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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另立朝纲(五)
 第四十四章另立朝纲(五)

 “我是吴正”吴正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最后看看别人的脑袋,恍然大悟,自己这头发原本留起来,都已经可以梳发髻,前几天出南京剃发,头皮青青的一眼就暴了,怪不得会被人家抓起来。

 “吴正?我还吴三桂呢”对面这个请军把总嘿嘿笑起来“小子,只能怪你眼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明年的今天,十字路口多逛逛,说不定能混到几张纸钱,不做个饿死鬼。”说着就要砍下。

 “慢着”生死关头,吴正大喝一声,把个把总吓了一跳“吴三桂是我叔叔,你要是枉杀了我,仔细了你的狗命”

 这一下还真把这帮家伙给唬住了。把总的刀悬在半空,心里直犯嘀咕,究竟是还是不是?

 这种问题岂能儿戏?把总终于想明白,将吴正送往吴三桂的行衙,试试看,万一真的是,自己这篓子可捅得不小

 吴三桂看到吴正回来,喜出望外,把个把总吓得直缩脖子。

 “退下吧”吴三桂的大度的不予追究,把总连连道谢,躬身退下。

 “叔父一向可好?”吴正给吴三桂行了叔侄之礼,吴三桂双手相搀“贤侄辛苦,不知你是怎样从东山贼的魔窟里逃出的?”

 “东山军的地盘,怎能算得上魔窟?”吴正纠正道“孩儿在江北,看到百姓安居乐业,人人有田种,有衣穿,有饭吃,比各地饥民遍野的情况好得太多了”

 “什么?东山贼竟然将江北治理的如此之好?”吴三桂惊诧道“看来这李仲卿还真不是一般人物。”

 “我见到了李仲卿。”吴正笑道“叔叔想不想知道李仲卿是什么样的人?”

 “快说”吴三桂急道。

 …

 “照此说来,李仲卿是想和咱们做一番大事了?”吴三桂接过吴正贴身携带的密信,看罢,急忙放在油灯下点燃,直到纸张烧成灰烬。

 “李辉也得知叔父当年引清兵入关是不得已而为之,归结底,所有的问题都在范文程老贼身上,要不是他撺掇满清入关,也不会有这一番天下变故。”吴正分析道“现在太子登基,东山军实力与俱增。天下终究是大明的天下,叔父,你要晓得,胡虏无百年之运。据说太子乃是不出世的贤者,到时候平定天下,四海承平,国朝振兴,免不了要和这些降军叛将算账,到时候不单是你,咱们吴家,还有这十万军兵恐怕…”

 “李辉此人睚眦必报,如果他平定了天下…”吴三桂也有些害怕,虽然自己手下是十万关宁铁骑,但是东山军以一万破十万的例子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再加上东山火器天下无敌,看来要和李辉作对,倒要费一番思量

 “李辉所说的条件,咱们可以考虑。”吴三桂想了半天“不过他所说的计划实在过于惊世骇俗,还是从长计议吧”

 “也好”吴正告辞,将吴三桂留在屋子里。

 吴三桂看着一豆孤灯,神情恍惚,轻轻唱出两句许久未唱出的词儿来:“朱皇帝做了金銮殿,天下百姓有米田…”

 …

 李辉也在等待吴正的消息,他知道吴三桂这个人不是白痴,所以对此并不着急,我们东山军现在就在这南京杵着,而且各支军队还在不停地向四面扩张,招兵买马,说不得,就一个银州矿藏,足够养活二十万兵马,我怕你?笑话

 自信往往是实力的体现。当你手里有一亿元人民币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街边的别墅都是神马?(冥币不算)

 李辉现在就有这个自信。元州铁矿已经开发出来,最重要的战略物资——铁已经不成问题,崇明的火药基地利用从各地采购来的硫磺硝石抓紧生产武器,从藤野十四郎那里获得的铜、铅矿源源不断,长江沿线被自己垄断,进斗金,江南盐业为自己垄断,商队实力在不断扩大,为自己带来了每年上百万两的收入,加上银州的矿产,现在东山军并不为银钱之事犯愁。

 李辉最犯愁的便是战马,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骑兵对冲,但是唯一寄予厚望的金山营只能骑着一些驽马四处吆喝,根本没有战斗力。

 “骑兵”李辉对此头疼不已。他闲来无事,走上南京街头,漫无目的的闲逛,远处,司徒异远远跟随,保护李辉周全。

 李辉闲来无事,漫无目的,游魂般四处游,正巧茅芊芊从一条小巷中走出来,手拎鸭鱼蔬菜,差点和李辉撞了个满怀。

 “侯爷婢子鲁莽,还请恕罪”茅芊芊手足无措,急忙退到一旁,臻首低垂,面带惶恐,一棵白菜掉在地上也不敢去捡。

 “原来是芊芊姑娘。”李辉笑道“家里来了客人?”

 “是的,家父几个故人从海上前来,准备参加十二月的科举,家父让奴婢出来购买一些蔬菜果品,不能失了礼数。”茅芊芊面色羞红道。

 “既如此,我也想去看看。”李辉笑道,从怀中拿出一块银板,递给茅芊芊“还烦请茅姑娘代我买几瓶佳酿,余下的银子便是姑娘的了”

 “多谢侯爷”茅芊芊看着这十两重的银板。心中高兴,急忙抱着一堆蔬菜品走开,李辉则大步流星的向茅以桢的住处赶去,看来这每个人身后都或多或少的有一股势力,终究要争取过来。

 茅以桢的府上可以说是高朋满座,大家推杯换盏,吃得不亦乐乎,茅以桢高居正位,喝得醉醺醺,还在不停的劝酒:“来,喝这就是咱们的家,放开了肚皮喝”

 李辉大步走进来,哈哈一笑“茅兄好雅致,这不过五天的假期,你倒要喝上四天”正说着,李辉已经到了桌旁,茅以桢吓得一个灵站起来“国公爷安好”

 “不必多利。听闻你们在这里喝酒,我的馋虫把我勾过来,来来来,给我一副碗筷,大家一起喝几杯岂不是更好?”

 “国公与我等并坐喝酒,真是我等的荣幸”茅以桢急忙亲自下厨房短处一盘金华火腿和一双碗筷,腋下还夹着一瓶陈年佳酿,看样子是把箱底的好酒都端出来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李辉,茅以桢急忙给大家介绍,这边是闻名遐迩的东山军指挥使,天下兵马副帅,安国公李辉。大家顿时肃然起敬,但都是一群搞所谓的“奇技yin巧”的人,于言辞上并不擅长,所以也就打声招呼,就算见过礼了。

 “大家不必拘泥既然来到掘港,这就是你们的家,来来来,举起杯来痛饮三杯”李辉端起杯子,发现杯中酒泽清亮,带着一股浓浓的酱香,慢慢的香气散步,充盈了每一寸空间,闻者醉,不由得问道“茅兄,此酒为何?”

 “这还是老夫当年游历三边时从山西汾买来的上好汾酒。”茅以桢得意的说道“到现在已经有十八年了,芊芊都十七岁了”

 “是啊,光如箭,当年咱们在边关把酒赏月,豪情万丈的时候,大家还是躁动少年,现在,你看茅兄的白头发都已经有大半了”一个络腮胡子看似调笑,实则内心感慨,白云苍狗,人生变幻,谁又能知晓?

 “是啊”李辉放下杯子,叹了口气“我当年从扬州城中逃得一线生机,领着十九个人来到这掘港的时候,也未曾想过以后的事情。”

 众人都叹息一声,李辉继续幽幽说道“现在那十九人,已经折损七个了。唉”想到此处,悲从中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醇绵的汾酒进入肚子里,顿时腾起一团火焰,暖暖的灼烧起来。

 “国公爷,小的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一个身材瘦弱,留着一缕山羊胡的中年汉子,看样子是个书生,问道。

 “说,你既是茅以桢的兄弟,便是我李仲卿的朋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李辉慷慨开口道。

 “既如此,小人不吐不快。”这中年汉子这才放开胆量,娓娓道来“这科举一途,仍旧考究八股么?我等听闻江北喜好机械术数之学,特意来此,不为科举,只为混一口饭吃,但小弟也曾悬梁苦读,若不进科举场,对不起家中儿老小,若科举失意,且不能…”

 李辉看这个人说话逻辑混乱,想必是过度紧张所致,当即打断的他的话“尊兄的意思我已经明了了,原来你既想下场‮试考‬,又怕名落孙山,对么?”

 “正是此意。”中年人点头道。

 “现在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这次开科取士所录取的人员比历朝历代都要多。”李辉淡淡一笑“但是‮试考‬的题目既不是明经也非八股,而是时事策论,录取者都要下乡接受一年的劳动,如果不行马上取消资格,待一年之后依据个人成绩酌情提拔。”李辉语惊四座,众人无不惊叹,但是心中亦有隐忧。

 “八股乃是太祖皇帝所制定的祖制,岂可轻易篡改,再说进士下乡劳作,岂不是和农人相提并论,那大夫君子颜面何存?”

 “若这般想,那我这科举,学子们不考也罢”李辉冷哼一声“科举一途,本为国家选贤任能,不是寻找书呆子,再说为官一任,不知稼轩之苦,黎民之难,又怎能做好官?”

 一席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但是并没有解决中年汉子的疑惑,李辉看着他张了张嘴,言又止,笑道“兄台,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今年的科举分三部分,分文、武、技三类。像尔等便可考术科,用自己的一番手艺为自己赢得一个称号。”

 “术科?”众人又是一愣“莫非就是考校奇技yin巧之科目?”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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