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冰冷的地牢,终年不见阳光。
被关在又黑又
的地牢中,乔双双倚地而坐,背靠着墙,蜷缩在角落,受伤的手臂还在
着血,她觉得虚
无力,口干舌燥。
不知师兄和师姐怎么了?可还活着?
她想见斐冷羿,求他放了他们,并告诉他事情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样,她没有失信,也没有背叛他,从头到尾,她都一直想办法阻止这场杀戮。
当时,她被他的表情慑住了,加上受了伤,无力解释自己为何会在厨房?为何要下葯?
她不怕死,却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想到那寒冰似的眼神,她的眼泪就像断线珍珠,不停的滑下脸颊,弄
了衣裳。
事实上,为了瞒骗师姐,她早将两个瓷瓶里的葯粉互换了,因为她想,只要大家喝了汤,就等于服下解葯,事后不用担心会受到唐门毒葯的威胁。
大伙儿以为她在下毒,其实她是在救大家,可惜她没有解释的机会,就被关到这里来。
也好,起码在死前,她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她会死吗?
斐冷拜会杀了她吗?
当她在想这个问题时,很快的就有了答案。
牢门被打开,走进两个人,她抬起头,认出了对方。
“仲威,珊瑚。”
他俩站在她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个酒杯放在她面前的地上。
“喝下。”
她看着杯子,里头装满了
体,内心的苦痛和心酸
杂着,望着杯子失神了好一会儿后,她像是平静下来了,淡淡地问:“是他命令的吗?这杯,是让我见阎王前的饯别酒吗?”
她的语气中,含着道不尽的苦涩。
仲威神情肃穆,
瓣紧闭,什么都没说,而珊瑚则是
言又止,想开口,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悬在眼眶的泪珠,再度簌簌滴下,她端起杯子,淡淡地笑了。
“也好,喝下去,什么世间烦恼都没了。仲威,珊瑚,很高兴能够与你们相识,可惜,我不是个好嫂子,也不是好
子,今生与你们无缘,来世,但愿我可以当个好人。”
她一口饮下,冰凉的
体,从喉间
入肚子里,不到一会儿功夫,她感到意识逐渐昏沉。
并不会痛苦呢,只是想睡而已,这样的死法,说来,算是他的慈悲了。
杯子从手中落下,她闭上眼,颓然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躺着。
确定她真的没意识了,斐仲威忙走过来。“此刻不宜耽搁,咱们快点行动。”
“这样好吗?二哥,什么都不告诉她。”
“大哥
代的,不能说,你敢违逆他?”
“当然不敢,可是…大嫂这样好可怜喔。”
“有什么办法?咱们不照大哥的话去做,到时候可怜的就是咱们俩了。”
一想到大哥发脾气时,连动一
眉毛都会令人害怕,斐珊瑚马上打消念头。“也对,还是不说的好。”
“那就快来帮忙抬。”
趁着暗夜,斐仲威和斐珊瑚,七手八脚的将人装进麻布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从地牢溜出去,离开了翡翠山庄。
*********
飘雪了。
大地染了一层薄薄的银妆,园子里也点缀几朵梅花。
“无双…”
日子过得好快呀,
去秋来,转眼间,已开始下起今年第一道初雪了。
“无双…”
这表示,她来了一年半了,好快呀,一年半了,自从那次后,她待在上官府邸已经一年半了。
“无双小姐!”
乔双双一怔,原本望着园林发呆的容颜,回过头看向秀儿。
“你叫我?”
“是呀,无双小姐,秀儿唤您好多次了。”
对了,她现在的名字是上官无双,只是有时候,望着窗外发呆时,会一时忘了。
“什么事,秀儿。”
“城南的金织坊派人来了,夫人请小姐过去,一起看看新布料。”
“知道了。”
乔双双从窗前站起身,收回思绪,跨出门槛,缓缓朝上官夫人的院落走去。
来到兰香居,那儿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五十来岁,留着山羊胡,身材略显福态,女的约莫三十出头,是位美妇。
乔双双跨进门,向这对男女轻唤了声。“爹,娘。”
熬人一瞧见她,笑容满面的走向她。
“双儿,快过来,看看这些布,都是上好的料子。”妇人拉着她的手,一块来到案前,上头摆了各式各样的布疋。
“娘要裁制新衣?”
“不是我,是给你的。”
“我?”
上官老爷笑道:“这些都是难得的好布料,金织坊的老板跟爹
情不错,这疋布料本来明年早
才要上市,先拿来给咱们过目。”
“爹,娘,孩儿的冬衣已足够了呢。”
“这不是冬衣,刚说了,是春天的布料。”
“现在制
衣?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不早,现在裁制刚刚好,等过年后发第一棵
芽,就可以穿了,娘还怕来不及呢。”
乔双双心儿一阵暖意。自从一年半前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收她为义女后,从此她就以全新的身分…上官无双,在这里落地生
了。
那时候,她只记得,自己原本被关在地牢里,喝了那杯茶后,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醒来后,她的人已躺在干净柔软的
榻上,手臂上的伤已被包扎好,衣服也换过了。
上官家的人说,他们是在门外发现昏倒在地上的她,上官夫人命人将她救起带回房里,将她安置在已逝的女儿闺房,上官老爷命人找来大夫为她把脉治伤。
那时候她才晓得,原来那杯茶没有毒,他放过了她,之后,她便住下养伤了。
上官老爷和夫人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在她伤势养好了之后,坚决要收她当义女,她也答应了,因为她没地方可去,而且他们待她实在太好了,就像她的亲生父母一样,而他们过世的女儿上官无双,跟她差不多年纪,所以从那时开始,她便以上官无双的身分,代替死去的女儿孝顺他们。
“爹,娘,你们对我真好。”
“傻瓜,你是咱们的宝贝女儿,虽然不是亲生,但爹娘可是真的视你如己出。”
“我知道。”
“哎呀,怎么眼眶红了,别哭呀。”上官夫人忙用手绢,帮女儿拭泪。
有爹娘疼真好,对乔双双而言,这样的日子正是她所梦寐以求的。
有亲人,有平安,不用再当刺客,不用再战战兢兢,重新以上官无双的身分活下去,这就够了,老天已经很厚爱她了,此生再无所求。
只不过,每当夜深人静时,想起那个曾经是她丈夫的男人,她的心就会痛。
他应该另娶了吧?新娘子当然是傅姑娘…她安慰自己,只要他能过得幸福就好,她会衷心祝福他们两个,地久天长,白头偕老。
擦干眼泪,打起精神,她咧开笑容。“娘,咱们来挑布吧。”
乔双双拉着娘,两人一块挑选绫罗绸缎,讨论哪块布料漂亮,笑语间,仿彿就是亲生的娘亲和女儿,连一旁的上官老爷也频频含笑捻须。
************
日子,就在平凡快乐中,平静的度过。
当冬雪融化,到了三月的
暖花开时刻,爹和娘告知她一件事时,乔双双怔了下。
“提亲?”
“是呀,你也二十了,该找个好夫婿,爹娘虽然很想多留你在身边,陪咱们两人做伴,但是女大当嫁,爹娘舍不得误了你的亲事。”
嫁人?她从没想过要再嫁,也从未考虑自己的未来,所以当娘兴冲冲向她提起有人上门提亲时,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来提亲的那户人家呀,刘媒婆说他们的公子人品好,又斯文,送的聘金更不少,是难得的好亲事呢。”上官老爷笑道。
“可是我…我想陪在爹娘身边孝敬你们。”
“傻瓜,这么好的亲事,可是求之不得呀!”
“这门亲事,是咱们万中选一,可千万不能错过。”
“是呀,何况咱们也希望能抱孙子呀。”
“可是爹,娘,我…我…”
“怎么了?有什么话,?*
隼础!?br>
“其实女儿…并非…并非…”
“并非什么?”
她深
一口气,鼓起勇气,决定还是老实招认。“女儿…并非完璧之身。”
终于说出口了,她已做好准备,等着瞧见两老失望的表情。
想必他们会感到晴天霹雳吧?毕竟有哪个丈夫会愿意娶一个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的
子?倘若已嫁过去,才被人家赶回来,那时候才丢脸呢!
她受委屈没关系,但绝不能让爹娘蒙羞,所以她不得不先老实招认。
岂料,上官老爷和夫人不但不惊讶,还笑嘻嘻的安慰她。
“我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儿呢,没关系,没关系,对方来提亲时,特别声明,只要你肯嫁过去,为他生儿育女,他不在乎
子的身分地位,就算非完璧之身也无所谓,对方只要求,嫁过去后好好尽相夫教子之责就行了。”
上官老爷也接口道:“这么好的亲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双儿毋需担心,只要…”
接下来,爹娘说什么,乔双双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想拒绝,但见到爹娘如此开心,一直说这门亲事有多好,多期待她有个好归宿,拒绝的话到了喉头,便说不出口。
拒绝又如何呢?拖个一、两年,终究还是得出嫁,既然无法逃避,现在嫁跟以后嫁,又有什么差别?
爹娘对她恩重如山,如果答应这门亲事,能让他们开心,那么,就嫁吧。
至于嫁给谁,她并不在乎,只要是爹娘喜欢的人,她照做就是了。
“既然这是爹娘的期望,女儿没意见,一切全凭爹娘做主。”
“好极了,咱们马上派人找刘媒婆来,好定下这门亲事。”
这样也好,嫁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然后平凡过一生,唯有如此,她才能忘记他,将他尘封在记忆深处,断了此生的相思。
************
三月下旬的黄道吉
,穿上凤冠霞帔的乔双双,泪眼婆娑的拜别爹娘,盖下红头巾,让媒婆扶着上了花轿后,在热闹的吹喜乐声中,
亲队伍浩浩
的离开了上官家。
今后,她将
接一个全新陌生的未来。
她不知道新郎倌是谁?生得何模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她不在乎,也无所谓,因为她已下定了决心,好好侍候未来的夫君,做个贤慧的
子。
即使不爱对方,但只要对方善待她,她也会好好对待他的。
有了这个决定后,她不再三心二意,一切就交给命运去安排吧。
傍晚拜堂过后,乔双双被送入
房,她静静坐在
榻上,等着新郎。
到了就寝时刻,新郎终于回来了。
大老远就听见了吵杂声,新郎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新房。
可想而知,这些人是来闹
房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想,今晚可有得应付了。
红头巾被掀开时,她仍低垂着眼,表现出一个新婚
子该有的娇羞腼觍,只不过她感到奇怪,明明一堆人挤在房里看热闹,为何四周鸦雀无声呢?
低垂的眼,慢慢抬起,看向今后她将侍奉一生的夫婿,她所有的冷静和沉稳,却在瞧见那张俊容时,傻住了…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但真的是他!
本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他了,但他真的出现在眼前,而且还穿着红袍马褂,证明她没有作梦,他是新郎倌,新郎倌是他…斐冷羿!
除此之外,还有娘,仲威,珊瑚,大伯,二伯,表婶,堂弟,表妹,以及其他族繁不及备载的远亲,全聚在房里,笑嘻嘻的看着她。
眼前的事实太过震撼,她完完全全呆住了。
那张俊容依然触人心弦,挂在嘴角的浅笑也始终那么
人,对她轻轻唤了声。
“娘子。”
好不容易,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怎么…你…你们…”
“大哥,你快告诉嫂子啊。”
“再不说,她都吓傻了。”
“是呀儿子,这两年辛苦媳妇了,快告诉她真相,好让她开心。”
乔双双茫然的盯着大伙儿。“怎么回事?”什么真相?仿佛有重大内情一直瞒了她许久,而这个内情,一定非常令人吃惊。
斐令羿走近她,在她身边坐下,将受惊的小东西搂在怀里后,才告诉她整个事情的经过和真相。
“这事,要从两年前说起…”
斐冷羿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原来两年前,他是故意将她关到地牢,并对外宣布庄主夫人其实是
细,已被关进牢里,再过几
,他们弄了个假尸体,穿上她的衣服,对外宣称庄主夫人因为重伤不治而亡,让牡丹帮和江湖上的人都以为她死了。
实际上,他是派仲威和珊瑚暗地将她运走,交给他唯一信任的上官家,将她收为义女,改名为上官无双。
乔双双听得惊讶久久,无法言语,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他细心计划好的?
“为什么让我成为上官家的义女?”
“如此你才能以上官无双的身分复活,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真正
离牡丹帮,不再是刺客的身分。”
“那…为何当时不告诉我?”
“因为你不喜欢杀戮,为了将刺客一网打尽,势必有伤亡,送走你,才可以将你完全排除在外,你也不用担上背叛师门的罪。”
她呆呆的瞪着他,消化着他所说的话。实在太震惊了,让她到现在还无法有实际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她,但有件事她不明白。
“为何两年来,对我不闻不问?”
“因为要铲除牡丹帮和我的仇人,我跟二弟及三妹,这两年来一直全力剿清牡丹帮的势力,并查出背后主使者。仇人一天不消灭,找你,只是让你置于危险之地。”
“是啊嫂子,大哥深怕去找你,万一让仇家得知你没死,这一切计划就功亏一篑了,实在是大哥用心良苦啊。”仲威忍不住
上一嘴。
珊瑚帮腔道:“嫂子,你别怪大哥,其实大哥瞒着你也很辛苦呢,不过,最辛苦的就是我了,一直要保守这个秘密,真是憋死我了。”
乔双双又惊又喜,当知道了真相后,她内心的激动已不是用言语所能表达的了。
“我对不起大家,大家对我这么好,而我却欺骗了你们,瞒着自己是刺客的身分。”她
不住惭愧的低下头,话才说完,不料众人却不约而同的回答。
“我们早就知道你是刺客了。”
“什么?你…你们早就…”
仲威嘻嘻笑道:“在白马庄那一夜,咱们就见过嫂子了,是大哥要咱们不准说,也不准为难嫂子。”
乔双双恍然大悟,难怪几次突袭,只有她没事,原来不是她命大或运气好,而是大家在关照她啊。
“谢谢你们,仲威,珊瑚,我…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不用谢,不用谢,你是我儿子看上的媳妇儿,你愿意嫁给他,他才要谢天谢地呢。”老夫人笑呵呵道,终于有她说话的分了,其他人也点头连声附和,庄主难得看上的姑娘,他们疼爱都来不及呢。
乔双双诧异的看回斐冷羿。
他看上她?真的吗?难道他打一开始,就决意娶她?
这两年来,她无时无刻没忘记过他,更忘不了两人分离前,他看她的眼神,那冷漠的责备,直到此刻,还会让她的心,痛着!
“我没背叛过你。”她道,想向他解释,当时她是在下解葯,而非毒葯。
“我知道。”毋需赘言,他便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的眼神更为柔和。“是的,我都明白,委屈你了,娘子。”
他知道,他明白,她的委屈,他全晓得,那双眼神深情似海,温柔地摩抚她的脸,为她早已红了眼眶的脸蛋,拭去泪水。
“庄主…”
“我比较喜欢听你叫我相公,或是夫君。”
她
噎噎的哽咽。“相公~~夫君~~你喜欢听,我就每天叫,你听几次都没关系。”
“傻瓜,今
是大喜之
,哭什么?”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这么明白的事,她居然还问什么?
斐冷羿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谁晓得?为了找出花钱刺杀我的幕后主使人,我计划了许久,暗中查访,却中途遇上了一位迷糊刺客,这刺客心地善良,明明武功不高,却努力保护我,我怎能不管她,你说是不是?”
旁边的人也个个点头,如此侠义心肠又善良的女子,为君出生入死,怎不打动男儿心?真是太感动了。
乔双双点点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再问:“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所有人尽皆绝倒,真不敢相信,到了这地步,她居然还不知道?
斐冷拜一脸汗颜,真被她打败了。
“当然是…”顿住,他转过脸,看着大家,而数十双瞪大的眼也盯着他,拉长耳朵,等着他开口。
斐冷羿双眸缓缓眯细,威严的目光透着高度警告。
大伙儿终于给他瞪回神,在老夫人的指示下,为了让他们的庄主和夫人快坑诖房,莫要耽误了
宵,只好退出新房外,还给这对佳偶私密的空间。
可别看庄主平
温文有礼的样子,以为他脾气好得不得了,那是他心情好的时候,一旦他皮笑
不笑,或是像这样冷着一张脸时,千万千万要识时务,也千万千万别轻捋虎须,就连老夫人也不敢惹
这个不轻易发脾气的大儿子。
待所有人离开后,斐冷羿站在门口,确定走得一个不剩,也没人躲在附近偷听后,关上门,锁上门栓,走回
边,坐在他的小
子身旁。
他托起她的下巴,眸中的闇火不再压抑,低下头在她
上啄了个吻。
“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可要听清楚,记明白哪。”
她点头,心跳开始加快,泪痕未干的脸蛋上,溢满紧张的期待。
他将她的凤冠拿下,拨下她一头长发,倾身亲吻她的
、她的颊、她的耳,同时纯
的卸下她的嫁衣,大掌抚上这娇
的肌肤,引得她一阵轻颤。
“夫君…你…还没告诉我呢…”
他的
舌不断在她颈边
连,直到将两人身上的衣裳都卸下后,两具
的身子紧密的贴合着,低哑温柔的嗓音才呵着她的耳,说出他承诺过的誓言。
“我曾答应过一位姑娘,一定要娶喜欢的人做我的
子,我没有一天忘记过答应她的事,而我也实践了我的诺言,这样解释,你明白吗?”
再不明白,他可没办法了。
乔双双再也抑制不住的紧紧抱住他,哇哇大哭起来,将积
在内心许久的感情,一次全发
出来。
原来,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在心里。
原来,她的委屈,他都知道。
原来,他娶她,是出于真心。
原来,他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保护她。
原来…那么多的原来…
她还能说什么?再多的千言万语,也说不完她的感激和开心,但她还是要说。
“夫君?”
“嗯?”
“我爱你。”
俊抿的
瓣扬起一抹笑,弹指灭烛,放下芙蓉帐,今夜是他们的
房花烛夜,虽是第二回,一刻仍值千金哪。
【全书完】
M.Xz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