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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荀卉亲亲额头
 “你还会劈腿?”祁衍倒是的确没想到这一层。“会啊…劈腿多容易,你的姿很适合当男小三。”荀卉开始畅想自己高中就把生生的祁衍吃进肚子里会是怎样的爽快。

 “开玩笑啦,”荀卉见祁衍仍发着愣,赶紧给自己找补,仰起脸亲他的嘴角“哪有委屈你当小三的道理。”祁衍似乎严谨地考虑了一番,缓缓开口“也不是不行…”如果对方是你的话。荀卉被他的认真逗得心软。

 她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些,与祁衍视线勉强齐平,眼里装进他整张脸“那你当时准备了什么搭讪词?我们可以重来一遍。”

 之前荀卉一直不愿意听祁衍讲他们初次遇见时的故事,因为这段故事必然带着遗憾的调,她拒绝在不够圆满的时候接受另一份憾事,如今二人确定了关系。

 此时再听,心中仍旧不可避免地溢满某种酸涩的滋味,她要给他一个回答。祁衍清了清嗓子,当初在脑海中推敲数遍的说辞如今已经找不到归处,他只能从回忆里抓取几个关键词,重新组织了一段不算有趣的词“同学,你好,我在对面上课,经常看到你在这里看书,请问可以认识一下吗?”

 祁衍脸上没有丝毫羞,仿佛跨越过数年时光与当初的她相逢,勇气融进了当下明确有回应的爱意里,字句不需斟酌便足够动人,或许是感动。

 或许是酸楚,荀卉鼻尖有些发涩,她对上祁衍琥珀的瞳仁,几乎能望见为她燃烧着的年轻炽热的爱之火。

 她搂住祁衍的脖子,猛地撞上他的嘴,生硬地模仿着未经世事的少年人模样,嘴贴着他的瓣辗转,双热烈的碾磨间她的牙齿无意磕碰到下,传来一丝莽撞的痛觉,荀卉低低笑了笑,鼻息在他的脸颊,像炎炎夏日里温柔的凉风。

 祁衍的手抚上她的侧脸,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个迟来的吻里。时钟的走动也如心跳般失了分寸,恍然间仿佛回拨了数年时光,回忆里的错误被修正,柜台前擦肩的二人终于在某一刻走进了同一条轨道。

 “这是我的回答。”荀卉将热的脸颊贴在他的颈动脉,两颗心脏同频共振“下一次搭讪不要用这么笨的话术,除了我,没有女孩子会上钩的。”她悄悄把祁衍的行情说得差了些。

 “你上钩就够了。”祁衍见荀卉扭了扭脖子,料想她是接吻仰头太累,牵着她一同钻进被窝躺下。

 “你知道高中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区别吗?”她重又趴在祁衍身上,下巴搁在他肩窝,每一寸皮肤都熨在他身上,一秒也不愿意分开。祁衍思忖了一瞬,笑道“现在更好看了。”

 “错,”荀卉志得意满,捏住他的耳垂,企图把声音更清晰地送进他的心里,咬字深刻“现在的我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你。”所以我们再也不会错过,在这种时刻祁衍总会深感侥幸,他讷言而荀卉坦率,他甚至不需要费心求证。

 她的爱意总是光明磊落地描在脸上又照进他心里,她浇熄了他所有的踟蹰彷徨,为他釜底薪。“那高中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区别?”祁衍的手搭在她间,慢慢收紧。

 “现在的你爱我啊。”不是心动,不是喜欢,荀卉自作主张地帮祁衍告白。“嗯…”祁衍稍一偏头便吻上她的发顶“我爱你。”“我也爱你。”荀卉终于向平庸低头。

 此时此刻没有比这句话更恰当的回答,她不用再躲进轻盈的喜欢里,她从一万种修辞里挣脱出来,用最朴实的方式回应一份爱。

 头摆了两幅精心装裱的素描画,一幅是荀卉执拗地问祁衍要来的原稿,另一幅是荀卉认真送给祁衍的回礼,画下她未曾参与的祁衍少年时的模样,两个身影并肩坐在盛夏的阳光里,似乎这样,年少的缺憾就能被弥补上一些。

 似乎这样,现在就更完满一些…***恋爱后不久荀卉便搬进了祁衍家,祁衍当时摆出的理由是方便互相照顾,只是同居这两年多以来分明是他在单方面照顾她。

 直到平静的周末假期被祁衍的急阑尾炎打断。晚间到达医院时祁衍表现得非常镇定,尽管额头渗出了因疼痛催发的细密冷汗。

 他依旧在等检查结果之余给慌不择路的荀卉细致地列了一条住院必备的物品清单。确诊阑尾炎后医生便定下了第二天的手术,手术知情同意书需要亲属签字,护士在一旁补充情侣签字也同样具有效力。

 荀卉细细读过潜在风险,白纸黑字不是危言耸听,每一条风险背后都是一个足以将他们生活击碎的残酷可能,她第一次承担如此沉重的责任,手心黏却仍不敢动笔。

 她抬头看了一眼祁衍,后者冲她艰难地眨眨眼,示意她放宽心,荀卉深一口气,握着笔的手却不住地颤抖,险些连名字都签不稳。

 手术排在午后,祁衍术前数小时不能进食,荀卉连最基本的剥桔子都不必,只能静静伏在病边胡思想,知情同意书上“严重者死亡”几个字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去。

 她无法抑制地想象着最坏的结果,思绪被恐惧填满,她无声地掉起眼泪。“别哭,只是一个小手术,没事的。”祁衍身上的病号服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他抬手用干燥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荀卉努力遏制住泪意,轻轻拽着他的袖子,仿佛他下一秒就要飞走,在祁衍被推进手术室前,荀卉亲亲他的额头,像是要抚平他的不安,但二人心知肚明,更恐慌的那一个是呼吸紊乱的她。

 荀卉在等候区望着亮着灯的“手术中”字样,目光一秒也不曾动摇,这般的等待终究徒然而漫长,可她的注意力已经无法转移到任何地方,她甚至没有觉察到自己此刻的眼神里充斥着来自一个无神论者的忠诚和祈祷。

 走廊尽头回着嘈杂的人声脚步声,荀卉就这样静止在动的声响里,像陷进泥沙的一块生铁,水之下逐渐锈蚀松动。

 她的意志力也随着时间流逝溃不成军。手术全麻后祁衍需要保持清醒,荀卉不忍心强迫他强撑着和自己对话,便同他沉默地对视。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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