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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若今曰禳祭
 琼娥看到出神之处,不出,扯住次襄求,次襄道:“你有旧情人在此,何须寻我。少待片时,自有乐处。他若醒来有言,幸汝为我解释?”

 琼娥含笑许诺,次襄遂走进房去睡了,俄而文英翻身醒来,觉得便门隐隐作疼,忽然想起道:“我被那侮弄了。”

 心下然大怒,只见琼娥忙以杯茗递至,便回嗔作喜道:“琼娥姐,你为何还在此处?汝夫辄敢以酒哄醉,侮辱斯文,明与他计较,不知该得何罪?”

 琼娥移步近身而解道:“拙夫只因醉后触犯,罪事有逃,所以特命妾来袒以谢。”文英虽则万分着恼,然以琼娥低声俏语,态度风不住然,向前抱住。

 那琼娥并不推辞,即解衣就榻,以巨物直顶香户,只管一耸一耸凑上来,文英觉牝户有趣,极力狂,就有千余,琼娥已连丢两次,匆匆失笑道:“弱质难,愿姑饶我。”

 文英遂拔出来,低头细看,只见毫浮翠,小窍含红,再以绣枕衬,高招金莲,直捣重关,往往来来。琼娥以手抱住文英问道:“君乃践踏至此,不识可以偿拙夫之罪乎?”

 文英笑道:“卿既纳款于我,我当姑恕其罪。”既而罢战,漏声尽,琼娥不复进去,竟与文英同睡。次早膳后,次襄趋入谢罪。文英笑道:“既有尊嫂情面,罪当消释。”

 次襄又把关约之事说了一遍。文英回到家中,收拾书箱什物,别了母亲,来到陈家外馆,一次襄出门闲步玩景,及回进书馆,不见文英。

 远听得内厢有人言语,又闻笑声,便悄悄潜步进房,把身闪在一边,见其伸出玉指捏了文英的具,看弄一回,又把脚儿起,文英将具向进,一的。

 次襄看得动火,不由分说亦爬上,将头向文英大便处,再直顶,文英不胜退缩,直至弄不已,三个一串,被往此来,足足有两个时辰方止。过了满月,一监盐院发下牌来,亲临松江巡行盐课。

 次襄祖家原系商籍,闻这消息,收拾起身而去。是夜,文英就在内室与琼娥对饮,情浓之后,又在上颠鸾倒凤。

 自此文英昼则外厢教启元,夜则内房同宿了,且说次襄起身刎,遇着顺风,一直便到松江,原来,次襄有个母姨住在府城内。

 其夫唤做朱敬中,是开粮食行,与次襄有年余之隔。忽一相见,十分欢喜,备酒款待留寓在家。次襄住了,心中闷闷。

 候至盐台行事毕,已是半月有余。别了敬中夫妇,急回到家。是夜,文英如鱼遇水重整战。不料次襄闭门家襄坐,祸从天上来。

 谁知王三与次襄有隙,竟以盐引钱粮一项累年藏患不解救,叩九重伸诉。钦命官长出京查理。这夜恰值云雨之际。

 只听得身边打下门来喊道:“不要放走了陈次襄!”那次襄只道是强盗,慌忙蹲倒下,被几个大汉穿青衣的一把扯出,将铁索系于颈上。

 取出牌来,次襄方知此事发动。文英为他款待公差,将厚礼打发众人。竟一步一跌扯了去。琼娥放声大哭,陈氏恐琼娥哭坏了身体,并外甥启元一齐接回家去。

 这文英不能住身,含泪而归。不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总批:陈次襄豪不羁,把个娇与人,被弄之际图得数次娱。又自然陪伴别人。然则文英不是偿债,倒是放债起利已已。极意摹写,又极宕。前后点映,无限波澜。

 近时小说,那有如此神笔。***却说文英归来,心事忽忽,如有所失。他是酷好女的,如何放得过。

 又晓得门内侨寓一家姓余的,有一闺女,名唤顺姑,年纪有十五六岁,尚未受茶。文英一在他门首盘桓。

 只见他上穿一领桃红线绸锦袄,下着一条紫锦绅湘裙,金莲三寸,站在门首。这还是他通身的俊俏,不过言其大概。独有一双眼睛生得异样,这种表情,就是世上人所说的眼。

 大约不喜正视,偏要瞧,别处用不着,惟有偷看汉子极是专门。他又不消近身,随你隔几十丈路,只消把眼光一瞬,便知好丑。遇着好的,把眼色一丢。

 那男人若是正气的,低头而过,这眼丢在空处了,若是一何眼的男子,那边丢来,这边丢去,眼角上递了情书,就开奴得了。

 文英是个中饿鬼,看了这个女子虽不及刘小姐诸人,也可以权时应用。便飞步向前,一把搂定,亲了他一个嘴。到了天晚,大肆云雨,聊以火。终须系恋的心在刘小姐,而不在顺姑。且说刘小姐得了病症,忙接天表回家。

 那天表为梅的事,终是虚心,见了夫人将几句官样话诲在前。夫人因小姐病重,哪里有心提这件事。天表道:“哥哥在,多少贵戚豪门求聘,是你不肯应承,以至纷纷退阻。

 只道留在家中送终养老,不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这般年纪尚未婚姻,女儿这话可是自对人说的么,都是你耽误他,我今同你到房中一看。”

 悄悄推进房门,看见秋香,夫人问道:“小姐是睡着醒着?”秋香道:“睡着也是醒的言语,醒着也是睡的光景。”

 夫人揭开罗帐,小姐看见天表,含着泪儿叫声“叔叔”仍旧合眼睡去。天表道:“侄女病重,快请明看视。”夫人道:“我儿说吃不惯煎剂,再不要吃。”

 天表道:“只要病好,哪里管得吃不惯。近新来了个儒医,专治女科病症,只一贴药,两三,便得除。”夫人道:“如此恰好。”

 便当下着人请来那医生看了脉息,再想不出是何病症,连下几副药不效,病愈沉重。夫人哀痛异常,天表道:“嫂嫂待我先往崇祥寺去祈个吉祥,你可着人去接侄女儿的娘来,早晚陪伴。”

 夫人依言,着院子去接娘。你道这娘是谁?就是文英门首住的余五之,是顺姑的母亲。

 那院子走进门来,见了余婆,先叙小姐病源,再将夫人接他的话说了,余婆吃了一惊。余五满口应承道:“就到府中来!”

 院子先回去,恰好文英站在余家门首,听见这句话便也关心,遂问余五道:“恰才那个人是哪家来的?”余五道:“是刘府中来的。”文英道:“接你何干?”

 余五道:“下小姐得病在,夫人要我老去相伴。”文英听说,吃了一惊,便问道:“你家与刘府是什么亲?”

 余五笑道:“他家小姐从小是我老看大的,幸得夫人欢喜,怜我没甚经营,将一百银挟持我们。开这皮铺。那小姐至今舍不得老,时常接了去。”

 文英不胜懊悔道:“我与他同住一年,无不思小姐,哪晓得有这条门路!”遂又问道:“那小姐曾受聘么?”余五道:“小姐自幼失父,母亲爱如珍宝,刘老爷在,多少贵族求亲只不肯应,如今十六岁尚不肯轻许人家。”

 文英道:“小姐这病皆是平忧闷起的,我先父遗下一个良方与医家不同,专治女人一切疑难怪病。何不对你子说,到夫人面前,把我吹虚了去,定有效验。不独我有光,连你都有功。”余五将此话对余婆说。

 余婆到了刘府,把文英治病的话与夫人一说,夫人喜道:“既有这个异人,怎不同你来。”余婆道:“此人就是我们房主,要去接来甚易。”遂回家来见文英,接他同去。

 文英见他来接,心中甚喜。遂换了衣冠,同余婆来刘府。夫人留在堂上,坐下细说得病由。

 文英假意道:“夫人可晓得书上望闻问切么?大凡医人治病,先望其颜色枯润,闻其声音清浊,问其得病源,然后切其脉息,迟速斟酌下药,无不取效。”

 夫人听了这些正经道理,自然信从。引文英同到小姐房中,夫人掀开罗帐,着笑脸道:“接一位名医在此。”

 文英把眼睛不住的向帐中偷看,这小姐在上把秋波向外一转,霎时怎么认得文英,便将纤纤玉手伸出来。

 按了一会脉息,说几句话挑逗小姐,见夫人在旁不敢启齿,只说道:“小姐满面气,却是鬼病相侵。若不经我看,十有八九将危。速往神前祷,方保无虞。”

 你看那妇人听说这话,无有不信的,哪晓得是计,便齐往神前祷祝去了,这文英赚夫人出去,还瞻前顾后,恐有人瞧见,便把言语挑逗道:“小姐的病症,都是那一赌睛光,见了风才子染成的。”

 小姐听了暗自惊疑道:“这两句是我昔日对那生的诗句,他怎将我心病看出?”便在帐里凝眸遥望,却有些记得起来。

 又想道:“此人与那生相似,莫非就是那生知我病重,乔作医人进来探访?我今也把他回我的诗句挑他,便知真假。”

 小姐道:“笑予恰似花边蝶,偷香窃玉待何时。”文英道:“可怜夜长谁是伴,这是得病的由。”

 小姐见念的又是那诗上的,明是那生,十分病减去五分,此时,他二人眉目送,正要说些衷肠话,不朔人突的走进房来,文英忙又正言作,低头思想。夫人道:“神前已经祷过,小女的脉息看得如何?”

 文英道:“小姐脉息看了多时,尚没头绪。”余婆道:“待瞎子来把小姐八字一算,看是如何?”

 忽听有瞎子走来,余婆唤入,请到堂上坐下,念出八字道:“辛卯年辛卯月戊子壬子时。”

 瞎子向袖内取出一个小算盘,轮了一回道:“据我看来,此造格局清奇,若是男命必是金衣紫,若是女命定然凤冠霞帔。”

 夫人道:“这是女命,求仔细推详。”瞎子道:“这八字里边将来虽有大贵之局,只是目今魅生灾,实是难过。依小子看来,倒是至诚禳解,方保无虞。”

 夫人听说,面色如灰,问道:“这重关煞,若是解禳,可过得么?”瞎子道:“如今的神课,都是要些水,若今禳祭,明后便好了。”夫人便唤院子买办牲礼,可接来禳解。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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