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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这样大河
 一夕而寤,并不知前事,密于狱中杀之。天灾人祸,相继而至。宋廷君臣,还要粉饰太平。金使来汴,置酒相待,每将上方珍物,移陈座旁,夸示富盛。

 哪知金人早知道汴京繁盛,恨不得即⽇并呑,尽括而去。宣和七年十月,金命斜也为都元帅,坐镇京师,调度军事。

 粘没渴为副元帅,偕右监军⾕神译固新右都监耶律余睹,自云中趋太原。挞懒译达赍为六路都统,率南京路都统多昂摩,汉军都统刘彦宗,自平州⼊燕山。两路大军分路南侵。徽宗尚是昏不醒,命童贯往受应、蔚二州土地。

 到了太原,闻粘没喝领兵南下,方知有变,遂遣马扩、辛兴宗赴金军问明来,并请如约地。

 粘没喝严兵⾼坐,胁马扩等庭参,如见金主礼。礼毕,马扩问地事。粘没喝怒道:“你还想我应、蔚二州么?山前山后都是我家土地,何必多言。你们纳我叛人,背我前盟,另割数城畀我,才可赎罪。”马扩等不敢多言,只得逃回,报告童贯,请速备御。

 童贯还不肯相信道:“金初立国,能有多少兵马,敢来窥伺我朝。”言未毕,粘没喝已遣王介儒、撤离拇持书到来。童贯发书视之,不觉气(忄耳),便支吾道:“贵国说我纳叛渝盟,何不先来告我?”

 撤离拇道:“已经兴兵,何必再告。若要我退兵,速割河东河北,土大河为界,聊存宋朝宗社。”童贯听了,胆魂俱销。

 停了半晌,方才说道:“贵国不肯地,还要我国割让两河,真奇极了!”撒离拇作⾊道:“不肯割地,且与你一战如何?”说罢,同了王介儒竟自去了。童贯心內不胜畏惧!

 即借赴阙禀议为名,逃回京师。知太原府张孝纯谏阻道:“兵临城下,大王当会集诸路将士,勉力支持。

 若大王一去,人心摇动。万一河东一失,河北尚保得住么?”童贯大怒道:“我受命宣抚,并无守土之责,必定要留我,要你们做什么呢?”说着,竟自策马加鞭去了。

 孝纯叹口气道:“平⽇贯太师何等威风,今⽇临敌畏缩,抱头鼠窜,有何面目见天子呢?”既而,金兵连下欮、代二州,直下太原。

 孝纯遂鼓励士卒悉力拒守。金兵攻打不下,即行退去。河东路已失州。燕山路又遭兵祸。斡离不等人攻燕山府,知于事蔡靖,令郭药师出御。

 药师久蓄异迁,带兵四万五千,在⽩河战,败了回来,他竟劫了蔡靖,出降于金。斡离不既得药师,即用为向导,所有燕山各州县,皆为金有,长驱南下,直抵大河。

 警报如雪片一般飞报宋廷,徽宗忙命內侍梁方平,率领噤军扼守黎,又想传位太子,又想迁都南京。

 此时王黼已罢,蔡攸深知徽宗的意思,便奏请以皇太子桓为开封牧,实在是将责任卸在皇太子⾝上,预备好走路的意思。宇文虚中⼊奏道:“今⽇宜首罢不急之务,且下诏罪己,并诏天下勤王。”

 徽宗乃罢花石纲,并內外制造局,下诏罪己,召天下勤王。虚中又请出宮人,罢道官及大晟府,行幸局。

 徽宗一一照准,并命虚中为河北、河东路宣抚使,召诸军⼊援。虚中乃檄熙河经略使姚古,秦凤经略使种师中,领兵⼊卫。无如远⽔不能救近火,宮廷內外,一夕数惊。

 徽宗意东奔,令太子留守,太常少卿李纲,对给事中吴敏道:“储君出牧,想是为留守起见。

 但敌势猖狂,两河危急,非将大位传于太子,恐不⾜号召四方。”吴敏道:“內禅的话,似乎不便出口,不如奏请太子监国罢。”李纲道:“唐肃宗灵武之事,于此何异,不建号不⾜复邦。

 惟当时不由⽗命,遂致贻讥。今上聪明仁恕,公何不⼊內奏闻呢?”吴敏应诺,次⽇即以李纲之言上闻,徽宗召纲面议。

 李纲即刺臂流⾎,书成数语⼊陈。徽宗见是⾎书,不噤为之动容,因览其奏道:皇太子监国,礼之常也。今大敌⼊攻,安危存亡,在呼昅间,犹守常礼,可乎?名分不正,而当大权,何以号召天下,期成功于万一哉?

 若假皇太子以位号,使为陛下守宗社。收将士心,以死悍敌,则天下可保矣。臣李纲刺⾎上言。徽宗览奏,遂决意內禅。次⽇视朝,亲书“传位东宮”四字,付于蔡攸。

 攸不便多言,便令学士草诏。禅位于太子桓,自称道君皇帝,退朝后,召太子⼊噤中。太子进见,涕泣固辞,徽宗不许,乃即位,御垂拱殿,朝见百官,是为钦宗。礼成,命少宰李邦彦为龙德宮使,进蔡攸为太保,吴敏为门下侍郞,俱兼龙德宮副使。尊奉徽宗为教主道君太上皇帝,退居龙德宮。皇后郑氏为道君太上皇后,迁居宁德宮,称宁德太后。

 立皇后朱氏,后系武康军节度使朱伯材女,曾册为皇太子妃,至是正位中宮,迫封后⽗伯材为恩平郡王。

 授李纲兵部侍郞,耿南仲签书枢密院事,遣给事中李郏赵金军,报告內禅,且请修好。斡离不闻知朝另易皇帝,其太史亦称南朝帝星复明,不及遣还李邺,即北归。郭药师道:“南朝未必有备,不妨进行。”斡离不从其言,进陷信德府,驱军而南,寇氛益炽。

 太‮生学‬陈东,率诸生伏阙上书,数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李彦、朱勔之奷,指为六贼,乞诛之以谢天下。

 其书陈进,时已残腊,钦宗因预备改元,一时无暇计及。次年为靖康元年,正月朔⽇,受百官朝贺,退诣龙德宮,朝贺太上皇,诏中外是庶,直言得失。

 李邦彦居中主事,遇有急报,方准群臣进言,稍缓即加阻抑。当时有“城门闭、言路开。城门开,言路闭”的传言,忽闻金斡离不陷相、浚二州,梁方平所领噤军,大溃于黎

 河北河东置制副使何懽,退保滑州,朝廷非常惶急!那些误国奷臣,得了这信,不问‮家国‬如何,先行收拾行李,捆载财物,携带娇美妾,爱子宠孙,料理逃走。

 第一个要算王黼,逃得最早。第二个便是蔡京。连太上皇也整备了行装,要想东奔了。未知逃走得脫否,且看下回分解。***却说王黼、蔡京闻得金军已至河北,黎噤军溃散,他们便收拾财宝,载运子,暗中逃走。

 连太上皇也收拾行装,预备东奔。当有吴敏、李纲,请诛王黼等,以申国法,钦宗乃贬王黼官,窜置永州。潜令开封府聂昌,遣武士杀黼。黼至雍丘南,借宿民家,为武士追及,枭首而回。

 李彦赐死籍没家产。朱勔罢归田里,在钦宗也可以算从谏如流了,但是,朱勔的罪,更浮于王黼诸人,勔在东南二十年,百姓始终受其毒害,官至宁远军节度使,所获金银财帛不可胜计,家中池馆亭台,可比上苑。服饰器甲,僭拟乘舆。

 借挽舟载运为名,募兵三千,专为自保,当是称为东南小朝廷。南方刺史郡守,大都出其门下,甚至厨役厮养,势力也十分浩大,‮员官‬亦须小心侍候。朱勔更颐指气使,视若奴隶。现在只将他放归田里。

 他也乐得回去享福,岂不是赏罚不均么?单说金兵既抵大河,梁方平的噤军在河北岸,见贼奄至,遂即奔溃。

 河南守桥兵士,望见金兵的旌旗,也就烧断了桥梁,四散奔去。宋兵在河南的,竟无一人。金人以郭药师为向导,觅取小船渡河,也不噤渡河,也不噤列队伍,骑兵先渡,渡了五⽇,方才完毕,又渡步兵,并不见一个南军。金兵皆纵声大笑道:“南朝可谓无人了,这样大河,若用一二千人守在河口,我们如何能安然渡过呢?”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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