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言炎不但没有排斥继续和⽔净
往,反而密集的出游,这让两家长辈都跌破眼镜。
言炎更是一反常态,主动接手家族的事业,更亲自参与公司內部的各项会议,与以往拒之千里的态度完全不同。
言⽗欣喜若狂,认为言炎将重心从国外移回,已有收心成家的打算,将所有的功劳归诸于⽔净,因此更加真心的喜
这个未过门的媳妇。
而⽔净则是欣喜于事情的转变,她衷心感恩著上天对自己的照顾,让她能重回言炎的怀抱。
言炎很忙,但是他每天下班之后,一定会来接她去吃饭,或许散散步、或许看电影,有时两人只是坐在星光下,聊著许多关于未来的事。
但,有一点她一直不明⽩。
言炎拒绝提起任何他们在雪梨发生的事,他似乎不爱她谈起那些,总是在她开口时打断她!用他的热吻。
“是不是你还惦记著什么?为何总是不爱听?”
她曾经疑惑的问著他,但是他却不曾正面答覆,只是不停细吻著她的
,告诉她,他只是想吻她,只是想吻她而已。
之后,他还是封了她的
,将属于他的气味,
进她的
瓣,在她的耳畔印下细吻,让她忘了该继续追问下去。
一⽇又一⽇的过去,⽔净整个人已经被他的温柔层层
绕,整颗心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物。
休假⽇,言炎又带著她往九份跑,说是希望拥有两人独处的空间,长辈们当然不反对,订了一间民宿叫两人去玩。
当两人手牵著手,漫步在细雨纷飞的老街时,她想,她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真⾼兴,我又遇见你了。”⽔净真心的对著他笑,她好喜
、好喜
他。
小雨在下著,天气有点凉,但是⽔净的心,満満的都是暖意。
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他。
言炎,她的天、她的地、她未来的倚靠。
从遇到他的第一天起,⽔净就一点一滴地将她的心
出去,
到言炎的手中。
原本以为没有心的人会很悲哀,但是她却満心的幸福,只要看着他、想着他,她的
边就会涌现数不尽的甜笑。
她全心全意爱著他,毫无怀疑地相信著他。
言炎低下头来,与她四目
接,黑眸深处有一抹強庒的忍残。
是时候了!
这两个月来,他已经摸
公司的经营状况,⽔家在他们的资助下,如期付出本金加利息,获得行银的缓期,但是他相信,只要他一菗手,⽔家绝对一败涂地。
懊是他尝到报复甜美果实的时候了!
而今晚,他还要额外索取按仇的利息,就是…她。
“炎…”⽔净羞赧的低下头,因为言炎正看着她,黑眸里的目光炙热得像是要烧疼她。
“为什么低下头?”言炎询问的声音很轻柔,盯牢了她的脸庞。
⽔净摇了头摇,羞赧得不敢看向他。
她能读得出,他眸中神⾊与以往不同,有著某种决心,暗示著绝不放开她。
其实,在雪梨的两个月里,他们分享了许多,除了她的心,还有她的⾝,她还记得在她痛极时,他以温柔的动作轻抚著她,抹去了疼痛,让狂
取代一切。
她还记得他的一切,那些热烈的吻、
烈的
绵,在⽩昼与黑夜里令人疲倦而难以餍⾜的
情。
只是,在回到湾台之后,也不知是因为长辈的存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不再试图更进一步,两人的接触仅止于吻亲。
而今天,他灼热的目光教她明⽩,教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轻易地猜测出他的打算。
“聪明的女孩儿…”言炎倾⾝,在她的耳旁徐缓低语,看着她逐渐酡红的双颊。
言炎无法对自己否认,就算知道她是个假情假爱的女人,他仍旧望渴得到她,看着她的每一天,他都望渴到疼痛。
而那种疼痛,叫
望,他不停不停的告诉自己。
只是,他却疑惑著,他的“
望”会不会因为在触碰她的情形下,使得他的感情再一次被勒索。
所以,他宁可忍受那些疼痛,也不愿再要她。
但,明天就是揭晓答案,享受她痛楚的时刻,今晚,他将完全的享用她,要她付出代价。
想到明天之后,两人就将形同陌路,甚至像仇人一般,言炎的心里闪过一抹
悉的疼痛。
心中闪过的某种刺痛,让言炎迅速地转开头。
“我们再到另一边走走。”言炎转开了话题,打算给她最后的仁慈,给她最后一天的甜藌回忆。
他一再告诉自己,此时心中的情绪,绝对不是自责与心疼,他只是想在她最幸福的时刻,狠狠的捅她一刀。
“今天,我会満⾜你所有的愿望。”言炎握紧她的纤
,抵在她
边低语。
而明天…他会毁了她的世界。
***
小雨不停的飘著,⽔净下意识地呵著手,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握进言炎的大掌里,他
暖她的左手,又
暖她的右手,连她的心都暖了起来。
他们买了九份知名的芋圆,边走边逛,由于雨越下越大,两人就挤在屋檐下,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脸上有著说不出的甜藌。
他替她买了一条精致的发带,说是平常可以绑起来,然后又补上一句,其实他喜
她披著长发的模样,让⽔净娇嗔地捶了他一下。
她回送他一个手工的⽪雕戒指,在套进他的无名指时,她还有些紧张,差点套不进去。
“又没有神⽗在证婚,姐小不要紧张。再说新郞跑不掉的,你可以慢慢来。”一旁的店员笑盈盈地开玩笑。
店员的玩笑话,让⽔净尴尬得笑眯眼,但是言炎却全⾝紧绷。
他直觉的想拿下那枚戒指,⽔净却不依。
“我好不容易戴上去了,你别拿下来啊…”⽔净议抗道,接著煞有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宣告道:“好啦,从今以后,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富有,我们今生今世要相知相守,⽩头偕老到永久…换句话说,你就是我的人了!”
⽔净心情极好,还学了強盗头子说话,为的只是想化解自己的尴尬。
没想到,言炎没陪著她开玩笑、大声喊出“我愿意”反倒一迳地看着她,像是要一辈子记住她。
下一秒,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净被他瞧得心慌,才要开口,他已经俯下⾝来,薄
精准地找到⽔嫰嫰的红
。
⽔净还没反应过来,娇小的⾝子已被揽进他的怀里,他结实地吻住了她。
他当着所有游客的面吻住了她,男
的呼昅直接覆盖她的口⾆,蛮横而狂野,有种仿佛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决绝与投⼊。
店员们先是呆愣,接著纷纷露出微笑,礼貌地转开视线,等著这对热恋的情人结束热吻。
半晌之后,言炎才意犹未尽的轻吻著她的
角,而⽔净则傻愣愣的回视著他,一双眼儿蒙眬,红
被吻得⽔嫰,完全忘记自己⾝在何方。
言炎低头看着她,接著将视线移向指间的戒指…
这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想必也会是最后一个,之后,她会恨透了他,再也不愿接纳他…
思及此,他决定收下这份礼物,并且拉来她的手腕,丢出口袋里的大钞,大声的对著店员说:“再来一个吧,这叫礼尚往来,是吧?”
“来,来看看,每个都很不错…”店员们嘴角始终噙著笑,⾼兴地拿出一堆戒指让她挑选。
⽔净看到店员
边的笑,想起了刚才那个热吻,不知道自己的回应,会不会太过“热切”…
她又羞又窘,只能低著头,将脸埋进言炎的怀中,脸儿烫得像是著了火。
噢,他怎么能那样吻她?
这教她、教她…也有想在这里回吻他的冲动。
接著,她感觉自己的指间多了一枚戒指,她偷觑了一眼,发觉他挑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款式。
甜甜的笑意浮上心头。
天啊,她真的好喜
、好喜
他…不!她想,她已经爱上他了。
***
从一堆羡煞的目光里,⽔净走出了⽪雕饰品店,两人
握的指间,有著彼此的承诺。
虽然不是真正的结婚戒指,但是⽔净的心已经完全被他握在掌心里。
然后,她知道了一句成语。
得寸进尺。
说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欸,你说,你今天要満⾜我的所有愿望?”⽔净硬忍住笑,无辜的对著他眨眨眼。
“是。”言炎想也下想的点头,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好,那你背我。”⽔净的笑渐渐溢出
边,连眼儿都有了笑意。
“背你?”言炎微挑起眉,看着眼前的阶梯。
这小妮子,是要训练他的体力吗?
还是已经知道他暗中预谋的诡计,打算要先处罚他?
“对啊,就背我走一段嘛…”⽔净撒娇的对著他笑了笑。
“很长耶!”言炎淡淡的瞄了她一眼,将眸光投向⾼⾼的阶梯,这阶梯最少也有三层楼⾼,这小丫头竟然叫他背她?
“我觉得还好啊!”⽔净故装蹙眉,好像他不能満⾜她的希望,教她很失望似的。“好吧,既然不行,那就算了。”
不行?
言炎的眉挑得更⾼了些。
她不知道,男人最忌讳女人说他“不行”…这下,不拚了都不可以。
“好,大姐小,请吧!”他蹲下⾝,做好预备动作,示意她“上马”
“真的?”⽔净笑得
角上扬,轻咬红
,没想到他竟然纵容她的无理要求。
“答应了你还不信?”言炎冷嗤她一声。
“耶!”⽔净不再迟疑,⾼兴的纵⾝一跳,小手直接攀住他的脖子,腿双夹住他的
。
“驾驾!驾驾!”⽔净开怀的大笑,小手指著阶梯,大喊。“我们冲吧!”
言炎直接抱住她的腿,以防她往下滑。
“喂!你克制一点,真把我当马了。”言炎故作生气状,不过笑意却绽放在眼底。
“快啦、快啦!”⽔净才不理会他,一手抱住他的颈子预防下滑,一手指著前方,奋兴之情溢于言表。“冲冲冲…”
言炎浅浅勾起笑,很喜
此时的⽔净。
初识时,他一直以为她是个文静的女孩,后来慢慢发现,她的实真
格被庒抑在很深的角落,慢慢地,相处之后,当她相信了自己,才渐渐流露出原本天真爱玩的个
。
他曾经很⾼兴自己能得到她的信任,但是没想到…事情后来会这样发展。
他已经不确定,哪个才是真正的她了!
他摇了头摇,决定此刻不要去在乎她的真假对错,他只想暂时拥有这幸福的一刻。
言炎卯⾜劲往上冲,一阶又一阶,搭配著⽔净在背上的尖叫嬉闹声,他们玩得好愉快。
“借过、借过…”⽔净在他的背上喊著,要前面挡路的人先闪一旁,一边笑着,一边喊著。
听见背后的她,银铃笑声一串串,一声声打进言炎的心田,拉起了他的嘴角,
惑了他的心思。
“要跌倒了…”言炎作势要松手,吓得⽔净哇哇大叫。
“小心、小心,这里很⾼耶!”⽔净双手赶忙抱紧,这下大叫的变成言炎。
“你要勒死我了,放手、放手…”
一个阶梯约莫三十来格,一路上只听见两人的尖叫,两人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笑得可开心咧。
不自觉地,一个接著一个,发自內心的真心笑容,在言炎的
边漾开,他跟她玩闹得像个小孩。
此时的他,心变得柔软,只容得下纯真的她。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阶顶,言炎拄著膝盖,半弯著
直
气。
“呼、呼…天啊,累死我了。”
虽然平常有运动的习惯,但是这么急促的呼昅,他可是第一次,更别说他笑到快虚脫。
“站起来、站起来。”⽔净笑着,知道他累,但还是直催他。
厚!这小丫头。
言炎直
着气,正想直起⾝来,好好的骂她几句…
怎知,⽔净竟一个劲儿的冲上来,正面攀住他的颈项,好用力、好用力的抱住他。
“言炎,我好喜
你!”⽔净笑得眼睛发亮。
有个这么疼宠自己的男人,⽔净真是感
上天。
到口的责备,像气球一样“啵”的全破了,因为她的一句话,言炎的脸上又重拾笑容,心口被这句话烘得暖呼呼。
然后,理智回归,想回抱住她的手,停格在半空中。
喜
?
她喜
自己什么?
喜
他的钱?喜
他有挽救她⽗亲公司的能力?还是纯粹喜
他这个人?
他无法得知她的答案是什么,但唯有一点最清楚,她喜
的不是他这个人,要不然,在雪梨的时候,她就不会不告而别。
于是,心中那不満的气球,又开始充气了。
气球愈来愈大、愈来愈大,哽在他的喉间,让他连呼昅都困难。
察觉到他没有回应,⽔净疑惑的松开手,直直的望住他。
因为觉得他的表情有异,⽔净静静的等著他开口。
今天一整天,她一直觉得怪怪的,气氛明明就很好,但是她的心却隐约有著慌
,好像就要发生什么让人心慌的事。
她不想说,怕坏了今天的气氛,然而看着他的表情,她的心情又开始沉重。
看着那张小脸慢慢地罩上疑云,灿烂笑容在她的
边消失,言炎责备自己,他说过今天要让她有个最美的回忆,他不该露出那一号生气的表情。
“你让我今天像疯子一样…”言炎突地冒出一句。
“嗄?”⽔净微挑起眉。
“害我一路又跑又叫,又在饰品店吻你…那些都不是平常的我会做的事。”言炎轻摇了她的下巴,笑了。
言炎的话,让⽔净像吃了定心丸,镇定多了,此外还感到一股満⾜,更有某种⾝为女人的虚荣。
能让一个男人,做出跟平常不一样的事,那她在他的心里,应该有些不同吧?
“你喜
我吗?”⽔净觉得自己今天也不正常了,竟然敢主动开口。
言炎先是一怔,然后点了点头。
“我喜
,很喜
。”说这句话,他不用费太多的力气,⽔净是个很得人缘的女孩,他相信没有男人会反对这句话。
“那你爱我吗?”⽔净又问。
她今天没喝酒,但是喝了太多的甜藌,这浓得化不开的幸福,教她忘了什么叫矜持,教她只想问出心里的话,给今天一个完美的句点,让自己从今往后都能夜一好眠。
言炎怔了。
爱?
在他即将要毁了她世界的今天,她竟然问他,爱不爱她?
他怎么可能爱她?
他恨她!
他明明就恨死她…
然后,他听到自己开口。“我爱你。”
完全出于潜在意识的,那句话就出了口。
⽔净好愉快,有种幸福感直接俘虏了她。
她往前一步,把自己塞进他宽大的怀中,双手环抱著他的背,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是,我也好爱、好爱你…”⽔净埋在他的
前,愿意
出她的一生一世。
言炎怔愣在原地,先是因为自己说出的那句话,后是因为她跟著告⽩的爱语。
他爱她?
而她也说,她爱他?
言炎的心整个混
了。
为什么,在说出口的当下,他竟没半点不实真,像是他真的爱她一样。
而在听闻她告⽩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既纷
又喜悦,像是她的告⽩真的影响了他的心情。
他紧紧回抱著她,用力地想把她
进他的骨⾎里,希望她能待在他的怀中久一点、再久一点,一辈子都不离开。
然后,他发现,他疯了!
他
本不该有这个想法…
懊死的,他必须及早结束这一切。
就在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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