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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不久将来
 一直心里隐隐绷着弦的朱声声立即睁开眼,他那长且有宽大指节的手指映入眼帘。朱声声不知怎么的就想到“孔武有力”这个词。眼神沿着他的动作转过去。

 正好在一个路口转弯,他单手在方向盘上慢条斯理地打圈,手臂肌随着他的动作鼓起,肩臂处的衬衫被扯平绷紧。贺毅头也不回,温声道:“怎么醒了?”朱声声只觉得嗓子也被酒辣到了。

 发紧发涩:“我们这是去哪呢?”贺毅轻声一笑,分神看她一眼才回答。醉了酒的朱声声,好像不再是那个八面玲珑无所不能的“沪上熙凤”有些可爱。

 “刚刚你不是说饿了。要去吃饭?”似乎是怕她改主意,贺毅又犹豫着添上一句“你也没吃,我也没吃。”朱声声点头,又说“贺毅,贺参谋长。”

 “我头有点晕,又好困。”贺毅搞不清她的意思,猜度着:“那送你回家?”朱声声的头摇得像拨鼓:“回去看到我喝醉,又要说我。”“又夸我能力强会做事,又不喜欢我喝酒,那我能贺怎么办。”“好难好难,做女人好难。”

 贺毅正思索着怎么回答,想着她喝醉了确实是话有些多,又听朱声声继续说。“贺参谋长,我…和你结婚后能不这么难吗?”她自言自语般,根本不需要贺毅的回答,又说:“不行。”

 “我妈讲了。你家也是看上我会来事,需要个女主人持一大家子,还需要有生意头脑的人照顾外面的投资。”就算酒麻痹了脑神经,她也有最简单的逻辑思维。

 “其实你家也不是什么容易事,我从一个火坑进另一个冰窖。”贺毅打断她:“为什么是冰窖。”朱声声想都不想,掰着手指头举到他眼前:“因为你忙,因为你话不多,因为你对我不热情,所以是冰窖。”她演起话本子一般又咯咯地笑:“但你是好人啦。”

 “我刚刚发了好人卡的。”她半倚在扶手箱上,手肘搭在上面,一双细长的手就在贺毅眼边晃呀晃的。

 “不是冰窖。”他极其认真的语气似乎让醉酒中的朱声声清明了一瞬。朱声声紧盯着他的脸,看车窗外的夜景炫彩,喧嚣人事全部倒映在他褐色的铜仁中。宁静而有力量。

 而这股力量,直直地冲到她的心底去。朱声声轻声道:“知道了。”“贺毅,你真的不错。”车速慢慢降下来,顺着漂流停在晚高峰中。眼看着贺毅的眉头轻皱起来,朱声声得逞似的笑。贺毅转过脸来,想问她到底还要不要去吃饭。

 不甚清晰的光线中,朱声声的身子突然靠近,在那股带着女人温度的香味时隔半年多再一次要将贺毅紧包裹住的时候。朱声声似梦呓似的轻喃:“我不知道这酒后劲这么大,真的醉了哦。”

 下一秒,温热带着酒香,还有悠远的,从她中源源不断传来的香味,将贺毅击中似的僵住。许久没动作,而她似乎是真的醉了。用力地用在他嘴角。

 只是用力,像在用这股坚定告诉他什么。贺毅这才闭上眼睛,用自己不经意间拨到朱声声的那双大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将香气聚在手中,按向自己。

 心中却叹了口气。这件事不该是她先动作的,她刚刚那些自言自语的问答又在这个瞬间全部一股脑儿冲到他的心里去。想告诉她…算了。

 贺毅试探张开嘴,将她口中的香气含住,轻轻吻,他十分想去摸她的耳垂,问问她今天为什么没有戴耳钉,也想问她那么小的耳朵怎么能挂住看起来那么重的耳钉,从第一次见到她的照片时,贺毅就想知道,挂耳钉时她的耳朵痛不痛。

 可贺毅的手,终究是老老实实的,不轻不重地放在她的脑后。一动不动。***这个或许会有更多可能的夜晚终究是戛然而止。

 因为朱声声那越来越重的酒意,以及和她薄薄的眼皮子一样,慢慢撑不住的头颅,都极不妥协又无可奈何地落了下去。

 那个吻结束在她还算意识清明的时刻,贺毅始终浅尝辄止,温柔有礼,不过分深入,而轻轻浅浅的亲吻中,朱声声反而被得心慌意。久违的浑身发热,灵魂深处的望被酒意着。

 微微颤抖,她忍不住嘤咛出声,贺毅的动作僵住,他们的嘴互相含住,朱声声就这么贴着他的,虚虚抬起眼皮,看进那双深幽的褐色瞳孔里。只有一个她。一个快要无法维持体面风度的她。朱声声只觉得身体里的那股冲动更强烈了。

 仗着酒意,说话也大胆起来“贺毅,不能再亲了。”前方车道上早已没了车,好在后面也没有来车。

 贺毅扶着朱声声后脑勺的手下滑,在两人的情绪正面对面地放大,毫无遮掩的时候深一口气,手指不慌不忙来到她的颈侧。轻柔地抚上她的耳朵,安抚似的捏住她的耳垂

 “你先睡会儿。”朱声声终于在副驾上安静睡着后,贺毅打了个电话给她的助理,让助理赶去朱声声给他安排好的酒店。

 虽然刚刚已经有了更亲密的肢体接触,但贺毅觉得给朱声声换衣服并把她安顿在铺上这些事,不应该由此时的他来做。这是他的尊重,也是他的风度。

 和更多可能一起无法实现的,还有本该充饥的晚餐。贺毅坐在套房中的客厅沙发上,才后知后觉自己确实早已饥肠辘辘。极其饥饿的时候,思绪反而异常清晰。

 贺毅又一次想起自家小妹妹前几问他的话。贺一容问他喜欢朱声声吗?他没说喜欢不喜欢,只说合适,他知道朱声声也是这样想的。

 她那样聪明伶俐又脑子清楚的人,选他也只是为了合适。从火坑调到冰窖也好,跳到任何地方也好,她只是想跳出来,而贺毅恰巧当了这个适时出现的踏板,但贺毅不知道的是,他是众多踏板里朱声声唯一看得上眼的。贺毅想,他应该开心。

 合适就已经很好了。许多婚姻中连合适都没有,却也因为种种原因要捆绑在一起一辈子,而他们不止是条件合适,相处起来也很合适,可是。如果不止合适。如果也有喜欢,是不是会更好。

 朱声声不和他讲,可他也隐约知道一些。朱家诺大的家业不会按功论赏,朱声声被外面人吹捧的再高,重要事情的最高决策者还是朱诚东。

 她这几年拼了命似的想要证明什么,真的拼出一方天地,拼出传到北京去的“沪上熙凤”的名声,虚情假意的赞赏变成真的敬服。可在朱家。

 她能得到的还是有限。贺毅想,起码在北京,在贺家,结婚后她想要的便都是她的。攘外与安内,都是她的战场,他会给足了她要的自由,当然,如果能变成真的恩爱夫那样,就更好了。贺参谋长想到此便微微笑起来。

 他不仅对自己有自信,对朱声声也有信心,不久的将来,他们会真的变成恩爱夫,她总说他好,其实她也非常好。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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