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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陆峥嵘翻着手中的资料,打断了郑途的发言询问到。陆峥嵘的官腔十足那是吴市警局路人皆知的事情,官二代子弟都一副德行。

 “已经派老孙,刘忠调查了,不过现在还没有结果,陆局您也知道咱们吴市就是个三线城市,这些年工厂效益不佳,下岗分等等原因造成了不少社会闲散青年,清水溪又在市郊,辐面广,周边人口大,社会人员构成复杂,走访起来难度确实是大,我这人手有些不足。

 不过我已经和当地片警打招呼了,让他们联系当地联防队,配合走访。”听到回答后,陆峥嵘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最初发现的人体组织是女的左房,通过这种分尸行为判断,凶手可能存在恋物癖或对女有某种特殊癖好…考虑到受害人是年轻的女,凶手应该是个男自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女,但年龄不应该超过50岁,因为年纪太大的话罪犯很难控制住受害人。

 并且也难有体力完成分尸、弃尸。考虑到案发现场周围环境及道路情况复杂,现在还很难确认凶手是怎么运尸的,但不排除使用机动车辆…”

 会议一直持续到中午时间,还是没有头绪,少有建树,众人只是一顿七嘴八舌,各种一再表决心要早破案。

 最后在陆峥嵘近乎于咆哮般的“继续调查,限期破案”声中散了会。会后刘潇随众人走出了会议室,可她并没有一起下楼。

 而是独自驻足在会议室外的走廊上,痴痴地凝视着窗户外阴暗的天空,透过窗户远远望去,一层浓密的乌云从远处滚滚了过来“黑云摧城”的场面让原本就心事重重的刘潇更加觉得心情压抑。

 “小刘,你最近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郑队不知何时来到了刘潇身后关切的问道。“没,没什么,郑队。”刘潇转过头,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眼圈早已忍不住润起来。

 “是不是,你爸身体…到底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有事还瞒我?”已猜到一二的郑队继续问道“跟我说实话,告诉我,孩子,是不是你爸他快不济事了…”刘潇有些泣起来。

 “大夫…大夫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就这半年光景了,他这次恐怕是真的…”说到这泪水还是夺眶而出。“别伤心了孩子,别哭,人都得经历这一步,早早晚晚的,这几天你还是请假吧,多空去医院陪陪你爸,啊。”

 早就把刘潇当成亲生女儿的郑途关爱的轻轻抚摸起她的肩膀“要是觉得不好开口,我帮你和陆局说。也难为你了,怎么不早和我说,知道这样这几天就不该安排你下现场。”“没事,郑队,我能坚持。”

 刘潇用手拭干眼角上的泪,她抬起头对郑队说到:“我不请假,清水溪的案子已经给您捅了篓子,这个时候队里又这么忙,不能再少人了,我爸他的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我心里也早有准备了。”

 郑途没有再说什么,他只能默默的站在她身旁,希望借此能给她一种依靠感…一个月后“清水溪案”的喧嚣还没有完全过去。

 不过Z 国人总是健忘的,更何况当年的政府和警方也不会让媒体持续报道这种负能量的新闻(自然今天也是如此),舆论很快被压制了,一切又好像恢复了正常,只有事发地周围的居民还终生活在惶恐之中,每都晚出早归。

 穿着一身海蓝色长裙、体型高挑的黄桑婕是吴市舞蹈艺术学院的学生。今天放学后她像往常一样“优雅”的坐在校门前的凉亭里独自等着男友,渐暖的春风微微扬起她的裙摆,显现出秀美的腿部曲线。

 虽然学校里不少同学都知道她有一位年近40岁的男友“二”的身份可谓是昭然若揭,但清秀娇媚的面庞,懵懂清澈的两滩“秋水”清瘦又不失去婀娜的体态还是吸引了众多路人的侧目。

 美丽的她正低着清纯的面庞,一手撑着自己脸颊,另一手随意翻弄着两腿间的《大众电影》杂志,偶尔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看一眼路旁,希望男友的身影能早些出现。仿佛这世上嘈杂的车来车往,众生的忙忙碌碌和素有冷美人之称的她全无瓜葛。

 一个身影紧挨着她坐了下来,看来是自己的男友来了“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久…”可她抬起头看时,眼前出现的并不是自己的男友,而是个上额骨宽大,长着一双小单眼,面色微黄的瘦小男人。一身灰色工装和头顶上破旧的“鸭舌帽”让本就丑陋的他越发看起来猥琐至极。

 黄桑婕精致的面庞上不觉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她正和这个男人紧挨着坐在一起,相隔只有咫尺。

 但在心里却觉得和这个猥琐的男人有远在天际的差距,她和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种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对于黄桑婕来说是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存在。

 她再次低下头,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梳理下刚剪的时尚短发(就是那个年代特有的侧剪短发,微微遮住女生额头,后面扎起一个翘辫),全然无视了这个坐在身旁的猥琐男人。

 可不久,黄桑婕的余光敏锐的察觉到这个不礼貌的男人似乎一直在瞪着自己,她侧目瞟了一眼,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证,那丑陋的男人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眯眯的眼神里满是轻浮,眼睛还不断的放肆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特别是自己那双傲然的长腿。花容有些失的她合起了杂志,愤怒的站起身来,忿忿地坐到了凉亭的另一头。

 “真讨厌,贼眉鼠眼的看什么呢?”她低声骂了句。出乎他的预料,不一会那个不识趣的男人居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挨着黄桑婕的身旁一股坐了下来,而且一坐就是好久,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剧烈的厌恶感伴随着无比的愤怒一股脑的涌上了黄桑婕心头“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想干什么?”

 一向清高的黄桑婕此刻已怒火中烧可受过良好教育的她还是强着怒火用平静的语气扭头向面前这个男人问道,她觉得如果自己和这个男人大喊大叫的争执那就太有失身份了。

 听到这句话,那个消瘦的男人先是愣了会儿,接着冷不防伸出双手猛的拥抱住她的头,狠狠的啃吻起她的嘴。惊恐的黄桑婕奋力想推开这个无礼的男人,可男人紧咬着她的嘴,猛力的拉扯甚至拽得下嘴生痛。

 “氓,无赖放开我,你放开我,放开啊,疼。”黄桑婕烈的挣扎着,用受了伤的嘴语焉不详的咒骂呼喊着,那男人依旧死命抱着她,不肯松口。“你真弄疼我了。

 放开,氓,救命啊,救命啊。”呼救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阻止。冷漠、麻木一直是改革开发后Z 国人的通病。

 听到呼救声,一个健硕的身影冲过围观的人群,快步冲到凉亭里,朝着那个男人的肚子死命的就是一脚,这一剂猛踹让他整个人翻倒在了凉亭外,重重的跌倒了地上。

 “鸭舌帽”抬头看时,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低着头怒视着已经鼻口血的他。穿着一身名牌休闲装的中年男人梳着油光发亮的大披头,这就是黄桑婕的男友胡洋,原是个不学无术的小痞子出身,20出头就早早结了婚,可这几年靠做小规模走私烟草生意发了些财,就喜新厌旧起来。

 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年轻貌美的黄桑婕,很快两个人就背着家里的“黄脸婆”发展成了情侣。也对,不论哪个时代的蠢女孩儿们都特别能装纯又比较缺“父爱”在黄桑婕这种自诩孤傲清高的女人看来胡洋之只是自己大学期间的免费“饭票”

 “他妈的,你找死啊,老子的人你也敢动。”胡洋气得暴跳如雷,并不打算就此放过“鸭舌帽”

 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凶狠的招呼在“鸭舌帽”身上,穿着铮亮翘头皮鞋的脚也毫不留情的凶猛踏向“鸭舌帽”的脸,不久“鸭舌帽”的脸就鲜血直,整个脑袋很快肿起来。

 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因脸部的浮肿被挤成了一条,无法睁开,扁平的鼻子也歪在一边。黄桑婕赶快挡在胡洋身前,希望可以阻止他继续冲动的行为。趁这个机会,满脸鲜血的“鸭舌帽”踉跄的站了起来。众人像躲避“瘟神”

 般立刻四散,他的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微笑,那感觉就像是胜利者在嘲笑失败者。胡洋看到他这副表情,立刻又想冲上来胖揍他一通“,你还看,他妈的…”

 身旁的黄桑婕赶忙再次拉住了他。“鸭舌帽”看起来伤的不清,要是再挨打的话恐怕真要闹出事。在众人注视和嘲笑声中,他勉强的挪动着身体,连走路都开始摇摇晃晃了“她问我想干吗?这就是我想干的。”他轻蔑的回答了一句。

 接着挤开围观者的包围,跌跌撞撞的走向了街道,一路上全然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和不断从脸上渗出的鲜血。鲜红的血水已经浸透了他的上衣,可他似乎全然不在乎,依旧面带着挑衅的笑容,穿过茫茫的人海,渐渐消失在众人惊异不解的目光中。

 “这人喝醉了吗?”“是不是个神经病啊!”“以前见过这个人吗?”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胡洋转过头怒视着紧抓着自己手的黄桑婕“你认识他吗,你们什么关系?”如此问道。“你有病啊?”面对这男友无端的怀疑,黄桑婕出离的愤怒,他甩开紧拉着男友的手“以后你离我远点。”说着就抛开男友径直离去。

 胡洋看出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赶忙追上来解释道“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一番情侣间的小打小闹,不久后两人就又重归于好,毕竟像黄桑婕这样的女孩难免会让一些人有非分之想,那个男人也许只是一个醉汉罢了。

 两个月后,一个平常的星期五,在学校舞房内练完功课的黄桑婕先到浴室冲洗了一下全身的汗迹,把长发编个发髻扎在脑后,换好衣服后,一如既往的坐在校门前的凉亭里等着男友来接自己去过周末。

 这次男友没有迟到,早早的如约而至。在学校众多同学羡慕甚至是嫉妒的目光注视下,两人亲密的牵着手,坐上了一辆92款奥迪100…1。8,车子很快发动了,一路驶向了远方。坐在车上的他们大概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一直不远不近的跟随着。

 如果胡洋能开的快些的话,奥迪那强劲的动力一定早就甩开后面尾随的面包,可他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的享受起黄桑婕那条肥的软舌所带来的花样百出的口活,所以车开的比以往慢了不少。

 而至于此行的目的地则是郊外深山里的一处梨园…这是一片野生的梨园,也是他们多次野合的秘密地点,因为这里离胡洋在郊区的一栋别墅不算太远,风景秀美又人迹罕至的这片树林就成了他们周末偷的最佳场所。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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