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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后退了两步
 “一间房就好。”莫尔说,并握住艾西的一只手“我正要陪我的子去探望她的家人。”艾西听着他在这儿毫不心虚地胡说八道,又没法辩驳,甚至不能甩开他的手。对面的夫妇脸上于是出了然的神色,男主人笑着说道:“您和您的夫人看起来可真年轻呐。”

 “我们才结婚两个月。”莫尔解释道。当着人家的面撒谎,让艾西的脸红了起来,而男女主人以为她只是在害羞,不停地祝福他们新婚愉快。

 ***饭后,长子在家里挥舞着自己削的木剑跑来跑去,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莫尔间的长剑,那只不安分的手被男主人一掌拍了下去:“别动人家的东西。”

 “不要紧。”莫尔温和地说。他按住剑柄,缓缓拔出间剑锋雪亮的长剑。剑刃反的光芒在人的脸上一晃,看上去与这普通的农舍装饰格格不入。“这是我出生时,遣工匠为我打造的剑。”莫尔说“它的名字叫德特法托,意思是屠龙者。”

 男孩带着一点敬畏地看着那银光闪闪的剑刃。“你以后也会有一柄自己的剑。”莫尔将长剑收回剑鞘中,告诉那孩子。不久前。那柄号称是“屠龙者”的剑,还被他拿来串着血淋淋的兔放在火上烤呢。艾西心想。另一个孩子正趴在母亲膝头。

 他比哥哥要安静听话得多,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外界。艾西好奇地戳了戳他乎乎的脸颊,婴孩伸出短短的胳膊,握住了她的手指,咯咯发笑。

 “这孩子一点也不怕生。”女主人说道“您要抱抱他吗?”艾西还在想着要如何拒绝的时候,婴儿已被进了她怀里,她依照指导,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只小小的、软软的生物。婴孩躺在她的臂窝里,前充盈着奇妙的触感。

 “您也迟早会成为一个母亲的。”女主人笑着说。男主人看见了身边年轻男人的目光,他顺着这目光看过去,也不由得微笑。新婚的男女呐。“为什么你要说我们是夫?”关上门后,艾西问道“你就不能说是别的吗?比如…兄妹什么的。”

 “那样他们就得准备两间房了。但只有一个空房间…给孩子们准备的。”莫尔说“你也不希望麻烦他们睡地上,是吧?”“可你就不是这么好心的人。”艾西说。“所以,你要去揭发我吗?”

 莫尔摊开手。艾西当然不能,她只能和莫尔睡同一个房间、同一张。谁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这家伙做事从来随心所,他也许只是觉得自己窘迫的样子很有趣。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好好穿着衣服躺在一块罢了。艾西想。熄灭头的油灯之后,四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忽然意识到,虽然她和莫尔一块旅行了好几个月,但从来没见过他睡觉的模样。旅馆里他们分住两间房。

 而在野外时,莫尔从来是负责守夜的那个,永远睡得比她更晚…唯一的那个晚上,她想偷了马逃跑,莫尔看上去也只是在装睡,等她自投罗网。

 艾西听见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还有心跳,两个心跳迭加在一起,她直直地躺着。不敢动,后来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傻了。

 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着那家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陌生的枕头上,沉沉坠入梦乡。第二,他们作别这处地方。艾西挥手和农舍的主人告别,之后的一路都很顺利,在下一的正午。

 他们抵达了拉尔都。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繁华的大城市,整个城市被两条叉的河道分为四块,围绕在正方形的城墙当中。河与路上通道汇聚于此,因而交通便利,商贸发达。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都在此中转。

 道路两侧排着鳞次栉比的商铺,上到魔法用具,下到稻谷和火柴,各式各样的店铺林林总总,数不胜数。街道被往来的人、车辆、马匹、地摊、乞丐、汉堵得密密麻麻。

 他们从最东边的城门进入,依次经过污水四溢的贫民窟,满是公寓楼的居民区,和四处围着白色栅栏的富人区,来到繁华的商业地带。

 城市的中心是金碧辉煌的赌场、餐厅、珠宝店、服装店,环绕着正中心的一座圆顶教堂。随处可见奢华的马车,以及衣着华贵的有钱人。

 他们走过都飘着一股昂贵的香料的味道。艾西按着自己记过的地址,一路问询,终于在这座偌大的城市里找到了翠斯特的住址,她面前是一栋被刷成粉红色的小楼,同样粉的招牌上写着“爱之屋”

 ***艾西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可又无法确切说出是哪不对,她仔细问过路,地址的确是这儿没错。

 她看向莫尔,后者耸肩,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于是艾西只好先走上前去,敲响紧闭的大门。开门的是个穿着拖鞋的,睡眼惺忪的少年人。

 他打着哈切着眼睛,对莫尔说:“这儿白天不营业,姑娘们都在休息呢,晚上再来吧。”“来找翠斯特。”艾西说。“我们这儿没有叫翠斯特的人。”少年慢地说“去别处找吧。”大门又“砰”地在艾西眼前关上。这下可真够完蛋的。

 “也许她搬家了。”在一边旁观了全程的莫尔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口吻提议道“不如我们先去找个地方落脚。”

 艾西望着紧闭的大门,有些气,她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却依旧见不到一个认识的人。要是翠斯特根本不在这,甚至不在这座城市,该怎么办?

 “好吧。”艾西低声说“要不然…我们明天再来看看。”她转过身正要离开的时候,粉红小楼的大门又开了。艾西闻声看去,门后站着一个身穿紫丝绸睡裙的女人。

 “…”她惊喜地叫出声来“我总算找到你了。我是艾西,是约克的女儿艾西。”被艾西称做的女人面容姣好,体态袅娜,皮肤白皙光滑,看上去年纪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若是保养得当,也至多不过三十岁,和“”这个词毫不沾边。

 此刻,翠斯特正惊诧地上下打量面前的人,接着倒一口冷气:“艾西…?你怎么会在这儿?玛丽呢?”随即她猛地抬起头,后退了两步,指着莫尔问道:“这个男人又是谁?”

 “我叫莫尔。”莫尔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道“是艾西的朋友。”“哦…朋友…好的,朋友…”翠斯特不动声地把艾西也拉到了自己这边来“多谢您将她送到这儿来,感谢的话容我们稍后再说,我要先替艾西收拾一下,可能没有招待您的功夫…”

 “我已经不是教廷的人了。这点您的孙女可以作证。”莫尔出言打断她,蓝眼睛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半魅魔“所以,能让我们进去说吗?”

 翠斯特不得不把他们两个都带进粉红小楼内,装潢精致的厅堂和楼道散发着腻人的甜香味,让艾西不由自主地鼻子。垂着紫纱帘的房间门大多都关着。走廊里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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