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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八章杀戮与尖叫
 第三一八章杀戮与尖叫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杨斌手中的利刃从一个男人脖子上划过。男人双手捂着伤口,却怎么也无法让大股大股的鲜⾎停止涌出。很快,他双眼中的神采就在恐惧与慌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死气。

 人类濒临死亡时于双目中流露出的那种对生的‮求渴‬与对死的恐惧总是让杨斌感到着,就在他満怀‮趣兴‬地观察着这个被他割开颈部大动脉的男人的死亡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杨斌快速转过⾝去,手中的利刃从下而上撩挥而起,又是一声惨叫,一名偷袭者握着长刀的手臂被削断,掉落在地上。

 偷袭者盯着自己失去半截手臂的残肢,眼看着鲜⾎滚滚而出,却只知惨叫而不知止⾎,显然已经失去了冷静的理智。

 但杨斌没有放过他,他上前一步,再次挥动利刃,⼲净利落的一刀,从上而下倾斜着切开了偷袭者的腔和腹腔。

 偷袭者停止了哀嚎,他低着头,呆呆地看着自己⾝前的‮大巨‬伤口。

 伤口开始只是一条淡淡的⽩⾊细线,但很快就被红⾊填満。随即,红⾊快速溢出,将伤口一下的肌肤尽数染红。与此同时,细线越来越宽,从小口子变成大口子,最后变成一条长而宽的断裂带,露出里面还在动着的心、肺、胃、肝、肠子。

 男人颤抖着手,似乎想要将伤口合上,但他才微微有些动作,⾝体就先于精神而垮掉了。他脑袋后仰,瘦长的⾝体仿佛润的面条般向后跌去,而从口拉到‮部腹‬的伤口也因此而被扯得更宽更大,没有了肌⾁筋膜的保护,这些柔嫰的內脏顺着⾎流从⾝体內滑了出来,流过男人的⾝体,滚在地上。

 又一个生命在杨斌的手中逝去。

 杨斌的鼻子里充満了⾎腥味,他,十分陶醉。到这个时候为止,他已经在印度待了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来,他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时而化⾝为婆罗门,时而化⾝为刹帝利,偶尔也会化⾝为吠舍,在印度各地游历。不过,杨斌的游历总是伴随着腥风⾎雨。他总是不遗余力地挑起种姓间的仇恨,在当地掀起一股种姓‮杀屠‬的浪嘲。

 这一次,杨斌化⾝成一名婆罗门,闯进一个民家的婚礼现场,強迫新娘奉献她的第‮夜一‬。这一举动在平⽇里也许不会招致民们的反抗,但在这个失去了‮权政‬与神权庒制的动时代,被冒犯的民们却很难忍受长久以来的屈辱与愤怒。

 民们拿起了手边一切可以用来充当武器的东西,想要打死这个自大而好⾊的婆罗门。但无奈杨斌这个假扮的婆罗门武艺⾼超,居然连杀数人,夺门而逃。

 于是,⾎腥的从婚礼的现场扩大到了整个村庄。很快,村庄內不同种姓的人便相互厮杀起来,彼此都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杨斌没有用饕餮刀,这把凶器挥舞起来威力太大,想要让整个村庄灰飞烟灭只在一挥之间,但这不是杨斌想要的结果。随着妲己的恢复,这个妖妇对⾎食越来越挑剔,不再満⾜于数量之大,还要求质量之⾼。而对她这样的妖魔来说,充満了仇恨、恐惧、愤怒等极端负面情绪的灵魂,是无上的佳肴上品。

 为了満⾜妲己挑剔的胃口,杨斌只能辛苦一点,从导演席上跑下来,亲自上场充当演员。

 村庄里的厮杀还在持续,规模越来越大。不多久,临近村庄的人们也被卷⼊了这场⾎腥的之中。

 杨斌挥舞着手中的塔瓦长刀,不断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他面目狰狞,与周围的所有印度人一样,浑⾝沾満了鲜⾎,完全没有了往⽇的优雅。他的刀路也变成了耝犷的大开大阖,看上去丝毫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

 一个年轻的民看准了杨斌的破绽,着一把长矛冲了上来。他盯着杨斌已经有一阵子了,亲眼看到这个可恨的男人是如何用手中的长刀砍断别人的胳膊,割开别人的脖子,切开别人的腹。死在他手中的民不下数十人,其中不乏年轻民的亲朋好友。

 杨斌的骁勇与‮忍残‬让他成了在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尽管他在当地是个陌生人,但婆罗门和刹帝利们依然将他视为己方种姓群体的中流砥柱,纷纷以他为核心,对其他低等种姓和民展开攻击。而低等种姓及民们自然也清楚,只有杀死这个引起这场⾎腥事端的婆罗门,才能瓦解敌方的斗志,取得斗争的胜利。

 民们的想法非常合理,可惜现实却无比无奈。三番两次的攻击不但没有伤到杨斌分毫,反而断送了不少好手,⽩⽩提升了杨斌的威名。一些胆小的民甚至已经将杨斌视为梦魇,一见他冲过来,立即器械而逃。只有极少数与杨斌有着⾎海深仇而又不失⾎勇的人,能够丝毫不恤己命地与杨斌拼命吗,那名手执长矛的年轻民就是其中之一。

 眼看着尖利的矛尖就要触碰到杨斌的膛,年轻的民一阵动,他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里,砰砰的心跳声如战鼓般在他耳边震响。他甚至能够想像当眼前这个可恶的婆罗门被他挑在矛尖举上半空,在场的人脸上会是何等的震惊。他,一个年轻的民将会成为这一地区的英雄是的英雄

 但英雄之梦还未圆,年轻民的眼前就突然失去了目标的⾝影。年轻民收势不及,手中的长矛猛然扎进了杨斌⾝后另一个刹帝利的⾝体。

 自以为必杀的一击落了空,让年轻民一时之间有些惊慌失措。他紧张地左右张望,寻找杨斌的⾝影,却悚然发现杨斌已经弯着矮着⾝窜到了他的⾝前,而他手中的长刀,正紧贴着长矛的矛杆削向他的手指。

 年轻民只觉得头⽪发炸,本能地松开了双手,向后退了几步。

 但杨斌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他如豹子一般快速冲过年轻民的⾝侧,手中的长刀几乎是贴着地面一划而过。

 年轻民只觉得脚踝一凉,随即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上。在他努力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他的两只脚已经不在腿上了。这时候,他才感到疼痛袭来。

 杨斌没有再理睬这个胆大包天的民,他又忙着扑向了新的猎物。但紧随在他⾝后的婆罗门和刹帝利们却不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他们一拥而上,‮奋兴‬地将手中的刀往哀号着想要从修罗场爬离的年轻民⾝上招呼。

 不一会儿工夫,年轻民的哀号便休止了,人群紧随着杨斌前进的方向散去,现场只留下支离破碎的⾁块和大滩的⾎沫。

 杨斌越来越喜这样的游戏,他不再施展一击必杀的技艺,总是用最快的速度剥夺对手的反抗能力,然后把他们留给⾝后的“追随者”们处理。

 有这样的大将冲锋在前,婆罗门和刹帝利组成的“大军”自然所向披靡,杀得民们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待婆罗门和刹帝利“大军”追逐着溃不成军的民们逐渐远去后,本应没有任何活人的修罗场中竟然出现了一点点动静。

 在一片⾎泊与残缺不全的尸体堆中,一只手突然颤动了两下,随后,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很快,手的动作从颤动变成了摸索,再变成推拉。

 经过一番努力,手的主人艰难地从堆积如山的尸堆中挣出了半个⾝子。虽然満⾝⾎污,但从他的穿着来看,他分明是一名婆罗门僧侣。

 僧侣的另一只手臂早已被砍断,似乎腿脚也受了很重的伤。他凭着一只手努力挪动着⾝子,却始终无法从尸堆中将自己的下半⾝拉出来。

 僧侣着耝气,失⾎过多让他⾝体虚弱,神思恍惚,才一会儿功夫,就累得气吁吁。他仰面躺倒,毫不在意地枕着残肢断臂。他需要休息一下。

 正午的光十分耀眼,整个天空都仿佛被刺目的光线沾満。即使闭上眼睛,僧侣的眼前依然红彤彤地一片。

 “若是有片树荫遮挡一下那就好了”僧侣这样想着。

 但奇妙的是,这个念头刚刚从脑海中冒出来,光给僧侣带来的⾚红与火热就真的消失了。

 僧侣惊喜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他的⾝前矗立着一个‮大巨‬的影。与此同时,还有阵阵温热的腥风夹杂着低沉的雷鸣吹拂在他的脸上。

 这种腥风,僧侣似曾相识,他曾经在一头老虎的嘴里闻到过类似的味道。那低沉的雷鸣声也与老虎准备发动攻击时的低吼相似。

 “老虎?”僧侣哆嗦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好几分钟,当僧侣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光线的变化,他终于看清了眼前这‮大巨‬影的真面目。

 “啊啊啊啊啊”僧侣尖叫起来,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嗓门原来可以拉到这样的⾼度。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他所看到东西。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尖声惊叫。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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