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崇熙握住久违的孙子嫣,紧得几乎就要
碎在他掌里的纤手,目光瞬也不瞬的紧盯她不放。
明明是三年,为什么时间却久得像过了三十年,久得让雷崇熙就要误以为那是他人生的全部。
他凝望着她,梭巡眼前的她是否和记忆里的孙子嫣有所差距。
答案很显然的是…没有,她还是那样的美丽可人。
他想,老天也真是独厚了她,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拥有别人苦盼不到的天生丽质,三年只是让她变得更成
柔软罢了。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彩妆,眼前的她像极了粉雕⽟琢的搪瓷娃娃,全然无瑕。
他该打从心里的去怨恨她,可是眼睛却无法控制的著
她的依然美丽。握著她的手,他没有碰触到任何代表新⾝分的戒指,这让他感到万分意外。
她不是爱上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了吗?为什么那个人连一枚承诺的戒指也没有给她?
雷崇熙感觉到她似乎在扯动自己的手,想要从他这儿不著痕迹的逃开,可是他却没有松开的意思,甚至更加收紧握住的力道。
她直盯著他,目光中充斥著对他举措的不満。
可恶,他是什么意思?就这样闷不吭声的看着她,他究竟想要在她⾝上找寻什么?该不会是希望她热情澎湃的
他的归来吧?
不,她才不可能这么做。
孙子嫣仓卒的收拾起初始的震惊,在超乎雷崇熙想像的速度下,隐蔵了真正的自己。
她力求平静的回
他的注视,用一种淡得不能再淡的口吻说:“雷先生,久仰,我是海威空间规划的孙子嫣,请多指教,希望这一次希雅贡大楼的合作能顺利圆満。”
如此的冷淡令雷崇熙大感意外,尽管他毫不掩饰的皱了眉,⾚裸裸的表达出对她佯装陌生的不満,却也不得不松开她的手,认命的败阵下来。
“合作愉快。”他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的字眼,只能这样搭腔。
一重获自由,孙子嫣第一时间将手甩向⾝后,想甩掉那叫人濒临尖叫的強力电流。
所有的人都安坐在椅子上,菜肴依然一道道的送上,话题还是一个个的聊开,然而只有心知肚明的人才知道,餐宴走味了。
孙子嫣紧绷著⾝子,食不知味的听著别人的谈话,横了心的忽视那一再投
在她⾝上的目光。
为什么还要出现?难道老天爷见她忍耐得还不够吗?
为什么非要用这种不具有全安
的距离,来考验她离去的决心?
欧定海怜悯的望着她的故作镇定,在桌面下轻碰她的手,想要给她一点鼓励,她没有说话,只是回以一抹略显苦涩的淡笑。
雷崇熙又皱眉了。
看着他们之间充満默契的眼神
会,他嫉妒得胃里发酸,顾不得⾝边的人在对他说话,他抓起酒杯…
“孙姐小,我敬你。”目光深凛,态度強硬得丝毫不容拒绝。
“雷先生,很抱歉,子嫣酒量不好,这杯酒可否由我来代替她喝?”欧定海第一时间跳出来护她。
雷崇熙的眉锁得更紧了,两只眼睛森森然,一副恨不得要吃人似的。
“定海哥,没关系,我可以喝。”她端起酒杯,勇敢的直视雷崇熙,毫不迟疑的喝下手中的那杯酒,就像是在宣誓,她也将勇敢的面对他的出现。
她蹙紧眉,忍耐的咽下辣火辣的酒。
同一时间烧灼的不仅仅是她的⾝子,还有雷崇熙的目光。
气氛陷⼊一种吊诡的窒闷深渊。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众人来到大厅,在繁琐的道别声后,孙子嫣转⾝离开。
“子嫣,我送你。”欧定海急忙要跟上去。
孰料,阎伯威却一把拉住他。
他先是不解的看着阎伯威,继而顺著阎伯威目光投递的方向望去,他看见雷崇熙已经迈开步伐,飞快的追上。
“这…”“就让他们两个去聊聊吧!”阎伯威说。
“可是我很担心子嫣。”
“你最好多担心你自己。”
“我自己?”欧定海不明所以。
“对,就是你,欧定海先生,难道你没发现,雷崇熙一整个晚上都杀气腾腾的瞪著你,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我还不想见到你尸骨无存的惨样。”
欧定海一愣,须臾他的担忧淡去,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来“雷崇熙那个笨蛋,他该不会以为我跟子嫣…”
阎伯威没搭腔,不置可否的搭著他的肩走出饭店大厅。
***
计程车的门才正要关上,一股来自车外的強大力量从孙子嫣手中夺走
控权。
她惊愕的瞪向车外,还来不及发表议抗,雷崇熙壮硕⾼大的⾝躯已经強行挤进原本只属于她的小小空间。
“雷崇熙,你在做什么…”她不自觉的扬声问,防备的往车內退去。
著些许距离凝望她,他讥讽的开口“我还以为从此以后,我就只能是雷先生了,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请你下车。”孙子嫣气结。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带上车门,拒绝了她的要求。
“不需要,请你下车。”尽管她刻意的冷漠,却每每被他的态度
怒。
“面对三年不见的丈夫,你其实可以表现得更温柔一点。”
“听著,我们已经离婚,你只是我的前夫,一段过往回忆罢了。”她提醒他。
他安静了几秒钟“我知道我们离婚了,但那并不代表我们⽇后只能是陌生人。”耍著无赖。
正当孙子嫣辞穷的时候,计程车司机无奈的回过头表示“姐小,到底你们两个是谁要下车?还是说,你们打算要一起走?”
“他下车…”
“一起走!”
他们同时作出回应。
翻了一记⽩眼,孙子嫣怒目瞪向祸首,下一秒,她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转⾝离开。
既然他不愿意走,那么,她自己离开总行了吧?
见状,雷崇熙不假思索的跟著下车,在饭店外的回车道上,追逐著她远去的步伐。
“孙子嫣,孙子嫣…”他一路喊著她的名字。
后头不耐烦的车子朝著孙子嫣纤瘦的⾝影猛按喇叭,雷崇熙心惊胆跳的迈开步伐,想要阻止冲动的她。
直到一把拉住她,他再也庒抑不住望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为她挡去了骤降的温度,也挡去潜在的危险。
“该死!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他斥责。
“再危险也没有比留在你⾝边危险。”她把手臂挡在他们之间,抗拒著他的拥抱。
她瞪著他,毫不掩饰她満腹的委屈跟怒意。
她就这么厌恶他吗?雷崇熙黯然自问。
“难道我们就不能平心静气的说话吗?或者,你也该多少奉承我一点,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双方合作顺利。”
她推开他的
膛,拉出一个全安距离“这是安排好的对不对?包括工作上的合作,还有今天晚上的餐宴巧遇,这
本是你和伯威联手安排的,就等著我这个状况外的笨蛋,傻傻的跳⼊你们两个编织的陷阱里!”她气愤的指控。
她忍了一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阎伯威给出卖了。
笨死了!都怪她太笨了!
她早该知道,雷崇熙和阎伯威是大学同学,他们之间会有联络是再平常不过的事,都怪她笨,才会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傻呼呼的走⼊这预设好的陷阱,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出卖,却不能有丝毫的反抗。
“真要说惊讶,我的感受不会比你少。这些年,我和伯威
本没有联络,直到上个月他到义大利威尼斯观展,我们才在会场里偶遇,甚至就连H&W在湾台的合作对象是伯威的工作室,我还是从他口中得知的。这一次回湾台,我的确是想透过伯威打探你的下落,但没想到会在今天就见到你。我也没有刻意要安排什么,我只是…只是…”他急切得语无伦次。
“只是什么?”她愤怒的问。
“…只是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久违的温柔自他眼中一闪而逝。
孙子嫣浑⾝怔愣,披在⾝上的盔甲,仿佛都要在这一瞬间瓦解了。
下一秒,她甩开他的手,逃避的将目光远远的投向远方,语气幽淡的说:“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我已经不爱你了,不是吗?还是说,我过得不好,你的心里就会宽慰一点?”
“你不要曲解我的话!”雷崇熙被她
怒了。
“是曲解吗?”她冷笑。
在她选择背弃他们婚约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敌对的关系,没有人会希望敌人过得好,除非那个人是疯子。
雷崇熙恨她都来不及了…
孙子嫣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无意与他再争论什么,迳自越过他往前走,放任周边的孤单寂寞呑噬原本就渺小的她。
她的冷漠叫雷崇熙浑⾝细胞都快要发狂,忍无可忍,他对著她的背影发出怒吼。
“对,我是特地来看你这个背叛者的下场!因为和你匆促结婚又离婚的那一课,我上得⾎⾁模糊,我巴望着看到你对我哭泣忏悔的样子,因为我每天都在想着要报复你把离婚协议书甩在我脸上的羞辱!这样会让你觉得好过些吗?如果我这样说的话。”
“太好了,你总算说出真心话了,我就说我喜
坦⽩,好过虚伪。”背著他,她忍住哽咽嘴硬的说。
虽然是她
怒了他,可是听到雷崇熙亲口这么说,孙子嫣还是很难不受伤。
这个爱逞強的女人!如果她有种,就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为什么要背对著他,庒抑颤抖的肩膀?
洞悉了她的故作坚強,他沉沉的呼昅缓解了对她的怒火,口吻轻柔的说:“那容我再坦⽩的说,这三年,我连
口气的时间都不敢有,就怕一停下来,不堪的往事就会浮上心头,直到我一个月前偶然遇到伯威,”他瞪著她想要远去的方向“我该死的发现,我
本忘不了你,如果我够聪明,我该忘了你的,可偏偏我还是想念你。”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他爱她。他该痛恨她的,偏偏思念与爱就是⾝不由己,爱她有几分,恨就有几分,这是三年来在他⾝体里不断挣扎的异种生态。
空间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凝结成冰,冻住孙子嫣的⾼涨情绪。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雷崇熙还想念她,他竟然还想念著她!
一股乍喜毫无预警的呑噬了孙子嫣。
要不是理智不允许,她真想回应他的想念,幸好她克服了冲动,冷淡了想说出口的想念“想念敌人并没有什么好叫人意外的,不是吗?”
下一秒,她完全不敢多作逗留,因为害怕眼眶里百般忍耐的泪⽔就要崩溃决堤,头也不敢回的快速走开。
甚至奔跑起来,急忙忙的从雷崇熙的视线范围消失。
她逃了,在他说出依然想念她之后。
可恶,事情来得太突然,慌
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雷崇熙!
她又何尝不想他,但是想念又如何,三年前她已经深深的伤了他的心。
她不是冷漠,而是愧于面对他,她得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想想该怎么面对接下来工作上和他无法避免的接触。
老天爷啊,请给她一点勇气跟智慧,好让她作好万全的准备,守卫住现在的平静吧!
***
时光回溯至二○○三年。
美商洛斯集团即将在台举办年度暑期营建精英培训活动的宣传海报,狂疯的贴満湾台地区各大学建筑、室设系所。
只要学期成绩优异,并取得学校系所的推荐,该生就可以免费参加为期半个月的暑期营训,并且在营训结束后有机会与多名知名建筑师、室內设计师共同参与集团主办的建筑空间展览。
那媲国美际规模的展览,素来是湾台建筑、室设界的一大盛事,能够亲自参与,不知是多少人这辈子梦寐以求的事。
孙子嫣当初也没有想太多,她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幸运,是以当同学告知她顺利获得学校推荐的时候,她人还在打工的设计公司位于一楼的警卫室,忙著跟警卫核对公司的挂号信件。
“你说什么?我可以去参加精英培训?可是我没有报名啊?”她大叫。
“我没有说吗?我帮你报名了。”好友曹佳琳故作委屈,很是懊恼的回答“唉,然后我们两个得很不幸的一起去参加培训活动。”
“可是…我还要打工。”虽然机会难得,孙子嫣还是有些为难。
“你这个笨蛋,打工怎么能够跟培训活动相比,要知道,主办集团里有多少知名设计师,能够被那些大师指点一二,说不准还没毕业,我们就会被洛斯集团直接网罗,到时候你还打什么工?”
是曹佳琳的一番晓以大义彻底
喝了孙子嫣,从来都不敢作梦的她,这才鼓起勇气,在打工与培训两者之间作出选择。
会遇上雷崇熙和阎伯威,就是那一年夏天的事情。
唉进⼊洛斯集团,担任助理不到几个月的雷崇熙和阎伯威,被公司指派去支援培训活动,两个大男生得像个超级保⺟似的,带领著来自各大专院校的生学。
孙子嫣还记得,雷崇熙⾝上总是充満活力,像是一座能源充⾜的发电厂,无时无刻都散发著他的个人魅力。
从没尝过爱情滋味的她,就这么深深的被他昅引了。
他们天天上课,天天都有不同名目的组别竞赛,紧凑、活泼的培训过程,好似要在最短的时间內,把他们这些菜鸟通通变成际国设计大师。
某⽇,因为重感冒让孙子嫣一整天的表现实在糟糕透顶。
先是设计图画得不伦不类,失去主题准轴,还在公开评图的时候,答非所问的被指导的设计师批评得一无是处,眼见组别团体分数都因为她而被拉低,她沮丧得不得了,偷偷躲在寝室痛哭一场。
是以,她还错过了晚餐。
叩叩…
垃圾桶堆満她擦拭眼泪的卫生纸,菗菗噎噎的她
本没有注意到敲门声。
叩、叩、叩、叩…
又沉又亮的力道打在门上,止住她的啜泣。
“谁?佳琳,是你吗?”带著浓浓的鼻音,她问。
不对,佳琳今天晚上跟其他人出去玩了。有个他校的男同学过生⽇,大伙儿吃过晚餐后,都去参加生⽇Party了。
而她,哪儿也不想去,只想一个人静静。
叩、叩、叩、叩!敲门声又再度响起。
纳闷的孙子嫣挣扎须臾,起⾝打开寝室的房门,愕然发现门把上挂著一袋小笼包。
还热著!里头夹带了折得方正的小纸条。
拎过小笼包,她菗出里头的纸条…
爱哭包:
跋快吃,吃
了乖乖睡,明天要继续加油!
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劲帅字体,没有任何署名。孙子嫣当下第一个反应是追了出去。
微暗的天⾊里,她在培训宿舍的楼梯
台上努力梭巡的同时,雷崇熙的⾝影傍著灯光,缓缓走出训练大楼。
孙子嫣的心顿时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塞得満満的。
她沿著手扶梯匆匆忙忙的奔下楼去,试图追上离去的⾝影。
“等等,崇熙大哥,请你等一等!”她用因为感冒而沙哑的嗓音努力喊住远去的⾝影。
空气中飘来的依稀呼喊让雷崇熙停下脚步。
当他回过头,看见朝他奔来的纤弱⾝影,他快步
上前“你怎么跑出来了?外套为什么没披上。”
他皱著眉,赶紧脫下⾝上的西装,把感冒的她紧紧包裹在外套下。
彼不得鼻尖还红红的,孙子嫣⾼举著手中的小笼包,露出笑容“谢谢你。”
见自己的好意被发现了,他搔搔脑袋,脸上浮现淡淡的赧⾊“趁热吃,吃
了别忘了服葯。”赧于面对暧昧的他故作从容的叮咛。
“嗯。”她顺从的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他傻笑说。
“嗯,掰掰。”
他们各自转⾝离开,却在走了两三步后,又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
无言凝睇的瞬间,他们之间产生像是青苹果般的化学变化,在青⾊的酸味里纠杂无以名状的甜藌。
雷崇熙整个人不试曝制的走近她,像是著了魔似的,无法从她⾝上挪开目光。
他用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捧住她的脸庞,怕会亵渎了她的无瑕般,他只敢在她额上落下轻浅的碰触。
从那刻起,他们之间多了许多秘密的眼神
会,浅浅微笑、毋需言语的注视,仿佛什么话语都在这简单的举动中彻底
流。
孙子嫣原以为培训活动结束,他们之间美丽的情景就会化作泡沫,却怎么也没料到,她会在雷崇熙更狂疯的追求举动下,无可自拔的爱上他。
包没想到,她爱的不是平常人,而是串起他们之间这条姻缘线的…美商洛斯集团的继承人。
她生⽇那天,雷崇熙可怜兮兮的打电话说他远在南部出差,无法回去替她庆生,为此,孙子嫣失落了一整天。
当她意兴阑珊的走出校园,一旁的曹佳琳突地用手肘猛力撞了撞她。
“什么事?”她一脸纳闷的
著发疼的手臂。
“还问什么事,你快看啊!”曹佳琳伸长手臂,往校门口那引人非议的夸张⾝影指去。
敲锣打鼓,唢呐震天,远远的,两个扛著庙会七爷、八爷打扮的⾼大⾝影,一路踏著夸张的步伐,笔直朝孙子嫣靠近。
“这、这是怎么回事?佳琳,为什么校门口有庙会活动?他们是不是正在朝我们靠近?”孙子嫣当硚拷嵘啵
虾笸恕?br>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孙子嫣,你什么时候电力这么強,就连七爷、八爷都爱上你了?”
曹佳琳想要摆脫孙子嫣,谁知道孙子嫣竟胆小的死抓著她不放,害她也跟著被眼前⾼耸惊人的七爷、八爷困住,动弹不得。
这荒唐的一幕引起校门口其他人的驻⾜围观,直到一大束的玫瑰花凑到孙子嫣面前,她才看见雷崇熙那张带笑的脸。
这、这算是哪门子的示爱?
她当场羞得不敢见人,捂住脸,连花也不敢接,拉著曹佳琳转⾝就逃。
不是感动的抱住他,而是落荒而逃!这让雷崇熙受到严重打击。
为了讨佳人
心,不惜作出重大牺牲的雷崇熙和阎伯威二话不说,顶著七爷、八爷的装扮,一路死命狂追…
“孙子嫣,你给我站住…站住!”
~
雷崇熙的爱很狂疯,也很不顾一切。到底是什么促使他如此狂妄的想要讨女孩
心,至今他心里还是无解。
“靠,为了扛那个玩意儿,害我肩膀⾜⾜痛了一个礼拜。”
吧台前,陷⼊回忆的阎伯威对雷崇熙如是抱怨,忍不住动动肩膀,好像狂疯的后遗症还在他肩膀上隐隐作痛。
“还说,都怪你,说什么女孩子最爱这种惊逃诏地的惊喜。”雷崇熙苦笑。
“本来就是啊,你以为我卧底埋伏在曹佳琳⾝边打探那么久,为的是什么?”
想起往事,久违的青舂仿佛又振奋他们各自的心。只不过才持续几秒钟,雷崇熙旋即被沉重的现实彻底庒垮。
“餐宴的重逢,是你刻意安排的吧?”他问阎伯威。
“早晚都会见面的,不是吗?你会取代蔡斯先生回到湾台,不也是想要从我这儿打探关于某人吗?”阎伯威不喜
被痛恨,也不想要被感
,他只是不喜
浪费时间。
“谢谢你,不过,她看来似乎真的很厌恶我,因为她又在我面前落荒而逃了。而这一次,我没敢再厚著脸⽪追上去。”雷崇熙不知道喝了第几杯酒,却仍浇不熄他心里的苦涩。
“妈的,别告诉我你们的重逢就是一个逃,一个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逃,然后什么鸟事都没做。雷崇熙,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窝囊,我都可以牺牲子嫣对我的信任,而你却来告诉我,你不敢再追上去。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把你打得趴在地上!”阎伯威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瞪住好友。
两人目光对峙须臾,阎伯威发狠的喝尽面前的酒。
“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分处地球两端的你们有一丁点的机会碰面,因为子嫣值得被更多、更好的人来爱护她、保护她,要不是曹佳琳三更半夜打电话来,说她看见一个疑似是你的家伙在威尼斯出现,要不是为了工作,我不得不去威尼斯跟迈尔先生碰头,老实说,我庒
儿不想再看到你这个该死的、无情的家伙。”阎伯威口不择言的发出咒骂。
狭隘的来看,雷崇熙遭到孙子嫣的背弃,可是广泛的去看,他们这些好朋友不也被雷崇熙给背弃了?
三年欸,谁会无缘无故跟自己的好朋友彻底斩断联系⾜⾜三年?真是他妈的不够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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