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和家人在一起
“林芝已经…”林老先生摆手:“我那时候疏忽对你的管教,让你在那种三教九
里泡了太久,也随你吧。”莫星予不傻,明白林老先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也不恼,生意人多半都这个脾
,对方没钱没权也就没有什么价值。
父子两人正在僵持间,猛然门被推开,庄玉玲大大咧咧地嚷道:“莫星予,我来看你和林风了。”她目光扫到坐在凳子上的老人,顿时噤声。
庄玉玲今天穿了一件灰色长
的仿皮草外套,上面挂了一串串亮晶晶的水晶吊坠,像冬天屋檐下挂着的冰棱。林老先生微笑地看着她:“林风的朋友?”
“是,先生。”庄玉玲看见他也分外不自在,把手中的曲奇饼干放在
头柜上。她旁边跟着一个个子有一米八,皮肤白皙,长头发被扎起来的男人,倒是一直盯着林老先生看,眼里的目光可以称得上是炽热了。
“林先生,你好,我叫楚新重。”林先生和蔼地点头:“我记得你,在我们集团最新出品的商业片里出演过。”楚新重的笑容都要咧到嘴
了。这让他秀气的相貌显得庸俗起来,就像一个妙龄少女学着泼妇的模样做事。
看着让人心生便扭,连林风都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楚新重殷切地看着林老先生,希望他能多说几句话,谁只林老先生站起来,说下午还有会议,他就不在此地多耽搁了。林风和莫星予看着楚重新一路送着林老先生出去。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都不约而同地看香庄玉玲。庄玉玲正端详那碗奇形怪状的鸭杂汤,见两人看过来,莫名其妙道:“你们做什么?”林风笑得温柔:“庄玉玲,你不应该恭喜我吗?”
“恭喜什么?”“恭喜我父亲多了一个儿子,我多了一个会拍马
的弟弟啊。”莫星予心里有些不畅快,听这话也忍不住笑起来,方才楚新重那巴不得一步三跪的模样,比自己单位热情拍马
的人更有奴才样。庄玉玲清了清嗓子,不自然道:“其实他是我男朋友。”
林风躺在
上,笑得意味深长:“原来你喜欢软骨头的男人,影视圈还没混出什么名堂,观念倒是与时俱进得
快。”
莫星予也对楚新重印象不好,他为了出名都能巴结到这种境地,没骨气的男人多半也没有原则,这不是庄玉玲的良配。庄玉玲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生硬转折道:“周师师在修旻那里。”
莫星予想到了那个园子,是林风之前住的地方,她不清楚修家两兄弟的关系,但既然修旻愿意收留周师师,修勤暂时是对她无可奈何的。庄玉玲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出言安慰她:“林风他父亲就是这样子,生意人嘛,只认钱认权,要你有这两样,就你脸上长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大疮,他都能把你夸得天仙一样,”
莫星予应了句,她没把这件事看得太重,她经过了太多事情,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执着于与林风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女青年了,她很多时候都暗自羡慕庄玉玲,比她大两岁,却还有勇敢追逐自己心中所想的勇气。
结婚不是两个人互相喜欢那么简单,要承担起自己和对方的一辈子,这种沉重让她每每想起,就被压抑着
不过气来。
她没有游戏人生的潇撇,也没有坦然放手的直接,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没有那么多艰难险阻的对象,与他安安分分地过一辈子,可是她又舍不得林风。
林风瞪了庄玉玲一眼:“姐姐什么时候都好看。”他乐颠颠地抱住莫星予蹭了又蹭:“姐姐,我们明天就能出院了。你
节可以休息七天呢。”
林风也不在意自己父亲的态度,只一个劲儿找莫星予撒娇,莫星予知他与林老先生亲近不起来,方才老人过来不是来探病的,只是旁敲侧击地询问他是否要回来过年。
庄玉玲在一旁翻着白眼看林风,这反倒让他更加得意,宠物似地在她身上拱来拱去,挨了莫星予警告的一巴掌才老实下来。
看庄玉玲幸灾乐祸的模样,林风懒洋洋道:“过年不去别的城市了吗?”庄玉玲是一个小鲜
明星工作室的头号公关写手,经常要跟着那位明星东颠西跑。庄玉玲点头:“过年嘛。
他今年想休息,我们也能跟着休息了。”林风看了她片刻,忽然笑道:“你还
会给自己制造困难的。”
他搂着莫星予,躺
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模样,真的欠教训,庄玉玲不想同他一般见识,直接说自己有事情要离开了。
林风道:“你那男朋友真不靠谱,半天都不上来,我父亲再来者不拒,也看不上他的。”庄玉玲从牙
里挤出一句不劳您费心,就大步迈出了病房。
莫星予担忧地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名利场里最不缺的就是算计,先是上次睚眦必报的导演,再是这次奴颜媚骨的楚新重,庄玉玲又不是什么工于心计的女人。
这样下去迟早出事。鼻子忽然被细长的手指夹住,林风亲了她的侧脸:“别担心她了。担心也没用,指不定傻人有傻福。”庄玉玲那么固执的女人,就算这条路不通。
她也会用拳头把它锤开的。林风捉住莫星予的手,笑得像个狐狸,低声跟她说出院以后自己想做的事情。莫星予忍不住锤了他一拳,最后还是红着脸同意了。
***林风出院那天,林芝居然亲自开车来接他。她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出白皙的下巴。莫星予和林风把带来医院的行李搬回车上,林芝就在这时候接了一个电话。
尽管莫星予不想刻意去听她说话,但还是有只言片语飘进了自己耳朵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可以挂电话了。”莫星予在后车窗外看着坐在驾驶室里的林芝,看她扬起下巴的高傲侧脸。
顿时明白林风的言行举止是模仿谁,他一定有一段时间,深深地崇拜渴望着自己的姐姐。林风这时候拉开车门,让莫星予先坐进去。
“听过我的母亲掌管了你的一个子公司?”他就这样单刀直入地问她。林芝敲了一下方向盘,她手上带了一枚黄水晶的戒指,戒指被做成了狮子的模样,在太阳下熠熠生辉,似是在无声怒吼。“是。”“是你同意的吗?”“是。”“怎么,你不高兴?她是你的母亲。”“我无所谓,那是你亲生母亲的财产。”林芝的另一只手摸着那枚戒指,像是摸着一截小拇指那么大的伤疤,她沉默片刻,说道:“这其实不是我和你母亲的较量。”林风哦了一声,淡淡道:“我今年
节不回去。”林芝缄默,随后发动了汽车。
正午的阳光穿过那透亮的黄
晶石,投在车顶上,留下来一片刺目的印痕。莫星予不明就里,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林芝同她的照面次数屈指可数,她每每与林风都说着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也许这种语焉不详的方式是林家之间互相关心的套路,也许林芝只是希望林风能够回家过年。这些表达只是她管中窥豹一般的猜测,她和林风在一起,尚可称得上是亲密,和他的家人在一起,这一层隔阂就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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