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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轻松悠闲的下午茶时间,随缘咖啡馆门外却挂著“暂停营业一小时”的牌子,全因里头有一大一小正在厮杀大富翁游戏,闲人勿扰。

 “我看小宇八成会被痛宰。”徐玟歆趴在吧台上看着在那头专注比赛的钱宇和夏允腾,好整以暇的发表评论。

 “连你也被传染,跟著欺负小宇。”宣劭柔轻声啐她。

 三天前夏允腾在跳房子游戏中连盖三栋房子获得胜利,小宇已经扁著嘴,他偏故意笑他唯一盖的一间房子绝对不稳,没办法住人,害他红著眼眶跑回家。

 她没想到小宇今天下午会不甘心的抱著大富翁来她店里,说要报仇,而那个应该拒绝的男人撂下一句“小表,你会输得很惨”就又跟他比起来。

 这难道也算感情创伤的后遗症,连小孩都要逗弄?她已经觉得很头痛,玟歆还站在他那边,等著看小宇被痛串。

 “我是说真的,你没看小宇的脸⾊愈来愈难看,现在一定是夏大哥领先。”

 “真是,他就不会让一下。”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让小宇呑呑败仗也好,他才不会老是说长大要娶你当新娘,帮帮忙,依宣姐的美女行情,等他长大那时若还嫁不出去还得了。”所以在她得知夏允腾戏称宣姐是他老婆,并未多作其他联想。

 宣劭柔苦笑无语,明明只是小孩子无意义的预约,怎地玟歆也当真了。

 “恭喜呀,小宇先生,你退回原点了。”夏允腾含笑的声音传来。

 “宣姐姐,他作弊!”钱宇微带哭音的控诉跟著响起。

 “你又欺负小宇。”宣劭柔急忙跑向两人,含嗔带怨的瞅著夏允腾。

 “我没有!是他丢掷到的点数要退回原点,总不能这样就诬赖先到达终点的我作弊吧。”

 “如果大哥哥没作弊,为什么又是我输?”大富翁也是他的強项耶。

 “因为我比你強,你宣姐姐是我老婆,不是你的新娘,你注定会输。”

 “没错,小宇,你不是夏大哥的对手,认输吧。”徐玟歆扬声附和。

 “你们两个别再逗他了。”宣劭柔轻嗔两人,小宇都快哭了,这两人还在那儿一搭一唱戏弄他。

 “不然你跟我一组,小表跟玟歆一组,我们再来PK跳房子,看小表会不会赢。”

 她圆睁杏眼“你玩出兴致啦,连双人对决的点子都想得出来。”

 夏允腾呵呵低笑,是觉得跳房子游戏満好玩的,可惜小时候没机会玩。

 “天啊,大哥?!”

 一道充満惊诧的叫唤陡然落下,宣劭柔看见意外出现的夏玄之,无暇思索他来的原因,迅速的望向夏允腾,只见他前一刻开朗的笑脸已消失无踪。他不希望见到家人吗?

 徐玟歆尚未问这个也是帅哥一枚的男人在喊谁大哥,就见他向前走来,再次惊呼…

 “我没看错,大哥刚刚真的在笑对吧!”来到咖啡馆之前,他远远的就看见大哥轻松含笑的神情,他唯恐看错的推门进来,便听见他浑厚的笑声。

 这是奇迹,向来不苟言笑的大哥竟然笑得那样开心!

 “对呀,夏哥哥本来就在笑。”钱宇帮忙回答,暂时忘记输掉大富翁的不甘心,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哥哥好奇怪,想跟他抢新娘的夏哥哥从和他比赛跳房子那天起,就一直笑得很可恶,他⼲么问得那么大声。

 “乖,小宇,夏哥哥和这位哥哥有事要谈,你先回家,改天再来找宣姐姐。”轻拍他的头说完,宣劭柔转向助手“玟歆,你送小宇回去。”

 接到老板的命令,徐玟歆虽有疑问,但敏感的察觉到咖啡馆的气氛有变,没多问的帮小宇收好大富翁玩具,牵著他离开。

 “夏先生请坐,你想喝什么咖啡?”有人始终不吭声,宣劭柔只好出声招呼夏玄之。

 “你好,⿇烦来一杯香草拿铁。”他朝她颔首致意,坐至他大哥对面。

 “不必⿇烦,如果是某人派你来的,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始终沉默的那人终于开口,语气很冲。

 “你别这样,他是你弟弟。”她低声缓颊,懂他的某人是指他⽗亲,可兄弟见面没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

 “就是说,你应该像之前那样笑笑的我。”他实在很想再看看那百年难得一见的俊朗笑脸。

 夏允腾危险的眯起眼“别跟我嘻⽪笑脸,我还没跟你算在婚礼上出卖我的帐。”

 居然提供后备情人坊的消息给爸,这小子欠扁。

 “那是情势所迫,妈不是跟你说过。”

 听见扯到她这个后备新娘的尴尬问题,宣劭柔悄悄转⾝,准备去调香草拿铁,冷不防教夏允腾出口的句子顿住脚步…

 “你奉爸的命令来带我回去,也是情势所迫?”

 她的心一阵紧窒。他要回去了?

 夏玄之低叹出他的莫可奈何。“这是不得已,爸已经下令,我若不来,他很可能自己跑来,到时情况更糟。”

 来这里之前他就知道瞒不住大哥他出现的原因,然而他无意道出爸其实早在六天前就叫他来请他回去,是妈在一旁阻止,爸才勉強同意再妥协几天。今早爸命令他非得走一趟花莲,他只好硬著头⽪来。

 “就算他亲自来也没用,我的假期才过半个月,他想出尔反尔与我无关。”俊颜又冷凝几分。⽗亲的势必反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也知道他要查出宣劭柔这里的地址轻而易举,但他休想他会顺从的提前取消假期。

 听到他会继续待下,宣劭柔紧窒的心缓了下来,却不明⽩为何会有不想他离开的念头。她对他这种异于寻常的在乎心情,是怎么回事?

 带著的心思,她进吧台煮咖啡。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夏玄之将摆在椅子上的笔电放到他面前“我把你放在办公室的专用电脑带来了,你可以在这里利用网路处理公事…”

 “夏玄之,你要我处理公事?!”他板著脸打断他的话。

 “先别生气,这是缓兵之计,你不回去,爸一定会继续烦你,如果你帮忙处理集团的事,爸应该就没话说。”

 “他本来就不该有话说,你回去告诉爸,我的自由时间是三个月,一天都不会少!他要是不満意,大可登报跟我脫离⽗子关系。”

 他昂的言论令宣劭柔抬起头,就见他冷著脸疾步离去。

 “大哥…”

 “让他静一静吧,他就住楼上,等他气消些你再去找他。”她出声阻止夏玄之追他。

 “看来我破坏大哥度假的心情了。他开心的笑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夏玄之沉叹的看着他的⾝影消失在店外。

 “奇怪,他平常真的从不曾笑过?这些⽇子他常笑啊。”宣劭柔像自语又像低问般轻喃。

 “我大哥常笑?!”

 “嗯,他就对著我大笑过好几次。”斟倒著香草拿铁,她没有多想的回话。

 夏玄之傻愣在原地。对人向来是一号漠然表情的大哥,对宣劭柔大笑过许多次!他可不记得大哥曾对哪个美女笑容以对,何况她是爸委托来他完成婚礼的后备新娘,他怎可能对她展露笑颜。

 妈曾说宣劭柔一⾝清新柔和的气质令人感觉舒服,莫非她的柔和影响大哥,让他卸下心防,以最真的一面对她?

 “你的香草拿铁。”

 “谢谢。”清脆悦耳的声音截断夏玄之的思绪,他走至吧台前坐下。虽然不确定她对大哥有无特别的影响力,但现在也只能请她帮忙了。“宣‮姐小‬,我马上就得赶回台北,想请你帮忙劝我哥答应以网路处理公司的事。”

 她苦笑‮头摇‬“你也看见他刚才的反应,这事我恐怕无能为力。”

 “请你一定要试试!我早知道带不回大哥,但他要是多少帮著处理集团的事,我爸就没立场非要他结束假期回公司坐镇,这是我唯一想得到能让他继续在这里散心的方法,请你帮我劝劝他。”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点头答应。唯独有一点她感到好奇的是…“你⽗亲为何一定要你哥回公司?三个月假期明明是他亲口允诺的。”

 “大哥是我爸极力栽培的集团接班人,他将集团带往巅峰的优秀表现更是让我爸満意,而且我爸认为夏家男人必须以公司的一切为重,尤其是大哥。”

 宣劭柔颇不以为然。无视儿子遭遇严重情殇,硬要他回去掌管公司,这样的⽗亲未免太独裁。

 “谢谢你的咖啡,很好喝。我得回去了,这阵子大哥不在公司,我跟他的特助被得半死,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劝我哥的事就⿇烦你了。”

 将笔电给她,夏玄之匆匆离去,始终没提及他爸和藤原家仍在查询藤原亚奈的下落,怕大哥知道后,会气得先登报跟爸脫离⽗子关系。

 哀著墨黑的笔电外壳,宣劭柔无由的感觉沉重。夏允腾肩上扛的担子究竟有多重?

 “咦,怎么剩宣姐一个人?”载钱宇回家的徐玟歆一进咖啡馆便问“我刚只遇到要开车出去的夏大哥,以为他弟还在这里呢。”

 “他弟有事要赶回台北。你说夏允腾开车出去?”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夏大哥说要去海边,他没跟宣姐说吗?”

 海边?老天,他该不会想…“玟歆,店里给你照顾,笔电帮我收好。”

 “等一下宣姐,你要去哪里?”

 宣劭柔没听进她的喊声,急匆匆奔出店外,挥手招来计程车便扬长离去。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啊?”咖啡馆里,只剩下徐玟歆完全处在状况外的对著空气纳闷。

 ***

 宣劭柔赶到离随缘咖啡馆最近的海边,心急如焚的寻找夏允腾的⾝影。

 她看见像极他的车子停在不远处,他应该是来这个海边,可是他人呢?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因为夏玄之的来访,他再次记起未婚逃婚的难堪,情伤未平又再受刺,一时想不开的跑来海边企图‮杀自‬,已经跳下海…

 拜托,千万不要!

 “夏允腾…”站上‮起凸‬的岩石,她居⾼临下的对著空无一人的岸边喊,希望他只是在哪一个她没看见的角落。

 呼喊随著海风飘向另一块岩石下,轻倚在石块旁无意识眺看海面的夏允腾,眸心微动了下,他好像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

 “夏允腾,你在哪里?听见我在喊你没,夏允腾…”

 是宣劭柔!他走出石块循声望去,瞥见那道悉纤柔⾝影的同时,他眉峰顿蹙“你在那里⼲么?快下来。”

 风这么大站那么⾼,她想被吹掉⼊海里吗?

 转头看见他,宣劭柔欣喜惊呼“谢天谢地,你没有想不…呀啊…”一个踩空,已由岩石上掉下来,跌⼊海里。

 “老天,宣劭柔!”

 夏允腾惊骇大叫,迅速跃⼊海里,一刻也不敢怠慢的游近在海面挣扎的她,揽住她,‮全安‬的将她带回岸边。

 她因灌进海⽔而呛咳连连。

 “你存心吓我是吗?叫你快点下来,你竟然用这种方式。”边轻拍她的背,他边余悸犹存的叨念著见她跌⼊海里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真正吓人的…咳咳,真正吓人的是你,幸好你没有想不开。”

 “想不开?你说我?”伸手抹去她沾覆颊边的发,他皱眉反问。

 “你没必要再強撑,我知道你未婚的逃婚对你的打击很大,今天你弟来使你又想起不愉快的婚礼,但就算心里有伤,也不能做傻事,时间会冲淡一切,事情总会过去,你千万别想不开啊!”事已至此,宣劭柔认为必须将话说开,让他正视该面对的情况,或许能阻止他再兴起轻生的念头。

 微带茫然的消化她成串的话后,夏允腾恍然大悟,原来她一直当他这个被甩的新郞有严重的情殇,难怪常言又止的说著他听不懂的奇怪话语,现在更以为他跑来海边是想‮杀自‬,亏她想得出来。

 “你担心的实在很好笑。”边扶著抱打哆嗦的她站起来边说,他得赶紧送她回去梳洗换⾐服,否则著凉可就糟了。

 “嗄?你指的是什么?”

 “你怕当后备新娘的委托费被菗走,还要赔五倍价钱,才那么担心我跳海吧,放心,我庒没有想不开的念头。如果真要跳海,我会先通知你一声。”他开玩笑的揶揄。托这想太多小女人的福,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跟‮杀自‬扯上关系。

 宣劭柔浑⾝一震“你认为我是因为你爸的但书才担心你想不开?”

 “我看来像是会寻短的人吗?也只有你把我来海边透气当成想做傻事。走吧,我送你回去,再待下去我们两个都要受寒。”

 他要揽她迈步,她却挥开他的手。

 “怎么了?”他疑惑的望着她退开他。

 “你没想不开也没失踪就好,不必⿇烦你送我回去。”她脸⾊泛⽩,嘴微颤的回答。

 “讲什么⿇烦,我的车就在那边。”

 “谢谢你的委屈,有委托费可以领的不是你,可能遇上赔偿问题的也不是你,没必要浪费你的担心,我叫的计程车就在那边等我,司机会送我回去。”一古脑说完,宣劭柔拔腿便跑开。

 原来在他眼里,她的担心这么可笑。她不想介意也无意跟他计较,偏偏心很受伤,赌气的话就这么冲口而出,现在他八成觉得她很现实吧!

 夏允腾直教她迭串的回拒僵住⾝子,耳边净回著她说的话…

 谢谢你的委屈,有委托费可以领的不是你,可能遇上赔偿问题的也不是你,没必要浪费你的担心…

 老天,他的玩笑话伤了她!

 “等等,劭…”他忽地停口,眼睁睁看着她坐进计程车离开。

 她正在气头上,听不进他的解释,若因为这样耽搁她回去换⾐服的时间,以她纤柔的⾝子铁定会感冒。也罢,先让她回去冷静一下,晚点再去找她。

 ***

 直到⼊夜,宣劭柔的情绪依然低,无论如何就是会在意夏允腾对她真诚担心的调侃。

 可这又能怪谁?她这个后备新娘只要知道他住哪儿,能对夏家人代即可,本无权⼲涉他要如何放纵堕落、是不是会做傻事,是她太婆。

 可是她的心好难过,好像遭情人误解一样心疼…

 难道她喜上他了?

 答案呼之出,可从海边回来后她怯懦得不敢去深究,就怕答案是肯定的,她的心会因为被心仪之人看轻而更痛。

 因此当她回到咖啡馆,玟歆问她去哪儿,怎么换了⾐服,她随口扯了个去帮⺟亲买生⽇礼物,在路上被浇花的妇人噴⾐服的借口,连提都不敢提到他。

 此刻她正准备打烊,思绪又教他的⾝影占満。不想在乎,在乎偏上心头,难道是她欠他的?

 “砰!”“啊!”一声突来的推门巨响,令正在收椅子的她吓得惊叫出声。

 转过⾝,她看见一位中年男子跌跌撞撞的走进店里。

 “老板,拿酒来,我要喝酒。”他扬著一只空酒瓶,醉醺醺的大喊。

 她今天已经够烦了,竟又倒楣的遇到醉汉上店里讨酒谑。但她捺著上前说:“抱歉先生,这里是咖啡馆,只卖咖啡不卖酒。”

 “笑话!谁说咖啡馆没卖酒。”摇摇晃晃的斜瞟她。

 “也许别家有,请你上别家买。”

 “少啰唆,我要喝酒,给我拿酒来!”他怒喊的将酒瓶往地上砸得粉碎,还不罢休,挥手想扫掉吧台上的咖啡杯。

 “等一下…啊!”宣劭柔想阻止,怎料他振臂一推,她整个人仆跌在地,口中逸出几声细浅的呻昑。

 “该死的,你做什么?!”

 夏允腾的沉喝冷冽落下,长腿一扫踢开醉汉,及时止住醉汉拿咖啡杯砸她。他正要来找她,却在门外惊见她被推倒的一幕,骇得他不顾一切直往店里冲。

 “怎么回事,你没事吧?”他急忙扶起跌在地上的人儿,她⾝边全是玻璃碎片。

 她‮头摇‬,悄悄收握起剌疼的掌心,努力抑下从听见他的声音便不争气加快的心跳。“我正准备打烊,那个人突然进来吵著要喝酒,我告诉他这里是咖啡馆,他就开始发飘。”

 “可恶的老板,快拿酒来,否则我就砸了这间烂店。”由地上爬起来的醉汉完全没搞懂状况,继续不死心的叫嚷。

 “该死的酒鬼!”绷脸低咒,夏允腾到吧台菗起花瓶內的香⽔百合,拿著花瓶兜头淋得醉汉満头⽔。

 “谁、谁泼我⽔?”

 “清醒的话就快滚,这里是咖啡馆不是‮店酒‬,你要是再在这里发酒疯,我马上将你扭送警局。”

 不知是教冷⽔冷醒,或教他寒飕的威吓震退酒意,中年男子狼狈的抹脸,踉跄的离去。

 “喝酒喝到来这里闹事,简直欠修理。”他边数落边放回花瓶,待回⾝却望见宣劭柔正弯⾝想捡拾玻璃碎片,他心惊的上前阻上“别用手捡,会割伤。”

 话还在嘴边,他猛然瞥见她左手心的殷红⾎痕,心脏狠狠一紧。

 “老天,你受伤了!”

 “我没事,谢谢你帮我赶走醉汉。”

 他想抓她的手看伤势,怎奈她将手掩至⾝后,人也跟著向后退开。

 他蹙眉“已经流⾎还说没事,你这里有没有‮救急‬箱?我帮你擦葯。”

 “我回去再擦,不劳你费心。”想起在海边的事,她委屈的将话说得冷淡。

 眉心皱得更深“你还在生我的气?”

 她垂下眼睫遮去眼里的黯然。“我哪有资格对你生气,我要回去了,你若想谑咖啡,明天再来。”

 她的气果然还没消,要她听话让他上葯,只怕不可能。

 “是你我这么做的。”

 “什么…呀!你做什么?”宣劭柔讶然惊呼,他已拦抱起她。

 “如果不想引来骤动,你就乖乖的别动也别叫。”语带威胁他拿著遥控器,按下铁卷门后,抱著她上楼到他的住处…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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