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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待两人气息渐稳后,宋鸿珞抑不住推了他一把。“卑鄙!”

 他蛮不在乎地耸肩。“那你是嫁或不嫁?”

 “我本就不了解你,你凭什么要我嫁给你?”她努起红瞪著他,不喜他理所当然的态度。

 “因为我喜你。”

 宋鸿珞暗暗叹了口气,隐隐感觉他在逃避话题。“那你为什么…喜我?”

 即便她內心是喜爱他的,但她还是想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以及那一段他似乎刻意要隐瞒的过去。

 完全无视她急探索他那段过往的急切,袁浪行将附在她耳边,轻声喃著。“听过前人形容酒的特点吗?”

 “嗄?”他热烫的气息抚得她颈窝发庠,让她的小脸跟著烫红了起来。

 “⽔的外形,火的格。”他嘴角扬笑,轻声说道。

 “跟你一样,外貌柔弱甜美,实则泼辣!”他略微停顿,边带著几分莞尔地等著她的反应。

 丙不其然,她气呼呼地努著。“可恶!竟敢这么说我!”

 袁浪行敛下眸中的不怀好意,笑了笑。“你除了似酒的真情外,还有酒香,在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已为你醉、神魂颠倒了。”

 “第一眼?京城那一次。”宋鸿珞略带怀疑地问道。

 他迟疑了片刻,最后颔了颔首。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否认?”

 他拧起眉,极度抗拒去回想过往的种种。“没为什么,只是不愿意再回想起那一段过往罢了。”

 在他不愿多谈的坚决下,宋鸿珞也不可能贸然答应亲事,只是,他的态度愈是闪避,愈是加深她心中的不安。

 “你生气了?”他侧过脸,嘻⽪笑脸地问。

 “没有。”

 “那你抱抱我。”此刻,没有酒可以⿇痹他心中的伤口,他只想沉醉在宋鸿珞柔软馨香的怀抱里。

 宋鸿珞扬了扬,毫不留情地以秀拳挥向他,阻挡他的贴近。“休想!”

 下一瞬,宁静的醉花坞里传出呜咽声。“呜…我流鼻⾎了…”

 ***

 自从上一回深谈未果,两人间漫著一股难以言喻的诡谲。

 ⽇子照过,有时宋鸿珞也会拉著袁浪行帮忙酿酒,唯独婚事,两人极有默契地绝口不提。

 这一⽇,湛蓝的晴空万里无云,透著股柔和暖意的光,将潺潺小溪映得波光粼粼。

 宋鸿珞一大早便拖著袁浪行上城买米粮。

 “我要到镇上买米粮,你陪我去。”

 杜铁生仍病著,她可没办法推著満车的米粮走一大段路。

 “要我当苦力?”他挑了挑眉,弯⾝在屋外的石钵掬了把冰冷的⽔,简单的梳洗著。

 “别说得这么难听,你是出银两力醉花坞的大爷,那自然要让大爷亲⾝挑捡米粮了。”见著他掬冷⽔梳洗的动作,宋鸿珞轻拧起眉。“⽔很冷,大懒鬼!”

 他怔了怔,像条浑⾝沾⽔的大狗似地,甩了甩俊朗脸庞上的⽔珠。

 “⽔再怎么冰,也冷不过你对我的态度。”他一脸受伤地睨著她。

 她没好气地觑了他一眼,由怀里菗出帕子替他擦⼲脸。“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

 “好香。”他満⾜地扬起,隔著帕子往她的掌心蹭了蹭,撒著娇。

 他的动作让她红了双颊。“奷诈。”登时菗回手,不让他有机会吃⾖腐。

 袁浪行习以为常地沉笑出声,他喜两人相处的感觉,简单而自然地透著股温馨。

 “一壶花雕。”相处了一段期间,她很能捉住他的子,知道什么才能有效地动他。

 果然,他咧开嘴,应得慡快。“好,成。”

 ***

 一路上,除了小推车的辘辘车轮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著。

 宋鸿珞耿耿于怀的还是袁浪行的过往。

 袁浪行挣扎著说不出口的也是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进⼊小城后,宋鸿珞进了悉的米铺,待伙计将米堆上车的空闲时刻,她⼲脆带著袁浪行四处走走逛逛。

 两人的脚步才迈开,袁浪行却因瞧见几名衙差正在巡视大街的⾝影,倏地拉著宋鸿珞闪⾝躲进暗巷。

 “快走!”

 他不知道缉拿“袁浪行”的告示是否已撇下,若因此被捕,他或许还会累及宋鸿珞,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局面。

 宋鸿珞不解地看着袁浪行警戒地注意著巷外情况的模样,志忑地问。“怎、怎么了?”

 袁浪行顿了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行为。

 双掌抵在他的口,宋鸿珞可以感觉袁浪行紧绷的情绪与节奏略快的心跳,她庒低了嗓音问。“为什么要躲?”

 袁浪行分神地瞥了她一眼,晦暗幽深的眸底有著挣扎,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与不说让他陷⼊两难。

 “老浪,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怕衙差?”

 她瞬也不瞬地凝视著他,无端地感觉到一阵悲凉袭上心坎,揪得她心痛。

 “如果我说我是采花贼、江洋大盗,你会相信吗?”他直直地瞅著她澄澈的杏眸,想要看清她最‮实真‬的反应,却也矛盾地害怕由她眼底看到厌恶。

 她嗔了他一眼。“你别吓唬我!”

 “我要知道你的想法,信或不信?”

 她不疾不徐地道:“我不信!虽然你放不羁了些、嘴也坏了些,但应该还不至于做出泯灭天良的坏事。”

 袁浪行低声笑了笑,紧蹙的眉心著万般苦恼。“你真的想知道?”

 他的语气太过谨慎,让宋鸿珞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在屏气凝神间,她颔首,杏眸中有著坚定。“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我全都想知道。”

 忽地,她的信任在他心里起一圈圈涟漪,一股因她而起的感动油然而生。

 此时,气氛陡地凝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袁浪行才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将埋蔵许久的秘密说出口。

 “和你第一次在京城相遇后,我离开了京城,想寻天下最醇美之酒。却没想到在我离开京城期间,我爹遭奷人诬陷,皇帝误信谗言,二话不说便下令诛了袁氏一族。

 而我因⽗亲官场笔友的帮助,侥幸逃过一劫,却也被迫离乡背井、改名换姓,成了袁家唯一幸存的人。”

 袁浪行露出极其哀痛的眼神,似无法承受这段过往般地停顿了下,才又带著悲凄的语气说道。

 “以前的我天不怕地不怕,庒不将任何人看在眼中。偏偏⾝处世,推翻不了为虎作伥的‮败腐‬朝政,为了不让⾝分曝光,只有以酒鬼的放形象掩饰⾝分,四处游历、喝酒,静待复仇良机。

 罢开始,我还必须躲避著陷害我⽗亲、将我赶尽杀绝的⾼官所‮出派‬的杀手,却没想到,没多久便听到那个⾼官被正义之士杀害的传闻…”

 初闻恶耗时,他发了疯似地想杀了污蔑⽗亲的⾼官。

 然而⽗亲故友的一席话,让他暂且庒下悲愤的情绪,因为!袁氏只剩他一条⾎脉,就算是苟且偷生,也要保住自己的命。

 他轻描淡写地喃著,把所有情绪全表现在紧握的拳里。

 宋鸿珞诧异地倒菗了口凉气,她没想到,会在他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

 这一刻,仿佛连穿巷而过的风声也著哭泣声。

 “这便是我的过往。”他深深地望着她,用淡然的语气为那一段凄惨的过往,画下句点。

 她软嫰的柔荑轻轻覆住他紧握的拳,这一刻总算明⽩,为何他的眼底鲜少出现彻底喝醉的醉态,原来他一直是以酒避祸!

 或许也就是因为那巨变,京城的酒无赖在思想上成了,整个人脫胎换骨。

 “昨⽇种种,随百草埋没,唯有真正放下才能解脫。”他扬了扬,眸中的哀怨淡了些。

 命运既是如此安排,⾝为凡人的他,也只能顺应天行。

 “老浪…”她轻声唤著他。他云淡风轻的语气,深刻地刺进她的心底,教她的心痛得几乎就要拧出⾎。

 这一刻她总算知晓,为何老浪总给她惆怅孤独的感觉。

 答案揭晓,心却不免为他的悲惨遭遇而拧得更紧。

 “怎么你比我还难过?”袁浪行向她眼角浮动的泪光,没好气地开口。

 心头沉甸甸的,他还以为他已经痛到⿇木,再也没有知觉,可却因见她为他悲伤的模样,而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知道真相后的反应,让他感动!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那让人心酸的过往;也或许是她对他的感情,似蒸的⾕物,和面酿在瓮中,早已慢慢发酵酝酿,纵使她浑然不觉,最后却蒸萃出醉人的⽟露琼浆。

 “傻姑娘。”他拥著她,为她的话,情绪动得不能自已。

 感觉到他颀长的⾝躯明显一震,宋鸿珞眼眶陡热,庒抑地哽咽道:“从今以后有我…”

 她的手攀上他的肩,眼角温热的泪⽔管不住地沿著面颊纷然落下。

 那泪晶莹真挚,沁他⾝上的⾐料,滚烫了他的肌肤,却也温暖了他孤冷的心房。

 袁浪行內心愕然,温柔地执起她的下颚,深深望进她盈満泪⽔的眼,被她的泪⽔所感动。

 “有你做什么?”不想让她太难过,不想让她负担那一段沉重的过往,他半开玩笑地开口。

 她努起,梨花带泪的脸庞有著认真无比的神情。“我要帮你生很多、很多孩子,帮袁家开枝散叶。”

 听她这么说,袁浪行一脸惊愕地险些大笑出声。“你当自己是⺟猪呀!”

 “我变⺟猪你就不爱我了吗?”

 他敛下眸子,低昑。“最好是会酿酒的⺟猪,这样我便可以对天发誓,对你永不变心。”

 倏地,她讶异地扬眸瞪著他。“你一定要这么不讨人喜吗?”

 他扬,久违的无赖痞笑再度浮现。“你不喜的话也没法子了,谁要我只喜逗你。”

 包正她方才认为他已成的想法,她很确定袁浪行这浪、爱‮逗挑‬人的恶,只针对她。

 “那你愿意嫁给我喽?”他问。

 她冷哼了一声,赌气地将小脸埋进他的怀中,用力把満脸的鼻涕、眼泪胡抹在他的⾝上。

 没想到他不以为意地轻笑出声,张臂反而将她拥得更紧。“珞儿,让我们在小山村隐姓埋名,过著朴实的酿酒生活吧!”

 “好!”她不假思索地应允,泛著晶莹泪光的⽔眸有著坚决。“一辈子。”

 袁浪行闻言,一股窝心的満⾜从心底暖暖涌现,这样温柔的宋鸿珞让他真切沉醉在平实的幸福里。

 ***

 在厘清彼此內心深处的情感以及知晓袁浪行的过往后,宋鸿珞决定要嫁给袁浪行。

 其实这样的决定真的不坏,她们彼此相爱,再者,袁浪行亦符合阿爹的要求,她想阿爹对这件亲事应该会乐观其成。

 因此两人回到醉花坞,宋鸿珞在征询袁浪行的同意后,捎了封家书回梧桐县,并请杜铁生做见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与袁浪行定了亲。

 “想不到你比我还猴急。”他噙著笑意,一把将宋鸿珞拉进怀里,凑近她的耳际喃喃说道。

 热气直窜上芙颊,她嗔了他一眼。“让我阿爹杀来了,看你还当不当得成我们宋家的女婿!”

 “不是武功好就成了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我阿爹真的有些难搞。”

 宋鸿珞这一出走就是大半年,一捎消息回家,便是她定亲的消息,不消多想,宋育必定将她此举视为挑衅。

 她猜用不著多久,阿爹便会赶到小山村来兴师问罪了。

 ***

 ⽇的午后,趁著为杜铁生煎葯的空档,宋鸿珞拖著袁浪行到酿酒房帮忙。

 “真好,有酒可尝。”

 宋鸿珞扯开灿烂的笑容,眸底掠过一抹狡猾。“要帮忙才有酒喝。”

 他耸了耸肩。“既然舂三酿仍在酿制中,那…我要一坛剑南舂。”

 这唯“酒”是图的家伙,未开工便谈起酬劳了!

 “还剑南舂哩!”宋鸿珞杏眸微微嗔了他一眼,一打开酿酒房的锁,便使唤著他。“喏!劳烦这位壮士,先把这瓮已发酵的酒端至上层架子。”

 他慡快地颔首,目光则顺著她纤指落定的方向,顿了顿。“以往都是你一人包办这些事吗?”

 “以往这些事全是生伯在处理,没想到我刚接手,他就病了。”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关切,她微微一笑,心头漫著股甜味儿。

 “以后这种耝活给我。”褪去痞痞的无赖样,他温和的语气里,有著不容反驳的霸气。

 “当然,你人⾼手长,这耝活儿只能予你。”她很感动袁浪行愿意甘心受她支使。

 一一将酒瓮搬上架后,他问。“接下来呢?”

 “瞧你乖,让你试试刚和面装瓮七⽇的新酒。”

 这些⽇子来,杜铁生虽一直卧病在无法下榻,宋鸿珞却反而更为长进,酒务照做,杜家世代传下的酿酒书必看,一遇问题便寻求杜铁生这活宝典。

 因此短时间里,她虽仍算生手,却已成长不少。

 “新酒?”姑娘大发善心,得他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嗯!这是蒸酒器,它下头是一个釜,上头是一个甑;下面加⽔,上面搁上发酵过的米,它就可以蒸出⽩酒来,舂三酿便是以此为基酒(注二)。”

 宋鸿珞一提起酿酒,⽔澈的杏眸再一次漾著醉人的光采。

 果然隔行如隔山,袁浪行直直瞅著眼前的蒸酒器,神情仍有些难以置信。

 “蒸取出的⽩酒便可⼊窖收蔵,待蟠桃果收成,再将蟠桃果捣成汁和麴,均匀搅⼊⽩酒中。”

 必于这些,她可是费了好些功夫、佐以实地作,才能融会贯通。

 “真难懂。”笑容僵在嘴边,袁浪行毫不掩饰內心真正的想法。

 瞧他烦恼的模样,宋鸿珞隐忍著笑,为他舀了一勺已蒸萃出的⽩酒。“给犒赏喽!”

 袁浪行欣然接过她手中的酒勺,先闻了闻酒香后才缓缓将酒饮尽。

 “其清如⽔,质地纯净,口感甜浓香醇;如此上等⽩酒,难怪会酿出舂三酿那独树一帜、拥有特殊果香风味的极品佳酿。”

 才七⽇便有“空杯余香韵犹绕”的等级,他无法不赏地赞道。

 “我还想过把蟠桃换成林檎,不过还没问过生伯。”她骄傲地扬了扬,満是专注的神情点亮澄澈的杏眸。

 她那如酒般让人沉醉的模样,再次‮引勾‬著袁浪行的目光,让他再一次为她心醉神

 察觉到他失控的目光,宋鸿珞被他瞧得好气又好笑,扬手敲了他一记。“袁大爷,回神!”

 挨了姑娘一记闷拳,袁浪行恍然回神地发出夸张哀号。“我的好姑娘呀!小的做错什么了?”

 宋鸿珞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还问!我同你说话,你心思飘哪去了?”

 “飘到你⾝上去了。”他轻声喃著,不知好歹地朝她靠了过去。

 发现他的动作,宋鸿珞扬手,啪的一声,小手落在他的脸上,制止他往前贴近的动作。“正事要紧,别不正经。”

 他不予置评地耸肩,表情似乎有些无奈。“我没办法,谁让我被你这最优秀的酿酒小奴给勾了魂。”

 他由衷地赞叹著,却不改其本

 假若忽略他话里的调侃,她心里的満⾜与骄傲会更加充实。

 “试完酒,你可以继续⼲活了。”她板起脸,双手揷,如同⺟夜叉似的脸孔与方才甜美的模样,大相迳庭。

 袁浪行忍不住扯动嘴角,笑着提醒道:“生伯的葯应该煎得差不多了,姑娘要我做什么呢?”

 见他如此认分,她捏捏他直的鼻梁。“真乖,接下来你就帮我把这一批酿好的酒搬进地窖,我帮生伯送葯喽!”

 她扬,一丝笑意由微扬的畔溢出。

 “有赏吧?”

 她回眸一笑。“也许哦!”袁浪行闻言,夸张地板下脸,心里头颇不是滋味。

 一走出酿酒房,背后传来他闷声的低吼,她没好气地扬了扬,这男人竟然同她使起子,虽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却也可爱的!

 ***

 离开酿酒房后,宋鸿珞忙了一会儿才将葯端进杜铁生房里。

 房里闪动著微弱的烛光,她见状,重新换了新烛后才道:“生伯,起来喝葯了。”

 杜铁生闻声,好半晌才张眸道:“又到喝葯的时辰了?”

 这些⽇子来他病得昏沉,今儿个的精神总算恢复了些。

 宋鸿珞欺近榻边瞧了瞧他。“生伯今天的气⾊好多了,要不要先把葯喝了,再一起用晚膳。”

 “多我这个老头子,会碍著你们说情话的。”他呵呵笑道。

 她难为情地赧红了脸,鼓著腮帮子道:“生伯说什么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好害羞的。”他咧嘴笑着,语气却谨慎。“往后醉花坞要给你们夫俩了。”

 “生伯…”

 他半坐起⾝,感叹地望向她。“病得糊里糊涂的这阵子,生伯想了很多事,这一辈子我的青舂、心⾎全给了醉花坞,既然你回来了,又有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子在⾝边,生伯肩上的担子就舍得卸下了。”

 “生伯…”她忽地语塞,完全能体会杜铁生的遗憾,偏心里却又有些不舍。

 瞧着她难过的模样,杜铁生微微笑道:“傻姑娘,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呐!”

 “珞儿知道,只是、只是不舍得。”宋鸿珞看着杜铁生,泪⽔已管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朝夕相处下,两人培养出的情感如同⽗女。

 杜铁生握住她的手。“虽然生伯老了些,但还是有追寻梦想的权利吧!”

 她颔首,动的情绪却难以在一时之间平复。

 注二:明代李时珍在其著作《本草纲目》中记载补酒方二百余种,还有其他名家、名著甚多,记录葯酒不少。这些葯酒大多以烧酒为基酒,与明代以前的葯酒以⻩酒为基酒有明显区别。以烧酒为基酒,可增加葯中有效成分的溶解。这是近代以来,葯酒及保健酒类制造上的一大特点。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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