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右臂残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我结了帐。我的名字叫做菱香，是一名警察。念警校的时候我的编号是：3738。我将要遇见一个黑社会的大佬，于是我突然想起我的警察身份。娱乐城坐落在闹市中心。一楼是土耳其浴场，二楼是神户啤酒屋，三楼是葡京麻雀馆，四楼是加洲ktv。

　经过二楼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个姐妹，然后在三楼买了一包香烟。四楼7号包厢。我从门上的小片玻璃望进去，山鬼和两个印度人坐在沙发上。身边四个马仔，成群的女坐在他们大腿上展现部和歌喉。转身用吧台的电话打了一个传呼给雪岚。

　然后靠在包厢门口的外墙上缓慢吸烟。1999年4月17凌晨，另一家ktv。雪岚双手一共开了七。

　我记得当时她杀完所有的人，还在用在冒烟的口指着我，定格了几秒才放下来，她戴着边框很大的弧型滑雪眼镜，闪着冰冷的强烈反光，她的目光落在我的眉骨，放下的口依然弥散着硝烟。

　我把声音得很低：“五天之后，也是这个时间，地点在加洲7号包。希望你不要忘记。”她听见了，没有应我，转过身从容离开。我知道警察很快会来，所以没有去碰现场，而在靠在包间门口的外墙缓慢吸烟，那天是一个叫林秀树的警察给我做的笔录，我跟他似乎发生过一些事。

　但到现在我已记不清了。我跟雪岚合作了两个星期。我给她钱，她帮我杀人。我知道，我们并不是朋友，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但我信任她，因为她不爱说话，却很守时，事情也干得漂亮。所以，当这一次距离约定的时间已超出半个钟头，我还在等。靠在k厅走廊冰冷森的墙壁，在冷气中一直完十一支香烟。

　她仍未出现。穿着制服的小姐和侍应生端茶送水，鞠躬作揖，不断在走廊里来来往往，走走停停。

　我翻出一片精美的镜子，它把冷清的灯光反，照在我一脸昏黄。它有着柔和的边框。低下头，让发丝轻轻掠过镜面，在镜的倒影。

　感觉自己的眼睛，竟是这样的陌生。现在，是过去的延续。未来，是现在的倒影。面对不可触摸的未来，我如此惊惧，而我所能及，只有呼吸现在的每一寸空气。

　我一呼吸，镜面就凝住一层模糊。这就像‮夜午‬等人，当我知道那个人根本不会来，等待中，惟有完那些可以抓得住的香烟。7号包间散场了。山鬼走在人间满面堆笑，他跟我擦肩的时候，我用最妩媚的眼神与他对视。

　雪岚不会来了，我惟有靠自己。我解开衬衣的前三个扣子，身体依在墙上像水蛇一样蜿蜒扭动。

　山鬼停下来，用肥大的手掌穿过我的发。我微抬起头，舌尖探出来轻挑。我把腿伸进他站着的‮腿双‬间，隔着裙摆摩擦着最暧昧的地方。“先生，我的内衣不见了…”

　他把我抱起来，一脚踢开包间的门：“靓女，我带你去找！”包间内正在整理卫生的侍应生急忙退出去，音乐还在响。有个马仔为我们关了门，其他人等在门外。跟他纠在一起接吻。

　他很放肆，而我亦很配合。我听姐妹说他很喜欢帮女人口，为了不被他发现裙内暗藏的匕首，我决定先为他口，然后侍机杀他，而贵为东英龙头的他却没有给我机会。前一秒我还在含着他的茎，他的膝顶在房。

　突然他大声喊：“你们都进来，这个女身上带着刀！兄弟们轮了她！”他狠狠地拉住我的发，给我一记耳光。另外几个人冲进来，我知道我败了，那些人把我架起来，抵在靠窗的墙面上。有些人在撕扯我的裙，有些则在解自己的。不知道哪来的气力，我竟挣扎出来。

　我是不可能杀死山鬼的，因为那柄匕首正被山鬼拿在手中。前一秒他还在用它的尖锋挑弄我头。我挣扎出来，却无法杀死他。于是我从窗口飞身扑下去，我可以失败，更无惧死亡。

　却无法容忍在不愿意的时候为人。我终于明白山鬼为什么会发现我想杀他，即便我用最的姿态含住他的茎。

　在我的眼神却看不见属于女的任何，这一切的思绪只不过短短的瞬息，然后我坠落地面的时候，想过张国荣。本以为是殊途同归，然而我又错了…因为他是当场死亡。

　而我却是双脚着地，右边的腿骨捅破血和内脏从腹部像匕首一样刺出来，许多年前张国荣的茎刺破那层血的时候，我亦同样剧痛。我想到我很快会死，却未想到山鬼依然我。

　＊＊＊【完结章】血迹一直从一楼的桑拿城开始，到二楼的啤酒屋，到三楼的赌场一直蔓延到四楼的加洲。血迹滴在走廊和楼梯，参杂着几个人凌乱的脚印。围观的人很少，因为被抬着的一位形状恐怖。

　而负责在抬的更是凶神恶煞，在四楼的k厅狭长走道的墙壁上，菱香的留下断断续续的指痕血迹，她本想抓住什么，但徒劳。“她的盆骨好象碎了。”“没关系，能就行了。”“她好象快死了。”“没关系，生死，死完再死。”

　那个时候的菱香已成血人，当山鬼用那柄匕首割烂她内的时候，那其实不是在割在内。如果说世界上有一种痛痛过‮女处‬失身，那未必是分娩，更不是坠楼，而是用锋利的凶器一刀一刀划烂外。

　“别划得太烂了，免得找不到地方。”“没关系，事在人为。”这非人的凌迟大约持续了两三分钟，山鬼最终停下来是因为连他都开始感到害怕，在菱香的声声惨叫中，每一个人孔悚然。

　血溅到他们的衣服和脸上，溅在墙壁和天花板，还有电视屏幕。音乐是舒缓悠扬的，屏幕上不断更新的英文歌词山鬼不识，他把匕首放在地上，他手上全是她身体的血。

　这画面委实残忍，但血模糊的赤却带来某种荷尔蒙的原始刺，为了鼓舞士气，山鬼率先入她道。

　菱香还未死，有人看见她手指和脚趾在微微搐，她的头发凌乱地覆盖过面庞，依然绝。内脏破碎，血从口内倒涌上来，量很大，一直蔓延到底雪白的房，形成凄厉的死亡美感，在山鬼的中，房是一直颤抖着的。

　她已不会说话。腿骨白森森的，连着血水和肠子，穿过腹部曝在空气中。印度人也许关心她的生死，意图努力咬下头来确认。

　但菱香不过轻微动一下尾指，那印度人于是就痿了。山鬼的四个马仔在征得同意后轮她。关帝都一起拜过，女人的问题，山鬼最是大度。也好在山鬼不知道其中一人在菱香水饺馅一样的道内小便，否则也不会有雅兴独自留下来尸。

　＊＊＊过了大约20分钟，有人听见山鬼的手机在响。响了很久很久，却一直不见接听。于是斗胆推门进来…山鬼的尸体着女尸正上，匕首的尖锋透过后背心脏的部分。两条尸竟是无法分开。

　侧过来看，才发现菱香的整只手腕连同匕首的手柄都没入山鬼腔内。空气中尽是无以名状的惊悚和入骨的森寒。

　刺鼻的血腥气味掩盖掉其他一切的味觉，舒缓的旋律还是回着，贯穿始终，那之后那间娱乐城再未营业过，而当天目击这一切的几位人，之后亦从未出现。

　＊＊＊【完结章Ⅱ】几天之后，有人发现林秀树的尸体。却再无人见过阿康。有人说在飞机上遇见他，他身边坐着的那位女子右眼的眉骨上似乎有块暗红胎痣，她右臂残了，他说会照顾她此生。这系传说，未经证实。几天之前，银狐降落在美国。 　m.xZＩxS.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