站起来,走向屋外。
一直陪在孩子⾝边的聂飞,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她。
瞧见她异常的神⾊,他心头感到不妙,立即站起来,走到她⾝旁。
“依依?”
她摇头摇,然后垂下眼。
聂飞很快地闪进屋里,又很快地出来,眉头打成一个沉重的死结。
“怎么了?娘醒了吗?我去叫娘起来吃⾁!”大孩子⾼兴地站起来。
“等一下,不要叫她,她睡著了。”
“那她什么时候醒来?我们把卤牛⾁全留给娘了,她早上还念著说想吃呢!”孩子天真地问。
袁敏依不敢说话,只是转过⾝去。
“她不会再醒来了…跟我进去吧,跟你们的娘道别。”
聂飞神情凝重地牵起两个孩子的手,走进屋里。
袁敏依在屋外的一颗大石头上坐下。
没一会儿,屋內爆出惊人的哭号声。
袁敏依长叹一声,不忍地闭上眼…
***
夜⾊深沉。
聂飞及袁敏依,两人一丝睡意也没有,十分清醒地分坐在客房两边,静静地各自思索著。
“你打算如何安置那两个孩子?”袁敏依轻声问道。
“我打听到那两个孩子在隔壁村还有亲人,请人将他们送过去了。”
“如果找不到他们的亲人呢?”
“我会另外安排。”
她直直地望着他。
“怎么了?⼲么一直看我?”他奇怪地回望她。
“你为什么会为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散尽家财,做了这么多的事?”
“助人为乐啊!”聂飞扬扬眉说道。
“可是天下的穷苦人那么多,你要从何帮起?”
“我没那么大的善心及野心,打算帮尽天下人,所以助一个是一个。没让我碰见,那就算了,如果遇上了,尽力帮著就是了。”
“嗯。”她点点头。
“不过,你今天的表现,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我原以为你…”他指了指她,似乎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原以为我是娇贵之躯,对于破落脏污会难以忍受?”她帮他接下去。
聂飞耸耸肩。
“我原本也以为我会有这样的反应。”她笑了笑。
“是吗?但你仍然进去草屋里,并且试图医治那两个孩子的娘。”
“在那个当下,并没有想到那么多就是了。”
“你还真坦⽩。”聂飞笑了出来。
“这没什么好掩饰的。”她扯了扯
。
“对了,你在这六年间,是怎么养好⾝子的?”他提起一件一直让他很好奇的事情。
“因为我吃了龙涎果。”她回道。
“龙涎果?天底下真的有这种东西?”
聂飞好奇地坐正了起来,并且张大眼睛瞧着她。
龙涎果,是江湖人眼中的圣果。
听说,一般人吃了龙涎果,能返老还童、化毒生肌。
至于练武之人吃了,內力则会加倍增长,并且延年益寿,百毒不侵。
包神奇的是,据说将死之人若吃了龙涎果,还能有起死回生之效。
“爷爷在年轻时,因缘际会之下,得到过一颗传说中的龙涎果。”
“既然是传说中的,就表示没人见过,那你爷爷如何确定龙涎果是真的?万一是一颗毒果子呢?”聂飞第一个就想到了真假的问题。
“这些疑虑,爷爷不是没想过。所有的医书上只有说到龙涎果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如何服用?效用多长?这些完全不明。”
“哇,那你爷爷还敢给你
吃?”聂飞摇头摇。
那个袁神医还真是大胆啊,竟敢拿自己孙女的小命做尝试。
“当时我已经病得只剩一口气吊著,就在最后一口气突然梗住时,爷爷慌了,死马当活马医地拿出龙涎果,胡
给我生呑下去,想要跟老逃谀一把,看看龙涎果是否能助我活过来。”
“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对了?”
“是啊!吃了龙涎果后,我的⾝子急速恢复,体內不断涌出丝丝內力,不到一个月,我就能下
了。再休养半年后,便已经跟常人一样健康,能跑能跳了。”
“体內不断涌出內力?所以那个会帮助內力增长的传说,也是真的了?”
“嗯。內力的部分,我想应该是因为你曾有一段时间以內力护我心脉,残留了一些內力在我的⾝躯之內,才会有內力增涌的现象。后来我能下
之后,爹爹便请了剑术⾼手传授我剑法,一方面练⾝,学习內功心法,一方面也能自保。”
“那…龙涎果好不好吃?吃下去的时候,是什么味道?苦苦的?涩涩的?还是酸酸的?”
他追问道,好奇得不得了。
“不记得了。”她啼笑皆非地瞪了他一眼。
“不记得了?!那么珍奇的果子,你竟然不记得是什么滋味?”聂飞大呼小叫地扼腕道。
“我那时已经病得神智不清了,哪里还能注意到果子的味道?”袁敏依对他哼了一声。
“啧,给你这不识货的家伙吃下去,还真是可惜了!”
“哼!”她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不理他。
他瞧着她直发笑,觉得她实在是好可爱…
咦?可爱?他觉得她可爱?!
他、他、他、他…他脑子怎么了?在想什么啊?
聂飞迅速收回心神,站了起来。
“好了,已经很晚了,我回房去睡了。”
他佯装出从容的姿态,伸了伸懒
,庒住想要拔腿跑得越远越好的冲动,缓缓地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她叫住他。
“嗯?”
聂飞顿了一下,缓缓地转过⾝来。
“你该不会趁我睡著的时候逃跑吧?”她怀疑地瞧着他。
“不会、不会!”
聂飞用力挤出牲畜无害的笑容,拚命摇手否认。
“男子汉说话算话?”她要求他的承诺。
“没问题!”聂飞拍拍
脯保证。
一回房,聂飞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如果不跑的话,她肯定又要跟他追索婚约的承诺了。
包可怕的是,万一他对她⽇久生情怎么办?
像是刚刚,想起她早上为两个乞儿所做的事,还有流过的同情泪⽔,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柔软,竟然开始觉得她越来越顺眼,和她聊天说话也越来越自在了。
不行、不行!他非逃不可!
“谁说不逃?不逃才是笨蛋…”聂飞马上从客房的窗外爬出去。
虽然刚才他才跟袁敏依保证过,男子汉说话要算话,但是,他是大侠,大家都叫他大侠,不是叫男子汉,所以刚才的约定不算数啦!
“呃…依依…”
聂飞见到袁敏依,顿时僵住。
“原来聂大侠不是男子汉,说话都不算话的啊!”袁敏依站在窗外守株待兔,果不其然,她瞧见聂飞推开窗,蹑手蹑脚的正要溜出来,于是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方才和乐相处的好气氛,这会儿全都消散无踪了。
取而代之的熊熊怒火,从她
口开始燃烧起来。
瞧出她的怒气,聂飞微微瑟缩了一下。
“呃…依依,息怒、息怒,我不跑就是了!”
“我不相信你的话!”没有信用的家伙!
“那…那你要如何才相信我?”
“两条路让你选,一是先娶我,我便不再追你。”
“那第二条路呢?”
“给我躺下去,让我用银针刺你的睡⽳,确定你不会逃跑。”
“有没有第三条?”
“没有!”她回得十分决绝。
聂飞缩了一下。
“那…那…我选第二条好了…”
“那就进去躺好!”“喔…”
聂飞満脸哀怨地从窗口爬回屋里,乖乖地走到
边躺下去,四肢呈大字形。
袁敏依从窗口跃进去,走到
边。
躺了一下后,聂飞突然抬起头来。
“喂,依依,你觉不觉得,我现在好像是要被人霸王硬上弓的良家妇女耶…”
“你的意思是说,我则是正要霸王硬上弓、蹋糟民女的采花大盗?”
袁敏依一边说,一边从怀里菗出一支细细长长的银针。
猛地一看,他觉得她的脸上,还真有一股隐隐的琊气。
“躺好,我要刺你睡⽳了。”她推一推他的肩。
“喔…”
他顺势地平躺下去,眼睛紧闭。
当她举起针正要刺下时,聂飞又张开眼来。
“还有什么事?”
“用针扎睡⽳会不会痛?”
“不知道。”
“那可不可以改用手指点⽳就好?”
“用手指点⽳,凭你的內力一下子就能冲破,用针刺的话,时效比较长。”
“但是…我怕会很痛啊…”“聂大侠,你说怕痛,会不会笑掉江湖人的大牙?”
“这有什么好笑的?”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废话少说!闭上眼!”她对他开始没耐心了。
“…欸…”
他闭起眼,牙一咬、头一偏,非常有壮烈的气魄。
她瞄准了⽳道正要刺下时,聂飞又张开眼,转过头来。
“等一等!”
“又有什么事啦?”
她气呼呼地放下针,狠狠地瞪他。
“可不可以先刺⿇⽳,再刺睡⽳?”他要求道。
“为什么?”
他怎么这么啰嗦?好想直接把他揍昏喔!
“先让我的⾝子⿇掉,再刺睡⽳,这样应该比较不痛。”他很正经地跟她讨论。
“你想刺两针也无所谓!”
笨蛋!袁敏依翻了翻⽩眼。
“就说我怕痛嘛…”
“闭上眼!再啰嗦,我就刺三针了!”
她手指一拈,果真举起三支亮晃晃的细长银针。
聂飞倒菗一口气,马上闭起眼,连气息都憋住了。
她哼了一声,拈起一支银针,正要以极其
稔的手法刺⼊⽳道时,聂飞的左手突然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反手点上她
口的⽳道。
“啊…”⾝子一阵软⿇,袁敏依柔若无骨地倒在他的
膛上。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真的很怕痛,实在太紧张了,所以这只手就自己抬起来点住你的⽳道了…”
“你…你真可恶!一而再、再而三地自毁承诺,你没有信用!”
“对不起啦!但我想了一想,还是觉得不要⽩挨那一针了。反正我终归会跑掉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不守信用的小人!”
袁敏依气得大骂,脸蛋
得通红。
聂飞一面道歉,一面抱著她翻过⾝来,让她从他的
口挪移到
上。
翻过⾝来的时候,他与她的脸蛋靠得极近,
膛与双手也无可避免地与她纤细玲珑的⾝子碰触到。
眼底望着她秀气精致的脸蛋,鼻尖闻到她⾝上淡淡的馨香气息,手掌触著她温暖柔软、不盈一握的
肢,聂飞整个心忽然扑通扑通的跳得好急…
惨了…
他怎么会觉得她越来越…好吃了…
如果此刻把他最爱的烤
和她摆在一起,他竟然会觉得,她…似乎、好像、可能…会比烤
来得可口…
袁敏依原本正气到头顶冒烟,忽然发觉他悬
在她⾝上静止不动,还用著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她。
他那双眼眸变得深幽幽的,视线像是会灼人似的,在她的肌肤上灼出一片烫热…
“你…你做什么?”她不安地开口,
口又涨著难言的奇怪情绪,像是怕他会做什么,又更像是期待他会对她做些什么似的…
因为她开口说话,他的视线不由得转向她的樱
。
她的两片樱
粉粉的、润润的,像是沾了糖⽔、冰镇过的樱瓣花儿。
他突然觉得有点饿,好想低下头去,尝一尝那两办粉嫰,看看是不是和想像中一样的香甜软润…
当他的头渐渐靠近时,她的气息渐渐窒住,不由自主地望着他像是有磁力的双眸。
她忽然感到有些口⼲⾆燥,忍不住伸出小⾆,润了润突然⼲渴起来的
瓣。
袁敏依的小动作,顿时击碎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他不再犹疑地低下头,准确地对上了她的
…
两
相触的一瞬间,她的脑中一片空⽩,什么都无法思考,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助地闭上眼,被动地让他掌握主导权,细细地嘤咛一声…
忽然间,她发出来的细微声音,让他的脑袋像是被一把大槌敲下去似的“轰”的一声,炸得他头
耳鸣,瞬间清醒。
他…他做了什么?
他在轻薄依依?
他在亲她的
?
他…他疯了…
下一瞬间,他神⾊仓皇地从她⾝上翻下,一跃到
下去。
他的表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活像是她头上突然长了角般,整个人惊恐万分地瞪著她看。
接下来,他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夺门而出。
袁敏依惊愕地看着他先是冲出去,又折回来关好门再跑掉,顿时气得不顾形象,大叫出声。
“聂飞!你给我回来!”
…想当然,他一定不会回来的。
袁敏依躺在
上,气呼呼地咬著
。
可恨她被点了⽳,不能动弹,否则的话,她一定要跳起来,甩他两巴掌!
轻薄了她之后,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逃了…
可恶!
她决定了!她誓言此生一定要他娶她,否则的话,她这辈子绝不跟他善罢⼲休!
咬著烫热的
,她又怒又羞,在心里将聂飞骂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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