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还有,怕什么
但到老师这个年纪,看得多了就能体会,你们以后的难关还不止眼前这点,如果未来你爸妈知道时逾的经济状况,一定是不会同意的,这点你自己清楚么?”
我微微点头,努力撑起一个笑脸:“老师我明白的。”“你和时逾都是聪明孩子,老师也不多说了。不要影响学习,特别是你,剩下的交给老师,明天老师就去医院看他们,你放心。”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我嘴笨,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话,唯有不停道谢,如果没有老班作为桥梁,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帮助时逾。时逾妈妈的手术很顺利,只是术后要继续化疗,病假也不可能一直请着。
无奈只能辞职。生活的重担瞎子都
到了时逾和他爸爸的肩上,他的爸爸只是个小区的保安,工资低微,为此又出去找了份兼职,而时逾也开始向一些游戏杂志荐稿拿些稿费。
他常常盯着自己的画稿出神,但都被我笑闹着打断了。我知道他想卖自己的游戏方案了。因为曾经有无数的公司投来橄榄枝,出的还不是小数目。
但我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他只要一往这当面想,我就开始
拨他,故意喊他到楼梯口偷偷亲他,刺
他,主动帮他口,让他抱着我的头释放在我嘴里。
那些他以前教我一点点释放自己的招式,我也对他做一遍,至少能让他暂时挥别烦扰。升到下半学期,所有新课早都结束,更多的是一遍遍的复习和审视自己的薄弱环节和永无止境的模拟考。
当然也
来了各大学校的自主招生,各校自主招生分配到每个班的名额有限,于是抢名额的环节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开始报名前,老班找了我,她依旧是有话直说的
子:“晚晚,你最近成绩上来很多,冲击本一很有希望,老师也很为你骄傲,但你也知道这一批自招名单里大概率不会有你了。
因为基本都被理科班拿走的,当然好多也都是理科班那些家长去主动争取的。今年像上外啊…华师大都没有给到我们学校自招名额,我们也觉得很不公平。
但没办法人微言轻,我知道你爸爸在这两个学校都有些关系,你回头问问你爸爸,能不能争取来名额,像小语种这类报考,老师觉得特别适合你。”
“好的,谢谢老师为我考虑,我明白了。”理科班那边争到头破血
,我们仅剩的两个文科班却陷入了死寂,只能捡些上大和上师大的剩余,竟然没有关系过硬的家长主动跳出来争取,老班自然想到了我爸。晚上我给我爸去了电话。
他一向讲究效率,忙归忙,我的事他还是分外上心,终于在一周后,我们历史班也有了上外,华师和同济的自招名额。
我爸办事谨慎,也想着多给我和班上同学提供些机会,于是后面的一个月我就开始准备自招的试考。自招试考一旦通过,高考就只需要拿到学校的最低入档分数线,相当于是拿到了半张免死金牌。
时逾并不在乎自招,一模后他的成绩足够复旦
大,但他知道我非常需要这次机会,于是他还得
出时间帮我一起准备自招试考。天天点灯熬油刷题,我整天都困到哈欠连天,班里也开始从刚进入高三的亢奋逐渐走向疲惫期,到处充斥着黑眼圈和红牛的空瓶,但好消息是,我的自招试考过了录取线。
我以为这大概代表着我们又跨过了一道坎,应该能一扫原先的
霾,但偏偏就在高考前的一个月,我爸的公司出事了。一开始我妈妈并没有告诉我。
只是每次给他们打电话接的都是我妈,打我的爸的电话怎么都不通,并且家里每个人都很怪异,连过年他们都没过来。从小把我带大的阿姨突然辞职说不做了。
司机叔叔也不再送我上下学,改换成我的外公外婆从老家过来照顾我。我每天坐着外公的小电驴去坐地铁,放学外公还会在地铁口接我,而外婆则在家为我准备晚餐,这样温馨的日子倒让我觉得习惯,只是心里总有团散不去的乌云。
我妈只说是外公外婆来照顾她更放心,又说我平时总抱怨没有走动的时间,现在自己坐坐地铁,也能提早适应大学生活,只是外公外婆不擅掩藏,时常被我发现坐在家里唉声叹气,愁眉不展,渐渐的我也有些察觉了。
只是没挑明,因为网上能搜到我爸公司即将破产重组的新闻,我妈每次和我电话也都是闪烁其词,只说让我安心备考。我又开始变得话少起来,心事重重,成绩连连下滑,我不担心钱。
只是担心我爸,他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病倒,会不会有什么困难。
可是我却一点都帮不上忙。夏星和程芊音自然是感觉到的,但都很贴心得一句不问,只是尽可能地逗我开心,陪我在操场散步。
乔涵开始每个中午过来给我送好吃的,她最了解我,自然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送了我一副新版的塔罗牌,说一看到就觉得跟我有缘,以后我会用得到。
时逾还是会在每周五帮我复习,但他能看出我的心不在焉,也不
我,我学不进去的时候他就让我靠着他的肩放空。我装着冷静,心里一团浆糊,问他:“时逾,我万一考不好怎么办?”
时逾合上书本,搂紧我:“那有什么关系,不是非得在哪一所大学才能学成才,其实走到哪儿都可以。”
仅管还是烦心,但有时逾陪着依旧能打起精神复习。我承认我不是个心理强大如时逾的人,所以高考的失利是可以预见的。
在查到分数的那一刻,我像被麻痹了一般,浑身没了知觉。我妈只是冷冷扔给我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就挂了电话,紧接着就是时逾的电话,而我也不敢接。
别说本一,连本二都没够上,这样的分数在我的志愿表上一个大学都上不了。我该怎么面对他。时逾打了好几个电话后开始改发短信,他一定是猜到了。
于是给我发了几十条短信让我立刻出门。我出了家门,看到他,第一时间扑进他怀里,眼泪也就情不自
地溢出眼眶。明明是个闷热的夏夜,可我却觉得心里凉透了如至冰窖,直到触到他的体温。
时逾抚着我的被,轻拍着。带了几丝怒意:“考好考坏又能怎么样,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多担心,差点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以后不准这样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准不接我的电话,和我生气也不行。”
我哭得嗓音沙哑:“我什么都没考上,不敢跟你说话。”他吻掉我的眼泪:“小狐狸,你也有怂的一。
但你想错了。我不在乎你最终考得怎么样,只在乎我有没有帮你复习到位,既然我们都复习了努力了。失利也正常,谁能保证家里没点糟心事影响试考心情,所以乖,别哭了。”
我的眼神止不住,所有这一段时间的委屈全都倾泻而出,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时逾往我手心里
了颗大白兔
糖:“怪我,考之前没给你补充点糖分,现在也来得及,你还有我,怕什么,我知道你家里一定有事让你心烦,虽然你不愿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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