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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共同效力
 燕帖木儿即令撒敦带了一队人马前去巡哨。这天恰值大雾蒙,暝不见影,撒敦巡近敌境,已是空空剩下几座营帐,敌兵早已退去了。

 便率领部下直入敌营,还有几个敌兵在那里收拾行李,见撤敦进来,一哄而逃。撒敦赶上捉住一人,细加讯问,方知北兵已窜匿山谷之中。撒敦也不停留。

 即将捉住的一人带回营中,报知敌兵已遁匿山谷里面了。燕帖木儿道:“粱王未曾大遭挫衄,如何便肯逃遁?我料他必有诡谋,定然乘我不备,前来袭击。”

 遂即下令,全营兵将裹粮坐甲,静候军令,不得私自出营走离队伍,违者立斩。过了一夜,又传令众军,坚壁严装,如临大敌,若有动静,只准坚守营门,不准出敌,违令者斩。

 到了夜间,更加防守严紧,四下里都撒下密探,侦察敌兵。防备了一夜,未见有何动静,直至声报晓,远远地听得角声接连不断地吹来。燕帖木儿听见,便道:“敌人来也。”忙出升帐。

 恰见侦骑也飞奔来报,说是北兵成列出山,相距只有数里了。燕帖木儿仍命各军遵守前令,不准动。约一炊许,北兵鼓噪而至,突营数次,坚不能入,没有法想,只得退后立营。

 燕贴木儿即传撒敦、八都儿两将各领一军,授了密计,命他们等到夜间,自去行事。两将奉令趋出。

 这天夜间,天色暝黑,霾密布,伸手不能见指,北兵倒也严加防备,不敢解用安息。到得一更而后,听得营后隐隐有铜角之声,渐吹渐急,吹到后来,十分响亮。北兵听了,不免惊慌起来,梁王王禅因前次上了大当,不敢出外厮杀,只令各营坚守。哪知后面角声方歇,前面又复吹将起来。

 其声亦甚高郎。其时正值深秋,外草衰,夜间风声过去,已觉凄切,再加上这尖厉而又越的角声,更加令人战栗。北兵惩着前夜自相残杀的失败。

 正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当儿,况且加上了这角声前后相应,惊心动魄,好像有无数敌兵杀将前来的样子。因此军心动摇,不寒而栗。梁王王禅尚想镇定军心,勉力支持。

 哪知各营兵将自相惊疑,搔扰不宁。到得三鼓以后,角声吹得愈加厉害,好像有千军万马往来驰骤,四面杀来一般。

 所以,军心益,情势仓皇,任凭梁王如何镇定,也弹不住了。便长叹一声道:“我力已竭,万难支持下去了。想是幼主无福,因此遇着燕帖木儿,神机鬼谋,如此能军,只得就此退兵,还可以保全许多性命哩。”

 当下传出命令,吩咐各营连夜退去。看官,你道这角声从何而来?原来燕帖木儿知道梁王王禅生多疑,故命撒敦与八都儿各领一军,每人带一铜角。

 撒敦自营后而出,绕向敌营后面,吹角惊敌。八都儿自前营而出,直敌营前面,吹角相应。

 料定梁王王禅惩着前夜的覆辙,必定不敢出兵战,所以使出这个计策来,疑他的军心。梁王不察,竟堕入计中,率师退去。燕帖木儿探得北兵已遁,发起倾寨之兵,竭力追杀,直追至昌平州。

 见北兵还在前面行走,一声鼓号,杀上前去,北兵好似惊弓之鸟,漏网之鱼,如何还能抵挡,早已一声呼喊,顿时溃散。

 被燕帖木儿挥军追杀一阵,直杀得北兵心惊胆裂,你奔我溃,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燕帖木儿斩了数千首级,剩下了不及逃走的北兵,只得跪地乞降。燕帖木儿准其投诚,收降了万余人。

 还要率兵追赶下去,忽报有钦使到来,连忙下马接旨。诏中略谓:丞相亲冒矢石,恐有不测,万一受伤,朕复何所倚赖。自今以后。

 但教凭高督战,视察将士,用命者行赏,不用命者行罚,毋得躬自临敌,以滋朕忧!燕帖木儿奉诏,顿首谢恩,对钦使说道:“我非好死恶生,亲临前敌,以冒不测之险,而图侥幸之功。

 但猝遇大敌,若不身先士卒为诸将法,安能取胜?现在劲敌溃退,自后当谨尊圣谕,加意小心,请皇上不必过虑。望钦使将此意转达宸聪。”钦使答应着,自行别去。

 燕帖木儿仍又率军追杀前去,直追得粱王王禅弃甲抛戈,远远遁去,方才立马中途。命也速答儿、也不伦及撒敦三将,率兵万骑,再追敌人。自己统率其余人马,徐徐后行,将抵居庸关,早接也速答儿报告,说北兵已逃出关外。燕帖木儿即驰马入关,会合也速答儿等军。安抚人民,办理善后。

 便命也速答儿镇守关城,谨备北兵。并命佥书枢密院事彻里帖木儿率部兵三万,帮助也速答儿留守居庸。调度已毕,方领了得胜之师南还。

 行至昌平以南,又得急报,说是上都人马已入古北口,掠取石漕,势甚危急,请速救应。燕帖木儿接报,不胜愤怒道:“居庸关方才克复,古北口又行失去,如此纠不已,怎样是好?”撒敦上前说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怕他什么?弟愿率兵前去,将古北口夺回。”

 燕帖木儿道:“吾弟前去,须要小心,万勿鲁莽轻进,致挫锐气。”撒敦答应了一声,率领人马,倍道驰去。燕帖木儿领兵后继,也是并程而进,那撒敦驱军直抵石漕,正遇北兵。

 他也不问厉害,喊声如雷,挥军杀上。北兵正在午炊,不防有兵掩击,仓猝应敌,不及措手,便向北逃窜而去。撒敦哈哈笑道:“原来这些兵将都是脓包,还没动手,即已逃去。咱哥哥还要嘱咐小心谨慎,防备敌人的诡计。

 这些脓包哪有诡计,怕他作甚?”说罢,挥兵追杀了数十里,杀死敌人无数。方要扎营,燕帖木儿大军已到,撒敦驰马报功。燕帖木儿问他北兵主将系属何人,撒敦瞠目不答。

 燕帖木儿道:“吾弟和敌人厮杀了一,连主将的姓名也没问明么?”撒敦道:“我只知杀敌立功,问他姓名何为?”

 燕帖木儿微笑说道:“幸而你所遇的都是些无能的下将,倘若碰着有能为的上将,如此鲁莽,只恐有败无胜哩。”当下命侦骑速去探听北兵主将究是何人。

 侦骑探明回报道:“北兵主将,一个是驸马孛罗帖木儿,一个是平章雅失帖木儿,一个是院使撒儿讨温。”燕帖木儿道:“这样臭小儿也来将兵,真是枉送三军将士的性命了,待我用一条小小的妙计,将三人掠住。”

 撒敦道:“这些脓包,要用什么计策,只要小弟一马驰去,保管手到掠来。”燕帖木儿道:“你只凭力战,不用智取,逢着上将,这个亏苦就要受得不小了。”说罢,回头问侦骑道:“我见前面有一座大山,此山叫作何名?”侦骑道:“此山名叫牛头山。”

 撒敦从旁说道:“哥哥专会施刁,问了敌将的姓名,又问前面的山名,有何用处?”燕贴木儿然变道:“你不要信口胡说。我若不顾念手足之情,管教你受一顿杖责。”撒敦听了,不竦然而退。

 燕帖木儿下军装,换了微服,带着数名侦骑,出营而去,直至天色已晚,方始回营。次升帐,对诸将说道:“我昨登牛头山了望,瞧见敌营扎在山后。

 他所以如此扎营,乃是倚山自固之意,但山中有小路可通,我军若由小路登山,凭高下,不难踏破敌营。无如敌营虽破,敌将仍可逃生,我要追拿也是难事。不如引他入山,使入陷阱,我却点兵派将,四面埋伏。

 令他无路可走,便可一鼓成掠了。”众将闻言,齐声道:“元帅计策果然神妙,末将等愿听指挥,共同效力,以成大功。”燕帖木儿命八都儿道:“你今夜引兵千名,潜行登山。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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