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就在此时
朕告诉你,朕乃是真命天子,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你想为古朝星报仇,朕也绝不会畏惧你!”秀公主脸色苍白,凄苦地看着皇帝,随即摇头,轻叹道:“皇帝哥哥。
难道你觉得,这些年来,我是假意助你?”皇帝握紧双拳,闭上眼睛,冷冷道:“不管如何,今
你对朕的背叛,让朕不得不怀疑你是坐等时机狠狠地往朕的心口捅刀子。今夜,你这一刀子捅在了朕的心口,朕的心…很痛!”
秀公主娇躯颤抖着,兄妹二人虽然对面而立,但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却似乎是那样的遥远,远的如同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东城官员,不可有事,否则我大燕内
必起。”
秀公主稳住心神,平静道:“西北边关,谨防有变…如果不想京中有人继续留血,不想再生异变,开宫门下旨吧!”
说完这句话,秀公主转过身,再不多言,如同一片柔和的白云,轻飘飘而去。皇帝睁开眼睛,看着秀公主的背影消失,那一双阴冷的眼眸子满是复杂之
,握着拳头的指甲,甚至陷入
中而不自觉。
易空霆终是上前来,恭敬道:“圣上,您…不要伤了龙体!”皇帝转过头,看着易空霆,眼眸子却带着一丝痛苦之
:“你说,为何连秀儿也会背叛朕?朕对她那样信任,她为何会辜负朕?”易空霆只是躬着身子,却不敢回答。皇帝兄妹的事情,即使是易空霆,那也是不敢掺和的。
皇帝闭上眼睛,沉
许久,脸上那暴怒之
渐渐平静下来,他睁开眼睛,缓缓道:“内阁那帮家伙既然被救出去,朕也不能再等了…”他抬头望着依稀明亮的天幕,喃喃道:“苏观崖,这最后的担子,就有你来挑起吧!”
随即吩咐道:“传朕旨意,第一道旨意交给狼甲营曹殷,令他率领狼甲营围剿叛军,第二道旨意昭告全城,苏氏一族阴谋造反,蒙蔽御林将士,令叛军将士即刻放弃抵抗,有悬崖勒马者,朕既往不咎,只剿主谋,若有顽抗者,杀无赦!”
***苏观崖得知内阁官员被救出的消息,一直显得极其平静的脸,终于变得苍白起来,而身边的将领们更是显出绝望之
。
大家心中其实都明白,内阁官员实际上就是自己手中最后的王牌,如今最重要的王牌却被人夺走,那么此战的成败,已经注定。
唐鸣梧脸色最为难看,盯着苏雨亭,声音极是不满:“苏指挥使,东城是你的人在守着,内阁官员也是在你凤翔营的手里,如今他们却从你的部下手中走
,你如何解释?”
苏雨亭一直以来都是很少说话,神色自始至终也显得很是凝重,此时见唐鸣梧一脸怒气地向自己质问,冷然一笑,淡淡道:“你的火山营,似乎也没有守住南康门!”唐鸣梧一愣,却无话可说。
凤翔营的职责是控制东城的官员,而火山营的职责则是固守九门。凤翔营固然让内阁官员突出重围。可是火山营也照样丢失了南康门。
“内阁官员逃脱,西北军攻破南康门,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名官员脸色苍白,声音都有些发颤。
唐鸣梧看着苏观崖,终于道:“苏尚书,事到如今,已经不可死战,我们立刻打开西平门,从西平门撤出去…”他指着城头城下的御林官兵道:“咱们手里还有两千兵力,只能从西平门撤出京城了!”
苏观崖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莫非你觉得韩漠会如此愚蠢,给我们留下一条路?”唐鸣梧快步走到外城垛,望向远处,只见城外那密密麻麻的火光一直未曾消失,隐隐见得远处来回走动的战马武士。唐鸣梧紧闭双
。
他心中此时却也明白,韩漠进攻南康门,并不等于对西平门置之不顾。韩漠自然不可能不防止苏家父子从西平门撤出燕京城,所以在西平门之外,必定埋下了军队,只等着叛军从西平门撤退,从而出击拦截。
唐鸣梧心中现在却是极其的悔恨,如果早些从其他各门暗中出城,只怕很有可能躲避这场灾难。
但是此时西北军已经从各条街道涌向西平门,进退无路,只能在此坐以待毙了,他固然愤怒于九门兵的暴动导致整个局势陷入危局,但更愤怒的,却是内阁官员从凤翔营的手中走
。若是内阁官员在手中。
那就等于手中还留有最后的王牌,至少可以用这张王牌与韩漠进行谈判,保住性命只怕是不成问题,可是如今这种王牌不在手中,而且如今是进退维谷,这让唐鸣梧既是愤怒又是绝望。
***苏观崖此时面色看起来恢复了淡定,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低落到谷底。王牌一失,苏家现在是真正地走到了悬崖边上,甚至一直脚已经往悬崖踏了出去,他的目光情不自
地往皇宫方向望过去。
苏观崖不是傻子,他内心深处十分清楚,皇宫之中的那位一直没有动作,正是因为内阁官员在自己的手中,那位皇帝想看一场鹤蚌相争的好戏。
等到这场戏落幕的时候,皇帝才会
面出来,但是内阁官员既然从凤翔营的手中走
,也就等于这场鹤蚌相争的好戏已经唱到了尽头,在这种时候,那个阴险的帝王必然不会继续沉默下去,雪中送炭少有人为,但是落井下石却是许多人愿意做的。
皇宫方向,显然是有所异动,那皇城城墙之上的火光更亮了,驻扎在皇城右侧的狼甲营营地,自一开始,便一直没有动静,但是此时此刻,那座营地却已经亮起了火光,火光跳动,不问可知,那是狼甲营开始有所动作了。
***南康门告破,西北军通过各条街道往西平门纷涌而至,而其他两门守军已然失去了镇守的作用,也迅速往西平门方向集结。只不过这两路军队,还未抵达西平门,早就被西北军分兵在大街小巷阻挡住。
西平门下,火山营和抽调过来的小部分凤翔营军队,加起来两千人左右的兵力,列阵数道,刀
在手,寒光闪耀,眼看着西北军骑兵从城内的各条街道奔驰过来。
在自己的阵前不远勒马停住,列成强悍的骑兵阵型。西北军并没有对西平门下的叛军立刻发动攻击。
而是密密麻麻地集结在叛军军阵对面,呈半弧形,超过五千勤王骑兵就如同一块弧形铁盖子自内将西平门扣住,而那两千名御林军。
就像是被扣在盘中的
,随时都有可能被
噬。望着城内云集过来的西北军,苏观崖脸上带着冷漠的笑容,而火山营护军参领唐鸣梧此时却是脸色铁青,眼眸子深处,显
出绝望之
。
当几
前韩漠率领大军击破苏家世家军,唐鸣梧就知道是事态严峻,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末日来得这样快,一夜之间,西北大军便已经破城而入,叛军已经陷入绝路。
城下西北军刀
如林,寒气霜甲,黑
的如同乌云
阵,看着令人确实十分心悸。人
人海中,西北军阵中缓缓分开一条道路来,数骑从那军阵之中缓缓出来,当先一将银甲铜
,座下是那追风赶月的绝影神驹。
正是此番勤王主帅韩漠,在他身侧,则是窦善、肖木、秦洛等将领,这些将领的甲胄上全都沾染着血迹,那是同袍之血。一夜血战,城内各处尸体横堆,天已经蒙蒙亮起来,黎明也是近在眼前。
望着城头的叛军将领,看着苏观崖一身戎装儒雅风范站在城头之上,韩漠的神情异常的冷漠,此番兵变主角之一燕太子已经死在天涯峰上,而剩下的几名主角,此时便在城头。无数将士的鲜血染红京城,罪魁祸首,便是这些野心
之人。
苏观崖平静无比,面对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军队,缓缓开口,对着城下的西北军高声喊道:“你等都是燕国勇士,怎敢助韩漠这个
臣贼子?”
双方近万将士肃然一片,除了战马偶尔嘶鸣,便只有寒风呼啸,但是苏观崖这一声叫喊,却是劲气十足,远远传开。韩漠冷淡一笑,沉声高喝道:“苏观崖,事到如今…降了吧!”降了吧!
这三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废话,但是此时的韩漠,却有足够的资本说出这句话。苏观崖平静一笑,抚须道:“韩漠,本官确实小看你了。
只是…你也未免太小看本官了,输赢未分,本官凭什么降了?”韩漠寒声道:“你自己也该明白,此时不降,便不会再有机会,难道你想你们苏家真的…断子绝孙?”断子绝孙!何其狠辣的话语,又是何等让人
骨悚然的威胁。
“你若此时降了,我保证给你们父子留一个全尸!”韩漠手握血铜
,紧紧盯着城头的苏观崖“如果你们还要负隅顽抗,我敢保证,你们的尸体最后连狗也不愿意看一眼。”城头的叛军将领都是微微
变。
韩漠的威胁,直白无情,那冰冷的语气加上狠辣的话语,确实让人身上
动着一股子寒意。苏观崖大笑起来,高声道:“或许我苏家真的会满门被杀,但是我苏观崖做事素来公平!”
他悠然抬起手臂,指向东城方向:“那里会有许多人为我陪葬,后来的史书,固然会将我苏氏一族写得一钱不值,但是却无法改变,那些人的死,你韩漠也是难辞其咎!”韩漠面不改
,冷淡道:“古往今来,凡诛杀大
大恶之贼,总难免牺牲!”
“大
大恶之贼?”苏观崖叹了口气,道:“韩漠,世间的善恶,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这天下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善与恶。你今
风光一时,或许会荣耀无比。
但是只要我这边讯号一发,东城刀光乍起,你的荣耀,将会失去很多人来欣赏。”韩漠脸色冷峻,却没有说话,就在此时,却听得西北军军阵之中有分开一条道路来,十多骑已经从人群中奔驰过来,韩漠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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