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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怀想
   寒风从窗外吹进,走到窗前,冬的气浸的脸脖,心紧了一下,赶快关窗,把的寒气阻挡在屋外。

 坐在宽大的桌前,把脚伸进长方形的烤炉,点点暖热从脚板涌上心窝,感到身体暖和了许多。屋内很静,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无聊地点上香烟,叨在嘴里,看青色的烟雾在我眼前凌乱地飘舞。

 飘舞的青雾,感觉就象我的人生,丝丝缕缕虚无飘渺,轻薄质弱,随风来随风去,无力把握,仿佛在孩提时代就有预兆,记忆中童年的某天父亲上班后,我同街巷的小朋友拿出父亲的一本书撕成篇篇折成纸飞机在坝子飞。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阳光洒满了坝子,斑斓的光点照在我们幼稚的脸上,一篇篇书页从书本撕下,变成一架架纸飞机飞满了坝子,飞上了泡桐树梢的枝头,象一层白雪覆盖了灰白色的三合泥坝子。

 我不知道那书有什么用处,我只知道折飞机需要纸。当父亲回来发现书被我撕碎得一地之时,第一次受到父亲的责打。当然,那肯定不是我第一次被父亲打骂,只是在早之前我已经没有记忆。

 父亲是疼爱我的,毕竟中国人的传统喜欢男孩,不管父亲承不承认,他脑里子就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其实,不光是父亲,祖母也是这样,几千年的传统已经深深地植入进中国人的内心,仿佛男孩是父母的依靠。当然,我也不得不承认,在农业社会,男孩是家庭的主心骨,在那样的生产条件下,男孩自然在家庭中拥有先天的优势。

 父亲在前年的寒冬中走了,那是我人生最为伤痛的一天,那种痛来自心尖,痛彻心肺,这也是每个人都会经过的人生关口。父母的老去是我们人生最大的不幸,眼睁睁看着时光把他们变得苍老而无能为力,随着孩子快乐的慢慢成长,不正是我们步行在老去的时光,伴着父母一同老去。

 人生的规律无法改变,一代人一代人的成长,一代人一代人的老去。当岁月的钟声敲响四十大关的鼓点,人生就象巨石开始从山峰向坡下翻滚,然后在半山稍事休息进入花甲之年真正地老去。

 我已到达山巅。

 四十是人生的转折,此前的半生浮云,细数不出几多,而四十的开始,时光更显得紧迫,在后十年的时光中无所作为,人生的终点就会悄然划上一个休止音符。虽然生命还在前行,但人的思想和理想基本消失,任岁月的疾风肆意飘零,麻木的心早已感觉不到疼痛,无奈地望着夕阳落幕山岳。

 四十,是古人划定的人生转折之年,更是人们自己划定的人生转折界线,也是社会划定的人生转折年龄。其实,我们大可不必受此框架的约束,四十只是一个个体存活时光的符号,象树轮刻画了圈圈的年线,并不具备什么真正的意义。

 南方的冬,山青水秀,叶深草绿,让我们的心向山水看齐。月不老,山河常青,岁月永存,让我们拥有蓬追求的精神。这样,我们的思想将不会老去,我们的气将保持旺盛,我们就有可能与山河同行。

 拉住时光的大弓,把岁月在山巅的日子拉长,拉长,直到真正走不动的那一天。那时,我们再承认我们真的老去为时不晚。在没有老去的二十年时光,我们还可按自己的心意披荆斩棘,做一些努力就有可能实现的事情。

 夜深屋静,脚暖如,香烟的青雾还在飘舞,飘舞。

 黄帝纪元4706年12月12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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