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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不顾面子裑份
 薛大人岂可等同言之?本官自幼承大秦皇恩仁义之心,修昆仑派匡扶正义之武。须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除暴安良!

 薛大人读诗书,怎不知文有君子之文与小人之文?如君子之文,忠君爱国,守正恶,泽及当时,名留后世。小人之文,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巧言善辩,笔下虽有千言,中实无一策。

 侠与文于大义上殊无二致,薛大人说世间胡作非为的武人之举,岂不是再推崇小人之文?若要说本官与同僚的龃龉,不过言辞之间的过节,本官亲手取下的贼首,难道少了么?”

 薛文杰脸色一变,不想吴征不仅诗文才华横溢,连辩才都如此了得!这一下应答虽是把引经据典的酸儒贬得一无是处,却偏偏满嘴的文绉绉。

 “呵呵,吴大人满口正义之言。敢问一句,听闻贼聚天下恶徒,高手众多,来无影去无踪,吴大人以为如何?”

 “天下恶徒不少,却全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又有什么好说的?”“不堪一击?听闻秦国名将韩归雁领军二千于半道与贼大战,折损五百兵。我大燕两位高手孟永淑与索雨姗皆在秦国境内亡于贼之手。吴大人既言乌合之众,究竟谁才是乌合之众?真是大言欺人!”

 薛文杰辩才高超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地将话题引入到秦国无能上面来,不知不觉间切入正题。

 吴征豁然起身,瞪着虎目步步近,厉声道:“薛大人辱及先烈,过分了!孟前辈与索前辈仗义驰援,不惧生死,皆是大义大德的高人!剿贼而死,正是她们无上的荣光。人生于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

 薛大人身为人臣,明知世间有贼,不思如何除暴安良,反正襟危坐夸夸其谈。以忠君爱国者的生死以为口舌之便,真无父无君之人!韩将军亲冒矢石挥军杀敌,手刃贼无数。

 孟前辈与索前辈义薄云天,剿灭贼时从不落后,正是侠义之风。像薛大人这种夸辩之徒,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敢问薛大人,贼身在何处?姓甚名谁?”

 “这…这…”“呸!孟前辈在燕国时身陷贼囹圄,遭遇百般摧残初心不改,矢志剿灭贼

 索前辈清修多年,法身化舍利子。似你这等无父无君之人,畏强凌弱、惧刀避剑,还敢妄言英雄之名,也不怕天下笑?”吴征一通大骂,愤然回座。

 不仅仅是辨术而言他要强占道德的制高点把薛文杰彻底打烂…我们秦国损兵折将,至少在做,还有了看得见的功绩,你呢?就他妈知道在这里废话!也因辱及孟永淑着实勾起他的怒火。至于索雨姗虽搞不清内里的隐情。

 但是用以分化一下柔惜雪,说几句好听的并无大碍:“薛大人,本官敬告一句:再敢辱及孟前辈与索前辈,本官绝不与你客气!”

 “唉…”梁玉宇见吴征大占上风,完全掌控了局势,见机起身,双手后背忧虑地叹道:“吴大人所言,孤甚觉有理!

 大秦举倾国之力剿灭贼,至今已半年有余,贼抱头鼠窜惶惶不可终。父皇心如铁石,至今未曾收兵,旨在一举剿灭斩草除。以免又如昔年贵国故事,让贼苟延残,再度酿成祸患!”

 他发了话,栾楚廷也不能再等下去,当即冷笑一声发话道:“大燕早在二十年前便已以举国之力清剿贼

 彼时贼天下已久,不知秦国这二十年来又做了些什么?为何贼不敢再于大燕作?反倒是在秦国培植出庞大的势力,无端端损大燕高手两名!”两名太子上了火,一开口就不饶人,张圣杰也不得不道:“两位殿下且消消火气。

 这个这个…贼已久,非一朝一夕之功。狡兔尚且三窟,何况贼?本人久在大燕,深知大燕陛下不能容忍贼,历来严加探查,有一个便惩治一个。

 大秦虽缓了些时也无妨,听闻这一段日子还斩杀了数名贼首。今正是共襄义举之时,过去的就过去了,还请两位殿下以天下百姓为念。”

 “也对。”梁玉宇淡然微笑向栾楚廷道:“大秦无须再做准备,这一场燎天大火定然烧得贼寸草不生,在无立锥之地,只是听闻贵国被草马黑胡接连犯境,至今不能全胜?不知贵国还有余力么?”

 草马黑胡与燕国的战斗打了一年多,损失惨重,但燕国也不好过。黑胡人马术湛来去如风,燕国不得不以重兵囤于边境以防不测。且出乎意料的是,黑胡人虽败多胜少,本该实力大损休养生息。可由于长期的战争导致黑胡人粮草匮乏,穷得几乎揭不开锅。越穷越是凶悍,越是要去抢,反而进攻得更加凶了。

 比之从前的发财之念,现下已变成了种族生存的战争,一个比一个不要命。这种态势不会持续太久,至多不会超过两三年时间,黑胡人自己就会分裂,从此数十年之内无法对中原之地造成威胁。

 可这一段时间就像黎明前的黑暗,面对着这帮对粮食与人口急了眼的黑胡人,以燕军的精锐也打得十分辛苦,无暇他顾。

 “呵呵。黑胡就不是匪患?大燕替贵国挡住了黑胡人,不使胡人作中原,难道不是义举一桩?要不换个个儿,燕军去剿灭前朝余孽,秦军去战黑胡如何?”三位太子发了话,旁人就不敢再嘴。

 你一言我一语之间,不出吴征所料,除了张圣杰看似中立,实则常帮着燕国添一把柴之外,栾楚廷与梁玉宇谁也寸步不让,各有各的理。说到天色将晚,所谓的协议就为了个头衔怎么也定不下来。吵到最后不而散,栾楚廷率先拂袖而去。

 张圣杰一脸尴尬,寒暄几句又没人搭理他,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吴征随着梁玉宇回使馆,刚出了会盟的院子,就见十余人一字排开,见了吴征一人上前道:“吴大人请留步!”找麻烦的来了!孟永淑在成都身故,长枝派毫无反应。

 这事吴征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就此揭过,想想长枝派掌门身为燕国大将军,门下弟子若进入川中肯定讨不着什么好处,在这里发难也是理所当然。

 “有事么?陶前辈。”领头的正是在长安驿馆见过的【铁爪搜魂】陶经武,吴征情知无法善了,拱手道。

 “殿下,并非在下无礼,只是孟师妹的事终须有一个代。”陶经武留住了吴征,向梁玉宇施礼道:“不知吴征现下是秦国官员还是江湖中人?”

 梁玉宇背着双手不正眼看他道:“既是大秦的英雄豪杰,也是朝堂上的重臣。你有什么话?”“若是臣属,在下这就告退,待会盟之事商议完毕,在下再以江湖同道的身份前来拜访。”陶经武躬身一礼告退。

 这一趟排开阵容,足够给吴征极大的心理压力,本也没指望能拿他怎么样,目的已然达到。“且慢!”吴征向梁玉宇道:“殿下,这是微臣门派中的私事,不敢误了殿下的大事,微臣想早些处置了断了好。”

 “也好!”梁玉宇拍拍吴征的肩膀道:“若有疑难,孤王自会与你做主!”“微臣恭送殿下!”送走了梁玉宇,吴征向陶经武道:“陶前辈请指教。”

 “嗯。”陶经武踱着步质问道:“孟师妹孤身前往成都投在你门下,听闻帮了你许多忙,她究竟是怎么去世的?你只知保全自己,却让她身受贼毒手,还在你手上死得惨不堪言,你们昆仑不该给一个代么?”

 “孟前辈义薄云天,志向高远,她身逝一事让晚辈深深自责,彼时她身中奇毒神志不清,晚辈无可奈何,只是为了帮她早些解。孟前辈的确是死在晚辈手上,让她落到贼手上,晚辈也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吴征对孟永淑的敬仰发自内心,并不推责任:“晚辈已当着孟前辈的面发誓继承她的遗志,否则天地不容。”

 “是么?”陶经武沉着脸道:“我只知道孟师妹好端端地入川,不久后就香消玉殒。你说的天花坠,谁知道是不是你害了她?”

 “前辈这句话说出来不害臊么?”吴征再忍不住心中怒火,大骂道:“好端端地入川?孟前辈什么时候好端端了?她遭逢贼的时候,你们在干嘛?

 她被残如此,事后你们挽回了长枝派好大的面子,又关心过她没有?安慰过她没有?是,我吴征是个外人,不比你们师兄妹亲密,可是她心怜天下女子立志剿灭贼,你们帮过吗?

 你们管过吗?你们只嫌弃她是个累赘,嫌弃她面貌丑陋,避之唯恐不及!她一个长枝派的门人,孤立无援,不远万里求到我门前来,不顾面子身份,只为了多杀几个贼又是为了什么?

 你们都不搭理,嫌麻烦,我还能不知道吗?孟前辈身故,你们同门师兄弟连一个来送行的都没有,现下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要我给代,我给什么代?你们才该给孟前辈一个代!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狗不如!”

 “放肆!”被戳中心思,陶经武面色大变,亦是借机出手!爪影横空去势无定,吴征早有防备倒翻而出。身后一只莲足伸来,径踢陶经武臂弯道:“以大欺小么?”

 陶经武一缩手避开,见陆菲嫣娉娉婷婷地立定,飘然若仙:“陆仙子?正巧,向你们昆仑派讨个公道!”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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