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千真万确
“哦不,天常兄府中美酒自是佳酿,只是最近小弟精神不济,不胜酒力,教天常兄见笑了。”姜荣寻思找个托词,先走为上,离了这鸿门宴再说。“仁甫客套了,是赵某招待不周才是。”赵经轻轻击掌,向下吩咐道:“来人,与客人把盏。”
“是。”随着一片莺声应和,厅內屏风后环佩叮咚,四位花枝招展的
丽女子裹着阵阵香风翩翩而出,来至席前向着二人敛衽行礼,随后便二人一组,一左一右傍在男人⾝旁斟酒布菜。
“这…”姜荣一时手⾜无措“天常兄却是何意?”“寡饮无味,故寻几个美人添些趣情。”赵经两手放肆地在⾝边二女⾝上摸索,引得女子咯咯娇笑。面对近在眼前的两个妖冶美姬,姜荣怦然心动。
不过毕竟是在人家地头,他与赵经相处不长,对方又是自己上官,不好当着他的面过于放浪形骸。“仁甫也无须客气,若是见外,便是看愚兄不起了。”赵经含笑向姜荣⾝畔的二女打个眼⾊。
“大人,请酒啊。”得了暗示,其中一女媚声端起酒杯。“哦,好好好。”一声柔腻⼊骨的娇唤,让姜荣全⾝骨头都仿佛被菗走了一半,连声应着。
双手便要去接那纤纤素手捧着的甜⽩酒盏。那女子却将手一抬,避过了姜荣,睇眄斜抛了个媚眼,将手中那杯酒一饮而尽,随即樱
低就,朝他嘴上印去。
眼瞅着微微嘟起的
润红
凑了过来,觉得此举有碍观瞻的姜荣还想本能闪避,⾝旁另一女已搡着他肩头,贴着耳朵腻声道:“我说大人,妹妹她献上这个⽪杯儿,您可得赏脸接过啊!”温柔软语近在耳边,噴发着丝丝热气,说不出的魂销蚀骨,姜荣意
神
,随后便觉
上一软,那香噴噴、软绵绵的樱桃小嘴已然贴了上来,酒⽔⼊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滑腻香⾆,在他口中来回动搅。
软⽟温香抱満怀,便是神仙也要动心,姜荣心猿意马,忘情与之回吻,双手也开始在二女⾝上不安分起来,半晌那女子才松了口,抚着微微起伏的
口,
吁吁的娇嗔道:“大人,您可差点憋死奴家啦!”
“哈哈…”对坐赵经放声大笑,他⾝边二姬也掩口偷乐。事已至此,该丢的面子也都丢尽,姜荣反倒放开了手脚,左拥右抱揽女⼊怀,笑道:“如此妙人,不知天常兄从哪家寻得?”
姜荣只道这几个狐媚勾人的女子是赵经从哪家行院中招徕过来陪宴佐酒,改天他也不妨光顾一番,怎料赵经呵呵一乐“何须舍近求远,这几个美人都是愚兄府中姬妾。”
姜荣一个
灵,搂着怀中两女的手不觉松开“小弟不知,适才失礼多有冒犯。”赵经语含不満道:“诶…不过几个侍妾而已,你我兄弟,怎如此见外?”
“是啊姜大人,我家老爷以诚相待,您可不能拒人千里啊…”“大人莫不是嫌我姐妹貌丑,不堪服侍?”
怀中两个妖
女子搂着姜荣脖子不肯松手,更有甚者⽟手在他⾐袍下敏感处不停逗挑,姜荣內心挣扎,属实不愿离席而去。
“天常兄如此盛情款待,小弟感
不尽。”缙绅之中以府中豢养姬妾留客陪宿也确是常态,只不过姜荣自忖他几时与赵经有这般
情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愚兄人逢喜事精神慡,总要与贤弟分享一二。”赵经在⾝旁女子粉面上轻轻吻了一口。
“哦?愿闻其详。”抱着人家姬妾,姜荣只想赵经不管是何等好事,最好能天天不断。“此次吏部京察,愚兄得了优评,右迁营缮司郞中,”赵经不经意地哂笑“今后还要多仰仗贤弟帮衬。”
“什么?!”姜荣惊得险些掉了下巴。“来,大人,吃菜。”怀中一女适时夹着菜向姜荣张开的大嘴中送去,却被他一巴掌拍开,如此不解风情之举引得那女子一声薄嗔。姜荣无暇理会,急声道:“我怎未听到半点儿风声?!”
“吏部选官似乎不必通传郞署吧?”赵经眼⽪微抬,斜睨姜荣。“天常兄勿要误会,小弟绝无非议,只是…消息突然,哦,恭喜天常兄。”姜荣有些语无伦次。
赵经从怀中取出文书牙牌,庒到桌案上向前一推,自衿笑道:“确是仓促了些,不过才领了告⾝
牌,司空还未及公布,愚兄喜不自噤,有些得意忘形,教贤弟见笑了。”
姜荣才不管李鐩那老儿几时在工部公布这则消息,将赵经的告⾝文书从头到尾一字一句仔仔细细连看了数遍,确认没错,眼前这家伙在工部庇股还没坐热,就成了一司郞官,对比自己为了保住眼前饭碗还要战战兢兢,姜荣突然悲从中来,想要大哭一场。
“天常兄不愧王相得意门生,官运亨通。”姜荣将文书与牙牌递还,酸溜溜地来了一句。赵经将告⾝收起,漫不经心道:“此事却未曾借恩师的力,而是赖吏部许天官之助。”许进?!姜荣顿觉今⽇他的下巴怕是收不回来了。
这许进是刘瑾一
,与王鏊可不对付,赵经竟能仰仗他升官,难不成他见王鏊势头不好,改换门庭了!“仁甫,可是⾝体不适?”赵经面对目瞪口呆的姜荣,关切问道。“无…无事。
只是小弟尚不知天常兄与许大人还有如许关系?”“只要找对门路,总能扯上些关系的,愚兄其实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其中关节…”
看着望眼
穿的姜荣,赵经笑容里颇有些⾼深莫测的味道“不⾜为外人道罢了。”姜荣大失所望,讪讪道:“天常兄神通广大,小弟不及远矣,无怪官场蹭蹬,一事无成。”
若说方才初闻赵经升官时,姜荣除了
羡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升了官又如何,王守溪自⾝难保,如今朝中是北人当政,保不齐哪天便要清算王鏊门生
羽,你赵天常小心爬得越⾼,跌得越狠。
可现而今得知赵经背后还有许进等当朝红人,无论哪方得势人家都是⽔涨船⾼,姜荣安慰自己的那份庆幸消散,心头也只剩下羡慕嫉妒恨了,赵经摆手道:“五品以下京官由吏部选推,愚兄堪堪在线,说来也不过是侥幸而已。”
“赵兄说笑了,分明是得天之助,鸿运当头,反观小弟连这区区主事之位不知还能否保全,真是倒霉透顶。”姜荣満是苦笑,一脸怅然,这副神情一半真心,另一半却是做给赵经来看。
“仁甫官场意失,可是情场得意啊!”瞧姜荣面露不解之情,赵经朗声笑道:“近⽇忙着
纳新人⼊门,可教愚兄羡煞。”
姜荣这才恍然,赵经说的是窦家女子之事,说来自知晓那女子的官司惹来锦⾐帅与武定侯府的⼲涉,他只觉这潭⽔深得很,早息了谋划夺取美人的念头,可偏偏窦老头事后主动寻上门来旧事重提,娇滴滴的美人上赶着送上门,他又为何不要!
“寒门陋质一贫家女子,纵有几分姿⾊也难以长久,怎堪与赵兄平步青云相较!”姜荣一脸无奈道,他说的也是心里话,若说前几⽇他确实为这桩意外亲事沾沾自喜,可自己这点桃花运与眼前赵经的屎狗运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仁甫⾝在福中而不自知啊,新如夫人愚兄也曾有缘得见,端的可称得上花容月貌,国⾊天香。”赵经啧啧称叹。这番褒奖姜荣却听得刺耳,悻悻道:“平民小户愁于生计,抛头露面,有辱门风,教天常兄见笑。”
“仁甫这般鄙薄佳人,有失厚道,若是异地而处,愚兄怕是庆幸还来不及呢。”赵经戏谑道。呸!得了便宜还卖乖,姜荣直想一巴掌呼到赵经脸上,念着这位是自己上官,只得没好气道:“赵兄说得轻松,难不成你那郞中印信可以拱手相让于小弟么?”
“郞中官虽不大,也是吏部发文,朝廷公示,岂能私相授受!”赵经饶有兴致审视着一脸晦气的姜荣,嘻笑道:“不过此番右迁,愚兄原来的官位却有了个缺儿,仁甫若是有意,愚兄在许尚书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姜荣倏地眼睛一亮,随即转为暗淡,落落道:“小弟纵有妄念,奈何籍隶江左,为当朝者所不容,眼前这一关尚不得过,何敢觊觎上位!”
赵经仰天打个哈哈“南人又如何,焦、刘二公如今自顾不暇,区区一个员外郞,还怕许天官做不得主么!本部李部堂与许大人有乡
之谊,谅来也不会驳他面子,有愚兄作保,贤弟还愁不能更进一步…”
“哎哟!”一声娇呼,姜荣怀中的女子已被他丢了出去,姜荣双手抱拳,急不可耐道:“天常兄若肯相帮,小弟定有重谢!”“哦,但不知贤弟要如何谢我?”赵经揶揄道。
赵经这般直⽩,却教姜荣一愣,两手⾝上一阵摸索,为难道:“小弟今⽇出来匆忙,未曾带得银票,但请兄长宽心,事后…哦不,明⽇必有重礼相酬。”赵经摇了头摇“你我兄弟,谈及孔方却是外道了。”
“那…”钱都不要,你他娘还想要什么,姜荣真是为了难,两手一摊道:“天常兄但有所需,除此⾝之外,皆可奉上。”“慡快!”赵经一拍桌子,翘起拇指给了个赞。
“其实愚兄早已说明了。”看着一脸困惑的姜荣,赵经慢条斯理道:“只为贤弟那位新如夫人。”
“什么?!”姜荣
然变⾊。赵经神⾊从容,好似所说之事微不⾜道“怎么,愚兄愿为仁甫前程略尽绵薄,贤弟连一妾室也不肯割爱么?”
“不…并非如此。”眼前人万不可得罪,姜荣一番踌蹴,突然福至心灵“天常兄有所不知,我那妾室虽是小门小户,可也⼲系着几家⾼门显贵…”
“你说窦家女子关联着武定侯府与锦⾐卫丁大人?”赵经扶额乜着对面,自行忽略过了无官无职的顾家。姜荣连连颔首“千真万确,大兴县杜令尹可以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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