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想起所做一切
“等一下,你怎么会在那里?”“喔…这、这个啊。”伊承这才
出“被你发现了”的表情,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刚才小晓看我跟暮哥哥两个帅气大男人挤一间房间很可怜,所以好心跟我们
换了…”
娜娜本能地忽略掉尹伊承那句“两个帅气大男人”:“那,跟你睡同一房的若暮人呢?”外头这么吵,怎么不见和他同房的若暮。
也不见位于正中央的礼若晓出来探看?“噢,那个啊…”伊承懒洋洋地打着呵欠,还一脸事不关己的晃了晃脑袋“双胞胎跑去外头散步了。还没见他们回来哦。”
他往楼下的宋某人看了一眼,幽幽开口“唉…怎知学长大人竟然会不知道,还发生这种凄美的错误…人家都是名草有主的人了。不能这样告白的哇…”
“…”娜娜眼皮忽然微微
跳起来,真想干脆转身不理这个说话超不要脸的家伙“名草…你是哪来的杂草啊?还有,我可没说要跟你在一起吧?”
“矮油矮油…”尹伊承忽然捂住双颊,只差没恶心地
扭起来“天呐!娜娜你脸红的样子真的好可爱耶?真没想到我尹某某此生竟还能有机会能再看见呀…”少女的脸已经红得像烧起来似的:“尹伊承!你不要再胡说了好不好!”“嗯…如果我说不好呢?”“你!”别墅二楼的两人,已经彻底无视楼下的仲夏,迳自的打情骂俏起来了。
宋仲夏就这样呆呆的愣在原地,随一地的仙女烟花绽燃至熄,任呼啸的海风吹
他的头发…告白…他的告白啊…他处心积虑策划的终极告白呀…他顶着宿醉还在爆疼的头,硬撑着展开的告白…就这样未展开直接OUT了嚜!
***“我们这样溜出来,会不会被发现呀?”走在不见其他游客的碎石路上,若晓有点担心地回头看了看,她和若暮各自回房梳洗完后,便偷偷约出来散步聊天。若暮啧了声,别扭地反问:“发现就发现,我们可是亲兄妹,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出门前,原来躺在沙发上不醒人事的仲夏,就已不见人影…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跑去执行他那个什么鬼计画。看了就烦,他可不打算让若晓处于那样尴尬的场景,才硬把她给拉出来散步。宋仲夏刚刚对他说的话。
他可以…纯粹把它当成醉语吗?察觉身旁少年的异状,她停下脚步,抬脸看他:“若暮…你如果还没准备好,就先缓缓吧,不一定要现在就告诉我。”
她以为他在担心说从前的事,她虽然想知道,但看他那样难以启齿的模样,她毕竟一直是鸵鸟心态中长大的,临头前反而又觉得心疼了。若暮。
她的若暮呵…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既清楚自己必须知道,却又忍不住想躲开的纠结心绪,让她今天一整天都心烦意
。
“我…”他犹豫了会,深深
了口气“我很害怕。”这是实话,他会努力…不再对她隐瞒了,她早已不需要他的保护,这点,某种意义上令他再一次觉得被抛下,但,这一次,他会试着相信。
他不会在孤独中痛苦地挣扎,他有她,而她说他爱他…她会待在他身边,即使他这样丑陋卑微,她也会毫不嫌弃地望他。
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心情呢?如此的教人不可置信,他几乎未曾有过那样的心情…信赖,真实地相信一个人,不会背叛自己。
“怕吗?既然会怕,那干嘛不早点老实告诉我?”她嘟嘴嗔道,旋即又展
甜美的笑靥“若暮,我呀,虽然是个没用的人,但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有时候,他觉得她真是个傻瓜,傻呵呵的这样
他,明明他自己也清楚,他是个多无
的烂人,她却还是愿意这样守在他身边。
“你不要
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若晓
着气,很冷似地缩了缩脖子“我知道你是个逞强的人,所以啊…”她叹了口气,仰头望他“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会憋坏的。”他愣愣的重覆了遍:“憋在…心里?”
呵…她还真的说对了。曾经,若暮的心脏,就像被狠狠的撕裂开来,血
不止的疼。让他活得比死还凄惨,那种感觉。
就好像身体被肢解,支离破碎的,崩溃在生与死的临界之中。心脏,他的心脏…为什么差劲成这副德
?明明是双胞胎,明明长的如此相似,可是若晓,却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还拥有疼爱她的父母…而他什么都没有!
他真卑鄙,连承认自己这些肮脏念头的勇气都没有。若暮心里深处,会这样憎恨若晓的理由,就是嫉妒…嫉妒她很好,嫉妒她的幸福。
***“你从前做的那些事…我、我虽然不是不在乎啦,可是,”若晓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现在陈渊亚当都有宝宝了。所以我想,我们…也该好好想想,关于我们两个的事了。”
“我们…两个?”他们两个…她、她对他说她要跟他…若暮有点受宠若惊,从以前一直到现在,他对他们的未来,根本不敢抱有任何奢想。
“嗯…对呀。关于我们两个的事。”她仰起脸来,坚定的微笑着。一直以来,对于爱上亲生双胞胎妹妹这件事,若暮都…只有觉得绝望。
谁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呢?想爱,却爱不得,那种被撕裂的剧疼,像被烈火焚烬的滋味,唯有陷入悖德
忌的人,才能深刻体会…那种绝望的恐惧,他的悲观,在她的乐观下,显得如此的渺小、低微。
若暮忽然无法克制地打起颤来。从背脊窜上来的恶寒,没办法控制住的颤抖,击溃了他一切能够抵抗的思绪,他的眼神是那样无助、慌张。
他很怕、真的很怕,害怕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害怕无尽梦魇的纠
,恐惧,对活下去的厌恶,与对死亡的惧怕…这一切曾经被他扼杀的情感,如今就像溃堤的海啸般狂袭而来。
“若、若晓…我…”若暮沉着的眼神全翻了似的混浊,连带不住打颤的下颚看上去也是如此的脆弱。若晓倒
一口气,慌了手脚,伸手拉住他的双臂,想安抚下他。
“若暮?”“我…若晓、我…”他抬起头,涣散地看着她的脸,猛地将她拥进怀中,火热的额头抵着她的发际,语气里全是渴求“我很坏,真的很坏,所以…我、我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我的报应而已。你…你千万不要同情我…”
五个月前,他心脏恶化,不得以动了心脏绕道手术。长达几十个小时,他全身麻醉,躺在手术台上毫无知觉。醒了。
眼睛睁开,
腔左侧却空
的,像没有东西在那跳动一样…只剩一条丑陋又恶心的疤痕,赤
地蜷曲在
口上。医生告诉他,那只是残留记忆所造成的错觉。
手术过后他一度忧郁症发作,每天都要靠物药控制才不致失控…模糊昏睡前,他总看着点滴连着的管子,一滴、一滴地
进他血管里…他还活着吗?还活着吗?这里会不会根本只是地狱的假象?死后的折磨,反而比那样活着还轻松多了。若暮越是清醒,就觉得越痛苦,他想起他所做的一切,又拚了命地想要自己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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