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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含笑下庥
 骏帝得知了,愈觉凄切万分,做了伤神的郭奉倩、悼亡的潘安仁,渐渐的情思昏,不亲政事。

 小子不是在上面说过的吗,花不常好,月难时圆,人生在世,怎得永无缺憾。像骏帝这般威震臣下的一个雄主,也会为了一个心宠的殷妃死了,造成他一个大大的缺憾,卒致因此身亡。

 可见天道忌盈,原是不错的。且说宋主骏帝为悼亡念切,挨到了大明八年的夏季,便一病身亡。

 在位共十一年,年只三十五岁,遗诏命太子子业嗣位,那个子业却是正后王氏所生,又是一个荒暴,强爷胜祖的昏君,正是:荒有后称跨灶,国计民生更大难。***话说骏帝病殁,遗诏嗣太子子业即帝位。

 在骏帝存时,已知子业狎幸群小,因此常受诟责,屡废立,改易爱子子鸾为太子,幸亏侍中袁顗几次力争,谓子业能改过自新,方得无事。

 如今即了帝位,入承大统,临丧的时候,面上没有丝毫戚容,依旧专与宦官宫妾任意取乐,朝中的事情仍由一对好货戴法兴、巢尚之两个人专权弄政。

 三个月之后,皇太后王氏,也患病颇重,子业却镇的纵作乐,皇太后那里,他竟脚指儿也不到。

 等到王皇太后自知不起,便命宫女召子业进去,哪知子业摇头道:“将死的人,房中定然多鬼,朕如何能好去探视?”竟回绝不去。

 宫女愤愤而回,径老老实实的告给王皇太后听了,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恨恨的道:“快去替我取把刀来,待我剖了肚子看看,怎会生出这样的好儿子。”

 宫女们慌忙劝慰,试想一个病重的人儿怎得起气愤,不多时便一命呜呼了,子业哪在心上。过了一年,昏的子业,居然也要效学乃父骏帝,志集权,不愿柄归臣下,想亲裁庶政了。

 偏是不识时务的戴法兴,意为新君年幼可欺,便事事在旁掣肘,狂暴的子业怎不怀恨在心。恰巧内侍华愿儿也与法兴不睦,窥知子业怀恨法兴。

 他便秉间进言道:“如今市井流言,都道戴法兴为真天子,圣上为假王子,圣上静居宫中,外面的事儿甚少接洽,法兴又与太宰柳元景、颜师伯串通了一气,一切事儿都由三人任意做去,内内外外的人儿,无不畏服。

 常此以往,圣上若不速作主裁,恐怕此座非圣上所有了。”子业本已疑忌法兴,如今受了华愿儿的危言一,便亲书敕诏,赐法兴死,又将与朋比为的巢尚之官儿革去。

 不多几天,又下一诏,调颜师伯为左仆,以吏部尚书王彧为右仆,师伯所有旧领兼职尽行撤销,这样一来,朝廷为之一震,意为新天子却有些威势,倒也未可轻视。

 其实子业哪有这付心情能耐,还不是华愿儿等一般宵小,攫取大权,替他出的主见,那时元景、师伯两人已知被子业所忌,便密谋废立,想声明主恶,请出路太皇太后命令,废去子业,改立太宰义恭。也是合当两人晦气,偏去与始兴公沈庆之商议。

 庆之却与义恭不洽,还当此事由义恭起意,并且他又恨颜师伯平时遇事专断,从未与彼商议,乃一面佯为应允,一面却密表宫廷。

 子业知道了这个消息,好不愤怒,便悄悄的亲率了羽林军,将义恭的宅第密密围住,突然杀进,将义恭杀死,四子也同时被杀。义恭被杀了,也不知杀的由来,真是冤枉。

 颜师伯与柳元景更是不消说的,当然难逃性命,连子弟数十人也一并被杀。事定之后,子业便改元景和,受百官朝贺,加封文武,从此子业更是毫无忌惮、肆意荒,又因后宫妾媵虽多,却少千姣百媚的美人,顿时想着一个人儿,阅者知道是谁?

 便是皇姐山公主,也是王皇后所生,闺名楚玉,已嫁于驸马都尉何戢为,生得却甚姣。子业想起了她,便召入了宫中,不顾姐弟名分,居然颠鸾倒凤,似夫妇一般。

 原来山公主,只图纵,早忘廉。姐弟成之后,便留居深宫,不归府第,她的丈夫驸马都尉何戢,好端端的一个娇,平空给子业占去,怎不要咬牙切齿,便暗地蓄养死士,将乘机杀死子业。哪知事机不密,反被子业先得了风声,便与山公主商量停当,当晚一辆宫车送山公主回转了府第。

 公主见了何戢,掩面悲啼道:“孽弟荒,恃强污辱了妾身,本拟自尽一死,只因未与将军诀别,始含垢忍辱,到了现在,得复归将军府第,虽死也无遗憾了。”

 话毕,径伸手取何戢佩剑,作势自刎。何戢见山公主归来,愤火中烧,本拟拔剑杀她,后见公主掩面娇啼,宛转陈词,心肠早已软了。

 及至公主拔取他的佩剑意自刎,何戢哪知是假,怎舍得娇滴滴的一个房,死在自己的面前,慌忙夺住了宝剑道:“公主休得如此,我也深知公主受了委曲,这都是昏皇的不德,与公主无干,如今既已归来,也不必提了。”

 公主见何戢已是中计,却还撒娇的只顾要死,慌的何戢连连安慰,她方破涕为,这一夜何戢重圆破镜,好不开怀。哪知才过得三天。

 忽报何戢暴病身亡,公主料理过了丧事,早又翩然入宫,从此便不再回府第了。至于何戟如何得了暴病而死,阅者多是明眼人,还用小子声说不成,早知是子业和山公主商量停当的毒手段了。

 只是山公主再进宫门之后,她忽又闷闷不乐起来,子业见她柳眉不展,杏眼含愁,便问她缘故,哪知她说出一番话来,竟是破天荒的奇谈,她道:“妾与圣上,虽有男女的分别。

 只是一般的托生帝皇之家,怎的圣上却六宫嫔妃,美女如云,供给圣上一人快乐,妾却除了圣上之外,便不能有所增加,似乎太觉不平均了。还请圣上体恤妾心,替妾作主。”

 这一番话儿,要是给别个人听了,只少终要给她一个唾面,骂声无,偏有别具心肝的子业,反哈哈大笑道:“皇姐之言,十分有理,这也一些不难,三之内定叫皇姐开怀。”

 子业便与华愿儿说了,叫他挑选美男子三十人入宫去伺奉山公主。华愿儿奉了意旨,便在三之内,选到了三十个身子壮,面貌秀美的少年带入了宫中,与山公主受用。一般的轮取乐,值夕承

 在三十个美男子当中,却有一个唤做颜璧的,皮肤白皙,姿容更美,又是身材娇小,口齿伶俐,绝似一个小女子模样,因此最得山公主的心。有一天的傍晚,子业撞到公主那里。

 正值公主和颜璧行乐方罢,拥在锦被里面休息,子业径上前揭开了锦被,一对白羊般的人,早映入了眼帘。

 子业见颜璧生得红齿白,面如傅粉,体若羊脂,好不动兴,便勾住山公主的粉颊,附耳细语了一会。公主的头儿只是摇个不停,两个耳环恍如经风的柳条,晃个不住。

 子业却只管腻着不去,又附耳细语了多时,公主便也附在子业耳畔说了一番话儿,子业只是点头不迭道:“一定替你办到,你终须应许我了。”公主便也点头一笑。

 即勾了颜璧的头儿,也与他附耳说话,颜璧不飞红了双颊,低了头不作一声,等到山公主结束衣衫,含笑下,那个子业已是一咕碌的钻入锦被。

 公主替他们放下罗帐,便走了出去。以下子业和颜璧两个在锦被中如何如何,小子委实不愿意写了。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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