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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慔了个空
 就算背后的这个人再好又怎么样呢?欧文只不过是从既定的死刑犯变成了被设计的死刑犯而已,贵西机关成这样,难道枫林就干净了么?还是简单的望好,远比矫饰曲折的人值得信任。

 即便不能到此为止,也最好就沉沦在望里。只沉沦在望里。唐景珏感知到白池突变的情绪,却什么都没说,包括马秋林当所说,关于熊冯特故意漏白堇年的消息,他也没有跟白池提过。至于白池不清醒的那句“把你关起来”倒是唐景珏想做的事,把白池关起来。

 远离基地。如果在收养期间对白池进行干预,像斯金纳强化动物一样,关在一个另类的“斯金纳箱”里,对白池施加操作条件,也许能把如今“离经叛道”的白池扯回正常的位置,像所有人希望的那样,但他不愿,也克制着那样做的想法。这种行为并不人道,另外,把未知的罪恶扼杀在摇篮里,不是他的责任。

 经由法律审判后做出裁决并实施相应措施,是事后管控,不能因为那点可能在事前强制执行。道德决定上限,法律规定底线。

 “我该回去了。”白池说。回到那个小区,恢复“渡鸦”的身份。“师父想见见你。”唐景珏没动,白池轻易就能挣脱他的怀抱。

 “不见。”白池从唐景珏衣柜里顺走了一件衬衫,准备穿着它离开,仿佛她回来的目的就是做场爱,做了就走。全年无休的唐景珏本就没有赖的习惯,唐队的精力惯于与犯罪分子周旋,神经的紧绷已成为常态。

 当年老局长要退的风声已经传出,毐局权力下放,落到自己师父杨远征头上,如果枫林市局不可信,最值得白池怀疑的人,一定就是当年就负责基地专案的杨远征。

 所以唐景珏没有挽留白池,他端坐在暗棕木纹的桌子前,鼻梁上嵌一副金丝眼镜,翻动书页时出袖内的皮质表带,越发显得孤高冷峻。

 但他平封到顶的衬衣散了两粒扣,锁骨处的红痕断了清冷相。白池倚在门口观他这副模样,百看不厌。门脊卡扣起伏,抵着软红的皮,硌的生疼。

 “我走了。”白池轻声说。跨出室门那一刻,房内工业简约的装修风格,衬他,但没人气。白池觉得唐景珏格外孤寂,他像极了一棵树,长久生活在肃穆冬季,从没有枝繁叶茂地热闹过一场,她从前看过一句话,具体辞令已记不太清,大意是,当女人觉得一个男人脆弱可怜时。

 就已经爱上他了,虽然白池自己并不觉得,她反而觉得说这些话的人脑子都不太好使,发自内心的。

 ***贵西的夜场比枫林花活多,刮着走不动道。正南方向有个肌健硕的男,上身光膛绑了两皮带,由斜方肌穿至腋下,刻意勾出蛋白粉和健身房杂的上肢线条,纷昏暗的光下骤然一扫,蛮晃眼。

 从人群里扭着出来,才发现股上还长一条黑色的尾巴,居然没被挤断,还歪七扭八地挂在他身上。

 他摘下茸面具,动作间有股怪异的情。一个女人踩着高跟,穿挂肩修身的红裙,冲上来快准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小巧的手包悬至跨处,风情万种地摆离视线。贵西最大的gay吧,润滑油抹上勾着人走的不计其数,他倒不是纯gay,好奇心比较重,换句欠的话说。

 他就是纯玩,想试试那玩意放男人股里什么滋味,而且他还有女朋友,就刚才打他那女的。赵西泽摸着要肿起来的脸冲她离开的地方大吼:“你妈的‮子婊‬梁婉,指甲划老子一脸。”

 但音乐声音太大,没什么人听见。赵西泽走出去找灯光,,怪不得疼成这样,指上有血痕,梁婉一爪子下去挠出血珠。天气渐凉,即使长袖在街上被风一扫,也会从袖口灌进一层细密的皮疙瘩,梁婉抱臂踢着地上的石子,当时为什么不跟小池走了算了。

 赵西泽这个人究竟哪里值得让她留在这,就为了他一次的出手相救,她就无可救药地跟了他。

 她以为他不一样的,跟其他的男人都不一样的。现在流行说什么,永远不要对男人抱有期望,真是正确得不能再正确,她要是能早点相信就好了。

 梁婉手里抱瓶酒,却觉得喝再多也喝不醉了,她一抬手,把酒水顺着发一把泼下,颈子被冷风起颤意,从皮肤下渗,渗到不知多深的地方,让人能跺脚直骂,真他妈凉。知道最近赵西泽摊上事了。

 梁婉愁得就差为了他卖了。赵西泽这傻还有心情去泡吧,她续了一口烟,借着颓靡的酒气狠了一口,蹲在地上将发向后,她看见一辆熟悉的车从她身边开过。梁婉把烟丢下,脚死碾在地面。他妈的,这傻怎么被人逮住了。

 梁婉跑得疯婆子似的,一路狂奔回出租屋,踢着满地脏衣服和用过的套子,边踢边骂赵西泽王八蛋,妈的,昨天带了多少人回来搞。沙发后边还一位没穿衣服躺着遛鸟的小男孩,看面相还没成年,口上还挂着蜡油。

 她猛踢他一脚,让他赶紧滚出去。把那人撵走,她才走到卧室,摸出头柜那个带有一定重量的绒布袋子,小心地收起来随身带着。赵西泽在一小酒吧看场子,给梁婉解了次围,就这样,梁婉跟了他五年。到今天,赵西泽因为管不住巴,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被人报复,还是梁婉陪着他。

 那个人倒也爽快,直言你睡了我马子,让梁婉过去给他上一回,这事算了。赵西泽不愿意,一拳上去,这事就没了商量的余地。多可笑,因为这破事,梁婉还觉得赵西泽对她还有点不一样。

 他花心,找别的小姐和男孩多人行,梁婉为他这份不把她让出去的硬气,觉得赵西泽还可以,但她也知道这念头得可以。

 梁婉发现赵西泽找别人睡觉以后,嘴上总骂他傻,可哪还有个傻能赶上她自己,为赵西泽这个巴脏得恶心的烂人,梁婉喝酒时常提醒自己。

 她才是祖坟里冒出来的纯种傻。路程并不远,也是因为地盘离得近,所以那人马子被人睡了。才显得这么丢面子,简直就是当面打脸,不把这脸挣回来,这片就没法再混下去,但一样的,赵西泽这面子要是丢了。

 这一片他也没法混。赵西泽挂的‮趣情‬带子现在捆在他手腕上,狼狈地窝在改装面包的车厢里,对方连准备的绳子都没用上。

 到地方被扔在KTV包厢,一群人过来狠揍了他一顿,又不伤人脏器又疼的打法,赵西泽对这一套很,他也常用。“让你马子过来陪我。”赵西泽听到徐峰的声音,妈的徐峰还用手掴他的脸,刚被梁婉挠破那面。

 他吐出一口血,想咬徐峰来着。草他娘,没够着。又一脚给在他肚子上,胃里的酒都他妈吐没了。反酸的味儿冲得他恶心。大晚上,打着昏暗的远光,梁婉把一辆破桑塔纳当飞机开,踩死了油门直往前冲,她怕赵西泽那傻被人打死。

 后边小弟吓够呛慌忙找安全带,摸了个空,这车安全带早他妈卸了。“嫂子,咱慢点开。”几个黄搂着胳膊冲她喊。梁婉头发散绑着。红里吐出过肺的一圈,把烟头烫在手刹上,脚下到底的油门还往下蹬。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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