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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慢慢坐下
 “什、么、名、字?说、清、楚!”后面的人不知为何暴怒,每说一个字,就在我背上踹一下。“林育杰呜我叫林育杰。”“干恁娘!”那个人勾住我脖子,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跪着!跪好!”他在我耳边斥喝,口水了我半边脸,我连举手擦都不敢,动也不动跪着“脸抬高!看不起我们吗?”我前面的人说。“不不是。”

 我泪水在眼眶打转,战战兢兢抬头,这才看清楚,跟我同房的三个囚犯在我面前坐成一排,旁边站了七八名凶恶囚犯。

 坐正中间的男人嚼着槟榔,旁边手下递上菸,替他点上火。男人菸的方式有股狠劲,一口气到脸颊凹陷还不停,菸头橘光闪耀到快烧起来。

 整香菸只剩一半时,他才仰起头,十分享受地翻动白眼,让肺叶充分接受尼古丁洗礼后才出来。

 烟雾宛若白龙在鼻孔跟嘴巴间窜,瞬间空气都是高浓度的二手菸。我有点看傻,直到他单眼皮下凶恶目光盯着我,恐惧才又重袭心头。“你就大尾喔,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对不对?”

 “没没有我怎么敢我不敢。”我吓到舌头打结。“没有?你今天就这样走进来,看都没看我们一眼,把我们当塑胶,啊不是很嚣张!”“很嚣张喔!”“当我们老大是塑胶逆!不要命吗!”

 我还没机会开口,旁边小弟们就大声吆喝,还有人不停推我,吓得我魂飞魄散,那个老大继续数读我的罪状:“你是今天报到的菜鸟,吃饭就只有打自己的饭菜?当这里是没大哥没规矩就对了?把所有比你资深的放在哪里?”

 “干!不懂规矩逆?”“很嚣张喔!”“把我们放哪里?”“说话呀!”周围的小弟又是大声附和,我只能拼命摇头表达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有!”那个男人还没说完,对旁边站着的干部级手下勾勾手指:“我嘴巴酸了,你告诉他!”

 那个手下恶狠狠对我说:“恁娘勒!所有人都还没洗澡,你就先跑去洗,把浴室弄得答答才给老大们洗,是怎样?你洗完懒趴的水让老大踩就对了!”“我没。”“还说没有!”

 有人从后面连巴我的后脑袋瓜。“睡觉也是,自己先睡,老大们帮你关灯!那要不要也帮你盖棉?说啊!”“我真的没有我怎么敢。”

 “蛤!不敢?不敢都这样嚣张,要是敢会怎样?”“哈!难道是把我们全杀掉吗?”“说啊!你想怎样?蛤!哑巴逆?还是看不起我们?”“我呜我没有想怎样。”

 我被人一直打头一直威吓,终于受不了崩溃,痛哭涕说:“我只想安安静静坐牢没有要作什么求求你们放过我。”

 “什么?你说你想怎样?”那老大忽然制止动手的小弟,似乎对我的话很感兴趣。“我我只想安份坐完牢没有对各位不尊敬请放过我好吗?”我说得噎噎,眼泪鼻涕一直不争气奔出来“哈哈有听到吗?人家只想好好坐完牢啦!”

 那男人好像被我这卑微的愿望戳中笑,笑到前俯后仰。“安安份份还会来坐牢喔!”旁边小弟或许不觉得好笑,但看到大哥在笑,也都跟着陪笑,我傻傻跪在地上噎。

 “干恁娘,真有趣,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只想安份坐牢。”他跟左右也是头领的男人说。“不对喔。”左边男人一直没笑,冷冷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坐牢都不安份就对了?”

 “干恁娘!是这样吗!”中间那个老大瞬间收起笑。“不噢不噢。”我想辩解,却已没机会,七八个小弟把我围住又踢又踹。“别打他的脸,其他地方都可以。”

 我在没命的痛苦哀嚎中听见有人提醒,这时忽然牢房铁门传出敲打声,那些凶神恶煞停手,剩我抱着肚子缩在地板呻搐,那些小弟很有默契地站成一排挡住我。

 “作什么?很晚了,安静一点!”门外传来狱警的声音。“对不起,长官!教育新人!我们会让他安静!”有个小弟代表回答。“救我。”我嘶声力竭喊着,但狱警似乎没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干!”我肚子立刻又受到重击。

 “很晚了!你又没有公德心!安静一点!”“对啊!吵到别人怎么办?”他们一边骂一边对我踢踹。

 “让他安静点,太吵了!”中间那个老大命令。于是我嘴被住,继续接受暴行,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连挣扎都没力气。

 他们把我拖到牢房墙边的如便处。“干净,今天就暂时放过你!”他们把我的头进蹲式马桶里,我本能抗拒想撑起身体,立刻又被踹了好几下。

 “找死吗?还教育不够是吗?是不是想继续?”“呜…”我只好摇头。“不想再被打就乖乖,整颗马桶都不能漏掉!”

 “完就让你睡觉,不然就打到你愿意为止!”被施暴到已经没骨气的我。为了能快点结束这场噩梦,居然着泪,真的起马桶底部。“了、了,放开他,让他自己!”

 着我后脑的那只手总算离开,我趴在厕所地板,继续着那许多囚犯大便过的地方,连自己都无法置信现在作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整颗马桶都被我过,他们总算放过我,嘻嘻哈哈地离开,那三个老大不约而同打了几个哈欠,也都回就寝。我这时才敢爬起来,撑着骨头快散掉的残破身体,踉跄滚回上。

 就这样,从第二天开始,我想安静服完刑期的短暂幻想已经破灭,每天像奴隶般被所有囚犯使唤,动辄遭到辱骂、凌和殴打的频率,堪比三餐还多。

 这比血汗上班族还难熬万分的日子,好几度我都想自行了断,但想到诗允跟我们的儿子喆喆,我都还是强忍下来。

 度如年的生活,心态上以为至少进来一个月了,其实却只才过一星期。周末是开放受刑人接受探监的重要日子,我没有打算会有谁来见我,只想趁这些囚犯忙着会面时,能躲在监房口气,然而。

 就在探监时间剩最后一小时,忽然有人叫我在这里的编号。“73371,会面!”“73371!”我从上坐起来。急忙喊“有!”“不会回答快一点吗?”

 门外狱警不耐烦纠正。“是是对不起。”我连忙道歉。“准备好就出来!”“是!”我没概念是谁会来看我,也不认为是诗允,那些人是不可能让她单独出来,受不了满脑胡乱猜测,我忍不住问狱警:“请问,谁要见我?”“问我?我怎么知道!”

 换得毫无人情味的答桉,我学了乖,闭上嘴默默跟他走。到面会室门口,他拉开门示意我进去。

 “你有半个小时。”他说。我一颗心怦怦跳着,不知道在玻璃另一面的会是那个我认识的人。当我抬起头,两行热热的泪水瞬间下。坐在那个位置的,竟然是我想到发慌的子。

 “诗允。”我忍不住哽咽,身体被两腿拖着,直走到窗前椅子一股坐下。“北鼻。”她眼眶也红了。

 美丽大眸滴下泪珠,玉手伸上来贴在玻璃上。“北鼻。”我跟她隔窗手掌相印,虽然摸不到柔夷,但却已是三个月来最激动足的一刻。“我好想你北鼻。”她泪水宛若断线珍珠般一直掉。

 “我也是真的好想你。”除了噎倾诉思念外,我们一时无法用其他言语道出心中的酸楚和激动。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向前,努力想将对方看个够,无奈那面玻璃剥夺了我们夫碰触彼此的权利。

 “你过得好吗?”她稍稍没那么激动,才问我。“嗯我还好。”不想让她担心,我勉强挤出笑。

 “你骗人明明瘦那么多。”她泪眸透着怜疼与愧疚,纤手隔着玻璃,沿着我脸颊轮廓轻轻抚摸。“我真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本来也想问她好不好。

 她在外面发生的事,我早就都从郝明亮给我看的影片得知,不过今天见着她,除了因为悲喜加而激动成泪人儿外,其他并没有什么改变。

 反而不知道是不是每天被要求保养、食补,加上初孕的关系,看似比之前还要娇滴,水煮蛋般的肌肤透着粉润,配上清汤挂面的乌亮秀发,让我错觉是还在念书时刚认识的那个清纯女学生。

 “诗允壶,你老公吗?跟之前社区附近看到的样子差很多馁,快瘦成干了。”我们还在倾吐思念时。

 忽然四个男生围到她身边,赫然是我在影片中看过的涂小龙、富士男、俊跟国翔这四只小畜生!因为与诗允恍若隔世相见太过激动,我居然没发现他们也在场,我愣了一下。

 立刻回神,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问:“你们来做什么!离她远一点!”“诗允小壶,你老公很凶也,我好怕。”“别这样叫我。”诗允脸已红,偏向一边不住发抖。

 “什么?你不是我们的壶吗?”“住嘴!不准这样叫她!”我愤怒捶桌倏然站起来,后面的狱警见状。立刻走上来用警住我肩膀。

 “控制好情绪,不然就立刻结束会面!”他警告。我强怒气,慢慢坐下,但仍咬牙切齿瞪着那四名恶少,尤其是跟那氓简直同一模子印出来的涂小龙。

 “告诉他,你是不是我们的壶?”涂小龙狞笑看着我,完全与我快火的目光正面锋。“别别这样我是来看我丈夫。”诗允仰起脸,哽咽哀求把她挤在中间的四个恶少。

 “嘿嘿,还想在丈夫面前维持乖乖女形象吗?”富士男一举手,亮出手中一个状似遥控器的物品。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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