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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我太想家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想爹娘想北京。

 恩哪!我更想她…能来这大草原,

 骑着马儿走四方啊…不知哪儿是我家。

 又是一个节了,我想妈爸和弟弟。想姨母姨夫和表姐、表哥和表妹。在当地,蒙族人也过节。他们喝酒时,是“出门三杯,进门三杯”每杯一两。草原上你要捡石头可能没有,要是捡酒瓶子却有的是,特别是节,除此外就是结婚。大队分为四个组,我在一组,规定在宝勒家过节。一组有十三户人家,所以我必须串十三户门。仔细算算,一户进门三杯,出门三杯,我得醉了多少次?我还要去敬书记、队长、副队长、出纳、赤脚医生、还有兽医。也多亏是休息一周,我连醉了三天,以致我姨夫从海拉尔来看我,我都不知道。听说他看见我醉成这样,生气地走了。他在想:“这孩子可遭罪了,三年后我一定把他调回来。哎!”(这是我去姨母家时,姨母对我说的…)也就是从这以后,我看见酒就烦。

 一组的十三户打发完了,就是上队部去。书记对我不错,说我来这地方,那么小就离开家不容易,于是他特批的给我二十斤牛。我高兴得不得了,正好队里有拖拉机去海拉尔,我就带着牛走了。我拿着牛走了几个小时,到了姨家都夜里2点多钟了。我敲门敲了足有20分钟,他们硬是没听见,我便一怒之下把牛抛进了院内调头就走。到那里去呢?我想,到董静颖那去吧,她在南屯学习呢。这样,我又穿着粘靴走十八里路,这路走得是那样漫长啊。过了不知多少时间,东方渐渐出了鱼肚白的颜色。我到了,可董静颖还没起呢。听说我来了,连忙起来叫我进屋,她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答:“我办完事了,我想回好力宝,有车吗?”说着说着泪水就忍不住了下来,就像看见了姐姐一样哭了起来。她好像知道我想家似的,忙安慰我。不安慰还可以,一说我委屈得就更没法提了,我把姨母不给我开门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她抱着我的头安慰我,眼里也挂满了泪花“我会常去队里看你的,我们做姐弟吧!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她出去问了问说:“三天后才有车,你忙着走吗?要是你忙着走就骑我的马。”我想了想:“南屯也没什么转的,我买个马鞍子就行了。”“那你就骑我的马吧,你认道吗?”我说:“不认道。”“你就顺着小道往西南走。”正说话间,正好有一个骑马的人要上西公社去,她便把我交给他嘱咐道:“我弟弟不认识好力宝,你带他去吧!”他一听说我是她弟弟,马上表示“愿意效劳”她把马给我拴好后说:“跟着大哥去吧,路上小心点。”那个人忽然问:“社长,这是你的亲弟弟吗?”“是我的亲弟弟,怎么啦?”“没什么,问问而已。”她又说:“你得对他好一点啊。”他笑了“放心吧!”我就告别了姐姐“姐姐,来看我呀!”“放心吧,我会去看你的!”我们走远了…

 我想妈妈,想爸爸和弟弟,泪水印了我的眼帘。我是一个脆弱而又多情的人,今天又认了一个姐姐,心中终于感到安慰些。大哥骑着马问我:“你怎么掉泪了?”“没什么。”我想:我才不在乎呢。可是我心里说不在乎,其实特别在乎,感情上受不了…后来,董姐姐多次来看我,我跟她也无话不说…现在回忆起来真的幸福啊!

 我的泪水变成冰,挂在脸颊上,

 想起往事,眼泪洗不尽的忧伤。

 问寻苍天何所有,苍天冷笑不开口。

 唱着那悲伤的歌呦、喝着苦辣的酒,

 天苍苍野茫茫、骑着马背想爹娘。

 既然立志来队、哪能总是想故乡,

 夏秋冬何所惧、再大困难也得闯。

 我忽然听说北京来了两个知青,要找我?会是谁呢?我带着兴奋和疑惑的心情来到了女生蒙古包。“这是小北京”她们介绍着。他们是一男一女,男的和我握着手说:“我们听到你的事迹很感动,我们也要学你,到祖国的边疆去,我叫夏勤,她叫沈宝华。”

 我们坐在草垫子上,略谈了当时北京的情况。我看时间不早了就说:“你们先在这看看,转转,体验一下草原的生活,到那时你们就会明白你们该来不该来了,我没时间陪着你们,我还得放牧去那。…再见啦!保重!”

 我知道:

 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了这般苦的,

 不是人人都能知道我历尽了沧桑的。

 光靠赤诚的热血,哪能实现你愿望。

 光想苦干和实干,不尽如你的想像。

 要有最坏的打算,把生命都得赌上。

 狂风暴雪不低头,强忍泪往前走。

 空有一腔男儿血,现实把你来诅咒。

 我劝君来好思量,不要执意往里趟。

 待到我能站住脚,血洒秋无限长。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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