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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试着触碰
 “我的东西不能碰,你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足够资本去碰。”“早就说过了。你还没有能耐无法无天就给我收敛些,我唯一的、至亲的弟弟仍然会是你。”

 “狂妄过了头,我不会管也懒得管,自生自灭的好。”陈一瑾看着头一回对他如此疏漠的陈一乘。

 但也只是先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没去考量陈一乘是否是真的在威胁他,是否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父母的遗命撇下他。“现下大哥还要娶她吗?”

 “…不要便让给弟弟,如何?”“弟弟今也给大哥郑重说一声,陈怀瑜娶只想娶甄家的玉伶,旁的一概不入眼,不作想。”房间里此时安静到只有油灯的灯偶尔燃烧炸裂的声响。

 陈一乘看着眼神认真纯粹的陈一瑾,上一次看到自家弟弟如此坚定的模样还是他要固执己见从军校退学去学美术的时候。

 烧落的烟灰飘落在地毯上,落在跪着的陈一瑾身前,和玉伶之前没能咽下而咳出的暗粉末混在一起,是同一个颜色。

 “荒谬。”陈一乘的回答只有这凌厉的两个字。陈一瑾平静地驳道:“什么荒谬不荒谬的,我就是喜欢她,喜了爱了便要娶她,眼里独她一人,但求长相厮守,如此浅显。”

 甚至还在大言不惭:“就算大哥还要娶她,你难道能时时刻刻把她绑在身上?让我得手一回我便像今这般上她一回,大哥从小养了我,再替怀瑜教养个把小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罢?反正都是陈家的人。”

 “指不定今晚她就能有我的种…”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陈一瑾的空想与妄言,他捂住自己的脸,当即咳出一口血水,陈一乘的力道让他被打得头发昏眼发黑。

 还没来得及去讶异这是自家大哥第一次打了他,言语先于他的想法,缓神继续道:“看来大哥是不同意了。你还真信了这小骗子的鬼话,当她对你一见钟情呢?”

 “弟弟和她第一次上,大哥可知是什么时候?”陈一瑾眼见着陈一乘冷然到似是要将一把莫须有的抵到他额头的骇人表情,着他的视线,接连挑衅:“大哥不想猜一下吗?”

 “…画室里?”陈一瑾摇头,左边的脸已经痛肿到麻木,只能扯起右边的嘴角,狼狈地笑着说道:“那天晚上,她叫我‘瑾哥哥’,送给我两颗糖,是我好心分给了大哥一颗。”

 “自然也是那天晚上,在客房里。在你离开之后,她在我身下翘着股心甘情愿给我干。”“那个时候的她可不需要靠着弟弟我来接近你,那为何她要和我上?”“大哥,若是我没给你那颗糖。

 她兜里的糖和她的这个人都会是我的,那天晚上拿了她初次的也会是我,是我先把她错让给了你,不然你什么都算不上。”

 “现在怀瑜要来拿回来,大哥明事理为何要耍赖皮占着不放呢?她到底喜欢谁呢?还是我俩于她而言根本狗不是,是她逢场作戏到而今呢?”陈一乘自然听出了陈一瑾挑拨里的话外之音:“何意?”

 陈一瑾起身回里间拿出两样东西,扔到陈一乘脚边。一串糙的贝壳手钏,从未见过,看着陌生。一件布满干涸斑的肚兜,底和绣图是他熟悉的,也是玉伶穿过的。

 “我也早就和你说过,她并不安分,她想跑。”陈一瑾用鞋碾着那贝壳手钏,破碎的脆生声音随之响起,像是某种碎尸万段的报复“这是她从别的男人那里收到的定情信物,大哥你不提防你的好乖乖去做老本行勾搭别的男人,她可是小心藏着呢。”

 “这种贴身小衣不必我说了罢?在你这院子里要怎样才拿得到,大哥应该比我要清楚。”“大哥,咱们可以继续赌下去,仍然赌她跑还是不跑。”

 “哦…刚想起来。我得把这句话还给大哥你…”“这回让弟弟来提醒哥哥,陈御之你可不能感情用事啊。”***玉伶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哭着对她说是她负了他。

 又梦到穿着洋裙在舞台上唱歌的夜蝶,一曲唱罢,大姐却在责问为何她不来找她,不去救她,何故要让她过得万般辛苦,生不如死。心就很疼。睁开眼来发现自己正对着的内侧,光线昏暗,下过暴雨的清晨并没有轻微刺眼的晨光。

 玉伶看着帷帐,意识到这不是陈一乘的,能看到的也不是往时醒来能看到的他,他不喜欢她背对着他睡。身体好累,头好沉重,提不起劲但再也睡不回去。可她仍被什么人抱着。后背烘热温暖,呼吸节奏均匀,似是在睡。

 玉伶在侧身回头看清是陈一瑾的时候,才捡起来昨晚断片后许多凌乱的记忆。更不用说此时此刻的他们正坦诚相待,赤身相贴,亲密无间。陈一乘。陡然间紧张恐惧到浑身冒冷汗的感觉支配了玉伶。

 她一边拍着他的肩一边忙唤他:“陈一瑾?陈怀瑜!”陈一瑾悠悠转醒,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抚着她的头发,安慰似的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玉伶依然慌慌张张,太多问题霎时涌上心头,都不知要从何问起:“你哥呢?”

 “我们,我们这是…?”陈一瑾按住玉伶的,打断了她这大清早吵闹似鸟鸣的语如连珠,他的目光温柔,和这黯的光一样朦胧,轻轻地用指尖摩挲着她的角,回道:“大哥今天要参加一个中期结训会,已经走了。”

 “至于我们的事,从头到尾…他全都知道了。昨晚也看见了。”玉伶瞪大了眼睛,好似不知该如何反应,一下浑身力,直直瘫软在他怀里。闭眼深呼吸的时候,有一些不明情绪的眼泪出眼眶。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在想陈一乘到底会如何看待她。

 “别怕别怕,我在呢…”陈一瑾擦着玉伶的眼泪,小声哄着她“莫哭,伶伶宝贝你一哭我真的心疼,没关系的…会没事的。”玉伶沉默着半天没回应,眼泪和那刀斩不断的溪水一样缓淌,不知为何。

 她能在陈一瑾的上醒过来,陈一乘的态度大抵能猜到八成。想必那个会叫她“乖乖”的哥哥已经不在了,他比陈一瑾要更骄傲,长年控掌权利,习惯了追奉与逢,更是不会容忍耍弄与欺叛。这应算是她第三回骗他了。

 玉伶已经清晰地幻想出了自己的头被陈一乘手中的打破血溅的时刻。森冷的目光与果断的伐决,无情与冷漠让她的身体不由地在发抖。可陈一瑾安慰哄意的柔语尽在耳边。

 他的手也轻轻地入她的发间,梳着头发的同时轻抚她的背,霎时的意温情让玉伶恍神间好似还在晨时陈一乘的怀里,她的这颗心和她的这个人仿佛在此时属于不同的两个男人。回过神时,似觉黄粱一梦,如如电。

 玉伶挣开陈一瑾的怀抱,掸开他的手,坐起身来。陈一瑾也跟着起身,试着触碰她,快要碰到她的手时却被她避开。“伶伶可是真的…厌恶我了?”“毕竟我昨晚对你做的事…你应是恨我才对。”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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