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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却不觉尴尬
 略微紊乱的灼息纷纷萦绕在季婉纤细雪白的后颈上,还透着一丝属于阚首归的迫气势,本是无暇的瓷白香肩上已然被他出了好几个暧昧的痕迹来。

 环在间的长臂渐渐收紧,最后几下的撞击异常狂烈,热薄的顷刻,阚首归张口咬住了季婉的后颈,那般玲珑娇小的她疼的直抖,在他怀中就像幼兽一样无助的垂死挣扎着…***

 不知多久后季婉才被阚首归从池中捞出抱回了寝宫里,放在华丽的大榻上,哭了许久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醒来时,奢靡的殿中夜明珠的光辉熠熠,已是夜幕深深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四下,并没发现阚首归的身影,才放心了些许,腿心间的灼辣异感褪去了不少,一想到那男人钳制着她行那样的事情,季婉又气又怕。

 这地方她是不能待了。外殿有侍女嬉笑的声音传来,季婉起金纱长帷下了去,赤脚踩着绒毡,‮腿双‬还有些发软站不住,颤颤巍巍走了几步,脚踝上的铃铛响地清脆,不大的声儿织如乐,倒不是太吵。

 步下台阶,穿过金壁廊道到了外殿,换了鹅黄笼状纱裙的莱丽就笑着了上来。“娘子可是醒了,晚膳方才备好,将要去唤您呢。”正说着。

 她却瞧见了季婉微微红肿的眼睛,有些讪讪的说着:“二王子从南平回来了,宫中设宴,大王子去了那里。”对季婉这个被大王子抢回还关在寝宫里的美人,莱丽是羡慕的。

 毕竟在她们这些人心目中,大王子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下午庭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知道。

 不过并未走远的她,有听见季婉的断续的哭声,凄然的让人怜惜。大王子听闻娘子这几胃口不好,特意让人换了北地的膳食。

 季婉抿了抿,位处西域的高昌,饮食和内地是截然不同的,三餐多是些珍惜动物的烤,配以众多水果羊或是葡萄酒,偶尔还有五颜六的粟粥,吃一两餐季婉还能的住,多了她也有些撑不住了。

 往玉质的台面上看了看,金碟铜鼎中果然换了菜,烹炒的佳肴香俱全。“咦,还有生菜呀。”民以食为天,有了吃的,曾经作为吃货的季婉心情都好了不少,赶紧盘腿坐在苏锦垫上,拿着象牙筷箸去尝。

 莱丽解释道:“那是莴仔菜,早些年驼队从波斯带回来的,王吩咐种植在安昌,往日我们都是生吃,还是头次见这样弄。”好些菜里加了萸,略微辛辣的口感让季婉大快朵颐。

 她向来是无辣不的,美美的吃完一餐,更加确定了要回中原的念头,这外的饮食太不适合她了。

 幸而阚首归不知道她这个心思,不然非得气到吐血…宫殿外是高台行廊,约莫是阚首归回来的缘故,守在殿外的一排武士被撤离了,季婉得以跨出这个关了她几天的地方,站在高台上俯瞰而去,才发现王庭大的出乎想象。

 万千灯火依稀可见这个初建的第一代高昌国之恢弘,和中原建筑截然不同的西域风格辉煌,倒有些与古印度的宫殿相似,巍峨高台下数不清的宫室矗立,远远可见巨大的广场穿池水。

 可惜了…震惊之余,季婉还不住惋惜,如此神秘壮阔的古国,最后还是昙花一现的消失在了沙漠中,后世重建的几姓高昌却远不及阚氏。夜华如水,繁星璀璨,季婉慢慢坐在了地上。

 在大城市出生长大的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美的星空,遥远的天际如同被轻纱柔柔掠过般,晕着斑斑彩霞耀眼。

 “阿嚏!”沙漠中昼夜温差极大,高台上掠过的清风都带着几股凉,季婉鼻子,就抱住了半的双臂,丝毫不舍离开。身后似有脚步声临近。

 紧接着一件厚实的披风遮在了她的身上,季婉以为是莱丽,便没有回头,还兴奋的说道:“我第一次见这么美的夜空,全是星星,好漂亮…”正说着。

 她却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酒味,心下一紧骤然回首,便见阚首归就站在她身后,他实在是太高了,胡服下的身躯健硕且比例完美,深目高粱的俊美面庞白皙,冷峻漠然中隐约带了点笑意,如狼般的绿眸沉沉的看着季婉。

 盛乐的星空确实比不得这里。季婉坐不住了,低垂着头起身就想走,阚首归却张开双臂将她抱入了怀中。

 她娇小纤软的让他不敢过多用力,小心翼翼地勒紧她不安份的蛮,明亮月光下,低头将薄吻在了她光洁的额上。还在生气?

 下次不要再怒我了,那不是明智之举。这轻柔一吻微凉,季婉却觉得额间滚烫,她咬用手仓促的捂住了额头,看着隐有醉意的阚首归,渐渐停下了挣扎的念头,喝醉的男人可不能惹。

 ***阚首归抱着突然乖顺不少的季婉,抬眸看向月光下荣耀辉煌的王庭,笑意以一种冷酷的弧度勾勒出来,我阿娘也喜欢这样的夜,她信奉真神,去世前她告诉我。

 她并不是死亡,而是灵魂被真神招去了,她会化作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只要我抬头依旧能看见她。

 恻侧的语气蕴涵了很多季婉听不懂的凉薄,夜风里灯火摇曳,袭来的寒意让她有些轻颤。你,你喝醉了。

 将瑟缩的季婉往怀中拢了拢,阚首归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净白修长的手指上红色的戒指闪着幽幽血光,混杂着酒气的炙热灼息不住涌在季婉耳畔。醉了?或许吧。

 明天我要去下城,大概两天后回来,你要乖一点,明天他要离开?季婉登时有些欣喜,这个危险人物走了,她逃离这里的成功率显然又大了几分。

 王庭外的沙漠里有很多野狼,吃人的时候连骨头都会嚼碎,对了,还有很多的蛇,有毒的无毒的都喜欢将人起来,慢慢勒死。

 他有意无意的说着,像是在告诉她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季婉心虚害怕的口水,小腿都软了,狼她还不是怎么怕,但蛇这玩意儿她是真的怕,以前看纪录片,沙漠里的蛇简直让她骨悚然。

 我好困,我要,我要睡了。这次阚首归不再拦着她,看着那道纤婉的身影逃也似的入了宫殿去,回在耳畔的悦耳铃声,让他角冷冷微扬。阚首归大抵是吃定了季婉不敢再逃跑,所以走时吩咐了不再关着她,由她在王庭里任意行走,换了异域裙装的季婉跟出笼的鸟一样,到处窜去了。

 阳光下的高昌王庭和月下的朦胧王国又是一番不一样的震撼,季婉从凿了巨型花池的广场上路过,抬头看向层叠修筑的宫殿东面,隐约可以看见她住的地方,再往中间去,众星拱月的最高处。

 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应当是国王的了。季婉往西面走去,这边的建筑偏向柔和,不时还能看到些中原宫廷的特色,小桥花倚石让她惊叹不已。

 最神奇的是她居然看到了一颗巨大的蓝花楹,繁茂的蓝色碎花像蘑菇云一样开满了小广场。真美。

 踩着花朵铺成的天然地毯,沁鼻的花香让她粲然不已,忍不住提着长裙在树下转起圈圈,顾盼娇盈,风起落花雨的瞬间,这番的美景已然落入了另一人眼中。

 花树下的她犹如入了仙境神女,袅娜的身影翩若惊鸿,如花还娇的琼首,一切都是震颤人心的美…

 季婉提着裙子转身睁开眼睛时,视线里蓦然多出的一人,惊的她一时失神,踩在花中的脚不甚崴了,重心一直接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嗷。

 她这一声痛呼让不远处的人也回过了神,疾步跑了过来,月白的深衣长裾迅速掠过落花,蹲在季婉身旁的刹那,更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了惊的光彩。

 很多年后,季婉都能记得这一天的初遇,着了汉家锦服的少年美若冠玉,神采奕奕轩昂儒雅。

 她仿佛听见了心动的声音。可无事?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惊扰你的,方才,方才我…帅哥,你有女朋友吗。***

 季婉觉得自己可能是着了魔,穿越前她最不缺的就是来自异的爱慕和告白,这样的话反过来她听了无数遍,却还是第一次不由自主的对一个男人说出来。

 可能伤到了,些药酒吧,我那里有,他起了她的裙摆,迫切的检查她的脚,忧心到已经忘记了男女有别,手指摸在她白的足踝上,有些轻微颤抖。

 温热的空气中甜腻腻的花香盈盈,季婉咬着,透粉的颊畔浮起可疑的红晕,她这次算是知道什么叫男误人了。与之相比,阚首归的俊美偏于异域妖异,太过阴冷的让人害怕。

 而眼前这位温柔俊逸的让人情不自便心生好感。怕是走不得了,我背你过去吧,不远。脚间的疼减轻了不少。

 可是一动还是痛的慌,季婉看着少年璀璨的星目,还未回过神就已经本能点头了。少年欣喜的笑了起来,朗朗眉宇舒展,落满阳光的眼中似水的柔情在微漾,让季婉莫名生出一种奇妙的眩晕感,混乱如麻的心在这一刻安然了下来。

 有劳了。记忆中除了父亲背过她,季婉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伏在男生的肩头,他步履沉稳,背着她走的不疾不徐,两人都不曾说话,却也不觉尴尬,无形之中似有识已久的默契般。

 走过金壁长廊转入了一个庭苑中,少年将季婉放在了花下的地毡上,抬头便是绕绕的碧树花影,其中还有不少的葡萄串和不知名的果子,季婉犹是新奇。

 少年取了药酒过来,才发觉她正望着花果架子出神,那模样活似一只口水的小馋猫,他忙笑说:“要吃吗?我给你摘些。”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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