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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光滑,坚硬
 尽管如此,却并没有类似于“劫后余生”的庆幸,来的反而是苟且偷生的人才体会得到的心惊胆战的等待,她一个人终浑噩,过着家和学校两点一线却又时刻堪称惊险的生活,他们已经很少坐在一起吃饭了。各有各的忙处,以至于共同坐到一张桌子前,竟然有种暌违已久的感觉。

 邬白玉拨着碗里的饭,只觉得这张餐桌仄到她不敢抬头,垂着脑袋恨不得伸进碗里把这饭有几粒米数清。

 她确实是有些害怕的,害怕一个不经意和谁对视上,也害怕对视之后自己错开眼神的动作太过刻意生硬,盖弥彰。碗筷磕碰的一点声响在安静的氛围中无限放大,最后一下咽在细微的嘴嚼声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放下碗筷,快速抬了一下头,还没看清他们是否吃完,就又迅速低下拾了碗筷起身去厨房清理。

 “你…放那儿吧,一会儿我洗就行。”她刚转过身去,就听见李善有些含糊的声音,成为今夜这顿算得上压抑的晚餐的第一句家常。

 “嗯…让他洗。”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回答,又听到李陵轻轻的笑声,很短促的一下,说话的语气带着点耍弄的轻快。

 短短两句话之间,邬白玉突然就得到了一种放松,心狠狠地坠落了一下,有着瞬间的失重。像是在断壁上抓着最后一稻草,五指僵硬时,稻草也断掉,然后一下子落到了三寸之下的坚实平地。

 突如其来的安全感,让她只能,也只想相信这是真的,她的生活好像真的回归正常。如果真的正常的话。

 那为什么她不能像原先一样,一样坦然地走进他的房间,而是只能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但又抑制不住内心的颤抖。晚夜的风卷碎脆弱的虫鸣,树叶挣扎出扑簌簌的声音,她轻轻拧下把手,尽量不发出声响,她希望门是锁的,然后一线门出室内刺人的亮光。

 “你怎么越睡越晚了?”温润的声音顺着光传来,比夜更浓沉,带着点倦哑,柔软成了绳索,狡猾地虚虚圈住她刚才一瞬间想要退却的步伐。只要她退一步,就立马会被擒获。

 “过来。”于是她被牵引着。走近他。李陵微昂着头靠在椅子上,他的头发还带着意,电脑更亮的光映着他的脸,他看上去真的有些累了。双指打着圈地捏着自己的眉头。

 “又睡不着?”他没睁眼,温声问道。明明是她自己来的,这时候却像个被叫到办公室训话的学生,站在桌旁非常局促地低着头。

 “就是…想来。”她说的话要比动作放肆一些,但不多,外面的虫子再叫大点声就能给她的声音盖过去,她来找他,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李陵放下手杵在扶手上,轻轻地撑着头看她。可能是仗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她所信任的安全感,她放任自己对上他的目光,直白地看着他浅色的眼睛,甚至看到了他眼里淡淡的血丝。邬白玉怎么比得过李陵沉得住气。

 不过几秒她就想要错开目光,还故意给自己找了个话头。“你怎么不经常回来…”话题转得比她的眼神更硬,她也有些不好意思,顺势上前微微探身看他的电脑屏幕。

 “不每天回来就叫不经常了吗?”邬白玉被他这样秒答的反问噎了一下。“最近有点忙…”李陵轻笑着补充道“现在你不才应该是最忙的吗?”

 “我…学习不好…我不忙。”邬白玉听明白他口中的揶揄,小声哼了一下。李陵闻言挑了下眉毛,多多少少有点无奈的意味在里面。

 他扣上电脑,连着文件都推到一边,牵过她身侧的手,让她更靠近自己,他起身,一下子就要贴在她身上,一身浴后净的气息扑在她面上,邬白玉无意识地后退半步,下一秒就被他提着抱上书桌。

 突然的动作惊得她后撑住桌面,不小心打到了签字笔,骨碌碌地就要顺着桌子滚下去,李陵倾身摁住笔,转头几乎要抵住她的额,他突然靠得这么近,英的鼻梁都要戳上她的。邬白玉的肩膀有些紧张地向后绷着。想要推他又腾不出来手,只得柔柔地求着。

 “我要倒下去了…起来…”她还没说完,李陵就捉回那只签字笔,坐回椅子上夹在指尖把玩,动作很畅,似乎刚才将要在她身上那霎时的停顿只是错觉。邬白玉直起身子。

 看着他灵动的指,忍不住抬起小腿轻晃,脚尖上挂着摇摇坠的拖鞋,轻轻地蹭着李陵的腿,也不怕弄脏他浅色的家居,意味好不明显。

 其实她心里是没有多少那个意思的,只是在他面前,她就是忍不住那点故意拨的小心思,她就是喜欢这样干,喜欢和他这样干。以前是在探索他的底线,现在多少透着点心里有鬼的没事找事。

 李陵也任由她磨蹭,眸微暗,含蓄问道“…今晚留下?”“嗯…一会儿就睡觉了…”她故意拉长了尾音,继续磨他“在哪睡都行呀…”李陵被她声音勾了耳朵,抬手蹭了一下,看了她一会儿,漫不经心地问道“哥哥的更舒服是吗?”

 脚上的拖鞋啪嗒甩到地上,邬白玉本来三魂七魄长回来一半,不然也不会有了过来找他的这个胆子,结果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直接把她击得魂飞魄散。

 她不得不这样感,但是有这些意识也无能为力,她不敢细想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哽了半晌没说出来一句话,一张小脸憋得有些发红。

 “嗯?”李陵捉起她的小腿置于膝上,冰凉的签字笔杆从踝骨轻轻地向上划,一点点挑开她轻薄的裙,揭出更多的白细滑。邬白玉被他弄得又又颤,的是皮肤,颤的是心脏。

 他动作很轻,笔杆留下的触感柔成了一条冰冷的小蛇,爬行着绕住她的心脏,她蹬了蹬想要挣脱却被握得更紧,不得不撑手蹭着桌面后退。

 直到指尖悬空,退无可退。李陵握着她细白的脚踝慢慢抬高,任凭她的裙摆越堆越短,几近出底的边缘。“要不要换去你的屋子?”他微仰着头看向她,淡的眸子纠住她,平静地发问,很认真地和她商量的语气。

 邬白玉眸光闪闪,垂着眼睛说不出话,悬空的指尖悄悄抠住桌子边缘,用力到发白。暖白的裙摆堆成柔软的雪,埋了一部分签字笔在其下,凉凉的,光滑的,坚硬的,轻轻地抵住了她细的大腿部,若有似无地杵着,他只需要轻轻一挑,就可以掀开神秘的盖头。

 然后他收回手,用笔的尾端轻轻抵住了下颚,似乎在感受她的余温。李陵直起了背,夜半笼他温俊的面容,扫一眼她堆迭的裙摆,习惯性勾起的角不自觉地拉平,他轻声道“自给我看吧。皎皎。”

 ***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晰,连唤她名字后余下的一点轻叹的气音都听得明显。邬白玉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最温柔的男人是拥着怎样的心境说出这种称得上是下的话。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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