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十分清楚
“你想不想真正获得王权,为武安民众造福?”女子一改质问的口气,柔声道。“我…”武安王退疑了一声,突然看见女子凌厉的眼神,马上道:“愿意是愿意,可是怎样才能真正获得王权呢?她现在把持着整个朝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达成的。”
“我的王,只要您下定决心,具体的事情
给我们去办便可以了。”女子再次露出魅惑的笑容,柔声细语地说道。“那你们想要怎样做呢?”武安王嗫嚅道。“政治斗争是残酷的,只要我王您下定决心,我们会帮助您做您不忍心做的事情。
目前摆在王您面前的最大敌人不是别人,正是您的亲妹妹七公主殿下,只要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还有谁能够威胁到您的王权呢?”
女子甜甜地笑着,轻描淡写地将一个狙杀计划轻松地说出,可见其平⽇在杀人的事情上是多么随意。“你们要杀掉她?可是,她现在是一个孩子的⺟亲,这未免有些忍残吧?”武安王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又有些优柔寡断起来。
“孩子?不过是一个魔种,留他在这个世界上,只能给人们带来灾难而已,还不如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免得将来成了气侯贻害人间!”
女子说这话的时候银牙咬得咯咯作响,看来她对这个所谓的魔种憎恶之极。“那就这样吧,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武安王终于松了口,转而问女子。
“呵呵,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等到不久的将来您真正登上武安王位的时侯,就自然知道我是谁,清楚我们帮您的目的是什么了。现在,我的王,您还是好好调理自己的⾝体,为将来君临天下做好准备吧!”女子掩面娇笑一声,轻轻拍了拍武安王的肩膀,别有深意地说道,眼神中却有一种探邃的难以察觉的光芒在涌动,那当中充満了杀气!“好吧,我不问了,一切就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吧!”武安王始终无法获悉来人是何⾝份,只有作罢。从这一点来看,他同时还缺少执着,这样一个坐在王位的傀儡,除了些许可怜之外,也确有可恨之处。
“好,我的王,您就好生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吧,小女告退了。”女子见目的已经达成,便也不再久留,优雅地轻摇躬⾝,转而踩着碎步出了武安王的寝宮。
“哎…”武安王脸上掠过一丝孤寂的凄凉,手扬起一半,便又沉沉地垂了下去。月⾊正浓,清冷的寝宮之中牙传来声沉闷的叹息。谁能知道,在如此皎洁的月光之下,今夜,又将会有怎样的罪孽上演呢?***
皎月当空,虫豸嘶嚎,夏夜漫漫,斯人独憔。普瓦沙皇宮别殿,一位美丽妇人⾝着淡⻩⾊丝质睡袍,托腮斜寝锦榻。
尽管脸上挂着一副精烁娇威的仪态,然而从那深邃皓明的双目当中,却又透着淡淡的忧思神⾊。沉香缭绕,红烛过半,一阵轻风袭来,拂动浣纱帷幔摇曳生姿。夜已深沉,宮女们已经安歇,偌大个寝宮显得有些孤清凄冷。
妇人翻转曼妙的躯娇,换了另一只手托腮侧卧,一双幽泓更是精光闪闪,不仅没有丝毫的困倦之意,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神了。
她无法安睡是注定的,现在萦绕在她脑海中的问题真可以用千头万绪来形容了。家国行政虽说表面上还算稳定,然而实则早已暗流涌动,当前的局势真可谓外患而內忧。
外患并非她所担心,尽管英西帝国已经连番攻占了武安西面三个州郡,但是她心里清楚以英西帝国当今老皇帝的
格,他是无法做出彻底灭亡武安这种决心的。
相比之下,她如今最为担忧的则是国內的局势,虽然在自己強势甚至残酷的手段之下,众多大臣员官表面服从于自己的劝慰,然而从⽇前国內各地纷纷涌来的传言就可以看出,若非一些员官暗中策动,单纯的民众是不会做出那些举动的。
当然,除了一些员官参与其中之外,她也清楚还有许多非政治层面的势力在加紧酝酿一场
谋。
一些常年潜伏在武安国內的各种组织是一方面,她更为重视的则是以神殿为代表的神族势力,有报情显示,目前武安国內暗中活动实力最強的就数他们了。
她有种预感,与神族有关的一场风雨即将来临,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她绝不允许任何阻挡她达成目的的因素存在!“娘亲,娘亲…”妇人正沉浸在恩谋之际,突然听到侧室小儿稚嫰的呼唤。
她立刻调整思绪,翻⾝下榻,朝侧室行去。一瞬间从目光中流露出来的⺟
温柔,好似顷刻间便将冷清的宮殿都暖热了。
“龙儿,龙儿怎么了,娘亲来了。”望着已经从榻上坐起,一双小手
擦着惺松睡眼的孩童,妇人一副紧张关切的样子坐在榻侧问道。“娘亲,孩儿,孩儿害怕,害怕。”看清自己的娘亲就坐在跟前,孩童一下子扑进怀中结结巴巴地说道。
“龙儿不怕,龙儿做恶梦了,有娘亲在,坏人不敢再来了,龙儿好好睡。”妇人轻轻拍着孩童的后背,极尽温柔疼惜地哄着他。看他稚嫰的模样,加之咬字都不甚清晰的状况,也就不过两岁左右,一双好似黑宝石的大眼睛纯澈洁净,模样甚是可爱漂亮。
很快的,他在⺟亲的怀中渐渐呼昅匀称了起来,再次怀着⺟亲的安慰进⼊梦乡。而妇人望着孩童睡
的脸蛋,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从决定生下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没有一刻不在犹豫中徘徊。
她料想到了孩子出生而产生的种种问题,她甚至从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那时起,就谋划好了所有一切,然而唯独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随着孩子的出生,自己不知不觉间发生的改变。
如果说当初她下定决心留下这个孩子是完全出于她政治野心的需要,那么自从生下孩子,做了⺟亲之后,她却不由自主地动摇着那个一向坚如磐石的野心。越是照料这个可爱至极的孩子,她那颗不知何时已经逐渐融解的內心就愈发柔软。
有鉴于此,她曾经让别人来照料这个孩子,然而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侯,她便莫名地涌来一股柔情,老是对他牵肠挂肚。无奈,她愈渐強烈的柔软⺟
终于战胜了她一度冷酷強横的內心,重新将孩子带回自己的寝宮扶养。
而越是这样整⽇与他相伴,她便愈发不能从満怀柔情当中自拨,直至现在孩子已经两岁多,她发觉自己更是无法跟他分割,哪怕为此她暗地里背负了多少武安民众的聇笑和梳言蜚语,但她已经毫无顾忌了。
而每到这个时侯,她便会想起那个男人来。从起初刻骨铭心的恨,到如今恨意的逐渐减弱,她都是一种无法自我的状态。
尤其是看到龙儿愈发聪明伶俐,她的心就会隐隐作痛。虽然对那个男人她并不了解多少,然而龙儿这般的聪慧终是得自他的遗传,越是想恨起他来,孩子⽗亲的概念便愈发強烈地萦绕在脑海,难道自己真的对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吗?
怀抱孩童,她又纠
于这样的思绪当中,全然没有发觉此刻寝宮中的空气有些异常。夜风渐骤,灯
忽跳,突然一道劲气袭来,⾼悬的宮灯倏然熄灭,只剩烛台之上红烛光焰摇曳不止。
寝宮顿时陷⼊一片昏暗之中,妇人顿感不妙,一把将怀中
睡的孩童紧拥而起,一个灵活的转⾝,退至外间厅中!“什么人?”
妇人迅速环视一圈,娇叱一声。肃杀的氛围愈渐浓厚,妇人能够明确感受到有⾼手潜⼊寝宮,尽管以自己的功力还无法确定其确切位置,然而她感到此番不速之客不下四人。
“来人!快来人!”感觉不妙的妇人紧接着朝外叫喊两声,然而除却自己悠空的回音传来,却无他人应答。
妇人将怀中孩儿搂抱得更紧了,虽然不知外面具体是怎样的情况,但是从自己呼唤而无应答来看,负责全安的寝宮守卫已经出事。
此刻的局势无疑是一伙有备而来的不速之客,围攻手无寸铁的⺟子二人。“既然外面人都被你们解决了,就现⾝吧!”电闪的思忖过后,妇人突然无比冷静道。
倏然之间,好似从⾼大的寝宮天花板滑过四道黑影,待到定睛观看,只见四个⾝着黑⾊劲装的男子分立妇人周围,俨然已呈包围态势。
妇人瞥了四人一眼,以一副毫不在乎的架势缓缓行至椅处,悠然地往上一坐,轻轻拍着怀中孩童,好似眼前四人不存在一般。
而那四人倒也并未被该妇人的反常举动影响,他们依旧一副瞬间出手的戒备状态。半晌,未见妇人有何举动,四人互对一下眼神,慢慢向妇人坐处
去。
空气异动,整个寝宮厅堂之上好似被一种无形的气场罩住了一般,令人有种难以呼昅的庒抑感觉。
就连方才外面鸣叫正
的虫豸们也好似感到了异常,此刻也停止了鸣叫,一下子显得异常安静,在正浓的夜午,这样的气氛委实显得有些诡异。
“谁派你们来的?”妇人突然臻首一扬,问了一句。四人均是一滞,好似妇人突兀的这句询问一下子打
了他们的节奏,他们立刻停在原地,不过手却依然紧握着
间的剑柄,凌厉的气势丝毫没有减退。
“受死吧,想要你
命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黑⾐人冷冷地说了一句。四人继续向前
进,再看他们手上,雪⽩的长剑已经半举而起,分明是要发动一轮凌厉的攻击了。
“难道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敢以实真⾝份示人?”妇人心念微微一动,暗提真气防备,嘴上却又道出了一句
将之语。
对于当前的情势,她十分清楚,尽管自认武技不俗,然而面对此四人咄咄的
人气势,她并没有十⾜的把握能从他们手土讨得便宜。既是如此,何不跟对方拖延纠
一番,为自己多争取一分机会,或者说是延续一种期望终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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