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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正大失望之际
 窗外突起了侧侧冷笑道:“说得一点不错。”一条黑影飞掠而入,灯火只微晃了晃,来人身形已落实,现出一个蒙面黑衣老叟。

 二女惊得花容失,退了两步,欧翠英叱道:“你是何人?深夜侵入闺阁,为了何故?”来人发出悸人冷笑道:“老夫是谁?久后自明,二位姑娘速献出白图解宝钥,免老夫辣手摧花。”

 欧翠英道:“愚姐妹那有什么白图解宝钥,尊驾不要误听人言。”说时其妹欧翠华忽双掌齐出,柔掌风中打出一片飞针。欧翠英不大惊,知今晚侵入楼中之人都是武功绝顶凶,与他硬拚,无异以卵敌石。

 但阻止已是不及,错巳铸成,索放手一试,身形一挪,拂掌攻出。蒙面老者冷冷一笑道:“两个丫头胆子真不小。”

 身形一振,一件黑衫无风暴涨,将飞针及两女掌力震了回去,双掌迅如电光石火分击而出,只听两女闷哼一声,如受重击,娇躯摇了两摇,瘫软倒地。蒙面老叟冷笑道:“你们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怪不得老夫了。”说时,一双巨灵右掌往欧翠英慢慢抓了下去。

 突然,蒙面老叟似乎一惊,疾然翻到后门隐着,窗外传来一声惊雷巨响,天气已变,哗啦啦倾盆大雨倒泻而下。雨点溅室中,溺二女衣履,宛如水浸。

 只见一条人影疾穿窗而入,惊噫出声。灯光摇摇熄,室内一片凄风苦雨。蓦地…一阵狂风卷入,灯火全熄,室内一片沉黑如漆。这人正是奚凤啸,一眼发现二女躺在地上,不由惊诧出声道:“姑娘,你这是为何?”二人受伤倒地,口噤不言,干瞪着出忧忿之,奚凤啸恍然悟出二人遭人暗算。

 但未料到此人乃留在室中,猛感后五缕劲风袭至,闪避不及,只觉道一冷,翻身倒地。门后突走出蒙面老者,望了奚凤啸一眼,冷笑一声,右足一抬,只听奚凤啸闷哼一声,一个身躯被踢飞起,轰然大响,落在门首楼口上。

 蒙面老叟伸手向欧翠英姐妹虚空一拂,解开了哑恻恻笑道:“二位姑娘不说实话,也无关紧要,老朽中年丧偶,一直未娶,久闻二位貌美如花,灵心慧思,不如效那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传扬武林,亦是千古佳话。”

 二女闻言,不破口大骂。蒙面老叟目中勾出异样光芒,嘴角含笑,缓缓伸出五爪向欧翠英前抓去。欧翠英一颗芳心跳出口腔外,但她究竟是机智绝伦的鬼才,眼珠一转,道:“我不知前辈实在要问什么?”

 “那还用说。”蒙面老叟沉声道:“为了白图解宝钥。”欧翠英幽怨发出一声叹息道:“前辈倘不惧惹来一场杀身大祸,愚姐妹不如奉赎了前辈,何况愚姐妹也不明用法,宝钥现藏在锦褥之内。”

 蒙面老叟料不到欧翠英经不起威迫,如此轻易说出藏址,心内委实不信,不由一呆,哈哈笑道:“究竟大姑娘襟坦诚,老朽心感,但老朽素有寡人之疾,鱼与熊掌意兼得。”

 欧翠英闻言心神大震,玉容惨白,暗暗切齿骂道:“好歹毒的老贼,我如身此罹,后必令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受尽惨毒酷刑,方消此恨。”

 忙道:“晚辈身已被制,前辈如甘坠臭名,令武林不齿,晚辈也是无法可想,但太极双环、老龙神必卷土重来,那时前辈全功尽弃,徒贻笑。”

 蒙面叟怒道:“大姑娘诡狡谲险,驰名江湖,老朽怎能不防,如姑娘所言不实,休怨老朽意黑。”话声方落,一跃而出,落在榻侧,两支枯瘦鸟爪往榻上一锦褥一阵摸索。

 只觉褥角触手坚硬,似珠状之物,不一怔,撕开绫面,滚出一颗龙眼大小的明珠,光芒四,珠心内有云状之物,浮无定,蒙面老叟将明珠托在掌心内,仔细观察,除却此珠价值不赀外,实在看不出有何异虚。

 他腹内疑窦重重,不举棋不定。有心斥责骊山二女欺骗,只觉碍难出口,因欧翠英说过不明用法,难辩真伪,自己何尝不如此。

 他恐为二女所骗,传扬江湖,贻人笑柄,猛萌毒念,挟二女离去,突然,一声断喝挟着一丝劲风袭至。蒙面老叟不心神一凛,身躯诡奥之极往左疾滑,挪闪开三尺,抬头望去,只见正是自己拂中道踢在门角之人,由不得愣住。

 只听欧翠英叫道:“住手,你非其敌,不如止他将宝钥带去吧,既力有所不保,徒贻杀身之祸,他也未必得以安枕。”原来奚凤啸被制住踢开后,心中愤怒已极,此人更是伤何湘君凶,其歹毒凶残由不得他痛恨切齿。

 他默运体内真气,只觉梗阻难行,头上汗水涌出如雨,口气逆。他耐住满腔愤怒,他搜索记忆中有无自行解开封闭道的武学。蓦然忆起在三元秘笈中有一节移经奇奥的武学,于是默诵口诀,逐字推义考悟。

 以他过人异禀及智慧,思如洪水决堤,一汪洋之势顿将此节奇绝的武学参悟。他慢慢照秘笈所载口诀运气攻维,约莫一盏茶时分,只觉体内一阵撼震,道立为冲破,真气如洪巨,飞转十二主经,功力中无形又增强三分。

 奚凤啸悟出这本三元秘笈乃前辈奇人所遗,内中所载武学无一不是奥奇旷绝,也渐怀疑白图解是否比三元秘笈更为奥。碌碌人生多为追求希冀一种渺茫不可捕捉之物,为此丧生在所不惜,甚至至死不悟。

 奚凤啸却不同,他丝毫不放弃眼前的真实,从真实中求得成功。他道自解下,立即弹身一跃,右手一招“指挥五弦”攻向蒙面老叟身后。

 虽然蒙面老叟机警闪避得宜,却也被奚凤啸锐利的指劲拂体而过,中人如割,不大感骇异,道:“你不是为老夫制住道么?怎生能解开?”

 奚凤啸寒声如冰答道:“你根本未点上我的道,我要瞧你是否歹毒凶残,果然不出我所料,对付女之辈探取手段卑下无。”蒙面老叟心内暗暗大喜,趁着奚凤啸答话时,右手迅疾无伦一招“灵猿摘果”反攫而出,左手将明珠藏于怀中。

 他这一招距离既近,出乎又快,其招式更奇奥莫测,攫势所及几乎俱是人身要害重。奚凤啸只觉来势无可闪避,唯一自救之法无过于以攻还攻,上身一仰,左手两指穿出,疾点蒙面老叟右腿“血海”道,竟无视于来式攫向前。

 固然,此招可将奚凤啸重伤掌下,但蒙面老叟却不愿被奚风啸点上血海道,倘为点中,重则功力全废,轻则亦废去一条右腿。

 是以蒙面老叟迫得向后退了一步,但迅又欺身而上,掌腿兼施,错环攻连出九招。奚凤啸一招解开自身危罹,不愿失去先机,以免处处受制,立即双掌抡攻而出。

 他深知蒙面老叟乃黑道巨,武功已臻化境,不在太极双环刘文杰、老龙神上官相等武功知名宿彦高手之下,不敢以普通招式对敌,以名门各派奇武功要诀攻出。

 但他究竟于经验甚为欠缺,而且对手又是一个极厉害魔头,出招之间,连贯未能一气呵成,似嫌略慢。

 似快缓慢之间,相差不啻天渊,高手过招,丝毫之差足上生死立判,幸亏奚凤啸每一招式却是攻向意想不到的部位,而且奇诡罕睹,每每使蒙面老叟张惶失措,撤招回救,才能幸不落败。

 蒙面老叟是越打越心惊骇惧,揣摸不到对方是何来历,看似初出道的新雏,却武功博杂而又紊乱无序,大感惑混乱。他暗道:“此人不除,假以时,将成心腹之患。”

 顿萌恶念,塌身一闪,左臂猛探抓起欧翠英,右足足尖点在欧翠华“期门”上,喝道:“你再不住手,老夫就取她们性命。”奚凤啸不一怔,继而冷笑道:“二女与我只一面之,并无渊源,你取她们性命与我何干。”

 身形一闪,诡疾无伦落在老叟之后,掌吐暗劲劈向命门。一股罡劲随掌面出,势若。蒙面老叟大惊失,身形疾旋,用欧翠英身躯横挡而去。

 奚凤啸究竟心存顾忌,将攻出掌力硬生生收了回去。蒙面老叟趁机足掌并用,在二女身上暗中做了手脚,桀桀怪笑甫方出口,只听窗外太极双环刘文杰语声传来道:“老朽不慎中了你的调离山诡计,究竟逃不出老朽手外。”

 欧翠英忽出声尖叫道:“刘老前辈,这老贼劫去了白图解宝钥,现在他身上,千万不可让他逃走。”

 蒙面老叟忽变掌朝天,推出一式“天王托搭”一股排山倒海掌风震破了房屋一孔。轰的一声大震,瓦尘如雨,木屑弥漫中,蒙面老叟冲霄而起,疾逾奔电穿出。

 只听刘文杰一声大喝道:“你逃得了么?”欧翠英似乎受了极重的伤,语声一落,嘴中出一股鲜血。奚凤啸大惊,道:“姑娘…”欧姑娘苦笑一声道:“奚少侠,你扶我起来坐在榻上,我有话说。”

 奚凤啸忙将她扶起倚壁坐在榻上。欧翠英苍白如纸的面上泛出一丝凄凉笑容道:“这蒙面老贼委实歹毒,临去之际在愚姐妹身上做了手脚,伤在内腑,非方城山一元真人“玉髓仙丹”莫救…”

 奚凤啸张口言。欧翠英挥手制止道:“武林中最是以讹传讹,愚姐妹并未得白图解宝钥,而且还不知宝钥究是何形状,但谣传加身,如白染皂,竟无法洗刷,惨罹非常之祸。”

 奚凤啸道:“那褥内所藏明珠不是么?”欧翠英摇首幽幽一笑道:“那是世俗之物,用来搪一时,此乃权宜之计,唉,我知道少侠不信是真。

 但是确实真情,愚姐妹诚不惜死,只怕我姐妹死后,无人知道白图解的藏处。”奚凤啸闻言不由心中一动,道:“大姑娘真知道藏处么?”

 欧翠英点点头道:“我比其他武林中人知道得较多,也是因缘巧合,让我碰上了一件稀奇的事,白图解藏处有三的传说,武林由来已久,我姐妹二人年少喜事,去年重我自离山先往冀北长城…”说时真力似已不济,息良久,又道:“长城绵亘冀北,不下数百里,要寻出藏处,无异海底捞针,愚姐妹沿着长城来回两次,不曾发现丝毫端倪,正大失望之际,突见一奇丑老妪身形疾如流星奔向长城…”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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