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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只好报以
 来南宫家挑战之前,已经击败了几个很有实力的剑客。他原本是冲着当时南宫家第一高手南宫熙而来,按他的说法,若是赢下后,便可以挑战他最终的目标,谢烟雨。”

 南宫盛夹了一块鱼,却悬在空中未送到嘴边,目光怔怔似是在回忆当年之事“只不过那时南宫熙才斗败了大哥南宫悠,成了实际上南宫世家的主人,又有狼魂银狼之名如中天,自然不屑于他这种名声泛泛之辈动手,最后出手的,便是身为长辈却反而十分仰慕南宫熙的南宫麒。”

 “南宫家家传武功驳杂繁复,家中各人往往选定一门苦心钻研,与慕容家倒有几分类似。南宫麒练得,正是剑法。”南宫盛终究上了年纪,回忆起来,说出的话许久也没转入正题,反倒在此将南宫家的朱雀七绝剑细细评述了一番。

 直到云盼情忍不住在一旁提醒了一句,才拍了一下额头道“老头子话多,说岔了。”聂忙道:“无妨,晚辈也是习剑,能听老爷子评述剑法,也受益匪浅。”

 “说实话,老头子记住了烟雨剑这个名号,更多是因为觉得此人狂妄,以那种功夫,便想要挑战天下剑客。那场决斗本身,却没什么好说。

 南宫麒苦心浸剑法近二十年,功力比老头子全盛之时还要高出一截,那烟雨剑还不出十招,便被到弃剑认输。

 那场决斗只有他们兄妹加上烟雨剑三人在场,南宫麒仁心宅厚,结果由他所讲,想来是已经维护了对手面子,让我来猜,恐怕烟雨剑最多也就走出了三招开外。

 那人也算心高气傲,受的打击着实不小,当时我看他出门时的模样,仿佛随时会一头撞死一般。以他的心天资,若是没有良人引导,钻了牛角尖,谁知道会创出什么惊天功来。”

 “不过那一场比斗公平合理,他也没什么好怨恨的。擦了擦身上的血,连伤口也没包扎,就那么走了。”

 南宫盛将已经凉了的筷中鱼递进口里,问道“这种人南宫家也不知道见过多少。聂家小子,你怎么想起问他来了?”聂没得到什么有益讯息,沉道:“那之后呢?他没再来挑战过么?江湖上可还有他的消息?”

 南宫盛皱眉思索,连口中鱼也忘了咽下,片刻后,才道:“那之后也不是全无消息。我隐约记得,这人销声匿迹两三年后,突然又寄来了一封挑战信函。只是那时南宫家正值动将起,山雨来之际,也没什么人放在心上。

 而且那场约定的挑战,到了最后,也并未见他出现。我与南宫麒虽是堂兄弟,关系却也不值一提,其中详情,我也不得而知。”

 聂默然半晌,从这些话中实在找不到什么可留意之处,一路听下来,和聂家可以说全无关系,根本就是南宫家的私事。唯一的联系,也就只有…他心中一动,问道:“老爷子,我祖母与她兄长相比,剑法如何?”

 南宫盛皱眉道:“南宫麟的武功,可让人难说得很。”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这堂妹心思极快,单纯从习武所需的才智来讲,可称得上是极品天赋。

 奈何她身体孱弱,筋骨只适合学些强身健体之术,实际与人动手,恐怕连三好手也算不上。嘿嘿。若非如此,也不会便宜了聂家小子。”这里的聂家小子,自然指的便是聂祖父。

 以南宫盛的辈分年纪,如此评价,也谈不上出言不逊。“现下回想起来,我那堂妹恐怕也是因为同病相怜,才对盼儿格外疼惜的吧…”回忆终究还是牵扯到了老人不愿念及的旧创,光内敛的双目,登时浑浊了几分。聂忙道:“多谢老爷子,来来来,不说了,再说下去,鱼汤就喝不得了。”

 云盼情也跟着帮腔道:“你们一个说,一个听,都不吃不喝,叫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老爷子,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家的。快吃快吃,我都要饿瘪了。”

 南宫盛这才笑了笑,拍着云盼情的脑后道:“你这丫头,永远是这副饿死鬼身的德。也不怕将来吃得太凶,吃一张夫家的休书,到时候老头子可不帮着你。”

 云盼情咯咯笑道:“呸呸呸,可不许这么咒我。七出里头,可没一条喜饭食。反倒是多口舌,才要倒霉。这正说明了,多吃饭,少说话,才不惹麻烦。”言谈渐渐被云盼情导向轻松闲聊,聂也不敢再提旧事,反正也想不出更多可问之处。

 从南宫盛口中,唯一可以确认的,便是赢北周那场决斗,唯一与聂家有关的当事人,便只有聂老夫人而已。聂老夫人当时已年近三十,一个武功平平的妇人,想必不会与赢北周有什么瓜葛才对。

 多半那场变故,应该发生在两三年后赢北周卷土重来之时。算年纪,那时父亲聂清远也才十余岁而已,怎么想,也不会和其时已经成名的烟雨剑有什么仇怨落下,更不要说还远在柳家庄整习武的母亲。

 聂一边搭话,一边苦苦猜测当事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最不愿去想的可能,便是赢北周不知何故先到了聂家,殒命于此,这两三年间苦心创出的剑招自然落入聂家之手,靠着南宫麟心智才华,将其勉强融入聂家剑法,当作家传。

 当时赢隋年纪尚小,南宫麟于心不忍,便将其托给仇家照看,当作养子。长大后的赢隋得知真相,报仇雪恨。可这种推测,也是疑点重重,先不说这其中并无半点和聂亲生父母有关之事,单说赢北周之死,以他的武功,当时聂家应该无人是他对手,要是中了暗算,赢隋又岂会不被杀人灭口?

 杀人夺功,可算是大大恶行,应该不会留下走漏可能。另外,也无法解释邢碎影为何会对柳悦茹恨意极深,甚至可以推测出远在聂清远之上。更解释不了,邢碎影的报复对象之中,为何会没有聂老夫人。其中必定还有什么关键。

 随着聂清漪的离世而无从得知。只不过,不论这秘密是什么,哪怕是把聂家变成了十恶不赦的魔头,把邢碎影变成了受害一方,也不可能让聂打消报仇的念头。

 只要闭上双目,黑暗中不断重复了无数次的,都是聂清漪败絮般从崖上坠落的残破身影,而那身影每坠下一次,就会让聂的心坚硬一分。到了这时,究竟是人逐影,还是影逐人,都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只是,这两者之间,只可能留下一个。“聂大哥,发什么呆?被鱼刺卡到了么?”云盼情的低唤叫他回过神来,他微微晃了晃头,总算将视线转回到面前的盈盈笑脸上。饭后,二人往镇剑轩中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聂月儿才在谢志渺的带领下匆匆赶来。

 四人走出门外,马却只牵来了三匹。谢志渺神情极不情愿,却还是肃容道:“姑姑身体抱恙,小弟还要在家中盘桓几。聂兄,待家中事了,小弟自当再去效犬马之劳。”

 聂月儿微微一笑,飞身上马,一提马缰,俏生生笑道:“不必麻烦了。你还是好生陪着谢姑姑吧。我将来得了空闲,必定还来看她,她要是精神不如现下,我唯你是问。”

 谢志渺出一丝苦笑,拱手道:“在下绝不叫月儿失望。”连相处,月儿应该也是有些不舍,但她扫了一眼聂,目光立刻又变得冷静果断,‮腿双‬一夹,道:“谢志渺,后悔有期!”

 素手一扬,权作话别。云盼情看了谢志渺一眼,若有所思的对他摇了摇头,打马追去。聂思忖再三,终究还是无法说出鼓励之言,反倒是谢志渺收拢笑意,正道:“聂兄,我与盼情的婚约,本就是应付父母的一时戏言,我家中长辈人尽皆知,还请聂兄不必放在心上。”

 聂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报以一笑,恰好远远云盼情喊道:“聂大哥,再不来,我们可就先走了。”他顺势抱拳道:“谢兄,后会有期。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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