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当下快步上前
国舅出了门,就见到从旁边的小径正走来几个人,两名国舅府的家奴跟在一名灰衣人的身边,手足无措,想上去拉,却又不敢,只是口中叫着:“壮士,你可不能走,你若走了,我们不好向国舅爷
待!”
那名灰衣人的衣裳料子乃是很普通的
布衣衫,衣衫上还有血迹,左手捂着
口,右手拿着一把长剑,摇摇晃晃往正门那边行过去,看起来虚弱无比,每走几步,身体似乎便要倒下去。
却是以长剑拄着青石板地面,稳住身体之后,又继续往前走,他长发披散,如同街头乞丐一般。
但是最让人惊讶的是,此人的脸上,竟然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面具将他的面孔完全遮住,看不到面孔分毫。国舅瞧见那人,快步上去,连声道:“义士,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伤势未好,不能活动,怎能出来行走?快快…扶义士回去歇息…”他伸出双手,便要上前去扶住那银面人。银面人抬起手,长剑指向国舅,声音虚弱,却极是坚定:“不要阻我…”
“义士,你这是做什么?”国舅一脸惊讶,停住步子:“义士可还记得我?昨夜义士出手相救,自己却受了重伤…”
银面人淡淡道:“我救你,只是因为…因为那帮刺客暗箭伤人,我平生最见不惯的,便是那等宵小…并非我图你什么。你闪开,我现在便要离开这里…”说话之时,他身体依然是摇摇晃晃,几
跌倒。
***国舅听银面人这样说,泛起一丝笑意,眼眸子里显出欣赏之
,感觉江湖义士果然不同,若是一般人,即使不求财,那也定然是求利。
此人为了救自己,
身而出,帮着自己挡了刺客那致命的一剑,事后由大夫检查,却是发现那剑锋深入银面人体内,离心脏不远,若是再偏一点。
早就没了性命。可以说,国舅这条命,还真是这名义士生生救下来。国舅虽然老谋深算,但是对于这名义士
身救下自己的性命。
那还是很为感激的,本待此人伤好之后,重重赏赐,但是此人醒来便要离开,还真有那股子“事了拂衣去,不求功与名”的气概,这让国舅对这名义士更是生出好感,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此人。
此人武功甚高,而且一腔义气,留在自己身边,当是一个大大的助力。虽说此人出现得很突然,但是江湖义士,本就是神出鬼没,倒也不是很为奇怪,
后试探几次,确定对方并无图谋,那也就是了。只不过对方都能以性命相救,此时又坚决要离去,只怕还真是没什么图谋。
***银面人也不多说,深
了两口气,稳住身形,便又继续向正门方向行去,看那样子,是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国舅哪里舍得放过如此人才,正
道:“义士,你救了我性命,尚未报答恩情,是万万不会让你走的。
而且你现在身上有伤,我更不放心让你离开!”银面人抬起手中剑,对着国舅“救你,只是我心血来
,你不欠我的,闪开!”旁边立刻有一名家仆道:“义士,我们家老爷是国舅,你不可如此无礼!”
“住嘴!”国舅沉声喝道:“在恩公面前,哪里有什么国舅不国舅。我这性命都是义士所救,若是没有义士,你家老爷如今已是一具尸首了。”向银面人拱手道:“义士,家奴胡言
语,你切莫放在心上。”
那家奴立刻跪倒在地,叩头如蒜“义士恕罪,是小的胡言
语,您恕罪,你恕罪!”说话间,更是抬起手,对着自己的嘴巴狠狠
打起来,银面人戴着面具,也看不清他表情,只是那一双颇有些寒冷的眼睛,正盯在国舅的身上。
国舅见银面人不说话,又道:“义士,你出手相救,伤势未好,若是就此离去,这天下人只怕都要唾骂我忘恩负义了。你今
若真要走,除非你先杀死我,将这条性命还于义士,两不相欠,义士便可大步而去。否则…万不可离去!”
说完,做出一副铿然之
,
着
,往前走了两步,一副大义凌然绝不退后之态,此时院子里有十几名国舅府的下人,听国舅这样说,这一大群人立刻都跪倒在地,恭敬道:“义士不要走!”
银面人目光如冰,豁然间,那一对眼眸子中显出惊讶之
,他的目光却是望向了国舅身后不远处。
那正厅的大门处,此时站着一名年轻的公子,背负双手,气质如水,也正远远地望向这边。银面人的瞳孔收缩,却瞧见那年轻的公子已经背负双手,回到了厅内。
国舅还以为打动了银面人,温言道:“义士,其他的事情回头再商议,咱们先要将伤养好才是。”银面人握着手中的长剑,他的身躯晃了晃,手一软,长剑落地,整个人向后便倒,他身后一名家仆手脚敏捷,立刻上前托住了银面人。
“老爷,他…昏过去了!”国舅松了口气,吩咐道:“将他带回屋去,好生照顾。”脸色一冷:“都给我照看仔细了,若是被他离开,定要拿你们是问!”几名家仆急忙答应,一名身体强壮的家仆上前来背起银面人,几人簇拥着他离去。国舅望着他们离开,喃喃自语道:“身边若是多出这样一位好手,下次若再有事,也好有个挡剑的人!”
微一沉
,想起厅中还有客人,这才返回厅中。***韩漠在门外看到那一幕,心中除了感慨这位国舅爷还真是善于装模作样收买人心,更是惊讶于那名银面人怎会出现在这里。别人不识得银面人,韩漠却是认得的,那人并非他人,正是玄机和尚的大徒弟墨十二郎。
那个诡异的银色面具,韩漠记忆犹新,今
在这里却是两人第三次见面了。第一次自然是在运粮前往宜
郡的途中,第二次却是在夕
县城郊外的那座残破古庙之中,今
在国舅府,乃是第三次相见。
墨十二郎每一次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还真如同游魂一般,只不过韩漠还真是想不通,为何墨十二郎要拼了性命相救国舅。
他当然不会相信墨十二郎真的是出于一时的义气,更不相信以墨十二郎的
情,会以性命为赌注,去救一个朝中显贵,他皱着眉头,总觉得其中事有蹊跷,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墨十二郎在韩漠的心中,就如同朱小言和
雪姬一样,属于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只不过相比起朱小言和
雪姬,墨十二郎与自己并无太大瓜葛,他虽然疑虑,但这终究是别人的事情,墨十二郎便算有打算,但是事不关己,自己也就不用太去多想。
国舅含笑正要入厅,却听一个声音在后面连声道:“老爷,老爷…来了…那个…来了…”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却是那位付管事,结结巴巴,神情怪异。国舅对厅中的昌德候笑着点点头,这才转过身,呵斥道:“什么来了?话也说不清了吗?”
“是…是皇后来了!”付管事终是憋出话来。国舅脸色一怔,厅内的曹殷和韩漠也是对视一眼,都皱起眉头,皇后早不来晚不来,却在这个时候过来,那也真是巧了。
国舅一怔之后,急忙道:“快快快,速去
候皇后!”也顾不得厅中的曹殷和韩漠,抬脚便往府门方向奔去,四周一大帮子家仆丫鬟也都急急跟上。
***“侯爷,这皇后娘娘,也能随便出宫吗?”韩漠皱起眉头,看向曹殷。按照常规,宫中女眷是绝不可以轻易出宫,便是皇后这样的重量级人物,要出宫回娘家看望,事先也是有各样的准备,不但要皇帝应允。
而且还要提前通知皇后娘家府邸,更要通知礼部,礼部官员则会事先前往娘家府邸进行布置,大张旗鼓做好皇后省亲的准备。今
这位庆后却是突然而来,毫无征兆,还是让韩漠心中有些惊讶。曹殷正端杯饮茶,闻言笑道:“这里是庆国!”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一句话的意思却已经十分清楚。庆后能够随意进出皇宫,回来探视,也就等于是有着操纵礼制的权力,能够不尊国之礼制,由此亦是可见庆后在庆国的权势。
曹殷品了一口茶,这才轻轻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裳,道:“终归是庆国的皇后,既然碰上了,咱们也去
一
,面上的礼仪,还是要的。”***国舅领着一大群家奴要出门
候皇后,尚未出正院门。
却见
面已经过来一群人,当先是数名陪着
刀身着便装的宫中卫,一个个虎背熊
,只要看他们行走的步伐,行家便知道这些宫中卫手底下的功夫绝对不弱。四名宫中卫在前,后面便是一名身段丰腴的人儿,一身金丝舞柳裙。
就如同阳光耀
在白云之上,白云边带着金色的霞光,金白相见,雍容贵气,却又显得干净纯美,
间那一条淡粉
的
带,又透着别样的妩媚气息,身上则是披着
白色的大氅,行走之间。
那大氅轻盈如云,配在庆后的身上,整个人就如同一朵从天上飘下来的云彩,她头上戴着一顶斗笠,却以白色的纱巾盖住,若是换成大红色的,倒像是一个刚出阁的新娘子。纱巾薄而柔,透过纱巾。
甚至能看到里面的容颜,在她身后,跟着几名青衣宫女,后面又是四名勇武的宫中卫,手按在刀柄上,冷峻无比,目观四方,哪怕是进了国舅府之内,也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国舅想不到庆后这样快就进来,当下快步上前,就在青石板上跪下,这国舅府庞大无比,家眷下人一时间根本没有到齐,只有正院伺候的一群丫鬟家仆跟在身后,也都哗啦啦跪倒在地。
“臣参见皇后娘娘!”国舅虽然是庆后的兄长,此时却也必须行君臣之礼。身后一大帮人也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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