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我去问了，瑞龙脑香整个市面上都没有卖的。连宫里的贡品都被某人全部拿走，一粒没剩。”杨玉环嗤笑道：“说得好像多了不起的东西一样，本公主手里的瑞龙脑香就没缺过，有什么稀罕的？”废话，整个唐国的瑞龙脑香都被你给抢了。你还有脸说？
“环姐姐。”杨玉环绽出一个明
绝伦的笑容“紫妹妹！”接着两女亲热地抱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程宗扬挠了挠头，回头看时，只见高力士与一名道装打扮的美貌女子跟在后面。那道姑微微一笑，竖起一只白玉般的纤手，稽首施礼，用清柔的声音说道：“瑶池宗女冠玄机，见过程侯。”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透过泉玉姬的视野见过她了吧？这会儿站近了再看，确实姿
不俗，体态娇媚，若桃李，好一个风
女冠。程宗扬表现得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笑道：“原来是玄机仙子。请坐。”杨玉环果真只带了六个人，一名驭手、一名侍女、两名护卫，还有高力士和瑶池宗的女冠鱼玄机。
驭手和护卫被留在外院，由张恽招待。小侍女和鱼玄机被留在一楼，杨玉环则带着高力士一同上了二楼。杨玉环与小紫手拉着手，边走边道：“窥基那死秃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一会儿我们商量个法子，狠狠揍他一顿。居然敢欺负你！”楼上最大的客房装饰一新，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周围设着紫金熏炉、八角宫灯。
原本的座椅被换成锦榻，上面铺着雪白的狐皮。榻前的漆几上陈列着高脚金盏，里面盛放着各
水果、
饯、酥酪、胶牙饧…高力士与中行说一边一个，守在门口，就跟一对比着谁更变态的门神一样。杨玉环拉着小紫坐在榻上，兴致
地说着怎么对付窥基。等侍奴关上门，她收起笑意，神情凝重地说道：“真要对付窥基？”小紫笑道：“他要对付程头儿，我只好对付他啰。”杨玉环白
的手指叩着坐榻的紫檀扶手，把李药师惯常的手势学了个十足。她沉
半晌，摇头道：“不好办。”程宗扬道：“不好办也得办。谁让他欺负紫丫头呢？”杨玉环翻了个白眼“她为你，你为她…合着你们俩是专门把我叫来秀恩爱的？我警告你，紫妹妹还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尽管冲我来！”“…你这求偶的姿势还真清奇。”
杨玉环哼了一声“逗逗你，还当真呢？”她往锦榻上一靠，风姿绰约地跷起一双大长腿“把内宅的人都叫来，让我先认识认识。赶紧的！”
她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弄得程宗扬也不
心头微
，莫非还真能搞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程宗扬吩咐下去，不多时，诸女都被叫来，列成一排，依次向公主行礼。“奴婢蛇夫人，见过公主。”杨玉环上下打量一遍“模样还算周整…把鞋子
了。”蛇夫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去鞋履。杨玉环看了看，
角微微挑起，
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下一个。”“奴婢罂粟女，见过公主。”“下巴尖尖，小模样长得还
勾人。”罂粟女乖巧地说道：“多谢公主。”“鞋子
了，走两步我看看。”罂奴依言了鞋袜，赤足走了几步。杨玉环侧身靠着扶手，一手支着下巴“功底比方才那个差了点儿，算是凑合吧。杀不杀呢？”罂奴顿时吓了一跳。杨玉环想了想“算了，先不杀了。”程宗扬也有些发愣“干嘛要杀她？”“立威啊。”杨玉环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一个新来的，人生地不
，被她们抱团欺生怎么办？见面先杀几个，让她们知道本公主为什么叫长安城四大惹不起，见识见识本公主的厉害，免得她们看不起我，暗地里给我小鞋穿。”程宗扬有种捂脸的冲动，这脑回路，自己跟不上啊。还四大惹不起，像你这么
的再有三个，长安城还能住人吗？他憋了半晌，最后无力地说道：“你想多了…”杨玉环没搭理他“下一个。”堂堂镇国大长公主，进门就摆出一副手挥屠刀，随时准备大开杀戒的态度，把诸女都给镇住了，一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奴婢惊理，见过公主。”杨玉环
了鼻子“好大的血腥味。杀过不少人吧？不错不错！女人，就是应该狠一点！一会儿本公主要杀哪个，你来掌刀。”“…是。”“把鞋子
了。”惊理连忙了鞋，出一双素足。杨玉环矜持地一笑“去吧。”“
婢孙寿，见过公主。”“这个狐狸
不行，太弱了。”杨玉环不满地说道：“养这种废物干嘛？长得好看吗？再好看能有我好看吗？杀了杀了！”孙寿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公主饶命！”“咦？等等！这是什么？泪妆？”杨玉环来了兴致“从哪儿学的？”“这啼妆…是
婢自制的。”“你还有这本事呢？以前是做什么的啊？”“婢入门之前，原是襄邑侯夫人、襄城君。”“哎哟，原来还是个贵人呢。这么个贵妇给本公主当奴婢，倒是件体面事。把鞋子
了。”孙寿不知道她为什么让自己鞋子，但半个不字都不敢说。等她
了鞋袜，出
足，杨玉环看了一眼“过来给我捶腿。”孙寿如蒙大赦，连忙过去跪下，将杨玉环修长的美腿放在肩上，轻轻捶着，杨玉环笑道：“调教得还不错。下一个。”“
婢孙暖，原湖
君，见过公主。”“又一个封君呢。废物就废物吧，把鞋子了。”孙暖了鞋袜，又拉起裙裾，让公主殿下看了一遍。“过来给我
肩。下一个。”“婢成光，见过公主。”“抬起脸。”成光扬起脸，
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杨玉环上下看了一遍，挑眉道：“目带
光，有横筋，妖里妖气的…这面相，一看就是做过不少恶心的缺德事。本公主一向以德服人…宰了吧。”成光急忙道：“
婢原是江都王太子妃。”“哟，”杨玉环瞥了程宗扬一眼“这身份够稀奇啊，侯爷宰了刘建，把人家的小寡妇收进宅里，你也不嫌晦气？”“我乐意。”“行，有钱难买爷高兴嘛。侯爷都说乐意了，将来这白虎克夫可别怪我。”“你管得着吗？再说了，白虎克夫，又没听说妨主。”杨玉环哂道：“想玩小寡妇明说，我不让你玩了吗？把鞋
了。”成光
掉鞋子，杨玉环哼了一声“过来给我脚。剩下的自觉点！还让我一个一个说？”尹馥兰下鞋子，赤足上前跪倒“婢尹馥兰，见过公主。”“这个没什么贵气，倒是有股子混江湖的风
味。”杨玉环看了看她的脚“什么出身啊？不会也是个小寡妇吧？”“…婢原是青叶教掌教夫人。”杨玉环当场笑了出来。指着程宗扬道：“吹那么大，我还当你宅里都跟紫妹妹一样，尽是些了不起的仙女，我进门只能垫底呢。”
杨玉环比出一只手掌，又比出两
手指，朝程宗扬摇了摇“七个了，四个小寡妇，那三个侍奴也不是原装的。程侯爷，你寡人有疾吧？”程宗扬板着脸道：“当然有
巴。”杨玉环啐了一口“我看你还有多少破鞋。下一个。”“奴婢吕雉。见过公主。”“居然不称
婢，有点傲气啊。哎，这脚看着还尊贵呢…”杨玉环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什么身份啊？”“太后。”“哟，太后啊，这算是寡妇头儿了，是不是听说侯爷喜欢寡妇，你就来了个顶级寡妇？”杨玉环说着长眉一挑“推出去杀了！居然敢骗我。”程宗扬咳了一声“她真是太后。”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会儿
光了当场验货，她要不是女处…”杨玉环往地上一指“我把所有的鞋全吃了！”“看来你是吃不到了…让你说中了。”“我就说是女处吧，还敢说是太后？见过当上太后还女处的吗？”杨玉环得意地哼了一声“想蒙我？没门儿！”“她是女处，也是如假包换的太后…垂帘二十年的吕太后，我不信你没听说过。”“你以为我会信？”“我骗你干嘛？”“把人家太后都打包带走了，汉国的大臣都是死人？”
“别人我没问，反正霍子孟是点过头的。”杨玉环眼珠一转“真是她？我说她年纪不小，怎么脚比那些个都
呢。怎么保养的？有方子吗？”紧跟着又补了一句“敢说没有就杀了你！”你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谁还那么想不开，非要找死？吕雉忍气道：“有。”“把方子给我抄下来，敢藏私就杀头！”程宗扬真不懂这些女人的关注点，为了一个美容的方子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
换什么了不得的国家机密呢，这么杀气腾腾的。吕雉拿了纸笔，忍气
声地去抄写方子。杨玉环道：“这么资深的女处？汉国那位天子是有病吧？”程宗扬惊奇地说道：“你这嘴是开过光？没错，那就是个变态。”“真的？”“骗你是小狗。”“暴殄天物！”杨玉环痛心地说道：“贪污和浪费都是犯罪！该杀！”小紫笑道：“已经杀掉啦。”“活该！”杨玉环挽着小紫的手，亲热地说道：“我这人节俭惯了，一贯的省吃俭用，好养活得很。
平常呢，最恨的就是浪费。比如某些人没那个本事，偏偏还要三
四妾，弄一大堆婢放在屋里，他干得过来吗？”“我干不干得过来，关你什么事？”“我要是
求不满怎么办？说不定哪天忍不住，给你戴顶绿帽呢？瞧你屋里这么多破鞋…”“太真公主，有点素质吧！”“说她们是破鞋怎么了？我是女处我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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