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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爱弥儿苦笑了一下“那个爱折腾人的小少爷非要,我又有什么办法。”说完,爱弥儿突然觉得这种说法貌似不妥,果然,老板那娘大婶出了惊奇的表情,嘴里好像默默念叨着“不愧是城堡里的少爷,居然十三岁就…”

 “喂喂!不是那种意思。”大婶恍然道“恩恩,我明白的,大婶明白。爱弥儿小姐也长大了,跟着少夫人嫁过来的时候明明才是豆蔻年华的小女孩。”

 “我可是精灵啊…现在我也还是少女啊!”“果然是留着要给少爷吧…”最后年纪不大的爱弥儿还是没有斗过老油条大婶,拿着牛落荒而逃了。

 提着三磅重的牛还有差不多沉的银盒,爱弥儿心中抱怨不断,却还是很快走回了城堡,完成夫人、少年下达的任务。走进了城中心的城堡,寒冷一下就消失了不少,城中青石总是散发独特的古老沉静的味道,和城堡外的世界比起来恍如异世。

 “哒哒哒…哒哒哒”虽然也是人来人往,但城堡里安静得只有木柴燃烧和仆人走路的声响。这就是城堡中的生活,秩序而干练。老管家见到了爱弥儿,他那单边的金镜片还有拿着的白手巾,总让爱弥儿感叹到底是有多老派的执念。

 “爱弥儿,少爷等很久了,夫人和少爷都在餐厅,快点去吧。”没有赘言,转头就接着有条不紊地吩咐其他仆人去了。

 穿过了代表家族门面的正厅,爱弥儿来到稍小的大厅,一张超大的长桌,盖着绛红色的绸布,长桌两侧摆着古朴而经过雕细琢地高背椅,墙边摆着各种样式的盔甲和瓷器,在长桌的尽头。

 那熊头之下,美丽端庄的妇人旁,黑发的男孩托着腮帮子,兴致缺缺地看着爱弥儿走进来。“爱弥儿姐姐,终于回来了啊。”***

 闲话休提,那个黑发的男孩就是我了。我在这个世界被命名为托比亚斯,具体的涵义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与其称我这是一种穿越,不如说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才对。不,也许重生也不准确,只不过是五年前这一世的父亲的死对我的打击太大,才启迪了前世的灵魂。

 管他的,也许我从孟婆那里接过汤水后只是象征地喝了两口,就糊弄了过去,当然,这种突发事故也不是没有后遗症,我这一世前几年的记忆之后就变得破碎模糊。

 我也是在城堡中一片悲伤的气氛里摸索了很久,才勾画出我的生活轨迹。我的姓氏是卡奇诺,像咖啡一样带着味道,是人类社会北方有名的武装封建贵族…嘛,话虽如此。

 其实我一样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有名法,具体在帝国里的地位是什么样。嘛,哪家大人也不会告诉孩子这些他也不确定的,也许他还在琢磨揣测的东西。

 那个倒霉父亲在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几天了,具体不知道是什么急病还是有什么阴谋。我那个身为精灵的母亲仪态万千,优雅美丽。

 可是我是没继承到那种异域风情的美,耳朵是圆的,头发是黑的,人们说我可爱,却也没显示出什么独特魅力,经过了几星期的适应之后,我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毕竟我是唯一能继承爷爷爵位的直系后代,这也是当然的。

 而作为一名贵族儿童,我也不用像平民家的孩子一样,进入胡乱,教学水平层次不齐的各种学校去学习基础知识,家庭教师细致又贴心的教导让我对学习没有什么抵触。

 当然作为一个有前生记忆的儿童,就算不能让老师惊叹天赋卓绝,也能得到个聪明好学的评价。

 我生活的这个古老沧桑而又充满活力的城堡同样是让人心醉。明明有着数百年的历史,却被精心维护维护着,野生的苔藓爬在墙上,在阶梯上,仆人们从不把彻底清除。

 而又修整清扫,让人感到别样‮趣情‬。我恢复记忆的第一天,曾坐在庭院的山榉下,那时黄昏已至,长椅上的我不知所措,盯着庭中的碎石瓦砾看着修剪过的花卉。

 逐渐暗淡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城堡上,庭院里,令人感到放松和平静。昏黄的景下忙碌的仆人和逐渐亮起的火烛让我意识到这是真实的世界。

 那么真实,而又那么怪异,当然,这里并没有两个太阳三个月亮,可是长着鬃的人还有明显过于矮小的侏儒进进出出,貌似都是来哀悼父亲的逝去的。母亲的精灵女侍找到了我。

 她焦急的样子不似作假“少爷,少爷”地叫着,用温暖柔软的身体拥着我,细致地抚摸着我的后背,脖颈,还有头发,让我得到了总好的放松。

 “我没事,爱弥儿。”精灵姑娘唤起了对这个世界的希望,但是好景不长,我知道了这里没有魔法,倒是有神教的教士,到处骗钱的乡村巫师,观测天象的占卜师。

 没有斗气,倒是有一膀子力气的兽人奴隶,身高八尺满脸凶相一大堆伤疤的家族骑士,天天佩戴利剑却从没拔出来过的治安官。

 贵族的繁文缛节也让我不堪其扰。记忆里我的牙牙学语不是从“妈妈,爸爸”开始,父母和祖父不停地在我身边说着“陛下,殿下,阁下,先生,女士”虽然城堡里的人没有人和我直说。

 但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让我明白,贵族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不可以同平民有过多交往,不可以丧失仪态…总之,活着好累,本来做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也没什么不好,应该说睡觉都要笑醒,我却没有高兴几天。因为生不逢时。应该这么说。

 虽然有原始的马桶,有城市,有足够好吃的食物还有足够漂亮的衣服我是很高兴。我还没有沉浸在让母亲穿上丝袜尽情欣赏抚摸后的愉悦中多久。

 就发现了蕴藏在这恶魔的惑(丝袜)后的资本主义萌芽、血腥的原始积累还有数不尽的圈地运动、农民进城无数工厂建立…咳咳,有点兴奋了。

 不过即使我也不知道资本主义革命到底是个啥,也不知道卢梭会变成哪路地侏儒重现于世,但在父亲葬礼前大商人各种阔气地馈赠慰问来看,我的好日子,尽头理应不远了,当然,从女用品来看社会变迁还是太超脱。

 可是作为卡奇诺堡的师爷,克莱默老大爷的话应该没错的:“那帮城市贵族和商人学者勾结,帝国不应该想着和什么兽人对抗,种族大义已经不适应时代。

 而且兽人他们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也不应该急着占领更多新的土地,而是让南方的叛们认识到古老的权威”之类的鬼扯也从侧面证明了我的猜测。

 毕竟这位大爷虽然其貌不扬,一口本地土话口音,却也是一个靠嘴皮子骗倒了各路廷臣拿到了爵士称号的老大爷。我一边想着对策,一边享受着也许为时不多的奢靡生活。路途漫漫,但是总可以一点一滴地改变。

 就像我和母亲还有祖父的关系,以前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现在总算变得像家人了。父亲的死(虽然我已经记不起那位长什么样了)可能是件好事,让家人明白互相的可贵。

 虽然我是觉得三代单传的爷爷早该明白,但终归这不幸终让我们更加亲密。祖父会关心我今天学了什么,高兴不高兴,饭菜哪个不合口味了,母亲会温柔的拥抱我,会鼓励我,会穿上各种颜色的丝袜抬起秀足脸红心跳地让我观赏…生活逐渐美好。

 可是时代不会停止前进,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出去的也回不去卵蛋,那天夜里,母亲穿上了新到的紫红色的半透明丝袜向我展示时,那该死的染料就总让我心神不宁。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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